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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生產隊去了。

而她一走,祝寶軍轉頭就跟祝母說了傻子那邊的事兒,還有多少彩禮也說了。

“我看林家最大的讓步就是讓姐夫回去,姐姐可能沒戲,到時候你勸著點,讓她去灣山溝,那戶人家好,我們都是為了她的以後著想。”

“就她現在這個名聲,還這麼好的人家要還猶豫啥?就是林家當時也沒給那麼多彩禮啊!”

祝母非常滿意那邊的條件,“傻子好啊,傻子不會罵人,也不會吵架,我看行,你放心,我會好好勸她的。”

躺在昏暗的屋子裡,燒得臉發紅的林遠鋒不知道,就在一牆之隔,他的好嶽母和好舅子正在算計他們。

害怕被人認出來打罵,祝憶男用手帕把半張臉包了起來,一路畏畏縮縮地走小路。

坐在樹上的林素蘭等了大半天了,才看見和賊一樣的祝憶男從小路那邊過來。

林素蘭沒看見林遠鋒,她是有些驚訝的。

本以為會是林遠鋒回去求爹娘,結果是祝憶男?

林素蘭利索地下了樹,小黑臉麵無表情,不管是誰,今天這頓打都得挨!

林素蘭拋了拋自己來時在路邊撿的石頭,這石頭有手掌心大,掌握好力度後,她直接砸向祝憶男的腦袋!

祝憶男走著走著,就感覺腦袋一陣劇痛,然後就眼前發黑地倒下了。

見祝憶男搖搖晃晃地倒下後,林素蘭才跑出去把人拖到林子裡。

她搜了搜祝憶男的身,啥也沒有,窮得叮當響。

呸,窮鬼!

林素蘭踢了她幾下。

然後撕爛了祝憶男身上的衣服,拿其中一衣條蒙住祝憶男的眼睛,還有三條長的,則是分彆綁住祝憶男,將其捆綁在路邊的一棵鬆樹上。

接著林素蘭把她雙手給卸了,劇痛讓祝憶男清醒過來。

還不等她大叫,林素蘭就把人暴揍了一頓,本來都往前麵走了,又回去把她右腳給卸了。

祝憶男疼得哇哇大叫,眼淚鼻涕一塊兒流。

林素蘭沒有發出絲毫聲音,甩甩手大搖大擺地往鎮上去了。

等她提著從供銷社買的東西回來時,祝憶男已經不在樹上了。

倒是有幾個嬸子,此時正站在路邊對那鬆樹指指點點的。

“幾位嬸子,你們說什麼呢?”

林素蘭一臉好奇地湊上去。

“你是不知道,”幾個熱心嬸子眉飛色舞地把事兒說了一遍。

“那石拱橋祝家偷人的那個,也不知道被人綁在這鬆樹上,衣服破破爛爛的不說,人還被打得不輕,這雙手還有一隻右腳都使不上力!”

“呸!這種人就應該打死才好!就抓了三個月出來啥事兒沒有,得虧有人打她!”

對於祝憶男挨了黑打,她們都是很樂意看見的,這不守婦道的女人,就該挨打!

“我可聽我三姑婆外甥的姐姐的表妹說,祝家門前隔三岔五就有人潑糞的,要不是我們離那邊遠,我真想一天潑三趟!”

林素蘭配合得露出驚訝的神情,“偷人那個啊?是不是叫祝憶男?這事兒鬨的可厲害了,我都知道,怎麼沒看見這個人呢?”

“看她要死不活地叫喊,我們也怕出事,這不,我們隊長讓人把她送回去了。”

林素蘭之所以選擇這個地段,也是因為這有個離小路非常近的生產隊,好早點發現人。

聽嬸子說人已經送回祝家,一切都在她計劃中後,林素蘭高高興興地回家了。

這下祝家要出亂子咯。

祝憶男半死不活的被送回去後,祝寶軍三人驚呆了。

林遠鋒拖著又餓又難受的身體出來,一個勁兒地追問祝憶男,“是誰乾的?!”

手腳疼得鑽心的祝憶男哭著搖頭,“我不知道,我都沒看見人!”

她冤啊,走在路上還被人抓起來打了一頓!

“我手腳斷了……嗚嗚嗚嗚我成廢人了!”

送她回來的人聞言嘴角一抽,“斷什麼斷啊,就是脫了,找個人接上養兩天就沒事了。”

祝憶男哭聲一頓,“真的?”

“騙你乾什麼?快給錢,你說的,把你送回來給錢的!”

“是啊,我們兩個不顧名聲背你回來,一個人一塊錢。”

祝母不給,撒潑打滾地罵。

祝寶軍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大聲道:“給!你們送我姐姐回來,我祝寶軍謝謝你們一輩子,這錢一定給!娘,快給拿錢。”

“弟弟……”

祝憶男感動得不行。

祝母想起那個傻子,眼睛閃了閃,但最後還是隻拿了四毛錢出來,“一人兩毛不錯了,你們再要也沒有,不行你們就把她背回去。”

那二人也沒辦法,有總比沒有強吧?一人拿了兩毛錢便走了。

林遠鋒現在虛弱得很,連扶祝憶男的力氣都沒有。

祝憶男走了後,祝母連早飯都沒給林遠鋒留,沒東西吃,肋骨斷了,還發著熱,他沒嘎就不錯了。

偏偏祝寶軍還在一旁戳他心窩子,“我來吧姐夫,你現在是乾什麼什麼不行,怎麼給我姐姐幸福啊。”

聞言,林遠鋒非常自責和愧疚。

特彆是祝寶軍告訴他,祝憶男之所以出去,是為了回林家求林父他們把他接回去,自己回不回去都無所謂的時候,林遠鋒更是恨不得給自己幾巴掌。

祝寶軍跑前跑後去把會接骨的人請來,給祝憶男接了骨頭。

那人還一臉驚歎道:“這手法厲害,快狠準,奇才啊!”

祝憶男和林遠鋒:......

等人走後,祝母以照看祝憶男為由,讓林遠鋒去隔壁睡。

林遠鋒倒是不想走,奈何身體不允許,就坐著不動都難受,更彆說照顧彆人了。

他一走,祝母就逮著祝憶男的手說祝寶軍對她多好,多看重。

“你也知道你現在是什麼名聲,寶軍為了請那人過來,又是跪又是哭的,這才把人請過來。”

祝憶男連連點頭,“弟弟對我好,我都記著呢,等我好了,我會對弟弟更好的!”

“對他更好?你知不知道你已經害得他沒辦法娶媳婦兒了?”

祝母又開始一頓指責,勾起祝憶男的愧疚心,最後說起傻子那家,重點提到那些彩禮。

“……有了那些,我指定能找媒人給你弟弟娶個能乾又漂亮的媳婦兒回來!”

祝憶男原本猶豫的心,此時變得無比堅定,“弟弟說得對,不過是個傻子,當傻兒子養就是了!我嫁!”

“你這麼想就對咯!”

祝母把大腿拍得啪啪作響,“我們可都是為了你好啊,不然這麼好的事兒怎麼會落在你身上呢?”

完全忘記自己是因為祝寶軍和馮春來所連累的祝憶男大力點頭。

“我知道的,你們對我好,我一直知道的,隻是我嫁過去沒問題,他們真的能接受遠鋒嗎?”

“咋不能接受?這多一個勞動力給家裡賺工分,那糧食就更多了!”祝母給她出主意,“你以為和林家那邊一樣,是獨苗苗啊?人家一共有五個兒子!”

祝母伸出右手在祝憶男眼前晃悠,“等分了家後,就你們三個關著門過日子,到時候給不給傻子吃,還不是你們說了算。”

“這倒是,”祝憶男越發心動了,“可傻子沒吃飽,他哥哥們不找我們算賬啊?”

“那就讓他們接走,”祝母一揮手,“誰會把這個拖累接過去?你就放心吧!”

“人家不介意林遠鋒過去,你們到時候一起住,還不是和之前一樣,還能住人家分好的房子,能上工,多好啊,你弟弟啊,都是為了你著想哦。”

祝憶男現在覺得灣山溝那邊比林家好,她不停地點頭,“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她弟弟最好了!

林素蘭隔兩天就往打祝憶男的小路那邊晃蕩,就想著林遠鋒要是回來求他們拿錢治祝憶男的時候,好把對付那個打一頓,結果人影都沒瞧見。~思~兔~在~線~閱~讀~

難道是病死了?

林素蘭惡毒的想。

小黑坐在她腳邊%e8%88%94著前爪,【他們不會這麼容易死的。】

林素蘭一臉嚴肅,【用刀也不行?】

小黑立馬坐直了,【不能動這個念頭!你忘記之前被懲罰了?】

卻見林素蘭沒和之前那樣抱著頭痛苦不已,【我隻是好奇問問,沒動那個心。】

她現在後悔得不行,早知道折磨人這麼有趣,當初就不應該那麼利索地宰了對狗男女。

得知祝憶男已經被接好骨,又有人上門提親,而且對方還答應後,林素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林遠鋒會不會已經被祝家人嘎了。

不然他這麼愛祝憶男,怎麼會答應?

但又想到小黑說的,他們不會那麼容易死,於是林素蘭多方打聽,最後得知林遠鋒不僅活得好好的,而且還會“陪嫁”過去。

林素蘭:......她很不理解,但非常惡心。

於是她跑回家,在林父和林母麵前對其一頓指責,“簡直是瘋了!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林父鐵青著一張臉,“瘋了!瘋了!”

“丟人啊!”

林母也覺得震驚,“他還是個男人嗎?!”

她生對方出來的時候,確實是帶把的啊!

不僅他們覺得丟人現眼,其他得知這個情況的人,也覺得不認識林遠鋒了。

“祝憶男到底有什麼好,能把他迷成這樣?”

然後這話就越傳越離譜。

最後傳成祝憶男早就不是原來的祝憶男咯,她已經被狐狸精附體,把林遠鋒迷得爹媽不要,戴綠帽子也心甘情願的咯。

其實林遠鋒也是不同意的,他的女人,怎麼能嫁給彆人呢?還是個傻子。

但祝憶男和他細細分析,“傻子什麼都不懂,我懷了你的孩子,說是他的,誰知道?”

“眼下除了那邊的生產隊,沒生產隊願意接納我們,我們不上工,冬天就得餓死,為了活下去,受點委屈都不算什麼的。”

就這樣,林遠鋒被她和祝家母子勸了幾日,也覺得這是個撿大便宜的事,然後就同意了。

祝憶男出嫁那天,林素蘭他們生產隊正在地裡收稻米。

“說是以什麼乾大哥的身份陪嫁過去的,哎喲,聽得我都臉紅,什麼乾大哥?睡過覺的那種?”

“得虧林大山夫婦腦子清楚,把人趕了出去,不然我們生產隊的人走出去都被人指著笑話!”

“就是、就是。”

林素蘭聽著那些人低聲議論,臉色沒什麼變化,林父和林母也當自己沒聽見,該乾什麼就去乾什麼。

李秀蘭聽見有人罵林遠鋒夫婦的同時,還編排林素蘭,立馬就炸了,拿著鐮刀衝上去和人理論。

“你敢把你剛才說的話,當著隊長他們的麵再說一遍嗎!”

那人背後說人閒話,還被逮住,當然臊得慌,此時被李秀蘭用鐮刀指著,趕緊喊著胡大壯。

“胡大壯!還不把你媳婦兒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