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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

但她怕死,她怕自己死了以後,真正的馮曉曉會趁機回到這具身體裡,而自己就會替代對方,跟在這個身體身旁,不能吃不能喝,像鬼一樣生活著。

已經成了鬼的“馮曉曉”絕對不會怕自己天天嚇住她的。

就因為這個,馮曉曉也逼著自己吃喝,讓自己能好好活著。

即便她已經骨瘦如柴。

但她還是如機械一樣,每天給自己加加“油”保證自己還活著。

季悔和錢素蘭一畢業就留校了。

等他們成為理工大學的留校老師後,便去領了結婚證。

而錢從生如願考上了公務員,這幾年還升了一下,雖然隻是一升,但這對沒有什麼背景的錢從生來說,已經是非常大的進步了。

錢素蘭二人的婚禮上,向容和趙學潭一個是伴娘一個是伴郎。

季小叔是證婚人。

“你說他為什麼不向我表白呢?”

向容二人畢業後,一起去外麵找了份不錯的工作,二人還是合租室友,向容在對方一次酒後話中,才知道自己喜歡的人一直喜歡著自己。

這次回來給好朋友做伴娘,向容便忍不住吐槽著。

“或許還不到時機?”

錢素蘭其實也不明白趙學潭在想什麼。

“可這麼多年了,”向容苦惱,“他怎麼就不能對我說,我喜歡你呢。”

就那麼幾個字,有那麼難?

“或許不能確定你對他的感情,如果真的表白,卻被拒絕了,那你們連朋友都沒得做,趙學潭是個做事很謹慎的人,他不希望自己因為衝動,而落到離你遠遠的下場?”

錢素蘭這麼說。

向容聽得紅了眼。

門外季悔看向一旁聽了裡麵二人對話,而忽然震驚又呆愣的趙學潭。

季悔把人拉到外麵,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你小子……這麼多年都沒表白?”

“……沒有,”趙學潭眨了眨眼,“剛才的話是真的嗎?她……喜歡我,等著我給她表白?”

“可能是幻覺吧,”季悔嘖了一聲,“你就當沒聽見,以後繼續做啞巴,等人家嫁給彆人後,才找我哇哇大哭。”

趙學潭:“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季悔露出一口大白牙,還指了指自己%e8%83%b8`前新郎的簽子,“我可是有婦之夫,你什麼檔次?單身狗一個。”

趙學潭:......

拋花球的時候,趙學潭拚儘全力搶到手,然後跪在向容麵前,從兜裡掏出一直隨身放著的戒指遞過去,“向容,你、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我從初一見到你,就喜歡你了,這些年我對你的感情越來越深,卻因為膽小不敢向你表白,我……”

向容哭著伸出手,“彆說了,快給我戴上。”

趙學潭抖著手給對方戴上戒指,“這個戒指是我求你做我女朋友買的,等以後我給你買更大的結婚戒指!”

“買黃金的,我喜歡黃金,”向容又哭又笑地叮囑。

“好。”

錢從生看著這新出爐的一對情侶,忽然很羨慕,他跟身旁的錢父道:“爸,這是我心裡的愛情。”

“好意思說,”錢父戳他心窩子,“可惜婷婷都二胎咯。”

聽見初戀的名字,錢從生嘴角一抽。

對方結婚時,錢父和錢母還去隨了大禮。

這次錢素蘭結婚,對方因為坐月子所以沒來,倒是她老公帶著大兒子來了。

錢從生捂著臉,離自己老子遠了一點,生怕對方又戳自己心窩子。

在錢素蘭和季悔第一個孩子出生時,錢從生也結婚了。

是他的同事。

二人幾年相伴,日久生情。

馮妹妹路過酒店時,看見新郎和新娘的名字,以及外麵那張結婚照時,笑著拍了下來,然後來到馮曉曉所在的精神病院。

隔著一扇玻璃窗,馮妹妹把錢從生夫妻的結婚證給她看。

“大姐,他結婚了,你看新娘多漂亮啊,可惜姐姐沒這個福氣,不然你們現在孩子都幾個了。”

馮曉曉盯著那張結婚照,這是一張中式結婚照。

新郎俊朗儒雅,新娘端莊秀麗,他們對視著,眼神很溫柔,似乎對方的眼裡隻有他們自己。

馮曉曉趴在玻璃窗上,死死地盯著那張照片,“他、他現在在哪個城市?”

已經成為商業大佬了嗎?已經變得很有錢了嗎?

可惜,她的協議書被這裡的病人撕碎吃掉了。

但是沒關係,她是錢從生的前妻,這是對方抹不掉的痕跡!當初說好要給她的,就一定要給!

“就在縣城啊,他就沒有出去過,考上公務員後就一直在縣裡待著。”

但馮妹妹的話,讓馮曉曉所有的打算都消散了。

“他沒出去?一直在縣裡?”

“對啊。”

馮曉曉忽然大怒,她猛拍著玻璃窗,“是她!是她害了他!是她害了他!他應該走出縣城的,他應該去更寬廣的地方發展的!是她害了他!”

馮妹妹被她癲狂的模樣嚇一跳,好在工作人員很快過來給馮曉曉注、射了鎮靜劑。

在馮曉曉快失去意識的時候,她還在重複那句話,“是她害了他……”

被“害”了的錢從生扶著查出身孕的妻子小心翼翼地走出醫院。

“哪有這麼誇張。”

被他這麼扶著的妻子翻了個白眼。

“不誇張,”錢從生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肚子,“這是我們愛的結晶,接下來的日子要辛苦你了。”

“你知道就好,以後多乾點家務活。”

說完妻子又覺得沒什麼意思,因為家務活多半都是他做的。

他們住在麵館第三樓,二樓是錢父他們住,三樓的主人要賣房子,兩口子就買了下來。

“你放心,我會對你們好的,”錢從生嚴肅道。

妻子笑著點頭,“我知道。”

來年,他們的大女兒出生了。

這姑娘長得很像錢母和錢素蘭。

備受家裡人寵愛。

又過了幾年,兩口子有了一個兒子,湊成了一個好字。

季悔和錢素蘭隻生養了一個,就這樣父子二人時不時還會吵架。

倒也不是那種老死不相往來的吵,兩人都是火暴性子,一言不合就開始爭執。

就比如現在,因為季悔給錢素蘭做了一碗紅燒牛肉拉麵,裡麵放了芹菜末,就被兒子指責了。

“媽不喜歡吃芹菜!”

“你懂個屁!她彆的時候不愛吃,可吃牛肉拉麵的時候喜歡加芹菜末!”

“才沒有!我給媽媽做的時候,她才不會要芹菜末!”

“那是你小子不夠了解你媽媽!我老婆的喜好需要你說嗎!”

錢素蘭淡定地坐在一旁吃麵,等她把一碗牛肉麵吃完後,父子二人才停下爭執,過來搶著洗碗。

點點用爪子蓋住眼睛,【怎麼會有這麼吵的父子?】

【挺熱鬨的,】錢素蘭微微一笑。

忽然,點點坐起身看向某個方向,【穿書者死了。】

錢素蘭沒什麼意外,知道哥哥一直在縣裡,沒有成為她所想的大佬,她的信念也沒了。

【她回去後會活過來嗎?】

【不會,她在現實中是植物人,這次死,就真的死了,一點意識都不會再有。】

再一次見到馮曉曉,是在三年後。

錢素蘭和季悔正在享受暑假,他們坐在麵館裡,吹著風扇,吃著錢母做的水果撈。

兒子和侄女侄子在旁邊一邊吃一邊嘰嘰喳喳地說話。

馮曉曉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現在還有水果撈嗎?”

這是真正的馮曉曉。

錢母和錢父看見她後立馬渾身緊繃。

“沒有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錢素蘭搖頭。

馮曉曉也沒有失望,而是笑看著她,“謝謝。”

說完就走了。

門外等著一個男人,二人攜手離去。

“她又發什麼癲?而且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季悔隻知道這人幾年前出去了,並不知道對方進精神病院的事。

錢素蘭笑著舀了一勺水果撈吃,她當然知道馮曉曉為什麼對自己說謝謝。

穿書者離開了,她總算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馮曉曉在精神病院積極配合治療,很快就成“正常人”出院了。

她還找到了自己喜歡的男人,這次回來隻是看看父母,再親口跟錢素蘭說聲謝謝,然後和男人離開這個小縣城,以後恐怕很久很久都不會再回來。

得知馮曉曉來過店裡的錢從生很淡定,“說了什麼沒有?”

“隻跟我說了謝謝,”錢素蘭一臉迷茫,“我對她很好嗎?”

錢從生還沒笑出聲,他妻子就笑了,“或許是的。”

因為錢素蘭對自己就非常好,所以她認為前麵那位更喜歡小姑子,而不是這個男人。

“咿,”錢素蘭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有點可怕。”

錢從生也背皮一麻,“下次她再來你小心點。”

他可沒忘記對方持刀傷人的事,回三樓後還跟妻子說起這個事兒。

妻子對馮曉曉幾乎是一無所知,她娘家在市區,在這邊上班後,也沒人告訴她錢從生的前任是怎麼回事,她隻知道錢從生有過一段短暫的婚姻。

聽完錢從生的話後,妻子也開始後怕了,“那她今天來到底是想乾什麼呢?”

“不清楚,”錢從生搖頭。

第二天中午被車站的朋友告知馮曉曉和一個男人離開縣城時,一家人才放鬆下來。

誰也沒想到,錢從生會在五十歲的時候,當選他們市的市長。

錢素蘭摸著小小小點點的腦袋,很是讚成它當初說的話,【你說得對,他是這個世界的男主,不管走哪一條路,都會很厲害。】

小小小點點驕傲地抬起頭。

季悔晾好衣服過來,“走吧。”

他們要回麵館那邊吃飯。

錢家麵館如今已經沒開麵館了,變成了小賣部。

錢父和錢母的年紀大了,揉不動麵團了,但他們的精神和身體都不錯,都快八十了,每天還神采奕奕的,隔壁阿叔阿嬸也每天過來串門,錢素蘭他們在兒子出去上班後,便每天晚上都會回去陪他們吃飯。

今天錢從生夫婦從市裡回來,市長做的飯菜,已經很久沒吃過了,那不得多吃點?

“聽說你家小子談戀愛了?”吃飯時,錢從生看向季悔。

“沒有,表白失敗了,”季悔一臉嘲笑,還給身旁的季小叔夫婦倒了酒。

“看你這幸災樂禍的樣子,”錢從生搖頭,“你給他支點招啊,都快三十歲的人了。”

錢素蘭也在和嫂子說話,錢父和錢母看著他們坐在一起其樂融融的樣子,心裡自然是高興的。

“老頭子,我想吃點梅子酒。”

錢母指了指他身旁的瓶子。

“你在想屁吃。”

錢父學著孫子的話道。

然後被錢母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