首長？這稱呼怎麼這麼彆扭呢。
江延道：“不用叫我首長。”
夏聽，“好的，首長。”
皮一下很開心，嘻嘻。
江延：……
去完廁所的江墨從大樓裡跑出來，遠遠的看到江延彆提多高興了，他朝著江延小跑過去，不確定的喊了聲爸，待看清江延的臉，又立正站好大喊了聲：“爸！”
江墨一直在老家，江延都三年沒見過他了，這孩子長高了不少，臉上的稚氣還在。
江延嗯了聲，又瞧著江墨跟夏聽，這倆人一起來的？關係這麼好？
江墨喜滋滋的指了指夏聽，“爸，這是我奶奶給你娶的媳婦兒，我們專門坐火車來找你離婚的。”
江延：……
江墨又介紹江延，“正式介紹一下，這是我爸，你的離婚對象。”
夏聽故作驚訝的打量了江延一番，又笑眯眯道：“原來您就是江團長，好巧。”
江延上次這麼無語還是在……小學尿褲子的時候。
他尷尬的低了下頭，又迎上夏聽的目光道：“你們一路過來辛苦了，我帶你們去吃點東西。”
夏聽道：“我們還是先去離婚吧。”
江墨附和，“對對對，先離婚，晚一點工作人員就下班了，再等下午麻煩。”
江延看著江墨，語氣堅定，“先吃飯！”
夏聽道：“我不餓，先離婚。”
咕咕咕咕咕……夏聽的肚子忽然響了。
江延道：“去吃飯。”
——
十一點的光景，吃早飯太晚，吃午飯又太早。
飯店這會兒沒什麼人，江延定了個包間，又點了一桌子菜，紅紅綠綠有肉有素還有湯。江延給夏聽盛了一碗飯，又道：“多吃點。”
夏聽道謝，心想這樣也好，正好一邊吃飯一邊談離婚的事兒。
江墨也喜滋滋的拿了碗給江延，“爸，我也吃米飯。”
江延道：“自己盛。”
江墨也不惱，自己盛了米飯，又說：“爸，這裡真暖和，咱們老家冷死了，都得穿棉襖。”
江延道：“食不言寢不語，吃飯的時候彆說話。”
常年當兵的緣故，再加上年紀上的閱曆，江延身上自帶一股不怒自威，他沉下臉時嚴肅的嚇人。
江墨立馬把嘴封上了，一副乖孩子的模樣，時不時的還瞟夏聽兩眼，那目光裡的意思明顯：快說啊，離婚！
夏聽：你怎麼不說話？
江墨：我不說話是因為我害怕，你都要離婚了怕他乾嘛，快說。
對，我都要離婚了，怕他乾嘛！
夏聽放下筷子，剛要開口，江延就道：“是不是飯菜不合口？”
夏聽道：“挺好吃的。”
江延用公筷給她夾了筍乾炒肉，“喜歡就多吃點。 ”他把菜單翻開，“要不要再點兩個。”
夏聽瞧著一桌子菜，趕緊擺手，“不了不了。”
離婚的事兒也吃完飯再說吧。
在火車上呆了兩晚上加一個白天，夏聽不止沒吃好更沒睡好，更彆說洗澡了，頭發也有亂，她生的白，眼睛下的青紫更明顯，還有些輕微眼袋。再加上這天氣有些熱，她額頭上一層細密的汗水，白色的滌綸布料上也有些汗跡。
江延莫名心疼，等飯吃的差不多了，他又道：“旁邊有個商場，我帶你們去買些換洗的衣服。”
江墨道：“ 不用了爸，你們離完婚???我們就走，胡叔叔都幫我們買好回去的車票了，明天下午四點。”
江延道：“誰說給你買了，我問的是你媽。”
你媽？
夏聽眼睛閃過一絲詫異，這位先生，你入戲也太快了吧，我是來找你離婚的！這麼一時半刻的不用該稱呼，況且她也著急走，早一天去醫院工作就早一天賺錢呢。
夏聽道：“江墨說的對，我離完婚就走，沒什麼好買的。”
江延瞧著這小姑娘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但是他現在完全沒離婚的想法，隻能先穩住她，“你先洗個澡換身衣服，我再跟你談離婚的事兒，行嗎？ ”
既然你要買那就買唄，反正我們還沒離婚，錢都是夫妻共同財產。
幾個人吃過飯便去了隔壁的商場。
軍區駐地的經濟發展超出的夏聽的想象，商場裡琳琅滿目的商品，衣服樣式也多，多是裙裝，還有草編的花帽子。
夏聽挑了幾件連衣裙去試衣間。
江延跟江墨在外麵等著，這會兒沒人了，江延才問江墨：“你媽叫什麼名字？”
江墨道：“我不知道，她也不是咱們村兒的，但我聽奶奶每次都喊她哎，說不定叫哎哎。”
江延：……
江延又問：“她多大了？“”
江墨道：“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把人帶過來？丟了怎麼辦？”
“她說她想離婚，我瞧著你們也不合適，就學雷鋒做好事。”
“來的時候你奶奶說什麼？”
“沒敢跟奶奶說，就留了封信。”
江延：……
江墨瞧著江延的臉色不大對勁，便說：“爸，你自己媳婦兒自己等，我去轉轉。”
——
溫和和剛進商場就注意到了江延，一個大男人等在女裝店門口確實紮眼。她瞬間想到江延在這邊有女人了。
她前天才到這邊隨軍，沒想今天就碰到了這狗血的一幕。
不過轉念一想，江延在外麵有女人很正常，人家要錢有錢要身份有身份，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村裡出來的文盲。
溫和和在心裡罵了句傻子，她正準備上前打招呼。
女裝店門口一動不動的江延忽然朝著個藍色連衣裙的女孩兒走過去，角度正好，溫和和能清楚的看到江延臉上的笑意，那女孩兒卻不是很高興，江延低頭哄了女孩兒兩句，一會兒，兩人提著大包小包的出來 。
女孩兒身材纖細，寶藍色的裙子襯的她皮膚似雪，烏黑的長發散在腦後跟海藻似的，待女孩兒轉身的時候，溫和和倒是愣住了，怎麼那麼像夏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夏聽現在應該在村子裡等死。
但是很快，溫和和又看到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孩兒跑向了江延，那是江墨！一個五雷轟頂的想法忽然出現，那洋氣的女孩兒不是彆人，正是夏聽，她跟江墨一起來找江延了！不對啊，難不成夏聽也覺醒了？
江家父子提著東西，一左一右的護著夏聽出了商場，江延拉開了車門，等夏聽上了車才關上車門。
憤怒，不滿與不解瞬間湧上心頭，怎麼回事，夏聽為什麼會跑來這裡，而且江延還鞍前馬後的對她那麼好。溫和和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那麼蠢的女人，她憑什麼被寵。
“媽媽，你握疼我了。”旁邊的小崽子聲音奶奶的。
溫和和看了眼三歲的繼子，越發氣不打一處，憑啥江墨給夏聽提東西，自己還得帶孩子！
——
江延帶著夏聽去了個筒子樓，麵積不大，兩室一廳，進門是客廳，左手邊是廚房。兩個臥室左右相對，中間隔著浴室，格局很好，家具一應俱全，還挺乾淨。
夏聽先去洗了個澡，吹乾頭發，她換了剛剛買的淡粉色長裙，推開浴室門的一瞬間，客廳的江延還是愣了一下，他知道她漂亮，隻是沒想到她還有這麼風情的時候，淡粉色的長裙拖著她玲瓏有致的身體，圓潤的臉頰緋紅可愛，白嫩的小腿上還掛著兩滴水珠，仿佛微風中含苞待放的荷花。
江延心頭莫名燥熱，打定了主意，這婚絕對不離！
他拍了拍江墨道：“你不是說累嗎？回房睡覺去吧。”
江墨哦了一聲站起來，瞧著夏聽，乖乖的誇了句，“挺好看啊。”
被誇的夏聽格外開心，笑眯眯道：“謝謝。”
江延卷著手掌在嘴邊咳了一聲，又同夏聽道：“來這邊，我們說正事兒。”
正事兒是什麼，離婚唄。夏聽開心的跟著江延去了房間，江延把門關上，指了指床道：“坐吧。”
房間不大，床正對麵是兩個老式的立櫃，夏聽坐著，那江延隻能站在地上。
江延生平正直，做事也規規矩矩，第一次應付這小姑娘有點良心不安，他躊躇了一會兒道：“軍婚不能離，這是法律規定。”
夏聽：？？？？
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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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們買個大房子怎麼樣？
夏聽道：“我來之前做過功課，軍婚要是男方同意，也能離。”
懂得還挺多。
江延皺起了眉頭，深沉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我現在在執行任務，不能離婚。”
夏聽追問道：“什麼任務？”
江延道：“保密任務，軍人家屬也需要保密。”
“多久？”
江延看著夏聽認真的眸子，他本來想說半年，又覺得太少了，便道：“一年。”
“保守估計是一年，可能更久。”百分之百是一輩子。
什麼意思？你對我不聞不問就算了，現在你執行任務我連婚都不能離？難不成非要在江延這棵樹上吊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夏聽不高興道：“不行，這太久了。”
江延道：“這個任務還有個要求，咳，你暫時不能離開這裡。”
夏聽：？？？？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
她站起來道：“我現在走應該還來得及。”
話說過頭了，江延嚇了一跳，趕緊道：“隻是暫時，沒說限製你的自由，快坐下。”
夏聽沒坐，反問道：“這個暫時是多久？”
江延道：“這裡暖和，生活條件也好，你安心住著就好，不用著急回農村，村裡冬天冷。”
夏聽道：“我不回農村。”
什麼意思，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離完婚就跑？
江延有些發酸，他想了想，再談下去也是進死胡同，便道：“現實情況就是這樣，軍令如山，我也改變不了，你先安心住下，好好休息休息，其它的事情晚一些再談。”
夏聽窮追不舍，“多晚？”
江延抬手把她摁在床上，又俯身幫她脫了鞋，“先睡個午覺，眼圈都黑了，等你休息好了再說。”
夏聽道：“我不會做飯也不會洗衣服，身上更沒錢，彆指望我給你當老媽子。”
江延拉了被子給她蓋上，“放心，娶媳婦兒又不???是找阿姨，我也舍不得，放心睡，我出去一趟。”
江延交待完，還給夏聽關上了門，夏聽朝著門口瞥了一眼，這人什麼意思？
砰砰砰的敲門聲響起，是江墨。
“進。”
江墨推門進來問道：“哎，你們談的怎麼樣？”
——
客廳裡，兩人一人一把瓜子兒。
江墨驚訝道：“什麼？！我爸說不離婚然後跑了？”
夏聽點點頭，“嗯。”
“他腦子被茶壺煮了吧。”
“怎麼說話呢，你覺得我配不上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