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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是喧囂,完全可以做到不讓雪雁聽到話。

“也不知道王爺想說什麼。”林宣汐見著雪雁已經小心撚起一塊兒糕點的時候,問道。

“林師妹何必如此生疏。”水溶知道林宣汐聰慧,此時微微一笑,“喚我東籬便是。”

林宣汐皺了皺眉頭,有些無奈地說道:“那東籬兄有何指教。”

“指教是談不上。”水溶說道,“隻是我心悅林師妹,便想著有機會能多和你親近一番。”

林宣汐聽著汗毛都要豎起來,說到底現在這身子不過是十歲的年紀,今日裡裝扮的更顯得稚嫩。

大概是看出了林宣汐眼中的狐疑,和疑似變態的目光,水溶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單手握拳放在唇前,咳嗽了一聲說道:“詩經中有言,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林宣汐很快平靜下來自己,連著幾個世界是武俠世界,現在十歲的年紀雖然早了些,但是連帶賈敏已經開始考慮在京中擴大交際圈,相看是否有合適的人選,“若是王爺有意,也應當是由老王爺出麵,莫不是看我年紀小,便想著欺我,做出私相授受之事?”

“東籬不敢如此。”水溶見著林宣汐冷靜,聲音越發柔和,“我娘在世的時候,曾同我說過,若是遇上了心儀的姑娘,便要多親近,最好兩人兩情相悅,再求得父母之命。若是你是尋常家的姑娘,我今天這話也不會直爽對你說出口,你是不一樣的。你很聰慧,若是你存心避開我,我是沒有辦法,還不如對你挑明我的心思,望你不要討厭我。”水溶說得陳懇。

“你娘親曾同你說過這些?”

“我父母伉儷情深的故事應當傳的頗廣。”水溶笑著說道,林宣汐這時注意到他兩頰有淡淡的梨渦。“位置的特殊,我們府中反而追求的是至情至性。有一部分是我娘說的,有一部分是我自己琢磨的。很多女孩子會被雙眼蒙蔽,例如賈寶玉那般,有著好皮囊,我敢說時常客居在榮國府的姑娘,恐怕對他頗有好感,林姑娘也曾客居榮國府。卻會用心去感受,賈寶玉並不是良人。我此番挑明自己的心思,便是為了想讓你仔細琢磨,用心來看我是否是個合適的人選。”

“我爹爹和我娘親都不會如此快做出決定。”林宣汐說道,“我人微言輕。”

“若是林師妹你覺得我不是良人。”水溶笑著說道,“我敢說就算是我求得了林夫人同林大人的同意,你也會想了法子會攪黃這件事情。”

林宣汐沉默,就如同賈寶玉這樁事上,剛開始賈敏無疑是心動的,她便一點點挑撥了這件事情。“為何是我?我想北靜王,無論是你的才情還是你的王位,亦或者是老王爺同夫人的伉儷情深,應當有不少名門閨女求著這門好事。”

“既然已經同你說了這些話,其餘的話也沒什麼不好開口。”水溶說道,“當年初見時候便覺得林師妹你不凡。”

見著林宣汐微微皺眉,水溶連忙說道:“當時你的年紀小,並無這般的念想。隻是想著有你這樣的妹妹也是好的,之後在京中再見著你,方有了新的想法。”水溶想了想又說道,“我既然有求娶之意,便不妨把話說得更明白,我知曉林師妹是個有主意的。我爹爹如何對我娘親,今後我也會對我夫人,一生不納妾。”

林宣汐低垂著頭,略一沉思,水溶也不說話,心中有些緊張,雖然麵對的女孩兒比他年紀要小,他卻不敢輕視,手心竟有些濕漉漉的,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聽到林宣汐說道:“我現在年紀小。”

水溶眼眸之中的笑意幾乎要閃了林宣汐的眼,讓她有些不自在地彆過了頭,“不求著林師妹立即下決定,我也不急,婚嫁這件事情,我是可以做得主的。”

林宣汐說道:“我會想想的。”

水溶說道:“前些日子做了一根綠檀簪子,不是什麼貴重玩意,也稱不上是私相授受,林師妹就收下吧。”

此時蘇公公正有意無意地擋住了雪雁的視線,同她說著什麼,水溶大著膽子拉著林宣汐的手,展開她白嫩的小手,把一根簪子放在她的手心。

林宣汐對水溶已經意動,若是能一生無論是否誕下孩童,均能做到不納妾,這樣的婚姻無意是好的。林宣汐發覺了簪子上帶著水意,臉上也不免帶了些笑意,這讓水溶有些個窘迫。

水溶見著林宣汐把簪子收攏到了袖籠之中,臉上帶著笑容,“剛剛小蘇子應當同你那丫鬟點撥了一番,不必勞心。”

第56章 林黛玉(17)

見著樓下林家夫婦先是竊竊私語,隨著賈敏的說話,林如海的神情幾番變化,再上前觀了林宣汐的畫作,最後在大廳的角落裡同賈寶玉攀談開來。

此時有侍女步伐輕盈捧著筆墨紙硯,身形如同飛燕踏花給人美的享受。水溶說道:“放下吧。”侍女微微垂首,放下了手中的托盤,退著往後走了三步,轉身離去,如同剛進來時候的輕盈。

林宣汐看著驚歎,女子嫻靜之美卻不妖嬈。水溶說道:“這裡的侍女,每一個至少教導一年的時間,時間長的,有三年。”

林宣汐點點頭,“樓主著實用足了心思。”

水溶笑了笑,等到侍女離開了之後,水溶在書桌上展開了宣紙,“林師妹不妨瞧瞧看我做得畫如何?”

見到林宣汐點頭之後,水溶瞧了一眼蘇公公和雪雁的方向,兩人小聲說這話,蘇公公見著水溶的目光,臉上揚起了淺淡的笑容。水溶自個兒研好了磨,揮毫在宣紙上做了一副牧童放牛圖,身穿著肚兜紮著羊角小辮的男童翹著腿坐在牛背上。林宣汐瞧著水溶作畫時候一氣嗬成,絲毫不滯,如同她自個兒的作畫風格一般。水溶畫得牧童天真有趣,林宣汐不覺莞爾,撚了磨條,另一隻手攬住袖口給水溶研磨。

水溶的眼睛彎起,瞧著林宣汐的右手的袖子微微撩起,露出皓腕如玉,紅色的珠串墜在手上,十分動人。正得意的時候,鼻尖上的濃墨滴在了牧童的右下邊。水溶一愣,林宣汐也是如此,剛剛水溶看她的目光她也感受到了,此時見著水溶自個兒毀了畫,覺得好笑,又覺得有些可惜。這幅畫可以算得上是佳作了。

水溶把筆放在一邊,先用絹子擦了墨跡,再思考用什麼來補缺這一塊兒的遺憾。想了半天,水溶並無所得,看著林宣汐若有所思的樣子,水溶開口說道:“實不相瞞,今日裡這幅牧牛圖比我往日裡做得要好,現在被我自個兒汙了,心中十分可惜。不如林師妹替我遮住這塊兒墨跡?”

林宣汐剛剛在心中有了注意,覺得這幅圖若是毀了也可惜,便站到了水溶原本站立的地方,略一躊躇,揮毫而下,筆杆上還殘留著男人的溫度。剛剛是林宣汐研磨,這會兒換成了水溶研磨。水溶仔細看著林宣汐,剛剛林宣汐研磨得時候是認真看著水溶作畫,此時水溶並不如此,長而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少女臉頰細嫩,小巧瓊鼻櫻桃小口,梳著雙丫髻,綁著發髻的長長的發帶垂在身側。林宣汐雖然裝扮的幼稚,隻是她的一雙眼眸如同古井般波瀾不驚,加上身子骨弱,氣質成熟,若不是身量不長,更像是豆蔻少女。

林宣汐似是感受不到對方的注視一般,剛開始的時候落筆的速度很快,漸漸放緩了下來,一個女童背影在她的筆下豐-滿成型。林宣汐瞧著這畫皺了皺眉頭,水溶瞧著林宣汐的畫的人物明顯比自己高一節,似是能感受到畫中女童的身份。同鄰家哥哥親近,而自己的畫則少了林宣汐這份感覺。

最後屏住呼吸,複又在牧童的眼上點了兩下,繼而又細細在牧童的臉上勾勒。至此,林宣汐舒了一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筆杆。原本的牧童圖,牧童雙臂微抬,似是要吹手中的青笛,而林宣汐改動了之後,畫就成了另一個故事。鄰家的女童來找牧童,牧童放下了手中的青笛,表情欣喜欲開口說話。圖中兩童兩小無猜,感情親昵。

林宣汐對這幅畫滿意,淺笑著對水溶說道:“這樣可好?”

“比我原本做得要好。”水溶的眸子彎起,聲音溫和。

“隻是錦上添花罷了。”林宣汐說道。

水溶知道林宣汐是謙虛,並不多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而是說道,“我想到一首詩,你瞧著如何?”水溶開口念著自己剛剛想到的這首詩。

“很好。”林宣汐說道,難得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作詩並不大好。”就算是經曆了這麼多的世界,她的詩詞毫無靈氣可言。※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林宣汐給水溶讓了位置,水溶寫下了剛剛念的詩詞,從袖籠之中掏出一枚印章。“林師妹可有表字。”

“並無。”林宣汐說道。

水溶在給畫作蓋上印章的時候,英蓮也到了雅座內,瞧著林宣汐同水溶比肩而站,心中鬆了一口氣,又覺得莞爾,這裡的視野開闊,能生出什麼事情來。英蓮見著雪雁在吃東西,雪雁見了英蓮,唬得連忙站起,雖然雪雁是現在林宣汐身邊伺候,性子單純天真,不如英蓮得用。在平日裡是聽著英蓮的話的。

英蓮看了一眼水溶,飛快低下頭,上前一步給林宣汐斟水。細聲說道:“老爺和夫人也要上來了。”

正說著,虛掩著的房門已被推開,平哥兒清脆地喊道:“姐姐,你剛剛沒有下去看圖,真漂亮的梅花。”

林如海顯然已經知道這幅畫是林宣汐所做,隻是笑了笑,忽然瞥到了那副牧童圖,眼睛一亮快步走了過去。“這畫……”

水溶解釋道:“我知道林師妹的畫藝出眾,本想著向她請教一二。結果得意之間,墨水汙了這幅畫,幸得林師妹的補救,便生動了不少。”

林如海本就是愛畫之人,平日裡也見過林宣汐的畫作,觀摩了半晌,說道:“若不是東籬你的畫作,她也做不出這樣的畫。”林如海說得是實話,正是因為水溶的畫作,林宣汐才能超常發揮。

林宣汐眼眸彎起,“所以我說,我做得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水師兄的詩也是做得極好。”

“明明作畫的時候滿是靈氣,輪到了寫詩就是一股子匠氣。”林如海搖了搖頭。

平哥兒此時也嚷嚷著要看,被賈敏抱了起來,孩童本就喜歡鮮明有趣的東西,此時的牧童圖正好在平哥兒眼中是有趣一類,“真好看,回去了給我。”

諸人都是一愣,雖然上麵是水溶的印章,林宣汐卻是又參與作畫了。

水溶雖然不舍這幅畫,卻也淺笑著說道:“既然是我同林師妹一同作畫,送與平哥兒也很好。我記得平哥兒今後要做如同林師傅一般的探花郎呢。”

“我要做狀元郎。”平哥兒奶聲奶氣地說道。

眾人皆是莞爾。

寒梅圖引起了轟動之後,接著又是子雲先生上台品讀《道德經》,子雲先生俊雅飄逸,林宣汐注意到不少帶著麵紗的女眷掀開了一角,一雙柔情似水的眸子向著子雲先生方向忘了過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