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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犯, 就是已經跳樓自殺了, 這就是你說的沒有想過害我嗎?”

慕雲珠猛地站了起來。

賀嵐盯著她:“亦或者,引導我犯罪不是你本意, 而是桑婭的意思?”

見慕雲珠表情複雜,她心裡咯噔一下,再次質問:“真的是桑婭的意思?!讓你毀了我?”

“桑婭隻是想拉攏你。”

賀嵐冷笑一聲,“拉攏我?我看是讓我無地容身,隻能成為她的傀儡來威脅我媽吧?她真是個瘋子!”

“你已經離不開這裡了,又何必計較之前的事,我現在可以治療你,賀嵐,你媽媽,你妹妹,都在這裡,你也可以一輩子待在這裡。隻要彆跟桑姨對著乾,加上賀姨的勸說,桑婭遲早會接納你的!”

賀嵐大聲反駁:“我為什麼要讓一個犯罪份子接納我?她是罪犯!而我是警務人員,我們從來就勢不兩立!我現在沒有反抗離開,那是我被她威脅,這不代表我願意一輩子待在這裡!你如果還有一句真話,就給我找點藥來!”

說完,她就閉上了眼睛。

慕雲珠還想勸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想了想,隻能離開。

賀嵐躺在床上。

頭暈,心悸,耳鳴。

她知道這些症狀,這就是她不吃藥的後果,此刻不吃藥,過幾天,她就會陷入深深的夢魘中,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甚至會伴隨著暴力傾向。

但她不能被心理疾病壓垮,媽媽和吉兒還被困在這裡,音音也不知道安不安全,她必須找一個突破口,不能一直什麼都不做。

為了保持清醒,她開始繼續畫畫。

“我要趕快畫出你的畫像,音音……音音,隻要想著你,才能讓我有一絲希望!”

耳鳴嚴重,心跳超過一百二,她握著筆的手都在抖,她隻能咬破胳膊,用疼痛保持清醒!

門外。

慕雲珠一咬牙,快步走下樓,找到桑婭,她直接開口:“桑姨,您之前讓我引導賀嵐成為殺人犯,然後逼她走投無路,再把她帶回來,這件事我不會讓夫人知道。但您能不能讓我出去買點藥給她,不然她的病情加重,會崩潰的!”

桑婭眯起眼睛,眼底劃過殺意:“你威脅我?”

慕雲珠急忙解釋:“沒有,我隻是覺得,賀嵐已經到了這裡,那就沒必要毀了她。隻要夫人在這裡,她一定不會跑的,反過來,夫人也不會再有離開的想法,您應該放心了。”

“我需要你教我做事?滾!這件事如果讓柔知道了,你弟弟的大學也不必讀了,我直接讓他去運毒!”

“不要!”慕雲珠臉色煞白,噗通一聲跪下,“桑姨,我會聽話,您放過我弟弟吧!”

桑婭緩緩開口:“幾年前你提過的催眠,我找到實驗對象了。”

慕雲珠抬眸震驚地看向桑婭。

當時,桑婭剛成為一把手,事情非常多,她是真心喜歡賀柔,所以並沒有像囚禁犯人一樣關著賀柔,這卻給了賀柔逃跑的機會。

半年內,賀柔跑了五次,每一次跑了被抓回來,兩人都會互相折磨,她實在看不下去,才會建議也許可以洗掉賀柔的記憶,然後給她重新構建一段記憶,這樣就兩人就能在一起了。

可催眠失憶的最後一天,桑婭卻先一步反悔了,她舍不得她跟賀柔的回憶,記憶沒有被洗掉,賀柔從那裡開始卻嚴密地被囚禁了起來。

桑婭最後甚至為了留住賀嵐,選擇了一個更加極端的做法。

弄了個孩子出來!

桑婭低頭看著她,“控製一個聽話的傀儡,可比控製一個有勇有謀的法醫簡單多了。”

“您要……”

“先去準備吧。”

……

賀嵐看著畫得還不像的畫像,憤怒地丟開筆,一腳踹開了畫板。

煩躁,還有無法宣泄暴力傾向,憋得她大腦時而清醒,時而煩躁。

突然,她又恢複了正常。

“我……我不能發瘋!”

“音音……音音……”

快步走進洗手間,用涼水洗臉。

可大腦還是嗡嗡作響,閉塞的空間,熱,悶,讓她呼吸急促,她知道自己這是犯病了,可她沒有藥,更無法利用環境緩解自己。

“必須保持清醒,賀嵐,你沒有發瘋的時間!”

她走到浴缸前,抓過浴霸,打開水龍頭,用涼水從頭澆下去。

直到水缸水滿了,她直接躺在水裡,心裡默念著法醫守則,努力讓自己恢複清醒。

幾分鐘後,她從冰冷的浴缸站起來,大口喘熄,明顯看著清醒了不少。

迅速換了衣服,她扶好畫板,繼續畫。

【姐姐,我相信你!】

她筆下動作一頓,頭發還在滴水,透過濕發,她看到了站在窗邊的宋思音,此刻正歪頭笑著看她:【姐姐,上次我要教你畫畫,你還不學,現在傻眼了吧!】

“音音……”

【我教姐姐畫畫。】

‘宋思音’走了過來,她伸手握住她的手,“嵐兒的臉型可不是這個比例,我是鵝蛋臉哦,不是瓜子臉,你要這樣構圖……”

賀嵐目光渙散地盯著畫板,手裡的筆在紙上亂塗亂畫。

不知過了多久,她拿著畫好的宋思音的畫像,衝到門口,盯著守衛:“這是我愛人的畫像,我媽媽要的的,把它交給我媽媽。”

守衛盯著畫紙,像是見了鬼似的。

賀嵐冷聲道:“幫我送過去啊!這不違背你們的規矩吧?”

守衛接過畫紙,轉身走了,等走到樓下,盯著紙上一團黑霧低估了一遍,“有病啊,這什麼人畫啊?”

慕雲珠走過來,“這是什麼?”

“那人說是她愛人的畫像,讓我交給夫人,首領說過,經她手的任何東西,都必須先交給首領。”

慕雲珠心一驚,賀嵐這是已經產生幻覺了?

這就不是一般的心理疾病了。

她快步走向三樓,到了門口,她直接推開門,就看到賀嵐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她衝過去一把抓住賀嵐,然後給她靜脈注射了一針。

賀嵐病情加重,反應速度明顯變慢,詫異的看著慕雲珠。

“睡吧,睡一覺起來,我們具體說。”

撲通一聲。

賀嵐倒在了地上,她把人扶到床上,看著賀嵐眼底的黑青,恐怕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對於一個有心理疾病人,睡不好,簡直是致命打擊!

賀嵐做夢了。

夢裡她和音音正在舉辦婚禮,兩人在一片花海裡結婚,兩邊的親人都出席了婚禮,都是一片祝福。

她握著她的手,“音音,我們結婚了。”

“嗯,姐姐,我們結婚了,以後不許丟下我了哦。”

她充滿愛意地望著音音:“我永遠都不會丟下你的。”

對麵人的臉上的笑容卻慢慢扭曲,原本雪白的肌膚卻布滿了屍斑,她嘴裡流下鮮血,憎惡地盯著她。

賀嵐嚇得瞳孔放大。

“你這個大騙子,你丟下我了,你還讓桑婭抓走了我,你好狠的心啊,姐姐!”

“我沒有,音音,我不會讓桑婭抓走你的!”

音音身上白色的婚紗突然被鮮血染紅,她的腹部不斷湧出鮮血,身體突然向下倒去。

她一把抱住音音,身上的鮮血卻像是怎麼都流不完似的,“我好痛……姐姐,我要死了……”

“你不會死的,音音,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叫救護車!來人啊!不要,音音不要……”

賀嵐淚流滿眼地猛地坐了起來,她身體還在發抖,她絕望地盯著懷裡,卻發現她懷裡什麼都沒有,而是蓋著被子。

這一刻,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做噩夢了。:-)思:-)兔:-)在:-)線:-)閱:-)讀:-)

“你醒了!”

慕雲珠走進來。

看到她,賀嵐立刻收起自己表情的脆弱,防備地問:“有什麼事嗎?”

“賀嵐,你已經開始出現幻覺裡,這是非常嚴重的症狀,你現在必須跟桑姨低頭,求她原諒你。”

賀嵐沉默不語。

見賀嵐不搭理他,慕雲珠隻能一閉眼,“桑姨要給你催眠,讓你忘記一切,待在這裡,這樣她就不怕你時刻抱著帶走賀姨的心思了。”

賀嵐抬眸:“催眠?”

“是。一旦催眠成功,你就會忘記一切,包括宋思音。”

她想也不想直接開口:“我拒絕。”

慕雲珠看著她,像看一個可憐蟲,“桑姨決定的事,沒人能改變。其實我覺得這對你是一件好事,忘記以前的事,好好待在這你媽媽身邊,你從踏進緬甸那一刻起,就跟宋思音是兩個世界的人。

現在已經過了一個多月,國內沒人能找到你,他們很快就會把你變成失蹤人口,很快就不會有人再記得你了,宋思音也不離會例外,你們才認識了幾個月,能有多愛?”

“音音不會忘了我,我也不會同意被你們催眠!”

慕雲珠還想說什麼,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她急忙噤了聲。

桑婭走了進來,先看了慕雲珠一眼:“跟她說了嗎?”

“說了。”

桑婭點點頭,然後看向賀嵐,“把你弄瘋了,你媽媽會生氣的,但要是把你變成一個聽話的傀儡,倒也不錯。”

“彆以為我沒有常識,隻要我的意識非常抗拒,你們的催眠絕不可能成功,慕雲珠你想借著我精神出現問題催眠我?想法很好,但隻要我抗拒,你就不可能成功!”

她死死盯著桑婭,“最後的結果就是魚死網破,一旦我出事了,你以為我媽還會跟著你嗎?她會恨你,桑婭,你從頭到尾都沒得到過我媽媽的愛,你隻是卑鄙地利用她的善良,囚禁了她的身體!”

啪!

桑婭被戳中心底最痛恨的事,直接用儘全力一巴掌打倒賀嵐,眼底浮起狂風驟雨,“我真恨不得殺了你!”

賀嵐摔到地上,大腦發暈,身體痛得無法動彈。

“桑姨,不要!”

慕雲珠衝過來護住賀嵐,“她現在精神狀況很糟糕,這不是她本意,我會勸她同意的,她有一句話沒說錯,一旦她出事,夫人會崩潰的,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這個局麵,不是嗎?”

“一天時間,我隻給一天時間。賀嵐,你要麼同意接受催眠,要麼我讓宋思音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桑婭丟下一句話,轉身離開。

賀嵐趴在地上,臉頰火辣辣得疼,耳鳴更加嚴重。

“賀嵐,你為什麼這麼倔?你的情況在加重,如果一直放任下去,也許沒多久你就會得精神病,成為一個徹底的瘋子!接受催眠,你就能降低桑姨的戒備心,你有機會離開這裡。”

最後一句,慕雲珠已經是暗示了。

“我不會接受的!”

她絕對不會忘了音音。

慕雲珠把一張照片塞到她手裡,“隻要還活著就有機會,以死相抗是最蠢的!”

她起身離開了。

賀嵐打開慕雲珠塞給她的照片,那是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