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兒!”黃搞罵罵咧咧,一掌拍林鶴亭%e8%83%b8口,澎湃的真元衝進去,嗆得林鶴亭吐出好幾口水。
謝湘蹲在昏迷不醒的夫君身邊,大氣不敢出,等林儘染施完針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怎麼樣?”
林儘染:“性命無礙。”
謝湘鬆了口氣。
林鶴亭折騰這麼久,修為都散的差不多了,身體弱得很。
伺候的人每日給他做補品,硬灌,雖說人還沒醒,但麵色倒是一點點紅潤起來了。
船靠岸那天,難得的陽光明%e5%aa%9a,晴空萬裡。
林儘染走下碼頭,腳踏實地的感覺相當好。
因為歸程不著急,所以慢慢悠悠的在海上飄了一個月,抵達北海赤水州,修仙界的消息一波接一波的來。
且說魔界那邊,南雀下落不明,不滅神都人心惶惶。而幻城見縫插針,落井下石,趁機開疆擴土,老童子親自動手,僅憑一個右使和修為並不高強的黑鳳凰是擋不住的。
這裡還有個小插曲。
傳聞在老童子抵達不滅神都之時,南雀現身了。
她就坐在王殿之上,冷眼看著老童子大駕光臨。
老童子在殿內渡了兩步,然後笑道:“黑鳳凰,你對南雀還真是忠心耿耿。”
跟林儘染嘮嗑的扶搖門弟子說:“後來你猜怎麼著?”
林儘染道:“老童子是個惜才之人,應該不會對黑鳳凰痛下殺手吧?”
“沒錯!”
老童子看穿了化形成南雀的黑鳳凰,二人過了幾招,黑鳳凰沒有不自量力的拚命,老童子也沒有趕儘殺絕的意思。
就像林儘染說的,老童子愛才。另一方麵,他還指望著黑鳳凰率領影閣為自己效力呢!
彆人不知道的心思,林儘染是聽到了。
黑鳳凰喜歡南雀,不然不會做到這個份兒上。
奈何南雀一門心思都在林芳年身上,外界傳聞黑鳳凰是她的男寵,全是謠言罷了。
人們隻看到黑鳳凰每隔幾日都要去南雀的寢宮,一待就是一晚上。
孤男寡女的,還能做什麼。
其實黑鳳凰隻是化成林芳年的模樣哄一哄南雀,二人就這麼待著。黑鳳凰倒是想發生點什麼,可南雀就算再瘋也知道他是假的,根本沒給過黑鳳凰好臉色,談何上床?
如今魔界勢力以幻城為首。
不過勢力這東西,本就是一朝一夕,沒準過幾年就又改朝換代了。
“儘染。”謝明燭叫了他一聲。
林儘染順著謝明燭的目光看去。
謝湘從艙裡出來,將被風吹亂的鬢發撥到耳後,然後朝裡麵招招手。
又走出來一個人,是林鶴亭。
二人手牽著手,順著長梯走下船。
林儘染看著林鶴亭,心中閃過一道驚詫。
林鶴亭的樣子好像……
謝湘走在前麵,林鶴亭緊緊握著她的手,目光迷茫又膽怯,好像一個迷路的孩子。
謝明燭:“他……”
謝湘吸了吸鼻子,抹去眼角的淚花,強擠出一絲笑意將林鶴亭往前推了推,溫言細語的說道:“亭兒乖,不怕不怕,他們都是好人,是……姐姐的親人。”
林鶴亭一知半解的“哦”了聲,將謝湘的手握得更緊。
“這是謝明燭,我的堂哥。這位是……”謝湘指向林儘染,林鶴亭瞳孔驟縮,猛地鑽到謝湘身後,瑟瑟發抖,“姐姐我怕他,姐姐救我。”
林儘染指尖輕顫,身子發冷。
謝湘眼中蓄著淚,溫柔的摸摸林鶴亭的頭:“彆怕,他是你兄長,你同父同母的親兄長,他不會傷害你的。”
林鶴亭眨眨眼睛,眼底是天真無邪,不染絲毫塵埃,純潔無垢的。
他小心翼翼的上前半步,探出腦袋,將那人從頭到腳看了看。
長的真好看呀!
他有一個漂亮姐姐,還有一個漂亮兄長,說出去賊有麵子。
這也太幸福了吧?
林鶴亭笑了,澄澈的眼底倒映著藍天白雲,倒映著林儘染的模樣。
“哥哥!”
第123章 尾聲
身病易治, 心病難醫。
曾經那個意氣風發,溫潤如玉的少年郎,再經過了嫉妒生恨, 麵目全非之後,走向了一個又一個的極端。
最終他瘋了,他選擇了另一個極端, 自我了斷。
如今的他雖然不瘋了, 卻傻了。
記憶全失,修為儘廢, 連自己是誰都記不得,隻記得一個謝湘,隻粘著謝湘, 隻聽謝湘一人的話。
換一種說法, 這又何嘗不是新生?
他淹死在深海, 又重生在淺灘。
世人都有唏噓, 可對於林鶴亭來說,或許這是最好的結果。
“掌門師兄昨日來信, 流霜派弟子已經撤出十萬裡蠻荒,回南海浮玉州了, 他們並未在……亭兒彆胡鬨。”謝湘將自己的頭發從林鶴亭手裡抽出來,林鶴亭委屈巴巴的鼓起腮幫子,“餓了。”
“靈芝已經去傳膳了, 再等等就好。”謝湘先柔聲安撫林鶴亭, 然後給桌對麵的林儘染斟茶,一邊說道, “他們沒有找到魔尊, 掌門師兄先讓弟子們回流霜派, 自己留在十萬裡蠻荒,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再回到離鏡,林儘染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他在大門口站了好久,最後還是唐濟出聲,他才邁步跨過門檻,回家。
回家的第一宿睡得出奇的好。
今日精神不錯,謝湘這個弟妹也來串門子了。
林鶴亭:“好餓哦。”
正好靈芝端來飯菜,林鶴亭眼前一亮,忙不迭開動。
謝湘:“不過掌門師兄也說了,兄長跟我堂哥的大喜之日,他絕不會缺席。”
雲舟仙渺和離鏡還真是命中注定,當初都聯過一次姻了,現在再來一次,可想而知到時的熱鬨。
謝湘揚臂一揮,空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金色小凱:“這是宴請的賓客名單,兄長看看?”
林儘染隻漫不經心的掃了眼,道:“不用特意請人,全憑自覺,誰愛來誰來唄!”
謝湘失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忽然,一隻沾著料汁的手遞到眼前,在拇指和食指之間拎著一顆剝好的蝦。
“姐姐,吃。”林鶴亭認認真真的說道,“姐姐喜歡吃蝦。”
眼淚浸濕了帕子,謝湘起身走開:“失陪一下。”
林鶴亭一臉茫然和惶恐,像個做錯事的小孩,想跟上去又不敢,急的眼圈都紅了,隻好朝身旁的親哥哥求助:“姐姐哭了?姐姐不喜歡吃蝦,亭兒壞,惹姐姐哭了。”
“不是。”林儘染溫聲道,“你姐姐很喜歡吃蝦,尤其是你剝的蝦,她最喜歡。”
林鶴亭:“那為什麼哭呢?”
林儘染:“風大,眯眼睛了。”
林鶴亭歡歡喜喜的起身:“我去關窗戶!”
*
婚禮定在了春暖花開的季節。
比之當年林鶴亭和謝湘的規模,此次大婚的籌辦更為奢華隆重。
就連閉關五年的扶搖祖師也出山了。
從蓬萊州到天外天,花海飄香,紅綢萬裡,因無數人駐足圍觀,萬人空巷。
到婚宴現場的賓客更是數之不儘,人山人海,而離鏡和雲舟仙渺兩家皆是來者不拒,隻要是來送祝福觀禮的,甭管什麼身份、來自何方,全都熱情相迎,招待周到。
其實在仙道這邊,龍陽之癖歡好的人也不少,隻是都不敢搬到明麵上說,此次大婚的舉辦還是史無前例的。
既然沒有前例,那送親迎親下聘禮這東西就有待商榷了。
兩家你來我往,討論了好幾天,終於安排敲定。
既然同為男子,就不該有什麼你娶我我嫁你之說。
所以聘禮這個東西,互相給就行了。
離鏡備上厚禮去雲舟仙渺下聘,而雲舟仙渺也備上豪禮給離鏡下聘。
而迎娶這東西更好解決,林儘染和謝明燭各走各的,一個從蓬萊州出發,一個從天外天啟程,二人在途中相會即可。
最後攜手在雲舟仙渺拜堂,完事之後再回離鏡入洞房。
柳暗花果然如約回來了,親朋好友一個不少,齊聚滿堂。∴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在雲舟仙渺,眾人推杯換盞,恭喜道賀之聲連綿不絕,還未到吉時,林芳年就三分微醺了。
“吉時到,請新郎!”
兩個身穿喜服的新郎官攜手進殿,在儐相的吆喝聲中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這流程早就門兒清,林儘染還好,但謝明燭掌心出汗,可見緊張。
二人叩拜林芳年和謝問天,再叩拜扶搖祖師等長者。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儐相喊道:“拜謝賓客!”
這個不用跪,林儘染和謝明燭轉身麵朝大眾,躬身作揖。
眾人的鼓掌聲如雷貫耳。
儐相:“夫夫對拜!”
林儘染聽到謝明燭心裡的語無倫次,忍俊不禁。
二人對拜。
在儐相的一聲“禮成”到來之際,好像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這種感覺很奇妙。
“恭喜二位新郎官結為道侶,舉案齊眉,白首到老!”
準時響起的鞭炮聲震天動地,煙花在夜空中“劈裡啪啦”的炸響,此起彼伏,滔滔不絕。
就在這時,有小廝從外匆匆趕來:“稟掌門,有……”
謝夫人起身道:“大喜之日,可不得毛毛躁躁!慢慢說,出了何事。”
小廝:“有魔修來了,聲稱自己是幻城的副城主。”
林儘染聽到這話過來問:“叫什麼?”
小廝:“阿九。”
林儘染:“?”
和謝明燭相視一眼,二人乾脆主動去找。
在雲舟仙渺山腳下,眾弟子已經列好劍陣,裡外三層將阿九等魔修圍得水泄不通。
林儘染問:“九堂主遠道而來,有何貴乾?”
阿九輕咳一聲糾正道:“我現在是副城主了。”
朝身邊人遞個眼色,兩個白發魔修端來箱子,打開箱蓋,裡麵是一尊用玉雕成的雙龍戲珠。
阿九說道:“邪醫大婚,幻城豈能不有所表示?區區薄禮,還望笑納。”
一道跟過來的黃搞差點驚掉下巴。
這變態玩意兒不遠萬裡從魔界過來天外天,隻是代表幻城來給林儘染和謝明燭道賀的?
絕了!
“對了還有這個,這是我私人送給二位的賀禮。”阿九拋出一個瓶子,林儘染一把接住。
阿九笑道:“私家珍藏,貴重著呢,一般人我可舍不得給。”
林儘染轉動瓶身,上麵清楚刻著五個大字——顛鸞倒鳳丹。
阿九:“睡前一人一粒,七天七夜,不用謝。”
說完,阿九瀟灑轉身:“告辭。”
謝明燭從林儘染手裡拿走瓶子,看到名字,眸中閃過一道光澤。
林儘染:“不是吧,你真要吃?”
謝明燭看林儘染一眼,果斷將顛鸞倒鳳丹一丟。
【我不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