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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丈夫姓江,叫江延

哢嚓,哢嚓,綠皮火車駛過無垠的戈壁灘。

車上的人穿著極具年代特色的衣服,有人還端著白色的搪瓷缸。

對鋪的江墨認真的打量夏聽,一身花棉襖,165左右的個子,紮了兩條大辮子,眼睛滴溜溜的跟葡萄似的,還有那巴掌似的小臉,怎麼瞧那麼像班上的女同學,他緩緩提出了自己的疑慮,“你不會還沒成年吧。”

夏聽正在吃紅薯,當然成年了,她還十八呢,她道:“大人的事兒小孩兒少問。”

江墨哼了聲,又道:“大人你最好說話算話,可彆看到我爸又高又帥,最後舍不得離婚。”

夏聽穿書了,穿成了七十年代後媽文的對照組。

身在農村的原主被家裡包辦婚姻。關鍵是婆婆還三天兩頭的刁難她。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原主忍無可忍,開始虐待繼子,並導致繼子黑化。後來還出軌懷孕了。

婆婆發現後罵她傷風敗俗,最終原主不堪侮辱,跳井自殺了。

而作為原主丈夫的江延,身居高位,忙的不可開交,母親一封信便通知他娶了個媳婦兒,等他有空回鄉下的時候,那還沒見過麵的老婆已經沒了,兩人自始至終都沒見過麵。

而女主就不一樣了,順風順水,最後還成了全國首富。

這出力不討好的事兒夏聽可不乾,她要去駐地找到江延,離婚,然後在七十年代大乾一番事業,以後再找兩個帥哥,想想就美滋滋。

小說裡對江延也沒啥描寫,倒是寫了今年33,原主18,他33,切,老牛啃嫩草,夏聽才不稀罕。

她笑眯眯道:“放心吧。”你爸配不上我。

再有兩個小時車就到站了,夏聽也快解脫了。

——

耳邊忽然出現一陣騷亂,車廂裡的人都匆匆往車尾跑去,夏聽也瞥了一眼,此時火車上的工作人員大吼道:“有沒有醫務工作者,誰是醫生?有乘客暈倒了!”

暈倒?

穿越前,夏聽是個24歲的社畜,上大學的時候她學過一點護理學知識,特殊情況,她趕緊過去看。

車廂尾巴的地方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不少人,夏聽從人堆裡衝進去,地上躺著位年紀見長的軍人,他臉色慘白,雙目緊閉,連手上的顏色都不大對,旁邊應該是他妻子,穿著灰色的長衫,正蹲在地上焦急的喊著,“老周,老周,你怎麼了?!”

夏聽蹲在那太太身邊安撫道:“這位太太,在醫生出現之前,最好讓病人維持姿勢,醫生來了也好處理。”

那太太眼睛裡全是淚水,聽著夏聽溫柔的話竟莫名鎮靜下來,她連連點頭道:“是我太著急了。”

夏聽道:“我學過一些護理知識,在找到醫生之前我可以確認一下病人的情況。”

夏聽說完便俯身貼在病人的%e8%83%b8口處,對方心跳微弱,她又摸了摸對方的脈搏,非常弱。這超出了夏聽的醫學知識範圍,就在夏聽準備放棄的時候,她手上忽然出現一股暖流。

那股暖流仿佛有生命一般在身體裡緩緩流動,然後一點點的彙入老人身體,很快,老人的脈搏變得有力起來,而他的心跳也加快。

“咳咳!”地上的軍人咳嗽了兩聲。

周圍的乘客憤憤從提心吊膽到驚訝,誰也不敢呼吸,深怕打擾這位年輕醫護工作者的治療。

比起這些人,夏聽其實更緊張,她不知道是那股暖流的原因還是因為病人自己緩過來的,地上的病人在咳了兩聲之後又安靜了,夏聽緩緩鬆開了手,她側耳聽著病人的心跳,又變得微弱起來。等夏聽再把手放在對方%e8%83%b8口,暖流漸漸彙入病人的身體,她耳邊的心跳也變得有力起來。

原來自己還有金手指啊!

夏聽興奮之餘,很快想起來,她在一些小說裡見過,這種技能叫靈泉,不止可以救人,甚至可以用來種植,等靈泉到達一定的等級,還能開辟空間。

所有的人都屏息凝神,包括那位太太,一個個神情緊張,還有人忍不住握緊拳頭,大家都看著地上的小姑娘微微蹲著,一手扶在病人%e8%83%b8口,全神貫注的治療。

兩分鐘後,地上的病人奇跡般的蘇醒了,他睜眼第一句便是:“我怎麼了?”聲音渾厚,眼神清澈,連麵色也紅潤起來,完全看不出來生病的跡象。

那太太大喜過望,愣了兩秒,隨即抱著地上的男人喜極而泣,“老周,你終於醒了,剛剛可嚇死我了。”

說著太太忙握住了夏聽的手,“我們可真要好好謝謝這小姑娘。”

周圍的群眾看到病人被救,緊張的氛圍打破,大家紛紛鬆了口氣,雷鳴般的掌聲四起。

——

剛剛生病的叫周和業,是個老首長,他旁邊的溫柔太太叫肖玲。周老首長年紀見長,總覺得心臟不舒服,但是他堅信自己身強體壯,一直沒去檢查過,沒想到在火車上犯病了。

肖玲見夏聽年紀不大,醫術卻高超,便問道:“姑娘你在哪個醫院上班?”

夏聽當然不能暴露自己有靈泉的事兒,便道:“我鄉下來的,家裡世代都是中醫,醫???術算不上,我剛剛隻是摁了些%e7%a9%b4位,陰差陽錯的救了老首長罷了。”

肖玲恍然大悟,又道:“你一個人坐火車去探親?”

夏聽道:“不是,我去離婚。”

離婚兩個字一出,老首長跟肖玲兩人一起震驚,如今提倡晚婚晚育,這小姑娘瞧著也太小了,而且這趟火車從北到南,千裡迢迢的竟然是去離婚?

肖玲瞬間覺得夏聽可憐的緊,她握著夏聽的手道:“不介意的話,我倒是想認你這個女兒,正好我缺個女兒。”

周老首長讚同道:“你一個人離婚不容易,要是遇到什麼問題來找我們就是。”

肖玲道:“等你離婚了,我給你介紹個更好的。”

眼見火車就快到站了,老首長給夏聽寫了個地址,又交待:“有事就打這個電話。”

夏聽點點頭。

火車很快到站,下了車,外麵的風景已經從戈壁灘變成了紅花翠柳,南方就是暖和啊。

火車站的人流烏泱泱的,從車站到軍區駐地還有坐趟車,江墨提著行李往前擠,嘴裡還不忘提醒,“跟緊了,可彆把你丟了。”

夏聽聲音懶懶的,“知道了大兒子。”

兩人一前一後往出口處走。

不遠處的男人卻看出了神,那小姑娘白白嫩嫩,紮著兩個大辮子,彆提多亮眼了,方見塵塵封了25年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但是一不留神,那小姑娘就不見了。

他心裡頓時悵然,想要衝過人群去找去擠不過去,隻能無奈。從火車站出來,方見塵直接去了醫院。

沒想見著江延剛剛做完檢查。

方見塵是軍醫院的醫生,跟部隊的人十分熟悉,尤其是跟江延關係不錯。

方見塵招呼道:“江團長不舒服?”

江延要比方見塵高出半個頭,快一米九的個子了,軍人的緣故,他身形挺直,腰背也壯一些,不止如此,還長得好看又正氣,每每來醫院,那小姑娘們一個個都臉紅。

江延倒不是不舒服,上個禮拜收到母親的信,說給他在村裡娶了個媳婦兒,而他也連連做夢,夢裡十分真切,母親娶的那媳婦兒虐待兒子,出軌彆人,最後還自殺了。等自己再回老家,連老母親都被氣死了。

他以為自己腦子有問題,便來醫院檢查,醫生說他身體健康。

江延百思不得其解,怎麼想這事兒都不對勁兒,他正想回部隊打個報告,回老家把老婆接回來,絕對不能發生夢裡的事情。

江延道:“沒,做個小檢查。你呢,去老家探親怎麼樣?”

不說還好,一說方見塵倒是想起那抹身影,“探親還行,就是我碰到個喜歡的姑娘。”

江延笑了,“好事兒啊。”

方見塵道:“話都沒說上,談什麼好事。”

江延道:“見麵就是緣分,有緣自然會再見,我先走了。”

“再見。”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出了醫院,江延開了車去了部隊,他在辦公樓下就瞧著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兒,兩條嫩白的胳膊露出來,烏黑的長發散開,微風吹過,裙擺飄揚,美麗動人,他的心不由顫了一下。

南方天氣熱,剛剛過來的路上,夏聽就換了裙子,頭發也散開了,有江墨這個人周旋,夏聽沒介紹信也能進部隊。

崗亭的人說江延今天還沒到,估計要晚一些。

夏聽就在他辦公樓下等著,江墨上廁所去了,就剩下她一個人。

一輛軍綠的吉普停在不遠處,車上走下來個高大挺拔的男人,那臉一瞧,三軍儀仗隊的臉啊!不過夏聽瞬間認出了那人就是江延,他眉眼跟江墨有些相似。

江延瞧著那小姑娘一直盯著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滾了滾喉結緩解尷尬,還是走了過去。

夏聽瞧著江延那一臉陌生的表情,嗬,狗男人,自己老婆都不認識。她笑眯眯的喊了聲:“首長好。”

江延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你認識我?”

夏聽搖搖頭,又瞧著他的肩章道:“我丈夫也是軍人,知道一些。”

已經結婚了啊,江延對剛剛自己唐突尷尬,又道:“小嫂子,您是來探親的?”

夏聽臉上立馬多了幾分委屈,要哭不哭的樣子,“我大老遠跑部隊來是離婚的,我那丈夫外強中乾,不給我花錢就算了,還沒什麼用,我年紀輕輕守活寡,大好青春喂了狗。我知道軍婚難離,還請您幫我主持公道,幫我把這婚離了。”

江延瞧著眼前嬌豔欲滴的小姑娘,不給錢,還守活寡?什麼樣男人放著自己漂亮媳婦兒不管,簡直混蛋。

“你先彆哭,有話好好說。”

夏聽道:“您是支持我離婚的對嗎?”

“強扭的瓜不甜,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們會做你丈夫的思想工作。”江延又道:“你丈夫是誰?”

夏聽吸了口氣,委屈巴巴的看著江延道:“我丈夫姓江,叫江延。”

江延:?????

我的名字叫啥來著。

第二章 軍婚不能離

江延在部隊呆了快七八年了,這裡上上下下的人他都認識,姓江的有,但是叫江延的人好像……就他一個。

夏聽又添了句:“他還是個團長,你應該認識吧。”

從剛剛的一見傾心到唐突最後又發現麵前的姑娘竟是自己的老婆,江延的心七上八下後,最終是真實的歡喜。但問題是,現在這小姑娘對自己似乎有些誤會。

母親寫的信他上個禮拜才收到,不給花錢還守活寡……這名頭有點冤。

如此尷尬的見麵,讓江延不知道如何介紹自己,他提了口氣試圖扭轉局麵,“你叫什麼名字?”

嗬嗬,怎麼不叫小嫂子了。

夏聽道:“首長,我名字不好聽,不介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