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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我這個弱點。但,你彆忘了,你的弱點也在我手裡。”

賀嵐眉頭微皺。

桑婭緩緩說出一個名字:“宋思音!”

兩個字,瞬間讓賀嵐臉色鐵青,“你想對她做什麼?我已經在這裡了,她對我的事並不清楚,也不知道我媽媽還活著,她不會對你有任何威脅!”

“但我可以用她威脅你,不是嗎?”桑婭邪惡地笑了,“派一個殺手,到國內殺掉一個人對我來說並不難。”

賀嵐氣得渾身發抖,“卑鄙!”

“我當你在誇我。”

她厲聲質問:“我到底要怎麼樣,你才不碰她!”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就再也冷靜不了。

“聽話,當一條聽話的狗,彆想著逃跑,也彆想著搞事情。如果我高興了,會讓你見你母親的,彆再跟我玩任何花樣,也彆想著有你母親護著你,我就沒辦法對你做什麼。我隻要一個電話,宋思音就是一具屍體,遠隔萬裡,誰也查不到我。”

賀嵐渾身冰冷,她牙根咬緊,憎恨地盯著桑婭。

桑婭站起來,冷冷丟下一句話:“滾回你該待的地方,從你踏進緬北起,你已經沒有任何跟我談判的資格了。”

賀嵐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她突然覺得眼前一片灰色,雙腳仿佛灌了鉛一般,她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彆墅。

音音怎麼樣了?

桑婭會用什麼樣的手段對付她?

“對了,我會讓你見柔,但你最好提前想想再見她要說些什麼,彆用你以前的眼睛看待這裡。這是我的底盤,我主宰一切,包括你和你在意的人的生命,陳欣月之前想對付我,現在已經被處決了!”

桑婭擺了下手,一個手下走過來,打開手機視頻,畫麵裡,是她認識的陳欣月,被人吊在一棵樹上,除了一張臉,已經沒有一寸完好的肌膚了。

然後畫麵中走進一個男人,舉槍對準陳欣月的四肢:砰砰砰砰!

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賀嵐扭頭,“為什麼給我看這個?”

“提醒你彆惹我不高興,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後一次。”

賀嵐走出彆墅,外麵陽光正好,照在她身上,卻異常冰冷。

回到房間裡,她硬提著的一口氣,突然鬆了,直接跌坐在地上。

低頭看向手心,已經滿是冷汗。

陳欣月已經被處決了,她們殺死一個人竟然能說得這麼清楚,那音音的處境,她簡直不敢想!

她衝到窗戶邊,望著外麵的密林,眸底溢滿絕望。

……

桑婭的威脅起作用了,賀嵐開始了安靜的等待,等待著被允許再見賀柔一次的機會。

這其間,她除了著急,一無所獲。

她甚至夢到了音音也被桑婭抓到了緬北,就關在一個隱蔽的地方,隻要她有任何輕舉妄動,桑婭就會派人殺了嵐兒。

她夜夜夢魘,白天又被關在房間裡,她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快到極限了。

五天後,她終於被允許第三次見賀柔了。

進彆墅之前,桑婭提醒她:“彆亂說話,讓她心情好點,不然你就沒下次機會了。”

“知道了。”

再次見到媽媽,看著媽媽憔悴的模樣,她走過去,開口:“媽媽。”

賀柔愧疚地望著她,“對不起,嵐兒,我會求桑婭放了你的,我不會讓她一直關著你。”

“她沒有關我,媽,我是自願待在這裡的,我們剛見麵,我怎麼舍得離開你……還有妹妹。”

她擠出一抹笑,努力消除媽媽眼裡的擔憂。

“不是桑婭強迫你留下嗎?”

“怎麼會呢?她強迫不了我,您忘了嗎?我能徒手打暈兩個護衛,他們關不住我的,我隻是擔心您,您瘦了。”

賀柔聽完,鬆了一大口氣,“我沒事,我一切都好,可是你變瘦了,臉色也不好,你是不是不舒服?”

“媽,我沒事,可能有點水土不服。”

母女寒暄了一會,她開口:“我想知道您跟桑婭的事,還有吉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不是來問罪的,隻是想搞清楚這件事,如果您愛她,我尊重這個選擇,如果您是被迫的,那我也會想辦法帶您離開!”

賀柔眼神閃爍了一會,微抿著唇,顯然這並不是一段很愉快的經曆。

“桑婭……她以前還是很好的,很照顧我……”

賀柔都快忘了記憶中的桑婭是什麼樣了,兩人都是被迫害的人,她當時被分配去照顧桑婭的時候,看到被打得快不成形的女孩,隻有感同身受的心疼和無奈,所以她很用心地照顧桑婭。

兩人就此成了朋友,也成了在光明無法照到的黑暗角落,互相%e8%88%94舐著傷口的精神支撐。後來,桑婭突然成了受寵的情婦,兩人就再也沒見過了。

等再次見到桑婭,她依舊是被送來送去的禮物,而桑婭這一次成了收禮物的人。

她還記得身體被桑婭玩弄的時候,桑婭沙啞低沉的聲音:“姐姐,男人算什麼東西,這個世界上,我隻要你,你也隻要我,不好嗎?”

她無法接受桑婭,即便楊天成是個渣男,即便她已經對男人徹底絕望,她也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愛上一個女人。

桑婭……是很重要的人,僅此而已。

她開始試圖從桑婭身邊逃跑,可每一次都會被抓回來,桑婭不會傷她,可她會用另一種方式懲罰她。

直到她最後一次逃跑回來,桑婭壓著她,瘋狂地說:“不就是想去見你女兒嗎?那我給你一個,你就不跑了,是不是?”

那時候她還不懂桑婭的意思。

直到她懷孕了。

桑婭從國外找來了專家,把兩人的卵子融合,然後做了試管嬰兒。

這就是賀吉。

賀嵐不敢置信地看著媽媽,“她為了困住您,竟然這麼瘋狂?”

賀柔望著她,“嵐兒,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我一定會努力讓她放你離開,我。我就不走了,如果可以,你帶吉兒走好不好?她是個好孩子,桑婭做的一些事,跟她無關。”

“當然,我不會牽連吉兒,她還叫我姐姐呢,我會保護她的,但我也會保護您,要走我們一起走!”

賀柔搖搖頭,“不用了,我已經是個將死之人了,你還有大好的未來,帶著我,會是個累贅。媽媽以前老幻想你以後結婚是什麼樣,可我也知道我已經失去了參與你未來的資格,我現在隻盼著你過得好。”

賀嵐幫她擦掉眼淚,“媽,我愛上了一個姑娘,她叫宋思音,這一輩子我隻要她一個。”

賀柔眼神怔了了兩秒,隨即垂眸笑了笑,“都好,隻要你喜歡,媽媽尊重你的選擇。”

更何況,她如今這樣子,還有什麼資格去管女兒的性向。

“媽。”賀嵐擁抱住她,小聲說:“她是一名畫像師,她教過我一點畫畫,我畫她的畫像給您看,好不好?她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愛人,我們對彼此保證過,要同生共死的。”

賀柔聽出女兒言語有些異常,疑惑地問:“嵐兒,這位宋小姐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有,她沒事,但是媽媽可不可以像愛我一樣愛她?”

“當然可以,嵐兒的愛人,就是我另一個孩子。”

賀嵐笑了,有了媽媽這句話,她就不信桑婭還敢傷害音音!

媽媽的講述讓她發現一件事,那就是媽媽就是桑婭的軟肋,桑婭不敢讓媽媽恨她,所以隻要跟媽媽想乾的事,她都不會做得狠絕!

如果讓媽媽認了音音,有媽媽的庇佑,桑婭應該會有所忌憚!

兩人聊了一會,外麵傳來敲門聲。

賀嵐站起來。

門推開了,醫生站在外麵:“時間到了,夫人需要休息了。”

賀嵐這次並沒有開口爭論,她低頭朝媽媽笑了笑,“媽,我學過一點點畫畫,我下次把她的畫像拿來給您看。”

“好啊。”

賀嵐離開,走下樓,桑婭坐在沙發上。

她直接無視然後走向門口,下了台階,然後走去她的‘囚籠’。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進房間的時候,她扭頭看向看守,“我需要紙和筆,畫畫。”

守衛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她走進房間,關上門。

當天晚上,慕雲珠送來了紙和筆,目光複雜地看著她:“彆跟桑姨對著乾,對你沒好處,你可以試著討好她,你是賀姨的女兒,你如果願意討好她,就不會一直被這樣關著了。”

賀嵐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紙和筆,沒有理會她,走到窗邊,然後打開紙筆,開始構思該怎麼畫。

她沒學過畫畫,但音音經常畫她,有時候會說一些畫畫的技巧,比如構圖,明暗度。

慕雲珠見她不理自己,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門被關上的一瞬,賀嵐的眼睫毛微顫了一下,她在紙上畫了十字線,然後筆尖停在了半空。

一整夜,賀嵐就憑著兩人的回憶,開始畫畫。

直到天空泛起了白肚皮,天要亮了,她看著畫板上沒有一點神似的人兒,突然煩躁地撕了畫質,團成團丟到地上。

臥室裡,已經有上百個紙團了。

“我明明記得你的一顰一笑,為什麼我就是畫不出來?我不能讓桑婭傷害你,音音,我到底該怎麼辦?”

她重新展開一張紙,顫唞地握著筆朝向白紙,眼前突然變得模糊,扭曲,她手一下撲空,整個人摔倒了地上。

身體的疼痛,被心痛覆蓋,“音音,音音你在乾什麼,我好想你……好想……”

她的眼前開始旋轉,扭曲,房頂的扭曲圖像慢慢變成了一張臉,“音音……”

最後,她眼前的光一點一點消失,最後隻剩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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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賀嵐再次睜開眼睛, 首先看到的是慕雲珠擔憂的目光。

“賀嵐,你病情加重了為什麼不說?你知不知道你的情況很複雜,稍不留意, 你會瘋癲的!這裡沒有你能吃的心理疾病治療藥物, 我必須跟聊聊, 你一直壓抑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賀嵐開口:“我媽知道嗎?”

“不知道, 桑婭不讓說。”

她鬆了一口氣,緩緩坐起來, “那你也彆說, 我不想讓她擔心我。”

慕雲珠坐在床邊, “跟我談談吧, 我是這個世界上對你病情最了解的人, 你的心結是賀姨之死, 但現在這個心結已經沒了, 也許我能治好你!”

“不需要。”賀嵐直接拒絕。

慕雲珠問:“為什麼?”

她看向慕雲珠,冷笑道:“你說為什麼?慕雲珠, 我現在身處這裡, 拜誰所賜?你說你是為了圓我媽媽的願望才去接近我,但你在我身邊的那幾年,你真的是在治療我,還是在害我?”

“我!”

“你一直在引導我犯罪,如果不是我謹慎,此刻的我不是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