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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每周都要到健身房去兩次。要是不去,人家會親自上門堵人。

所以每周三和周六,常東旭都會去健身房。

任澤霖就選在這個地方堵他。

為此他還花錢辦了一張卡,最便宜的那種。

這裡的會員什麼人都有,但是大家到這裡來的目的都十分一致,所以當常東旭身邊的器械上多了一個小少年時,他並沒有多想。但下一瞬,對方就朝他看了過來,“常總,你好。初次見麵,我是任澤霖。”

任長生從外麵找到了一個私生子,這事瞞著大部分人,但常東旭畢竟是任氏的管事人,消息十分靈通,早就已經得到消息了。

他也很清楚任長生的目的,雖然覺得這麼做沒什麼用,但這種事也不是他能插手的。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拖了好一陣子,任長生那邊都沒有對外宣布這個消息。

沒想到,這孩子居然找到他這裡來了。

常東旭放下手裡的器械,轉頭認真地打量了一下任澤霖。他年紀不大,甚至比已經去世的任家鴻還要小一點,但是那種沉穩的氣質,常東旭覺得即便任長生也沒有。尤其是那雙眼睛,清淩淩地看著人,好像什麼都能看清似的。

有點意思。

常東旭擦了一把汗,問,“你找我有事?”

“我想請常總看一看這個。”任澤霖也不含糊,直接從包裡掏出一份文件,遞了過去。

跟常東旭這種聰明人,沒必要繞圈子,更沒必要以情動人,直截了當地拿出自己的方案,是最有效的,也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廢話。

常東旭掃了他一眼,才低頭翻看。

越看他越是心驚,忍不住又抬頭看了任澤霖一眼,“任……少,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嗎?”任澤霖反問,“對了,不要這麼叫我,我不是什麼少爺,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

常東旭點了點頭,又將手中的文件從頭到尾翻看了一遍。他深吸一口氣,心裡實在有太多的疑問,但是仔細想想,又不必去問。雖然文件裡寫的一切似乎都那麼荒唐,但是任澤霖特意跑來見他,總不可能就是為了跟他開個玩笑。如果是真的……

即使常東旭這麼多年的曆練,自覺已經能夠在自如地應付大多數的場合,還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任澤霖在這份方案裡表示,他要收購一家公司,請常東旭來進行管理。他列舉出了幾家篩選之後可以收購的公司,給出的本金數量也遠超意料之外。如果真的能夠成功,常東旭從任氏離職,立刻就可以接管另一家規模差不了多少的公司。

雖說人往高處走,但是也要看具體的條件。

任氏這樣的大公司,常東旭光是平衡董事會各方的意見,就已經心力交瘁,經營上也隻能以穩定為主。

但是這家新公司卻不一樣,任澤霖隻出錢,具體的管理,請什麼人、開拓哪方麵的業務,完全油他一個人來拒絕。對常東旭而言,這樣一份誘惑,實在很難拒絕。

他要不是自己目前的存款還不夠,也沒有合適的機會,早就離開任氏自己創業了。

當然,最重要、也最讓常東旭心動的部分,是任澤霖給得實在太多了。

他自己出資,常東旭負責管理,但隻要簽了合同,常東旭立刻就可以獲得公司11的股份。這還不算完,方案裡有完整的股權激勵計劃,之後每在這家公司任職一年,他就能無償得到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

也即是說,隻要在這家公司工作八年,他將會直接擁有公司51的股份,從而完成對公司的絕對控股。

這就是這份方案最荒謬,也是讓常東旭最不敢相信的地方。

給公司高管擬定股權激勵計劃,這是很多大公司都會做的事——雖然任氏沒有。但是再怎麼大方,通常百分之五、百分之十的股份就足夠了,甚至有些隻有百分之一。即使如此,也是一筆巨大的資產。

相較之下,任澤霖的手筆就大得不可思議了。

這麼一來,等於他出錢給常東旭開了一家公司,自己既沒有控股權,也不參與公司的日常管理。

常東旭仔細看完,合上方案,緩緩吐出一口氣,“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天上也不會掉下餡餅。你給出了我無法拒絕的條件,又想要什麼?”

“我要擊垮任氏。”任澤霖也不藏著掖著,直截了當地道,“這件事,隻有你能做到。”

任長生和任夫人費儘力氣,就是想把他弄進任氏,穩定公司的情況,安撫人心。

既然如此,隻要直接乾掉任氏,他們也就不再需要他了。

“……”常東旭多少猜到了一點,但真正聽他說出口,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我現在還是任氏的員工,你直接跟我說這個,不合適吧?”

“任氏沒有跟你簽競業協議吧?”任澤霖語氣平淡,“既然如此,你離職之後總會進入彆的公司。同在一個行業,早晚都會對上的。”

常東旭心裡也很清楚這一點。他如果離職,其他公司高薪聘請他,一方麵是因為他的能力,另一方麵當然也是想用他來對付任氏,這是很自然的事。

但他還是說,“你也說了是早晚,而不是立刻就對上。”

“我也並不要求你立刻對上任氏。”任澤霖說,“等任氏主動來針對我的時候再還擊,總沒問題吧?”

常東旭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雖然不知道這個私生子從哪裡弄來的這麼多錢,也不知道他跟任家有什麼恩怨,但是不管怎麼看,任澤霖都要比任長生有良心多了。

也要有魄力得多。跟他比起來,任長生父子,都是溫室裡養育的花朵,根本沒有這種銳氣。

常東旭忍不住就思量了起來。

平心而論,在任氏工作的這幾年,他費了很大的精力,但是所得的回報,常東旭認為沒有與自己的付出相匹配,甚至他很清楚,有不少董事對他很有意見,對他屁股下麵的位置,更是虎視眈眈。

如果不是沒有合適的機會,他早就打算走了。

而現在這個機會,無疑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常東旭沒有急著拒絕,他拿出名片,掏出筆寫下一個地址,遞給任澤霖,“稍後我們見一麵,再詳談吧。”

就連那份方案,他也遞了回去。但是裡麵的每一條每一款,他都已經記在了腦子裡,接下來的鍛煉時間,就一直在琢磨這件事,越琢磨越覺得邪乎,但也越琢磨就越覺得自己不能錯過這個機會。

所以等到再跟任澤霖在約好的地方見麵時,他的態度就變得積極了很多,主動提出了許多言辭曖昧或者可以商榷的地方。

任澤霖對此毫不意外。

隻要有足夠的利益,常東旭不可能不動心,所以他才直接提了一個對方絕不可能拒絕的股權方案。

接近晚上十二點,任澤霖才回到小樓。

這時,他包裡已經有了一份他和常東旭共同簽名的協議。

除此之外,他還得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消息,是任氏那邊的。——常東旭在任氏的人看來是個外人,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越是這樣,就越是需要知道更多的東西,以圖自保。而那些人看不上他,在他麵前也沒怎麼遮掩,所以裡麵的許多事,他比彆人更清楚。

那些與公事相關的,他沒有告訴任澤霖。因為這些都是他接手公司之後的殺手鐧。

他告訴任澤霖的,是一件任家鴻的私事。

任家鴻從年滿十八歲之後就開始進入公司實習。說是實習,但一來就是一個部門副經理,隻不過跟著下麵的人了解一下公司的組織結構以及各種事務而已,並不真的需要從底層做起。

他年輕英俊,愛玩愛鬨,很快就跟同事們打成了一片,在公司裡人氣很高。

但是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在跟公司裡一個小職員談戀愛。⊕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個小職員,在常東旭看來各方麵能力都平平,勝在踏實努力,也不知道任家鴻是怎麼看上她的,總而言之,兩人看起來挺真的,不像隻是玩玩的樣子。要不然,常東旭也不會上心。

在任家鴻去世之後,這個職員就立刻辦了離職手續,但看起來並不是因為悲傷過度不願意繼續留下,而是另有原因。

任澤霖在知道這件事之後,立刻就推翻了之前的想法。

他之前以為任夫人懷孕了,現在看來,可能性不大。如果是這樣,假設這個孩子是任長生的,她根本不需要隱瞞,生下孩子,一切問題就都迎刃而解了。相較於私生子,婚生子終究更加名正言順。假設這個孩子不是任長生的,那麼任夫人想操作把家裡的財產都給他,就很困難了。

但如果是孫子,當然就不會有任何問題。

至於她為什麼沒直接將此事暴露出來,無非是因為不相信任長生,想要自己直接去爭取更多的財產。

所以他才需要任澤霖回到任家。

如果任氏集團依舊在任長生手上,任夫人很難做手腳,但是交給任澤霖就不一樣了。等過個十幾二十年,她的孫子長大了,自然就可以從任澤霖手裡接管一切。

就像她說的那樣,任澤霖隻是一個看守財產的奴隸,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想清楚了這一點,再順著這個方向往下查,想必很快就會有結果了。這件事,常東旭答應會幫他去查,免得他這邊不小心打草驚蛇。

任澤霖在夜色之中沿著路燈往前走,腦海裡一直轉著這些念頭,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直到遠遠地看到小樓的燈光,他才慢慢放鬆下來。

就算隻是這樣看著,心裡也覺得平靜歡喜。

……

琳琅和王詩文都知道他今天出門是去做什麼,所以兩人都還沒有休息,正在等著他。

所以他一進門,還沒換好鞋,王詩文就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

“談好了。”任澤霖走過去,從包裡拿出協議書。

王詩文接過去看,琳琅就把人拉到自己身邊坐下,往他手裡塞了一塊蛋糕,問他,“累不累?”

任澤霖搖了搖頭,捧著蛋糕一口一口地吃掉,一邊輕聲跟琳琅說今天的經過,以及從常東旭那裡得到的消息。跟琳琅說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是輕緩的,即使是說這種事,也似乎沒有什麼情緒上的變化,跟之前的樣子判若兩人。

“難怪你要找常東旭下手。”琳琅忍不住讚歎了一聲。

這個人也太靈醒了一些。

不過,要不是這樣一個人,也不可能在任家那一團亂麻之中,把事情理順,還將任氏經營得這麼好。

可惜不光是外間人看不出他的功勞,就連任氏內部,也隻覺得他中規中矩而已。

要不是任長生這兩年身體不太好,醫生叮囑要多休養,隻能抓大放小,又不放心把權力下放給那些旁支,任氏這種公司,根本沒有常東旭的立錐之地。自然,他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