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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會狗咬狗,心裡舒服多了,笑眯眯地坐著馬車回了家。

“姑娘,咱們去莊子的事,為什麼不瞞著外麵那個?”

荷香低聲問她。

趕車的是徐梵留下的那個得力小廝。

徐素蘭笑了笑,“我會給阿兄寫信的。”

半個月後,徐梵收到了徐素蘭的信,信中徐素蘭說她知道嶽叢珊為什麼去莊子上養病了,她實在是恨得不行,所以會時不時去莊子上折騰對方,還告訴徐梵,她寫信這日就去過一次了,故意留下經書,讓對方抄。

徐梵看完信後歎了口氣,這丫頭收拾人都不會,抄經書對嶽叢珊來說算什麼懲罰?

他不知道的是,季夫人得知徐素蘭送了經書過去後,她也送了幾本去莊子上,讓嶽叢珊好好修身養性。

文錦娘和季大姑娘也跟著送了幾本女德書過去,讓對方好好抄寫。

嶽叢珊每天天不見亮就起來乾活了,晚上和人搶著吃完飯,天已經黑了,她還被莊頭媳婦兒要求洗了澡,去專門供她抄書的屋子裡抄寫那些書。

一直到夜半三更,才放她回去歇息,一天睡不了兩個時辰,這才半個月,就憔悴得不成樣子。

更彆提她屁股時不時發膿流血,王氏還盯著她不停乾活兒,甚至把自己的活兒也扔給她了。

還對莊子裡的其他人說嶽叢珊得了臟病,所以屁股不是流血就是流膿,惹得大夥兒離嶽叢珊遠遠的,眼裡全是嫌棄。

這個時候王氏每天等她回來歇息時,就會堵住她的嘴,用針在她身上紮,一直紮到對方暈過去後,才滿意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把針收好。

徐素蘭再一次去莊子上時,文錦娘也去了,二人結伴而行。

“她膽子可真大,就是不知道奸.夫是誰,我們愣是沒查到人。”

文錦娘好奇道。

“我們也沒查到,不過也是個沒擔當的,不然也不會是奸.夫,”徐素蘭搖頭。

文錦娘也有些厭惡,“我道她對郎君有多大的情意呢,居然還養了彆人,郎君知道後,怕也惡心得不行吧。”

徐素蘭沒接這個話,季望春那個狗東西的事,她不想議論。

文錦娘說完後也覺得自己說得太多了,立馬轉移了話題,“也不知她抄了多少經書和女德書了。”

“是啊,若是沒抄好,我也是不收的,”徐素蘭摸了摸懷裡白雪的腦袋。

到了莊子,卻被莊頭媳婦兒告知嶽叢珊病了有幾日了。

徐素蘭隔著門看了眼裡麵躺著的嶽叢珊,一時間還真沒把這個瘦骨嶙峋的女人認出來。

文錦娘也掩嘴驚呼,“這、這竟是嶽叢珊?”

王氏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把嶽叢珊的每日的作息告訴二人,也說了自己會幫她“鬆鬆脛骨”的事。

徐素蘭聽得嘴角一抽。

不知情況的文錦娘卻有些不滿,“不是說不能伺候她嗎?”

王氏連忙道:“少夫人請放心,老奴用的是針灸法罷了。”

文錦娘:……

“找個大夫給她看看,彆把人折騰沒了,”文錦娘對莊頭媳婦兒吩咐道。

“用著藥呢,大夫說她就是有點老毛病,睡得不夠多,歇兩天就好了。”

“看看她抄的東西。”

徐素蘭看向王氏,王氏趕緊把嶽叢珊這些日子抄的東西抱了過來,徐素蘭挑挑揀揀了一會兒,隻拿出一本點頭。

“就這本字還算工整,剩下的不過我的眼,讓她重抄,若再敷衍了事,那就再重複抄,一直到我滿意為止。”

“是。”

文錦娘翻了一會兒後,滿臉不悅,“怎麼沒有抄寫我送過來的東西?”

“……回少夫人,她實在忙不過來,”王氏跪下。

“姐姐莫著急,”徐素蘭笑了笑,“這樣,王氏,等她醒來你告訴她,一天抄我給的,一天抄姐姐給的,季夫人和季大姑娘的也分著抄,每月都得交上來,否則……”

王氏趕忙應下,“老奴記下了,一定會嚴加看管她的。”

莊頭媳婦兒在一旁靜靜看著,心裡也明白了嶽叢珊如今的地位,真是連她這個下人都不如了,都是自己作的孽喲。

“姑媽雖氣她,卻也不敢讓她死了,”回去的路上,文錦娘對徐素蘭道,“眼下姑父是氣恨她不知羞恥,但如果人真沒了,姑父定會怪姑媽沒有照看好。”

“死有何難?”

徐素蘭搖了搖頭,“活著對她來說才痛苦呢。”

“是這個道理,”文錦娘想到嶽叢珊如今的模樣,深以為然。

嶽叢珊醒來時,隻有王氏在她身邊。

麵對王氏,嶽叢珊又懼又恨,她忍不住往牆角位置縮了縮,“奶.娘,你我都是彆人的眼中釘,你為何還要幫著彆人欺負我?你對得起我爹娘嗎!”

“夫人不救我兒時,你可覺得對得起我?我可是你奶.娘,那是你奶.兄弟!你就是這麼對我,對他的!”

王氏對如今爬不起來的嶽叢珊沒有一點尊敬,她隻恨對方連累了自己,不然她就能把兒子救出來了。

嶽叢珊又哭又笑,“你兒那種混賬玩意兒,就是給他天大的機緣也守不住!就隻有你把他當寶貝,呸!下賤玩意兒!”

王氏恨得咬牙,熟練地壓住對方,堵住她的嘴就是一陣亂戳,戳得嶽叢珊渾身發抖,臉色發白後才停下手。

“夫人最好說些我愛聽的話,否則你可沒有好日子過。”

王氏又把徐素蘭她們來過且交代的事兒說了,嶽叢珊躺在木板床上,眼淚無聲地滑過。

現在誰都欺負她。

可是為什麼呢?她們連一個由頭都不說了嗎?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讓徐梵和舅母合起來對付自己!

現在能救她的人……隻有表哥。

嶽叢珊雙眼猛地一亮,是啊,她還有表哥!

見她這模樣,王氏就知道她在想什麼,“在想大公子吧?可惜大公子跟著舅老爺出遠門了,怕是年底才能回來,夫人,你若想見大公子,那也得好好活下去才成。”

嶽叢珊當然要活下去。

等表哥回來,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王氏發賣了!

有了這個信念後,嶽叢珊硬是咬牙堅持下來,每天累成老黃牛一般,也好好活著,就是病都沒有生兩場。

當然,屁股爛了又好,好了又爛這個另說。

年底徐梵和趙二郎也回來了。

趙二郎這半年吃好喝好,長壯了一些,徐梵瞧著倒是瘦了點。

“阿兄,這次能待到年後嗎?”

徐素蘭眼巴巴地問他。

“能,”徐梵笑著點頭,“來年三月再出門,能在家陪你很久呢。”

徐素蘭聞言果然高興,讓梅香去後廚吩咐廚叔多做幾道好菜。

見徐素蘭高高興興,臉色也極好,徐梵心裡更滿意了,看來把那個毒婦送到莊子上果然沒錯。

隻有一件事,徐梵一直沒查清楚,那就是嶽叢珊的奸.夫到底是誰。

想到這,徐梵喝了口茶。

“阿兄,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可是冷著了?”

徐梵回過神,“隻是想到一些事罷了。”

“我知阿兄想的什麼,”徐素蘭坐在他身旁低聲道,“可我和季少夫人都沒查到那個人,想來也是個沒擔當的,見她被送到莊子上後,便跑了。”

被妹妹說中心裡所想的徐梵輕咳一聲,“你們怎麼查這個?”

“我是為了阿兄,季少夫人是為了季大公子,”徐素蘭看了徐梵兩眼,有些氣悶,“我也是從她那才知那人一心想做季家少夫人,不想……”

“不想嫁給我了?莫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徐梵搖頭,無意再提。

徐素蘭便轉移了話題,說起今年過年怎麼過,春和院的下人沒了後,徐梵又買了十幾個下人回來,被荷香娘調.教後,如今在徐素蘭的安排下各司其職。〓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徐梵一怒之下發賣了春和院的人,但也沒賣到臟地方去,都是去那種缺人伺候的家中,倒是比在嶽叢珊手裡的日子好過多了。

梅香上次出去給徐素蘭辦事,就遇見帶著新主家小公子出來遊玩的珍兒,她如今改名為墨染,聽梅香說她如今的日子可好多了。

徐梵回益都的第二天,季望春父子也回來了。

文錦娘與他小彆勝新婚,膩歪完了後,二人躺在床榻上提起嶽叢珊。

“她若不願嫁給徐梵,自當跟我們說才是,何必委屈自己,既已嫁給徐梵,又為何不安分守己,卻和情郎攪合在一起,”季望春歎了口氣,“這件事得虧徐梵沒有鬨大,不然季家的名聲都被她敗沒了,弟弟妹妹以後還如何嫁娶?”

“可不就是,偏生她還不知悔改,在莊子上就托人想要聯係你呢,”文錦娘,“說要嫁給你做平妻。”

季望春尷尬死了,他之前的確有這麼想過,也跟母親提過。

可那是嶽叢珊未嫁人的時候,可不是現在!

“她腦子糊塗罷了,莫聽她胡言亂語,再說我人在外麵,她怎麼找我?就算我現在回來了,我也不會理會她的,夫人儘管放心。”

“我自是相信郎君的,”文錦娘笑眯眯地靠在他身上。

季夫人和季老爺此時也提起了嶽叢珊。

“若她再做糊塗事,就把人送回她嶽家老家去,讓嶽家族長給她另尋良人,我們季家,能做的都做了,奈何她不爭氣,我這個做舅舅的,也彆無他法。”

“我也是這麼想的,”季夫人點頭,“老爺既然回來了,不如明日宴請徐梵?也跟他說說好聚好散的事,我總擔心他把事兒捅出來。”

“夫人考慮的周到,”季老爺連忙點頭。

收到季家帖子的徐梵並不意外,徐素蘭卻看了他好幾眼。

“看我作甚?”

徐梵一臉不解。

“阿兄,你說季家會不會讓你休了嶽叢珊後,又塞一個庶女過來怎麼辦?”

徐梵:“……不會吧……”

還真會,第二天季老爺在飯桌上,就提出兩件事,第一件事休了嶽叢珊,以後各走各的路,第二件事他有一庶女,年十六,端莊貌美,願許給他為妻。

徐梵:???

徐素蘭正在院子裡圍爐煮茶,就見徐梵一臉怪異地進來了,“還真被你說中了!季家還真打算給我塞一個!”

“阿兄如何拒絕的?”

徐素蘭請他坐下。

徐梵隨手拿起一個烤好的芋頭剝開,“我說我目前不打算再娶妻。”

“你寫了休書了?”

“嗯,”徐梵點頭,“原本是想等她那個後再說的,但季家的意思,可能要把人送回嶽家老家那邊去。”

他便順著對方的意思寫了休書。

“以後阿兄會遇見更好的人,”徐素蘭看不出他難過不難過,於是安撫道。

“莫說我,你年歲也到了,可有中意的郎君?”

徐梵笑問道。

徐素蘭臉一紅,捧著自己麵前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