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1 / 1)

公子真絕色 玖寶 4446 字 6個月前

你身世這事兒不出三日,肯定傳遍四海十三州,到時幻城知道你不是跟他們一夥兒的了,翻臉不認人,拿唐濟小命要挾你,你咋辦?”

【咱這麼心急火燎的離開蠻荒,不就是提前一步把唐濟接回來嗎?】

林儘染眨眨眼:“……那倒不是。”

黃搞:“?”

“我離開這兒,隻是單純不喜歡這兒,不是刮風就是下雨,到處光禿禿的,景色太難看。”

黃搞:“……”

【你這師父當的也太……】

林儘染失笑:“放心放心,老童子不是那種卑鄙無恥的人,再說了,他也做過小孩,不會拿小孩當要挾的。”

黃搞對這點深表懷疑。

他們又走了三日,原路返還,乘著扶桑神舟穿過吞人的濃霧。

船上在海麵飄了幾天,遠遠看見一葉扁舟,有巡邏的弟子戒備道:“白發?是幻城的魔修!”

在甲板垂釣的黃搞立即過去,等到船體越靠越近,人還未看清,對方的聲音先到:“喲,羅圈腿。”

這熟悉的腔調熟悉的稱呼,聽得黃搞這個火冒三丈啊!

“變態阿九!”

在變態旁邊還跟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小男孩。

林儘染從船艙出來,駕著風飛過去,小男孩眼圈一熱,直接撲進他懷裡:“師父!”

阿九說道:“幻城有大事要乾了,沒時間幫邪醫帶孩子,所以給送回來了。”

林儘染趕緊前前後後左左右右仔細看看小徒弟,畢竟阿九變態的惡名昭彰,唐濟落他手裡,太危險了!

阿九笑道:“邪醫放心,縱使本堂是個變態,也對小崽子沒有興趣。”

林儘染白他一眼,畢竟人家一路送過來的,還是好生道謝了。

黃搞一看這情況,也斂起鋒芒飛身過來:“真沒想到,你們幻城還挺正人君子的。”

阿九知道他的言下之意,冷哼一聲,擺弄著身前白發道:“誰像你們仙道那群偽君子似的,我們魔修有多是一言九鼎知恩圖報的真男人。”

阿九看向林儘染:“女媧鏡的事兒本堂聽說了,你的人生還真是跌宕起伏,豐富多彩啊!”

林儘染:“過獎過獎。”

阿九無奈歎了口氣:“弄了一圈又變成仙魔不兩立了,下次見麵……”

林儘染張開就來:“你還是打不過我。”

阿九切了聲:“說的你好像打得過我似的。”

林儘染還來勁兒了:“要不現在比劃比劃?”

“免了,本堂忙著呢,把小崽子送過來就得趕緊回幻城,沒空跟你玩兒。”阿九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走了。”

走遠兩步,阿九又想到什麼,渡步回來,笑盈盈的說:“我之前送給邪醫的腿骨還在吧?”

林儘染反應了老半天才想起這茬,畢竟他袖內乾坤東西太多了。

“若日後覺得空虛寂寞冷,儘管找本堂喲!”阿九一邊說著,一邊狠狠看向林儘染腰部以下,過了把眼癮。餘光瞥向神舟,果不其然正對上謝明燭投來的視線,劍修的威壓讓他渾身汗毛倒立,偏偏他還嬉皮笑臉,“同樣的話也送給少掌門,若有需求,本堂隨叫隨到呢!”

阿九說走就走。

這一路受到阿九照顧,唐濟樂嗬嗬的揮手說再見。

送走了阿九,林儘染帶唐濟去見林芳年。

時隔半年,小家夥被嬌生慣養,長高了也長胖了,跪地磕三個響頭:“師公。”

林芳年很是欣然,當初在孟女秘境初見這孩子,瘦骨嶙峋跟個瘟雞似的,現在精神抖擻,身體也壯實了。

林芳年說了些叮囑的話,又給唐濟一份大紅包,最後被靈芝帶出去玩了。

屋內有怡淡的凝神香繚繞,林芳年卻是愁眉不展,單手負後來回渡步,等反應過來之時,幾炷香過去了。

林儘染全程沒吭聲,也沒動彈,就這麼規規矩矩的站著,等待父親說話。

林芳年不由得道:“幾年過去,沉穩了不少。”

換做以前,林儘染早站沒站樣,不耐煩的嘚啵嘚了。

林儘染笑笑:“爹說我沉穩了,也就是說我經過深思熟慮,並不是一時衝動。”

林芳年先楞了一下,然後察覺到自己的心音全被兒子聽了去,有些惱怒,但更多的是無奈。

“所以呢,你跟謝明燭是何時……”林芳年斟酌用詞,“何時相悅彼此的?”

“我也不知道。”林儘染聳聳肩,“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吧!”

林芳年被他這副德行酸出一身雞皮疙瘩。

林儘染:“您要不打我一頓吧。”

林芳年冷哼:“打你一頓之後呢?”

林儘染:“我找明燭求安慰去唄。”

林芳年:“……”

林儘染撩開前襟,屈膝跪地。

林芳年驚了一跳,本能繃直了身體。

林儘染道:“我跟他,誰也拆不散,這是命中注定的。”

林芳年:“什麼?”

“爹忘了?小時候您請妙算真君到離鏡,算我跟謝湘的八字姻緣,我調皮搗蛋故意把‘午時三刻’改成了‘午時二刻’,結果……”

林芳年神魂一蕩。

妙算真君說——林儘染和謝明燭名刻三生石,求則得之,舍亦不失之,乃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

“這就是命。”林儘染擺出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欠揍表情,“我等仙道修士,豈能逆天而為?對吧對吧?”

林芳年:“……”

第122章 風息

天一擦黑, 林儘染就跑到謝明燭的屋裡賴著不走了。

不過並沒有做什麼少兒不宜的事兒,二人中間隔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是棋盤和雲子, 林儘染下的心不在焉,謝明燭倒是認認真真的排兵布陣。

“你父親怎麼說?”林儘染問。

謝明燭抬起眸子。

【什麼都沒說。】

林儘染:“啊?”

【將我叫到他房裡,他坐了一個時辰, 我站了一個時辰。】

【他沒問我, 我也沒回答,到了掌燈時分就讓我走了。】

林儘染:“……”

謝明燭端起清茶抿了口。

【聽洛珊珊說, 方才我父親去了你父親房中,此時應該在敘話。】

林儘染把棋子一扔:“那你不早說。”

【做什麼?】

林儘染鬼兮兮一笑:“不是在敘話嗎,讓我來聽聽他們講了什麼。”

謝明燭有些哭笑不得。

【儘染, 非禮勿聽。】

林儘染盤膝坐好, 漫不經心:“都是一條船上的, 哪個不被我聽?”

謝明燭失笑。

他們的心音隔空傳來。

林芳年:【都說寧拆十座廟, 不毀一樁婚。既然妙算真君金口玉言,我也不好棒打鴛鴦。】

謝問天:【我謝氏兒郎都是死腦筋, 認定一人便九死不悔,若當真橫加乾涉, 明燭必孤獨終老。】

林芳年:【罷了罷了,既然女媧鏡都顯現出未來了,我怎可逆天而為。】

謝問天:【這正是謝家人最寶貴的東西, 重情, 專情。】

林儘染睜開眸子,釋然一笑。

緊接著就迎來謝明燭灼人的視線。

【如何?】

林儘染勾唇笑道:“少掌門方才不是說非禮勿聽嘛?”

謝明燭乾咳一聲。

【事關你我終身, 僭越一次又何妨。】

林儘染屁股都沒挪, 保持著坐姿, 伸手捏住謝明燭的肩膀一攬,嘴唇貼上去,蜻蜓點水的一觸即分:“這就是結果。”

謝明燭何等聰慧,一點就透。

當然他是不會滿足於這種敷衍式的親密,就著姿勢壓了上去,將林儘染按倒在榻上,加深了這個甜蜜的%e5%90%bb。〓思〓兔〓在〓線〓閱〓讀〓

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謝明燭的挑逗技巧是越來越磨人了。

互相喜歡的兩個人膩歪起來,很容易擦槍走火。彆看謝明燭內心渴望很多,但他本質還是相當保守的,堅決遵守婚前不可越界的守則。

好在林儘染很好滿足,即便是親%e5%90%bb也能讓他儘興。

都怪謝明燭%e5%90%bb的太甜。

夜色深了,林儘染雖說在不滅神都受過洗禮,但到底是離鏡真真正正的大少爺,名門出身,要守規矩,要矜持,晚上睡覺還是得回自己屋裡。

然而他前腳回屋,衣服還沒脫,後腳就被靈芝框框敲門,說是林鶴亭醒了。

這幾日謝湘守在床邊,衣不解帶,連眼睛都沒合一下。

林儘染和謝明燭到的時候,謝湘眼眶通紅,不知是不是才哭過。再看林鶴亭的模樣,也難怪謝湘這般憔悴。

“彆過來!”林鶴亭雙眼瞪大,驚恐地無以複加,猶如見到嗜血厲鬼,抄起枕頭朝林儘染砸過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儘染想上前,結果他越靠近,林鶴亭喊得越大聲。

無奈,隻好暫時退出去。

林芳年滿麵愁容:“這可如何是好。”

一起跟來的天機穀弟子麵麵相覷,為首的展陽看到林鶴亭這般模樣,也不好追究什麼。

有人說:“莫不是失心瘋了?”

那人或許隻是根據表象症狀做的猜測,然而一語成真,林鶴亭真的瘋了。

他誰也不認識,誰也不見,連謝湘的呼聲都置之不理,對林儘染避如蛇蠍,見到就狂性大發。

他也不是沒有清醒的時候,又幾天過去,謝湘端飯菜進屋,發現床上沒人,床下也沒人,謝湘嚇壞了,大聲呼喚林鶴亭的名字。

謝湘找啊找啊,終於在甲板上找到了林鶴亭,他麵無表情的望著遠方。

謝湘臉都白了,顫唞的聲音悄悄叫他,唯恐一個不小心,他會跳海。

“夫君,你在那裡乾什麼?那邊風大,你快過來。”

“湘兒。”

謝湘身子一顫,眼淚刷的一下就流出來了。

“夫君,你,你好了?”

林鶴亭轉身,短短一個月,他已瘦成了皮包骨,再無往日英俊少年郎的半分瀟灑。

“我們和離吧。”

他沒有任何表情,目光空洞無神,像一顆麻木的石頭。

謝湘渾身冰涼:“你說什麼?”

林鶴亭沒有說話,身子後傾,墜入萬丈滄海。

“夫君!!”

謝湘是他的遙不可及。

以前遙不可及,如今依舊遙不可及。

他這一生就是個笑話,明明貴為離鏡公子,卻永遠是卑微的。

他恨林儘染,無休止的恨!

偏偏他無法報複,他無可奈何無能為力。甚至,甚至體內流著同樣的血,如同詛咒一樣。

要如何斬斷這份詛咒呢?

既然奈何不了林儘染,那就扼殺自己好了。

隻可惜了謝湘。

那樣純潔美好的姑娘,卻跟了自己這樣糟糕的人。

他突然有些後悔,若當初不去招惹謝湘,若謝湘跟了黃搞,是不是更好?

“我當初就該在婚禮上搶親,讓湘湘跟了你這麼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