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了不起的!誇你幾句還真把自己當個寶了?】
【我兒子英俊瀟灑,聰明機靈,以後得有大出息呢!】
堂叔:【都是爺爺偏心,把祖宗大業交給你爹,不然我兒子現在就是離鏡的少掌門。】
表哥:【好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臉,你哪來那麼多優越感?真討厭,燕窩粥都串味了。】
一家人交杯換盞,喜氣洋洋。
林儘染差點吐了,看這些和藹可親的親戚們,越發的麵目可憎。
他年少不經事,以為親戚之間的感情是最純澈最可貴的,因為血脈相連,所以都是真心實意。
哪想到,最不忍直視的就是親戚。
他們嘴上阿諛奉承,心裡嫉妒的發瘋。
說白了,他們是希望你好的,但是不希望你比他們好,嫉妒如火,燒的他們一個個如洪水猛獸,披上偽善的人皮,惺惺作態。
林儘染不由自主的想,他們尚且如此,難道放眼修仙界,彆人就沒有這種想法嗎?
他一廂情願的覺得自己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就沒想過那些表麵上說欽佩他的人,心裡想的卻是要他跌落泥潭。
他有些恐懼,有些茫然。
仿佛一夕之間就“眾叛親離”了。
林儘染彷徨的問:“我以前可能真的自以為是,傲睨自若,前前後後的得罪不少人吧?”
謝明燭注視著他:【你在自我反省?】
林儘染失落一笑:“對啊。”
【除夕那日,黃搞代表紫薇劍派去離鏡送年禮。】
“嗯?”
謝明燭目光直視:【你跟他學壞了。】
林儘染一愣,緊接著噗嗤一下笑出聲:“少掌門,你也太沒勁了吧?”
謝明燭看向彆處,麵無表情。
林儘染鬱悶得很,“你咋知道我是裝的?”
【若有朝一日,恃才傲物自命不凡的林邪醫會鬱鬱寡歡自我反省,我會去西邊看日出。】
林儘染:“……”
謝明燭看向他:【被彆人的三言兩語弄到懷疑自己,這不像你。】
林儘染心裡被觸動,笑意映在眼底,濃鬱不散。
謝明燭饒有興趣的問:【真實版本是什麼樣的?】
林儘染興高采烈的說:“我給他們敬酒,並將我從小到大的光輝事跡全部說一遍,重點描述我那些神勇無敵的英勇戰績,深入刻畫我被納入史記的光榮曆程,哈哈哈哈哈,他們聽到後來臉都綠了,那強顏歡笑的樣子太逗了,龍蝦還沒上桌呢就屁滾尿流的告辭了……”
謝明燭:“……”
直擊人心最慘不忍睹的一麵,承受來自他人的惡意,而這個人不是陌生人,不是仇敵,而是血脈相連的親朋。
“林儘染。”
謝明燭既沒看他,也沒碰他,顯然是不想被他聽見心音。
可即便如此,林儘染還是感覺到了謝明燭內心的想法,這是……在心疼自己嗎?
“我沒事。”林儘染語氣輕快的說,“本來跟他們就不熟,隻是逢年聚一聚的親戚而已,我既沒把他們當做骨肉至親,他們自然也“中傷”不了我。可能是《寡人心經》背多了吧,聽得多了也沒有擾亂道心。”
林儘染上前半步,凝視著謝明燭的臉:“少掌門,你心口合一嗎?”
謝明燭轉眼,落在林儘染囊括了天地萬物的雙眸中。
【我最大的秘密都被你聽去了,還有什麼不敢讓你聽的?】
林儘染失笑,十分不走心的說道:“抱歉呀!”
既沒付出真心,再遭到背叛的時候,自然也不會被傷到。
那……謝明燭會“背叛”他嗎?
妙算真君說過,背叛他的人,將會是他最親的人。
最親的人,莫過於朝夕相伴同床共枕的夫妻。
第79章 心有所屬
次日, 青雲會武正式開幕。
報名參戰的修士數以萬計,場麵宏大而壯觀,聲浪滔天。
比試總共三輪, 第一輪為混戰,第二輪進小世界,第三輪一對一打擂台。
且說混戰, 便是將修士劃分為幾個組, 因為人數眾多,總共列出了八十八個組, 每組九百人,這九百人在有限的範圍裡進行混戰,摔出場外和失去反抗能力者淪為輸家, 最後隻取前五十名晉級。
將近八萬多人, 隻有四千多人能晉級下一輪, 競爭還是相當激烈的。
一天能比五個組, 林儘染抽簽排在最後一組,而謝明燭在前麵, 三天後就輪到他了。
比試沒有任何懸念。
修士們各自為營,見人就打, 打到擂台上隻剩下五十人的時候,扶搖門長老敲響金鐘。
另一邊的擂台也宣告結束,黃搞意氣風發的走來了:“太輕鬆了, 要我說取前十名就可以了。”
林儘染失笑:“大黃, 長大一歲,越發囂張了嘛!”
黃搞樂顛顛的表示:“向邪醫看齊。”
“跟我比囂張?那你可就……”林儘染餘光瞧見朝這邊走來的謝明燭。
黃搞嘀咕道:“打了一架肚子都餓了, 聽說食舍今夜做炸醬麵, 走著?”
林儘染本能想等一會兒謝明燭, 忽然看見一道倩影邁著蓮步、走到謝明燭麵前福了福身:“謝公子。”
“走啊邪醫。”黃搞順著林儘染目光看去,恍然道,“那是五行山的燕蘭吧?”
林儘染:“……好像是。”
燕蘭輕紗蒙麵,比起露臉的女子彆有一番猶抱琵琶半遮麵的美感。
她身著淡紫色仙衣,氣若幽蘭,古典矜貴,一顰一笑儘顯風情。
黃搞感慨道:“不愧是在青雲榜排名第九,氣質就是好。”
林儘染若有所思的說:“不知道長相如何。”
黃搞:“肯定不會差啊!她有一半異族血統,你看她的眼睛,是不是跟魔尊有些類似?即便蒙著麵也知道她鼻子很高,就算不是苗疆也是其他民族,異域風情,美得很。”
“哈哈,具體長相咱們是無福消受了。”
五行山門規,門中女弟子都以麵紗遮住容顏,唯有夫君能在新婚之夜取下其麵紗,一睹美顏。
她們的臉隻能給夫君看,外人是無論如何都沒資格看的。當然了,也有些毛頭小子不懂事,故意欺負人家摘人麵紗的,結果樂極生悲,死活都得娶。
被男人看了臉,要麼嫁,要麼死,這也是五行山的規矩。
林儘染表示難以理解。
她們拿臉當守宮砂,還說自己是邪門歪道?
他看最邪乎的就是五行山。
燕蘭垂眸斂目,羞答答的:“賀公子晉級之喜。”
謝明燭望著她,既沒躲開也沒無視,反而薄唇輕啟說了什麼,惹得燕蘭垂下小腦袋,好像更害羞了。
林儘染遠遠看著,心裡有點酸溜溜的:“咱們無福消受,某人可有福氣了。”
“你也這麼覺得是嗎?”黃搞一臉看熱鬨的表情,“柳暗花也這麼跟我說的,才子佳人,門當戶對,很般配啊!”
林儘染心裡一梗:“般配個鬼!”
“五行山怪裡怪氣的,門規更是離譜,若將來他們成親了生下女兒,入了五行山,是不是也得輕紗遮麵不讓見人?一不小心被哪個熊孩子扯了麵紗,甭管是個啥歪瓜裂棗的都得嫁,什麼玩意兒!”
黃搞:“……”
【邪醫你沒事吧?你是不是想的太遠了,操心太多了?】
林儘染語塞。
黃搞莫名其妙的搖搖頭:“我也覺得他們般配,可惜啊,這福氣給他他不要啊!”
林儘染微愣:“什麼?”
“我大舅哥不喜歡這樣的,給他一籮筐他也不稀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林儘染忍不住追問:“你咋知道?”
提起這個黃搞可得意了:“大年初二去看湘湘,正好聽見謝夫人跟他說起男大當婚的事兒,我聽到啦哈哈哈。”
“架不住謝夫人的逼問,大舅哥說了,他喜歡聒噪一點的,要活潑開懷,要樂觀闊達,要自由自在不受約束的。”
“然後是長相方麵,不是及格就行的,而是要驚才絕豔那種;要飽讀詩書,即便不能出口成章,也不能%e8%83%b8無點墨;下棋也得好,輸給他沒關係,但是不能輸給彆人,他要做對方唯一的棋逢對手;穿戴的話明豔一點,太素淨的話像極了披麻戴孝;修為不用太強,因為遇到危險有他保護,對方隻管柔弱就好,將來他主外對方主內。哦對了,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這個人得是個醫修。”
林儘染:“???”
黃搞:“你也覺得離譜是不是?謝夫人都被氣蒙了!說他就是雞蛋裡挑骨頭,哪有這樣的人?”
林儘染:“……”
黃搞雙臂抱%e8%83%b8:“看吧,綜上所述,燕蘭沒一點對上的,她沒戲。”
林儘染心口砰砰的跳。
“不,不是要去食舍嗎,走吧。”
“快走快走,我都餓抽抽了!”
麵條過了水,口感更加勁道爽滑,再碼上黃瓜香椿和豆芽,澆上一大勺秘製肉醬,那叫一個鮮香美味。
黃搞一口氣乾了兩碗,準備去盛第三碗的時候,謝明燭從外進來了。
“大舅哥!”黃搞熱情邀請。
端上一碗素的打鹵麵,謝明燭坐下,林儘染悶頭吃。
麵條這種東西吧,吃起來很容易發出“吸溜吸溜”的不雅聲音。然,謝明燭很厲害,他吃的相當安靜,非常優雅。
不像黃搞大快朵頤狼吞虎咽,吃的“哧溜哧溜”,津津有味。
雖然不雅觀,但是一看就香。
林儘染還挺喜歡跟黃搞同桌進食的,下飯,遇到這貨能多吃一碗。
飯後,三人一道離開。
黃搞:“我要去看湘湘,你們呢?”
林儘染說:“我還沒來得及看望路兄,我去看看他。”
謝明燭抓住林儘染的手腕:【一起。】
忽然,遠處傳來一道清甜的女聲:“邪醫。”
謝明燭匆忙收回手,林儘染微愣,本能看向他。
合歡宗的小師妹水蓉一路小跑,拄著膝蓋喘了口氣,歡天喜地的說:“這麼巧在這兒遇上了。”
林儘染看著謝明燭,心不在焉的應道:“……嗯。”
水蓉笑盈盈的欠了欠身:“年前我練功不慎,有勞林公子長途跋涉趕赴合歡宗為我醫病,救命之恩真是無以為報。”
林儘染說:“水姑娘言重了,治病救人,醫修本分。”
“對您來說是小事一樁,對我來說可意義非凡。”水蓉眨著一雙含情脈脈的狐狸眼,當真勾魂攝魄的很。
即便黃搞心有所屬,但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也被這天生%e5%aa%9a骨的水蓉撩撥的骨頭酥酥|麻麻。
反觀林儘染,麵色如常,連一根頭發絲都沒顫唞。
黃搞由衷敬佩,不愧是邪醫,有定力!
謝明燭目光隱晦,不明所以。
水蓉:“若公子不棄,小女子願以身相許,報答大恩。”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