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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你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獨立的人,我才能……愛你。”

任澤霖聽到這句話,猛地睜大了眼睛,用力握住琳琅的手,一時說不出話來。

“你……你是說……”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允許你心思不坦蕩地留在我身邊,嘗試打動我。”琳琅微笑地看著他,“你成功了。”

任澤霖隻覺得心像是一瞬間就被填滿了,還有連綿不絕的氣泡從心底冒出來,從心口滿溢而出,充斥著他整個身軀,讓他整個人似乎都變得輕飄飄的,仿佛一根輕盈的羽毛,風一吹就被卷到了天邊,觸碰到了那朵心上的白雲。

他又想起之前出車禍的時候,琳琅揪著任夫人的衣領說的那句話。

——任澤霖的命是我的。

那樣的琳琅是陌生的,這樣的話語也是陌生的。在任澤霖一生之中,沒有從彆人那裡得到過多少關愛與保護。奶奶對他固然疼到心坎上,但因為年紀大了,力不從心,大多數時候也隻能教他忍耐。

這當然沒錯,那時候他們什麼都沒有,隻能低頭,這樣才能獲得安穩的日子,才有機會積蓄自己的力量。到現在,任澤霖遇到什麼事情,也早就已經習慣了忍耐。

他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容量很小的罐子,而且還在不斷地往裡填東西,遲早有一天會炸開來。

這是第一次,有人擋在他麵前,發出這樣霸氣的宣言。

於是“砰”的一聲,他心裡的罐子炸開,但爆出來的並不是那些殺傷力巨大的東西,而是鮮花、彩帶、香檳泡泡。

任澤霖暈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覺得自己的表現太糟糕了,還沒有準備好要把自己的心意和盤托出,倒是先聽到了琳琅的告白。但他天性裡又有一種趨吉避凶的本能,既然琳琅已經說出了這句話,他當然就想借此機會,將兩人的關係確定下來。

正絞儘腦汁地想著該怎麼說,就聽琳琅話鋒一轉,把話題拉了回去,“不過,等待法律的審判,也不代表我們什麼都不用做。”

任澤霖還沒出口的話就都被堵回去了,“我們要做什麼?”

“我總覺得,任夫人到了警局就一言不發,好像有恃無恐,說不定還有什麼底牌。”琳琅說著,微微蹙起眉頭。她覺得自己的判斷沒有問題,但是一時又想不到任夫人還能做什麼。

任澤霖也努力把自己的心思拉到正事上。任家已經沒了,所有財產都被凍結,將會用於還債。任長生自顧不暇,也沒有錢來撈她。至於她的娘家,早就已經沒落了,也提供不了什麼幫助。

那她還能依仗什麼?

琳琅想了一會兒,抬頭問任澤霖,“如果你是她,處在這種境況之中,你會怎麼做?”

任澤霖順著她的話想了一下,突然靈光一閃,“裝瘋!”

“裝瘋?”

“是的。”任澤霖坐直了一些,“你看,她之前就一直表現得很瘋狂,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至少大部分人第一眼看到她,感覺都是這樣。但你說,她其實是故意這樣,讓人覺得她因為兒子的死,什麼都能做得出來。事實也確實如此,任家鴻的女朋友懷了孕,任夫人把她藏在外麵,半點消息都沒透露出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為親孫子謀劃。”

琳琅恍然,“是啊,她現在完全可以故技重施。隻要證明她已經精神失常,那麼就什麼責任都不用負了,就連法律也管不了她。”

她之前的種種瘋狂行徑,完全可以作為“精神失常”的佐證,被采信的可能性很高。

何況依琳琅看,這個女人的精神確實不太正常。

“不能讓她如願。”琳琅猛地站起來,“我們得做點兒什麼。”

任澤霖心裡其實也是著急的,但是看琳琅比自己還急切的樣子,他反而冷靜了下來,拉著琳琅的手讓她坐回去,“彆急。”

“你倒真是一點都不著急的樣子。”琳琅看了他一眼,突然問,“你是不是已經有想法了?”

“也不算什麼想法,隻是我覺得,她要是真的瘋了,也未必是壞事。”任澤霖眉宇沉沉,他其實不太願意說這個,但琳琅想到了、問到了,他也不願意隱瞞,隻能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一些,“到時候我可以好心捐一筆錢,給她挑個好醫院。”

“啊……”琳琅有些意外,但又不是那麼意外。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勸說任澤霖。如果任夫人真是打算用這種方式逃脫法律的製裁,那麼任澤霖的做法也不過是讓她“求仁得仁”,怨不到他身上。

再說,相比起任夫人對他做過的那些事,任澤霖已經算是留手了。

任澤霖也是這麼想的。他並不打算多做什麼,因為琳琅說過,希望他能有自己的準則和底線,並且堅守。他已經掙脫了泥潭,接近了心上的那片雲,又怎麼會再願意讓泥點弄臟了自己的衣服?

所以,就這樣吧。

而事實上,任夫人也的確是這麼想的,幾天之後,琳琅就接到警方的電話,提及此事。她沒有表示任何異議,隻讓他們按照程序來就可以了。等任夫人被釋放,琳琅立刻托關係把她送進了一間管理嚴格的精神病院。

不管她是真瘋還是裝瘋,下半輩子就在這裡過吧。

這一切都有人會辦好,不需要他們自己出麵。隻在事情安排好之後,琳琅接到了一個電話,將這個消息告知任澤霖。

任澤霖聽完,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但很快就收斂了起來。

他看向琳琅,“我剛剛才反應過來,你當時讓我設身處地地去想,如果是我會做什麼——所以你覺得我的想法會跟她一樣嗎?”

琳琅但笑不語。

任澤霖自己想了想,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吧,如果……如果沒有你,我也許會比她還瘋。”

琳琅當然知道這一點,原本的劇情線裡,任澤霖也一直處在半瘋不瘋的狀態裡,要不是蕭宜珍擋在前麵,不讓他亂來,早就已經瘋掉了。

從這個角度來說,蕭宜珍的確挺了不起的。

不過琳琅從一開始就不打算走她這一條路。她要做的,不是讓任澤霖把自己當成一條判斷標準,她說能做才能做。

這樣聽起來似乎很深情、她在對方心裡的地位也很特彆,但相比起這些,琳琅更希望任澤霖可以獨立思考,建立起自己的三觀、準則和底線,並且自覺遵守。

隻有這樣,他們之間的關係才不會給兩人帶來巨大的壓力。

幸好,任澤霖沒有讓她失望。

……

因為任夫人的緣故,琳琅的表白就被輕輕揭過了。等這件事徹底了結,任澤霖便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這上麵。

這是,他已經完全理解了琳琅之前說過的話:真正強大的人,不是有多少錢、權、勢,而是無論處在什麼樣的境遇之中,都能夠迅速找到破局的辦法,不會讓自己陷進去。

到這時,他雖然依舊隻是一個醫學院大一學年的普通學生,但心誌與想法早就已經跟入學的時候截然不同。

琳琅對他而言,依舊是天邊的雲,但是任澤霖已經不再覺得兩個人之間有著巨大的差距,也不會因為喜歡她而覺得自卑了。現在的他,已經可以坦然地站在她身邊。

以前他怕被琳琅放棄,心態是想抓住她又覺得自己抓不住。但現在,他會放她自由地飛,而自己會努力跟上她的腳步。

所以,兩個人的關係當然也就該更進一步了。

除了任澤霖自己的想法之外,外界的刺激,也促進了他的行動。

又是春暖花開的時節,校園裡的同學們換下厚厚的冬衣,穿上了輕薄漂亮的春裝,襯著滿校園的花紅柳綠、萬紫千紅,是一道再靚麗不過的風景線。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在Θ線Θ閱Θ讀Θ網Θ友Θ整Θ理Θ上Θ傳Θ

為了不辜負春-光,也不辜負自己的青春,校園裡的小情侶似乎一夜之間就多了起來,走到那裡都能看到成雙成對的男男女女。

就連任澤霖宿舍裡的三位室友,也有兩位相繼脫單。據說他們能找到對象,就是因為宿舍裡養了貓。會養寵物的男孩,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很有愛心,加上可以用小動物做借口和話題跟女孩拉近關係,最後兩對都發展得很順利。

蕭宜珍也在某天牽著竹馬哥哥的手來參加同學們私下裡的聚會,一臉甜蜜的樣子,不問就知道兩人的關係了。

任澤霖畢竟是個剛剛滿二十歲的大小夥子,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每天跟心尖尖上的人朝夕相處,兩人之間的所有阻礙也早就已經被除掉了,他當然迫不及待想要跨過這一步。

但是一時之間,他居然想不到什麼好的表白方式。

其實他跟琳琅的關係,早就親密已極,隻差一個名分。而任澤霖對琳琅的照顧,更是事無巨細、體貼無比。以至於真的要正兒八經表白的時候,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做。

想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不要弄得那麼花哨,隻要找一個適合開口的時機就行了。

周末,琳琅照例給任澤霖上鋼琴課。

任澤霖完成了自己的練習之後,便問靠在一旁發呆的琳琅,“能再跟我四手聯彈一次嗎?”

琳琅當然不會拒絕。經過長時間的練習,任澤霖進步了很多,雖然比不上琳琅這樣的天才,但是好歹不用再談那些入門級的練習曲了。所以兩人挑了一首《春之歌》,彈得十分儘興。

一曲結束,見琳琅興致很好的樣子,任澤霖就趁機靠過去,握住了她放在鋼琴上的手,有些緊張地開口,“我心裡的的話,你應該早就知道了,開玩笑的時候也說了很多次。但是我想,還是應該鄭重地跟你說一遍。”

“琳琅,我的鋼琴可能永遠彈不到像你那麼好,可是如果你需要,我會一直像現在這樣,坐在你身邊。”他頓了一下,在琳琅轉頭看過來時,才又道,“我愛你。”

兩人靜靜對視了片刻,任澤霖才試探著傾身向前,給了琳琅一個溫柔的%e5%90%bb。

然後輾轉將之加深。

壓在琴鍵上的手不知何時失去了控製,叮叮咚咚,奏出了一曲令人沉迷的愛之歌。但現在,坐在鋼琴前的兩個人已經顧不上這些了。他們的眼裡、心裡,都隻剩下眼前這個人,迫不及待地感受彼此的呼吸、心跳與溫度。

春風從打開的窗戶裡鑽進來,撩動輕薄的窗紗隨風拂動,然後又在兩人身側繚繞盤旋,風裡夾雜著青草和鮮花的芬芳,令人沉醉。

第六卷 大佬重生後·惡

第78章 我來幫你

雖然發生了許多事,但任澤霖的學習和生活都沒有受到太多的影響。

學習上,大一兩個學期,他都拿下了年級第一的好成績,成為本學院的風雲人物之一,備受所有老師和教授的矚目與讚歎。沒了任夫人在背後搗鬼,評優評獎自然都沒有問題。

假期裡,他更是在琳琅的幫助下,獲得了進入醫院實習的機會。

雖然到目前為止都隻是在打雜,但任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