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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直帶上了門,把同事的視線阻隔在了門外。

“祁律,桃花朵朵開?”可門一關,相當於沒了外人,同事調侃的話更無顧忌。

“委托人,彆貧。”

“委托人邀請你回家?”那兩同事明顯不信,祁嶸不欲解釋,有些事越解釋越不清不楚。

他去找顏延了,兩同事又聊了一會才走。

一個說:“我們祁律確實招人,追他的還少嗎?上次那個委托人方小姐那麼大陣仗追他,他不也無動於衷。”

另一個說:“當然無動於衷了,聽說他喜歡男的。”

程澄站在門邊,門沒有關緊,這話一字不落聽了個正著。他心想,這會議室的隔音也不是真的很好,至少他站在這裡就都聽見了。

祁律師是gay,他也是……他剛還邀請人回家……程澄臉上的熱度剛要退下去,立刻又升了上來。

十點半,實在是太早了,顏延手上事情根本沒忙完,還不到能隨時去吃飯的時候。反正吃個飯而已,橙子也不是非要他陪,他就直接拜托給師兄了。

“橙子胃不太好,但他是川渝人愛吃辣,師兄你幫忙盯著他點。”

“胃不好?”

“還不是常年日夜顛倒,再加上飲食不規律弄的。他以前直播的時候就這樣,打起遊戲來時間都不記得了,後來打職業就更加。我還記得有一次他直播被其他主播窺屏狙,被殺了好幾把,他氣得一直排,一整天沒吃飯,直到把那幫人打服氣了為止。胃不好的毛病,好幾年了。”

“你是他的好朋友,就不說他?”

祁嶸話一出口,顏延眼神微變,這話聽著怎麼帶點責怪?這些事上,顏延何等敏銳,立刻就發現了一些小苗頭。要說一見鐘情這種事,他對他家莊博士就是,沒什麼奇怪的。

他師兄祁嶸,名校畢業、職業體麵能力強,器宇不凡儀表堂堂,聽說家裡人不是從軍就是從政,家境優越家風優良。就是年齡吧,三十了,比橙子大了那麼一點,不過八歲年齡差也不算什麼。

之前顏延沒往這方麵想,這一下思路打開,頓時越想越般配。那這飯,他就更不能去吃了。

顏延好整以暇,說:“不是我不說,是他不聽。師兄你彆看橙子看著很軟好說話,其實他可擰了,打職業就是他的命,也是個工作狂沒跑的。我跟他太熟了,說什麼他不當回事,總覺得自己年輕身體好,能扛能熬。師兄,你跟他還不熟,他不好駁你的麵子,一會你就可著清淡養胃的點,他肯定不好意思說不吃。”

這話實在是十成十的沒道理,祁嶸和程澄不熟,更應該尊重對方的意願,不好交淺言深。但是祁嶸聽完,竟煞有介事地應了下來,他覺得身體要緊,顏延說得對。

程澄和祁嶸兩人到餐廳坐下來,服務生過來點菜,兩人各有心思。一個在看什麼好吃又養胃,一個在偷偷觀察祁律師是不是真的是gay。其實他是不是gay跟他程澄有什麼關係,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這個問題。

出於電競明星的私密性考慮,他們坐的包廂,燈光浪漫而柔和,打在祁嶸身上,把他原本就俊美的五官修飾得更好看了。程澄正看得認真,祁嶸突然抬頭問:“鴿子吃嗎?”

兩人的目光撞個正著,程澄慌裡慌張,根本沒聽清他說的什麼,胡亂就點了頭。

“天麻%e4%b9%b3鴿湯,給他來一盅。點心立刻就上,菜做清淡點。程澄,你看看還有什麼想吃的?”

程澄隨手指了兩個常見菜就把菜單還給了服務生,媽媽耶,他哪有心思看菜單啊,祁律師叫他的名字也叫得太好聽了叭。

“程澄,我可以這麼叫你嗎?”

“可以的……”他還問,再叫他要犯花癡啦!

走神一時爽,上菜火葬場,當看到這一桌素炒清燉清蒸大團圓的時候,程澄整個人都是懵的。這啥,他一個川渝人混上了廣東人的餐桌???

他很想拒絕了重新點一桌,但是不忍心浪費,最關鍵的是,祁律師給他夾菜盛湯耶。還給他介紹菜品,那菜一眼看過去食欲隻有零分,被祁律師一說就成了八分。程澄迷迷糊糊就被人管被人哄,吃了個七八分飽才反應過來。

祁嶸安排他吃飯,從未對陌生人如此僭越,但又跟上癮似的。程澄很聽話,根本不像顏延說的脾氣擰不聽勸,讓他吃什麼就吃什麼。有些菜能看得出來他不是那麼喜歡,筷子都不想伸,但是隻要跟他說一說他就會聽。

“彆吃太飽,胃負擔會很重。下午三四點你餓了我再給你做點吃的。”

“給我做吃的?”程澄驚訝。

“下午不是去你家嗎?你家不能做飯?”

“可以也算是可以吧……”就是鍋碗瓢盆都有,但是都全新的那種可以。

“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去了,真去他家?還給他做飯?祁律師不是喜歡男的嗎,這合適嗎?

“讓祁律師給我做飯,那怎麼好意思。”

祁嶸放下手裡的紙巾,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說要給人做飯這件事,這本身就不對勁!他們什麼關係,去人家裡給人做哪門子的飯?他為什麼會下意識說出這種話?

那一刻,他看向程澄的目光,有些變了。

第77章 番外·橙子3

那天下午他們還是沒去程澄家, 話說到那個份上,再去似乎有點尷尬。祁嶸帶程澄去了朋友開的茶館,要了個包間談事, 兩人心照不宣, 誰也沒提回家做飯之類的話題。

祁嶸是店裡熟客, 閉著眼睛都認路,程澄是第一次來茶館, 看什麼都有點好奇。

祁嶸觀他神色才意識到, 二十二歲的電競明星,跟他的生活圈可能隔得有點遠,估計平時隻喝咖啡奶茶。點單的時候他還是先問程澄想喝什麼茶,這是基本的待客禮節。

“我不懂喝茶, 祁律師你點吧。”

祁嶸輕笑了一下, 他率直得可愛。年輕人愛麵子,一般不說自己不懂,不懂也要裝懂,他倒好, 直接。

“上一壺新會小青柑。”說完他又對程澄說, “這個茶甘醇, 帶點清新的果香味,你應該會喜歡。”

“是嗎?那我待會嘗嘗。”

服務員上了茶就出去了, 祁嶸親手給他斟茶。他對茶道不說精通, 也是從小浸%e6%b7%ab的熟悉, 倒茶的動作都比彆人優雅, 程澄看得目不轉睛, 被祁嶸說話的聲音叫回神才察覺自己有點冒犯了。

他們談的是工作, 一項項對協議, 是程澄最不耐煩看的東西,可多了一壺茶、一小碟點心、一盤水果,最重要的是多了那個說話不疾不徐,聲音醇厚溫潤的人,就讓程澄的心也靜了下來。

兩個多小時,祁嶸整理了NTC的違約行為一大堆,然後一一列明所需證據和材料,一項項問程澄有沒有。下午三點半,程澄就餓了,肚子咕咕叫。

“今天就到這,情況我都知道了,後續需要協助的我會聯係你。”

“這樣就可以了?”程澄驚疑不定。

“剩下的主要是我的工作,你好好訓練和比賽就行。”

“祁律師,提前解約是我違約,我還是會要付違約金的吧?賠錢沒關係,彆太多就行。”

他正要盤盤自己的賠償底線,就被祁嶸搶了話。

“程澄,你不會還想就這麼告訴我你的違約金支付底線吧?”

“是啊,這不應該告訴你嗎?”

“那如果我知道以後私底下泄露給NTC,跟他們配合算計你,兩頭拿錢呢?”

“啊?”程澄愣在了當場,“還能這樣嗎?可是你不是律師嗎?律師也不守法嗎?”

祁嶸要被他氣笑,這傻孩子。

“律師也不都是守法的。”

“那你也不是嗎?你是延哥師兄……”

祁嶸本想再說他幾句,可他這受傷的神情一出來,什麼話都咽了下去。

“我是,我隻是提醒你防人之心不可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是延哥師兄,那就不是外人。”

“……”祁嶸沒話說了,他似乎應該感謝一下程澄這有點盲目的信任?

他覺得自己這多管閒事的毛病不太好,隻好趕緊收尾:“總之對自己不熟悉的人多留一手。另外,如果下午說了這麼多還要你賠錢的話,你請我乾嘛?你隻管做你自己的事,剩下的交給我,今年轉會期之前,一定讓你和NTC順利解約。並且,該他們賠償你的,我都會幫你拿回來。”

程澄看了他好一會,說:“祁律師,你怎麼這麼好啊……”

語調軟綿綿,他大概不是故意的,聽在祁嶸耳朵裡卻跟撒嬌似的。

“我拿你傭金的。按照合同,除了正常支付的律師費,你這次拿到多少賠償金我都有提點,你說好不好?”

“哦,也對。可是我還是覺得你很好。”

程澄說完,笑得有點甜。祁嶸被他的笑容勾住,目光落在他柔軟的發絲上。程澄的發質細軟,襯得他整個人更軟。祁嶸忍不住想,這軟毛小狗,是不是誰喂他點吃的,他就會跟著走?

“加個微信。”他拿出手機,給程澄掃碼。他兩個微信,給程澄掃的是私人微信,他成了那個微信上唯一的客戶。

加上微信,又互存電話。程澄起身準備走,祁嶸問他:“茶喜歡嗎?”

程澄點頭,不明所以。

祁嶸對進來結賬的服務生說:“從我那拿一盒,再拿一個飄逸杯。”

等服務生拿過來了,祁嶸把提袋遞給程澄:“這茶健脾和胃,你以後每天飯後喝一點好,但是不能多喝,普洱茶含□□,喝多了對胃也不好。”

“我不能拿,今天中午你就不讓我結賬,現在我還拿你的茶,這怎麼行?”

“我是顏延師兄,不是外人,你剛說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方麵不能這麼看的。”

祁嶸笑:“師兄給你的就拿著。這兒的茶品相好,你不要那我隻能從家裡給你拿了。”

程澄聽完更是連連擺手,隻好把提袋拿上,心裡計劃著回去問問延哥,找個機會給祁律師買個禮物什麼的作為回禮。

他都已經餓了,祁嶸自然不會放他餓著肚子回去再吃飯,兩人又一塊吃了晚飯才準備散。

“你怎麼回去?”祁嶸問。

“我打車回去就好。”

“沒開車?”

“我沒駕照,沒時間去學。”

經過今天下午的交流,祁嶸已經完全了解程澄是一個怎樣熱愛電競的男生,聽到他這麼說不奇怪。一個全身心撲在訓練上的職業選手,確實是沒時間去學駕照的。

他說:“那我送你。”

程澄覺得自己應該拒絕的,今天又吃又拿真的很麻煩祁律師了,感覺他找的不是代理律師,跟找了個哥似的,可是他又不是很想拒絕。

祁律師真好,跟他待一塊就很舒服,雖然他們背景身份大相徑庭,但是對方給他的感覺很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