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朱果!”
“說出來您可彆生氣,因為我實在太生氣了,我不吐不快!”林儘染氣勢洶洶道,“將除去紫羅藤的以上藥材搗碎,兌百斤水熬製七天七夜,隻剩巴掌大的一小碗,然後以真元煉製三十一天,去蕪存菁,煉製成丹。整個過程需一氣嗬成,真元整整三十一天不能間斷,否則裡麵至關重要的天山朱果就失去其價值了!”
“這藥是扶搖門的歐陽長老給你的吧?它名叫“朱虹”,為什麼我知道呢,因為是我將“朱虹”作為年禮送給歐陽長老的。而你擅作主張往裡添了味紫羅藤,紫羅藤跟天山朱果相克,萬金難求的尚品靈藥就這麼毀了!”
暴殄天物啊!
造孽啊!!
林儘染心疼的都要嘔血了。
而蒼鬆藥仙傻在當場,整個懵掉了。
“不可能啊,我聞過了這裡麵沒有天山朱果,絕對沒有!”蒼鬆藥仙嗓音沙啞,聽起來撕心裂肺,“不可能的,這藥可以治我老母的眼睛,我沒有毀掉藥,沒有!”
蒼鬆藥仙臉色煞白,猛地瞪向林儘染:“是你,是你為了贏我故意胡編亂造!”
林儘染:“天山朱果遇到堿水會變藍,你可以試試。”
蒼鬆藥仙一臉的天崩地裂,也不知是因為輸給了林儘染,還是因為自作聰明而失去了治療母親眼疾的希望。
林儘染看他一副霜打茄子的模樣,突然有點心存不忍,於是安慰道:“你也不必懊惱,朱紅是治療內傷的,治不了你母親的眼睛。”
蒼鬆藥仙一愣,與此同時他的小徒弟跑過來,氣喘籲籲道:“師父,剛才聽山腳下有人來報,說是有個老婦人點名要找您,自稱是您的母親。”
蒼鬆藥仙怔鄂,也顧不得一大把年紀輸了比試的丟人現眼,忙不迭去了山腳下。
遠遠看見身形消瘦、貓腰駝背的老母親,蒼鬆藥仙眼圈一熱,直挺挺撲過去跪下:“娘!”
老太太伸手摩挲,蒼鬆藥仙急忙將臉遞過去。
“我的兒,你老了呀!”
蒼鬆藥仙眼淚狂湧:“娘,您怎麼來這兒了?”
老太太激動的說:“我來找恩公。”
不等蒼鬆藥仙問怎麼回事,遠處遙遙傳來一聲朝氣十足的嗓音:“大娘您怎麼來了?彆摘眼罩!”
“不,我一定要親眼看看恩公的樣子。”老太太一把扯下紗布,緩緩睜開蒼老的雙眼。
強光照了過來,刺的她久不見天日的雙眼淚流不止,她卻舍不得閉上,這份光明太珍貴了!
有湛藍的天空,有縹緲的白雲,有道路兩旁潔白的積雪,有飛鳥有遠方……
少年的麗影映入眼簾,他迎光而立,純潔無瑕,金燦燦的朝陽為他鍍上一層溫暖的光芒。
老太太癡癡地望著,任眼淚兩行,不由自主的屈膝跪倒:“老身,謝公子大恩!”
林儘染:“!”
蒼鬆藥仙:“???”
若說方才的朱虹事件是天崩地裂,那麼此時此刻就是四海歸一、世界毀滅。
蒼鬆藥仙都傻眼了:“娘,您這是……”
老太太轉過頭來,蒼鬆藥仙驚駭的話都說不出來。
“為娘的眼睛好了。”老太太激動的指著林儘染,“多虧這位醫仙妙手回春,他醫術超絕,醫德高尚,絕對是當世第一神醫!”
蒼鬆藥仙老半天緩不過來神。
林儘染捫心自問雖然很狂,但斷沒有讓長輩三跪九叩的道理,忙不迭過去把老太太扶起來:“小事一樁,不至於。”
老太太抹抹眼淚:“老身得以重見天日,真不知該怎麼感謝你才好,對了,還從未請教過公子尊姓大名。”
“林儘染,表字畫楓。”
“林公子。”老太太銘感五內,餘光見蒼鬆藥仙要起身,抬起就是一腳,“快,替為娘拜謝恩公!”
蒼鬆藥仙一整個傻掉了:“娘,這裡麵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就憑他小小年紀,憑他那些邪門歪道……”
“住口!”老太太厲聲嗬斥,看向兒子的目光痛心疾首,“好啊,你膽敢在為娘麵前詆毀林公子!”
她從袖內乾坤取出拐杖,照著兒子身上就是一悶棍:“我打死你個不孝子,你個不爭氣的!”
蒼鬆藥仙吃痛,連連求饒:“娘我錯了,我錯了!”
老太太:“你口中的歪門邪道治好了你娘的眼疾!你所謂的正統正規卻讓為娘一瞎就是十多年!”
“是,是兒子不孝,讓娘受苦了。”
圍觀了一場棍棒底下出孝子的戲碼,柳暗花也從遠處遙遙走來。
林儘染問:“你不是去雲舟仙渺了嗎?”
柳暗花:“計劃趕不上變化。知道你會來神醫宴,所以過來看看你。”
林儘染隱約覺得柳暗花有所隱瞞:“出什麼事了?”
“我師父年前突破境界,被困在‘煉心境’裡兩個月,雖然自己掙脫出來了,但被折騰的夠嗆,一直在後山修養著呢!”柳暗花無奈搖搖頭。
“嚴重嗎?”林儘染問道,“有需要儘管找我,之前約定好的。”
“我才不會跟你客氣呢!”柳暗花抿唇笑道,“不嚴重放心吧,流霜派裡的醫修也不是吃乾飯的呀!”
嗯,若非瀕死的危機的疑難雜症都不值得他林醫仙出手!
蒼鬆藥仙多年不見老母親,母子倆有很多話要說,林儘染就不打擾了。
走出赤霄峰,後麵跟了條名叫柳暗花的尾巴。林儘染先去集市上買了素包子,趁著小販打包的時候,林儘染問他:“小花,如果被你遇到妖,你會二話不說提劍就砍嗎?”
“當然了。”柳暗花道,“斬妖除魔,我輩己任。”
“前提是這個妖剛剛化形,也就這麼……這麼大吧!人形就是人類幼崽,還沒做過惡。”
“嗯……”柳暗花說,“那它以後會作惡啊!”
林儘染:“用未來不一定會發生的事來操控現在?這很無理取鬨。”
“也對。”柳暗花端著下巴想了想,道,“那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上天有好生之德嘛!”
這話林儘染聽著滿意:“走吧,帶你去見謝容與。”
柳暗花喜出望外:“謝公子也來了?”
林儘染接過素包子,熱氣騰騰的:“可不是麼!他這人要多矯情有多矯情,不吃葷,寧願餓著。”
柳暗花微微一笑,自言自語道:“他再矯情,不也有人慣著他?”
“什麼?”林儘染沒聽真切。
柳暗花正要再說,唇角的笑紋突然一凝,林儘染剛想問怎麼了,從背後傳來的殺氣讓他後勃頸汗毛豎起,轉身一看,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擦踵,熙來攘往的人群千篇一律。
殺誰?
殺我?
第22章 刺殺
林儘染警惕起來,第一個念頭就是不滅神都的魔修報複。但很快就被他自己否決了,至少以自己為中心,方圓數丈之內沒有魔氣。
是誰呢?對方很會收斂內息,那殺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老婦人牽著孩童,孩童手裡的風車吱呀吱呀轉;老頭子挑著扁擔,一路吆喝著“餛飩餛飩”;還有書生背著箱籠,滿口的“之乎者也”。
林儘染鳳眸一厲,猛然伸手掐住跟自己擦肩而過的書生的脖子。
那書生猝不及防,一口氣沒上來差點當場厥過去。
人群瞬間騷亂起來,林儘染定睛一看,有些尷尬和歉疚,抓錯了。
正要道歉,空中突然燃起淡紫色的煙霧,林儘染暗道不好,閉氣的同時取出兩枚避毒丹,扔給柳暗花一顆。
柳暗花吸入一點紫煙,人瞬間就暈乎了:“這什麼玩意兒!”
“一夜眠。”林儘染雖然沒再中招,但濃鬱的紫色煙霧阻礙了視線,混亂中他不知被哪個慌不擇路的人撞了一下。
【去死吧!】
林儘染心裡咯噔一跳,本能推出護體真元,幾乎是同一時間,尖銳的利器刺入錦衣,因有真元護體,未能刺進皮膚。②思②兔②網②文②檔②共②享②與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
而對方反應也極快,一擊不成,續上一掌狠狠震碎護體真元。
林儘染被強烈的衝擊推出去數丈遠,比起突遭刺殺的危機感,他腦子裡閃過的居然是——
包子掉了。
柳暗花:“後麵!”
林儘染及時閃身,躲過從後方襲擊的兩道劍氣,定睛一看,三個刺客穿玄色錦衣,外披黑色袍子,巨大的兜帽將臉蓋的嚴嚴實實。在袍子上繡有特殊的花紋,袍子下擺是以紅線繡製的引魂之花,彆名彼岸。
這標誌性的衣著打扮讓柳暗花瞳孔緊縮:“不滅神都!?”
兩個魔修使劍,一個魔修赤手空拳,林儘染再躲過狂風驟雨般拳法的同時,使劍的魔修接踵而至,一左一右配合的天衣無縫。
林儘染隻來得及躲開左側的劍,眼瞅著再無瑕避開要害,右側持劍魔修大喜,卻見一道耀目的清輝閃過,敞開的折扇擋在林儘染後腰處,魔修竟是無論如何也刺不穿捅不爛!
林儘染握著扇骨,一扇沿朝外淩空一劃,瞬間抹了魔修的脖子。
而先前那個叫他去死的人也圍了上來,此人身法奇特,招式刁鑽,袖袍揮出的清風讓林儘染心頭蒙了層疑惑。
川穹、當歸、車前子?
還有天冬和藏紅花的味道。
這貨是個大夫!?
林儘染錯愕的刹那,對方又一掌劈來,林儘染及時防禦,卻還是被震得五臟顫唞,喉嚨發緊。
見鬼了。
都說醫修是弱雞,這人可一點都不弱!
吸入“一夜眠”的柳暗花已經暈倒在地,那些魔修並不為難他,全一股腦的奔著林儘染來。
林儘染接住大夫飛來的一腳,看似輕盈,實則重如千斤,林儘染被壓得單膝跪地,連下方的地磚都裂了紋。
林儘染直接攻擊他下三路。
對方猜出他的壞心思,及時後撤沒有血濺當場斷子絕孫,但他也惱羞成怒,雙手掐了道劍訣,空中霎時浮現出虛虛實實的劍影,整齊劃一的對準林儘染。
撕心裂肺的啼哭聲讓林儘染心頭一震,轉頭一看,是那個混亂中走失的拿風車的孩子。
“等下!”林儘染喝停,朝那人問道:“你是誰?”
對方自然不會回答他。
林儘染窺見遠處的一點淩光,心頭大喜:“一夜眠是你偷的吧?”
對方猛回頭,並指一夾,洗塵劍與之相碰發出“鏘”的一聲,劍風四溢!
未能偷襲成功,連謝明燭也楞了一下。
林儘染寄出清秋扇,那人被迫躲閃,謝明燭立即施展劍訣,洗塵劍擦著那人頸側而過,直衝上天,幻化出無數劍影,煞白一片!
林儘染趕緊過去一把抱起孩子。
【上當了小鬼!】
林儘染一怔,懷裡的孩子變成成年人,是幻術!?
林儘染想把他扔出去,卻反被對方雙臂纏住。
【神都齊天,威震四海!不滅尊上,一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