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我無事。”
小公主在父皇鼓勵的眼神下,大著膽子走到秦初身邊,扯住她的衣袖:“秦姨姨,要抱抱。”
父皇和母後是這個意思吧。
她長這麼大第一次出宮,可是肩負著重任的,隻要能哄這個不開心的姨姨多笑笑,她以後就可以經常出宮玩耍了。
這個任務一定要完成。
三歲半的周見鯉小太女在心底暗暗給自己打氣,小胳膊抱住秦初的腿,一臉可憐巴巴地求抱抱。
秦初低頭,輕輕笑了笑,把小家夥抱起來,看向周鯉:“陛下早些回去吧,我真的無事。”
她口口聲聲說著沒有事,眉間的憂愁卻似結成了濃霧,讓人見之哀切。
周鯉笑笑:“知道你身殘誌堅,朕和皇後最近想過幾日二人世界,小家夥就留給你照看幾天了,天色不早了,朕先回去了,過幾日再來。”
說罷,他也不容秦初拒絕,擺擺手便回宮。
【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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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番外一
周鯉離開得瀟灑, 一點也不留戀自己的寶貝女兒。
小家夥天天纏著皇後,他想跟皇後獨處的機會都少了,這下好了, 一舉兩得。
把女兒交給秦初, 他放心,一如他放心把朝政交給丘瑾寧去決斷一樣。
這兩個人是除了皇後之外,最讓他放心的人, 可惜現在隻剩秦初一個了。
天妒英才啊!
周鯉歎氣搖頭, 打定主意讓女兒多陪秦初幾天。
小太女看了眼自己的父皇,想起自己的任務, 仿佛看到了未來無數個能出宮玩耍的日子,抱緊了秦初的脖子:“姨姨要多笑笑哦。”
多笑笑, 父皇就準她出宮玩兒了。
秦初看了懷裡的小家夥一眼, 臉上揚起笑意:“乖, 去跟罐子姨姨玩好不好。”
說罷,她看向罐子。
罐子馬上捂住肚子:“哎呦, 奴婢突然肚子疼。”說著掃了眼一旁的綠藥。
瘦丫鬟趕緊跟我一起跑啊,主子好不容易露出個笑臉,千萬彆壞事。
綠藥接收到她的的信號, 忙走過去:“哎呀, 胖丫鬟你要不要緊, 我扶你去找大夫, 千萬彆是什麼大病。”
兩個小丫鬟自導自演地走遠。
小太女似是知道秦初想把她交給彆人帶, 一臉委屈道:“我要跟秦姨姨, 我不要彆人抱。”
秦初抿了抿唇, 抱著小家夥回了房間。
房間裡的裝飾和擺設一樣都沒有變動, 和丘瑾寧在的時候一模一樣。
唯一改變了的就是床上多了一塊沒有溫度的牌位, 還有幾件放在枕邊的衣服。
疊放整齊的,丘瑾寧的衣服。
小太女雖然年紀小,但很會察言觀色,見秦初不想說話,便乖乖的自己玩,時不時看秦初一眼。
心裡疑惑,這個秦姨姨為什麼總是不開心呢。
夜深,秦初給小家夥講了個小故事,哄著她入睡。
隨後便起身,抱著丘瑾寧的牌位來到書房。
書房裡也沒有任何改變,唯一多出來的東西就是牆上的一幅肖像畫。
秦初抱著牌位席地而坐,抬頭盯著丘瑾寧的畫像。
她的瑾寧讓她一個人也要好好活著,那麼溫柔又那麼殘忍。
可是沒有丘瑾寧的日子好難啊,好艱難,她不知道靠什麼才能一日日地撐下去啊。
書房門緊閉,燭火晃動,映著畫像上眉眼含笑的人,映著地上無聲落淚的秦初。
秦初抱緊懷裡的牌位,肩膀顫唞。
“瑾寧-瑾寧-我好想你-”
壓抑的哭聲響起,讓正要推門喊主子早點歇息的罐子停住了動作。
罐子後退幾步,坐到石階上,望著星空,仿佛能看到遙遠星河外的另一個人:“瘦丫鬟,我心裡好難受。”
綠藥用手帕擦了擦淚濕的眼角,坐到罐子身邊,挽住她的胳膊:“彆哭,我家小姐看到一定也會難過的,咱們要振作起來,好好守著主子。”
這樣,小姐才能放心。
罐子攬住她的肩膀,慢慢點頭:“還說我呢,是誰一聽主子哭就跟著嗚嗚咽咽的。”
她現在是秦府的大管家了,可是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因為少了一個主子…
她們要好好守著秦初,好好看著,才不枉丘瑾寧一番苦心,一番狠心。
三日後,周鯉來接女兒回宮,小家夥看著神色淡淡的秦初,小手指戳了戳秦初的下巴。
“姨姨,要多笑笑哦。”
秦初便去笑,卻仿若沒有靈魂一般,笑意不達眼底,隻是在完成笑這個動作。
小家夥歎氣,這個姨姨好難哄啊,父皇和母後,宮裡的所有人,哪個見了她都是開心的。
隻有這個秦姨姨,不是真的開心,嗚嗚嗚,姨姨壞。
小孩子對情緒的感知總是最敏[gǎn]的,在秦初這裡受挫的小公主,回宮後的頭幾天也虎起了臉,看著老成又可愛。
這天,周鯉照常聽著下屬的稟報,包括但不限於,秦初有三次走路不看馬車,差點被撞到,兩次站在窗前愣神,差點跌下來…
他揉了揉頭,沉聲吩咐:“把人給朕看好了,若是傷著一點,你們都不用回來了。”
侍衛抱拳領命而去,繼續去盯著秦初,生怕這個人犯傻。
周鯉便來到坤寧宮,皺眉發愁:“錦兒,她看著是振作起來了,整天忙碌秦家的生意,好似不知道累一樣,可是怎麼看都不像是真的走出來了,好像隨時都會追隨丘瑾寧而去,朕該怎麼辦啊。”
他就這一個小夥伴,也許諾過丘瑾寧一定看好秦初,可是好難啊。
若是丘瑾寧知道自己離去後,秦初這麼痛苦,也不知道會不會後悔自己當初的決定,離開一年的決定。
李皇後低眉思索,最後無奈搖頭。
這種事要靠當事人自己走出來,旁人無解,希望時間能淡化一切吧。
周鯉眼神一轉,有了一個主意,隔日,他把秦初召進宮,指著一排麵貌嬌俏的少女道:“秦初,看朕夠不夠意思,你多看看,世上又不是隻有丘瑾寧一個女子。”
若是秦初能喜歡上彆的女子,大概能開心起來吧,也是丘瑾寧希望看到的吧。
秦初淡淡掃了一眼,垂眸道:“陛下,瑾寧會難過的。”
周鯉神色一頓,笑笑道:“怎會,丘愛卿看到你過得順心順意,開心還來不及。”
“她會難過的。”秦初抬頭看天,仿佛能看到她的瑾寧躲在雲後。
瑾寧會難過的,她也會難過的,她隻有一顆心,再也裝不下彆人了。
周鯉麵色一滯,擺擺手讓人都退下。
“秦初,你要好好生活…”話說到一半,他自己都覺得殘忍,死者已矣,可生者卻痛失所愛,該是何等地難熬。
他勸不下去…
秦初深吸一口氣,笑道:“陛下的好意,秦初心領了,派來守著我的那些人都撤了吧,我今後會好好生活的,隻要是瑾寧希望的,我就會做到。”
努力去做到,不讓她的瑾寧失望。
周鯉見她如此鄭重地保證,也寬下了心,但派去守著的人還是沒有撤回來。
女兒一天天長大,像他的皇後一樣,聰敏過人,行事沉穩,十幾歲便已經在朝堂上遊刃有餘,擔起了儲君之責。
周鯉把奏折都推給女兒批閱,美其名曰鍛煉。
青石觀後山的一處墓前,綠藥看了眼抱著牌位和墓碑守了一整晚的秦初,回頭去尋罐子。
半路上,罐子帶著兩個下人,拖著幾籮筐紙錢正往這邊走。
“胖丫鬟,你買這麼多紙錢做什麼,燒這麼多想熏死誰啊。”
罐子瞪了她一眼:“這不是一家棺材鋪開業,買一筐送一筐,正好趕上祭日就多買了點。”
這樣,丘瑾寧在天上也不缺錢花。
雖然本來就不缺,畢竟她家主子隔三岔五就來燒香燒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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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藥幫著抬起籮筐:“那你怎麼不再買幾筐,真不會過日子。”
兩個小丫鬟吵吵嚷嚷來到墓前,便看到倚著墓碑似是睡過去的秦初,一臉安詳。㊣思㊣兔㊣在㊣線㊣閱㊣讀㊣
“主子,主子醒醒,彆受涼了。”罐子叫了一聲,見秦初沒醒來,便伸手去推了一下。
睡著的人毫無反應,懷裡的牌位默默滑落。
“主子!主子!”
墓碑前頓時響徹小丫鬟的哭聲…
一大早,周鯉上完朝便來到坤寧宮,端起茶杯一陣感歎:“時間一恍,離丘愛卿去世都十八年了,再過幾年就把皇位傳給咱們的小公主吧,朕帶你去遊山玩水,也叫上秦初,一起去快意江湖。”
李皇後看著他笑而不語,滿目眷戀。
周鯉低頭喝了一口茶,就見一個小太監匆忙跑進來。
“陛下,秦初她…”
啪-
手裡的杯子落了地,周鯉猛地起身,因為用力過度差點沒站穩:“你說什麼?秦初怎麼了?再說一遍。”
“回稟陛下,派去守著秦初的人來報,秦初抱著牌位在丘丞相墓前枯坐了一夜,早上…早上才發現人已經去了。”
周鯉扶著頭坐下,喃喃道:“瞧朕這腦子,連昨天是丘愛卿的祭日都忘了,忘了去陪秦初,她昨夜一定很孤獨吧。”
孤獨地撐了十八年,再也撐不下去了。
李皇後起身,走到周鯉麵前,把他摟進懷裡。
周鯉埋頭,語氣顫唞:“錦兒啊,看來今後隻能咱倆去快意江湖了,秦初那個不地道的,她怎麼能…怎麼能…”
懷裡的人少有地帶上了哭腔,為他唯一的夥伴,也為許給丘瑾寧的承諾,不知是解脫還是悲傷。
李皇後拍了拍他的肩,低歎一聲:“陛下彆難過了,她們一定是去了另一個世界,會再相遇,再相愛,我們應該感到高興,秦初她一定是去找丘瑾寧了。”
周鯉擦了下眼角,抬起頭來:“你說得對,秦初一定是去找丘瑾寧了,她要是不去找丘瑾寧,朕絕不饒她,她一個人那麼苦…”
那麼苦…
苦苦撐了十八年,愛意至死不休…
秦初離世後,周鯉就歇了早早退位的心思,帶著女兒一起治理朝政。
百鉞國力達到空前的昌盛,萬邦來賀。
又一年中秋,周鯉帶著李皇後來到青石觀外的墓碑前。
墓前的鬆樹已經長成兩人高,圍著墓碑,守護著著同宿一%e7%a9%b4的兩個人。
周鯉打開酒壺,往地上撒了又撒,紅著眼喝光壺裡的酒。
“秦初,朕又來陪你喝酒了,你和丘愛卿在另一個世界一定要好好的,下輩子不要這麼苦了。”
“陛下,節哀…”李皇後扶住周鯉的胳膊。
周鯉放下酒壺,牽起李皇後的手,緩緩離去。
暮色西沉中,周鯉回頭望了望那即將被黃昏吞沒的鬆樹。
秦初也走了,而他將用一生去實現千古一帝的抱負,用一生去愛他的錦兒。
《番外一完》
【作話】
明天開始更秦初和丘瑾寧的平行修真時空和現代日常,計劃本月全文完結,愛你們。
第105章 番外二
暮春三月, 這個月的最後一天是丘瑾寧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