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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真絕色 玖寶 4383 字 6個月前

證據證明林儘染一直以來跟魔修暗中勾結,否則他也是無辜受害……

有人突然問道:“去年幻城一戰,因為老童子及時趕到,流霜派弟子險些全滅,在危急關頭,老童子一反常態將邪醫叫去單聊,邪醫可否告知您與幻城城主都說了什麼?”

喊話的是天機穀弟子:“此事在史記上一直是空白的,還請邪醫說一說,以便在下記載。”

眾人紛紛回憶,確實有這麼一段事情。

打得難舍難分之際,林儘染突然被老童子救了,老童子不僅答應跟他做交易放走了八百名流霜派弟子,還對不滅神都叫囂,說動誰也不許動林儘染分毫。

林儘染道:“他要我給他治病。”

“具體病症呢?”

“病人隱私,不好相告。”

“魔修有什麼隱私?”有大能喊道,“你既是仙道修士,豈能為魔修治病?還替他保密?太荒唐了!”

金針散人打斷道:“不說就不說吧,老童子有求於他,妥協放走流霜派弟子也能理解。重點是你有沒有給他醫治?”

“醫治個屁!”柳暗花被逼的爆粗口,“後來扶搖祖師救了我們,從此跟幻城老死不相往來,哪有空醫治?”

金針散人被噎的無言以對。

魔尊在此時此刻插嘴道:“誰說沒醫治?邪醫交給幻城九堂主的方子被他帶回去了,老童子謹遵醫囑,效果甚好啊!”

一句話震得眾人頭頂發麻。

魔尊笑道:“不信的話找天機穀暗部弟子問問,在樂遊州溜達的暗探應該知道老童子的近況吧?”

林儘染在心裡無聲苦笑,其實早在給老童子方子的時候,他就做好有朝一日會被仙道指責的準備了。

隻是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和局麵下,當真是火上澆油,恰到好處。

謝明燭開口道:“醫者治病救人,何錯之有?”

“可那是幻城城主!”

“你救他,好讓他日後再瘋狂的屠殺我們!”一個老道氣的渾身哆嗦,“果然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謝明燭嗓音冷徹如冰:“老童子做出公平交易,林儘染卻不兌現,豈是君子所為?連魔修都言而有信放人了,仙修口口聲聲正義凜然,卻做那言而無信之事?依這位前輩所言,那現在是不是該把流霜派八百弟子送回去,以作毀約?”

謝問天:“謝明燭!”

把八百弟子送回去這樣的命令顯然是實現不了的,謝明燭眸光沉涼,站立如鬆,揮手以真元一震,竟將言靈反噬狠狠打散了。

謝問天扶額,雖說他兒子短短幾個月修為又增進了值得開心,但言靈之術凶狠霸道,能少說話就少說話,否則害人害己啊!

謝問天想提醒兒子乖乖的當個啞巴,可在這種形勢下顯然不可能。

柳暗花掰著指頭算算,好家夥,方才那是一口氣八十一個字。

足足八十一個字!

這還是認識謝明燭以來頭一遭。

扶搖祖師適時開口道:“明燭所言有理,諸位看呢?”

扶搖祖師本來在修仙界的地位就舉足輕重,他發話自然分量不一般,況且謝明燭言辭銳利,雖然不過十七歲的年紀,卻沉著老成,不怒自威,噎的眾人難以反駁。

林儘染才喘出一口氣,覺得%e8%83%b8膛暢快一點點,就聽見魔尊肆無忌憚的冷笑:“好戲才上演一半,諸位可彆急著收場啊!”

虞美人麵色冰冷:“你還要耍什麼花樣?”

“若本尊所料不錯,你們是覺得林儘染情有可原,是嗎?”魔尊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向林芳年和素練,“你們也沒打算跟林儘染恩斷義絕對吧?”

眾人沒吱聲,但心裡都了然。

畢竟是養育了十七年的孩子,就算是條流浪狗也有感情吧?再說了,這是仙魔之間的勾心鬥角,又不是林儘染想冒名頂替的。

親兒子做不成,當個養子還不行麼!

素練在虞美人的攙扶下搖晃起身:“我們家的事,用不著你這個女魔頭管!”

“錯了,這就是本尊的家事。”魔尊朝林儘染走近兩步,莞爾一笑,眸光溫柔又慈愛,“儘染,到母親這裡來。”

說是方才所發生的一切是驚濤駭浪,那麼此時此刻就是四海乾涸,山崩地裂,世界末日。

整個萬裡殿,算上外麵寬闊的扶搖台,少說也有幾千人,再算上上一輪沒能晉級、但也沒舍得打道回府的修士,這片地方有數以萬計的修士圍觀。

除了魔尊本人,所有人都瞪目結舌。

林儘染更是猶如被雷劫劈中一般,傻楞當場。

路鶴亭也驚呆了,老半天才憋出兩個字:“什麼?”

魔尊:“如此艱巨的任務,本尊會交給一個無名小卒嗎?潛伏離鏡,被林芳年以獨子的身份寄予厚望,傳授靈寶,這般重中之重,若非本尊親生兒子,本尊豈會放心?”

有理有條,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魔尊滿臉笑紋,連頭上的銀冠都折射出美妙的光芒:“上古法寶相遇會產生共鳴,本尊所料果然不錯,離鏡的聽心之術不是功法,而是靈寶!”

魔尊斂起笑意,一臉關切的看向林儘染:“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兩樣寶物相遇也會互相排斥,你現在應該什麼都聽不見了吧?”

林儘染呼吸一滯,胃袋絞痛,疼的渾身冷汗。

若方才是地獄,那現在是什麼?

他所擁有的一切在刹那間粉碎,他不是林芳年和素練的兒子,他隻是一個工具,用來勾心鬥角的棋子。

不等他消化完,彆人又告訴他,他不是個平凡的棋子,他也不是大街上隨隨便便撿的孤兒,他有另一個身份背景。

什麼啊!

這很好玩嗎?拿他當“東西”隨便擺弄嗎,指哪裡算哪裡?想怎麼揉捏就怎麼作踐?

林儘染內府震動,錯亂的呼吸攪成一股麻繩,險些勒的自己窒息:“你彆亂認親戚!什麼兒子不兒子的,想要兒子自己找人生去,我不認識你!”

魔尊被激怒,疾言厲色道:“我是你的母親,你的親生母親!你好糊塗啊,你寧願認賊作母認賊作父,也不願回到母親身邊!離鏡少主有什麼稀罕,你乃堂堂不滅神都少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左右使都是你的手下,黑鳳凰任你差遣,老童子都得對你客客氣氣,整個魔界任你馳騁!”

“我不信!”林儘染狠狠打斷,“你說是就是了,無論如何我都不信,打死都不信!”

魔尊反倒笑了,眼尾挑起上位者倨傲的弧度:“罪歌在此,不妨一試?”

林儘染怔鄂。

靜默的人群在刹那間沸騰起來。

不用魔尊逼迫,這些人自會推著林儘染去驗血。

局勢早已截然不同,即便是扶搖祖師這樣地位的人,此時也不便開口說什麼。

如果林儘染隻是單純的被利用,那大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離鏡是跟他一刀兩斷還是繼續養著視為義子,那都隨便。

可現在不一樣了,如果他真是魔尊的兒子,血脈相連,那就真的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魔尊之子放在仙道養著,像話嗎??

就算他沒異心,彆人還忌憚呢!

無論如何,永遠也回不到最初那樣了。

這個道理林儘染是明白的,除非罪歌證明魔尊在說胡話,否則,他除了魔界,再無容身之地。

可看魔尊那信誓旦旦%e8%83%b8有成竹的模樣,答案早就不言而喻。

但林儘染還是抱著一絲希望,他餘光瞥見了林芳年和素練,昔日的雙親也是同樣的難以置信,抱著一線希望,希望一切都是假的。

魔尊先取血。

林儘染深吸口氣,將自己的心頭精血放上去。

他沒有祈禱,更沒有再表現出氣急敗壞的樣子,隻是心平氣和的、靜靜地等待一個顯而易見的結果。

謝明燭全身的氣血在這一瞬間凝固。

整個萬裡殿,不,是整個扶搖門陷入死寂,處處靜悄悄的,落針可聞。

“少掌門。”林儘染看向謝明燭,眼底浸著酸澀的清淚,“抱歉。”

他如狂風驟雨中枯落的楓葉,單薄的身子微晃,一口鮮血噴了出去。

第87章 香消玉殞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林儘染!”謝明燭驚慌失措, 飛身過去,卻連林儘染的衣角都沒碰到。

林儘染連續後退數步,眼中寫著拒絕。

他們之間驟然劃下了一道看不見的屏障, 明明近在進尺,唾手可及,但那屏障是一片無論如何都撼動不了的深海, 他在海麵, 而他正被狠狠拖向不見天日的海底。

海麵為明,海底為暗, 他們走向了最難以融合的兩個極端。

那極端名曰仙魔不兩立。

謝明燭母親死的早,他連母親麵都沒見過,因此也不存在什麼刻骨銘心的感情和執念。也是直到這一刻, 他才體會到何為痛徹心扉。

他不由自主的近前一步。

林儘染雖然沒再後退, 卻朝他搖搖頭。

——唇邊掛著淺淡的笑意, 目光炯炯的望著他, 搖頭。

謝明燭宛如被千萬支毒箭穿心!

魔尊笑的合不攏嘴,大聲叫道:“母親的好兒子, 快到母親身邊來,快來呀!”

紫薇劍派的黃宗主怒不可遏:“魔修果然卑陋齷齪, 這種肮臟手段都使得出來!”

了禪大師閉眼念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仙道的瑰寶,搖身一變成了魔道的少尊。

彆說仙道修士了, 就連魔道自己人都懵。

左右使互看一眼, 想不到之前還處心積慮要殺掉的目標,一扭臉就淩駕他們倆腦袋上了?

還成了尊上的兒子?

不對啊!

黑鳳凰曾交代說, 林儘染和路鶴亭絕對不能殺, 要留著他們有場大戲。

可沒說林儘染是尊上的兒子啊!

那兒子的爹是誰?

“都彆衝動!”謝夫人幾個箭步衝出來, 站在嗚嗚泱泱的人群前喊道,“敢問在場諸位,至少有一半人受過邪醫的恩惠,無論是直接的恩還是間接的情,你們現在群起而攻,是赤摞%e8%a3%b8的恩將仇報嗎?”

“小妹。”不是謝問天不做君子,而是這種情況下,見風使舵明哲保身很要緊。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遠處的虞美人冷笑一聲,開始堂而皇之的點名。

被點到名字的如同被剝光衣服遊街示眾,全都羞愧的低下頭。

“聽謝夫人和虞掌門的意思,流霜派和雲舟仙渺是打定主意站在魔界少尊那邊了?”

謝夫人一愣,正要反駁,就見虞美人桀桀一笑,那眼尾挑起的弧度要多囂張有多囂張:“你是誰啊?”

“吹雪宗宗主,宮海川。”

柳暗花不由自主的看向他。

虞美人眼底的寒意瞬間臨近頂點:“吹雪宗的算什麼東西,也配跟我說話?”

“你!”宮海川勃然大怒,氣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