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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殘疾反派 七月岸 4417 字 6個月前

麼一吆喝,百姓紛紛響應:“去順天府喊冤,誰人敢攔,去順天府喊冤,誰人敢攔?。”

人群很快衝散了刑部的那隊人,擁著罐子朝著順天府而去,隻留下二皇子一乾人麵色灰敗地站在原地。

刑部領頭的那個人,一臉為難地看向二皇子:“殿下,您看這…”

二皇子黑著臉,看什麼看,沒想到讓禦史台的人撞見了,那些個老禦史自詡清流,整天跟犟驢一樣,聞不直便彈劾。

他少不得要費一番功夫才能壓下來,當務之急是先進宮,去母皇那裡找補一番,再差人去打點禦史台,不然難以收場。

順天府那邊接了這個案子卻不敢貿然行動,府尹張大人沉思半晌,默默往上麵遞了折子。

次日朝堂上,王禦史帶頭,有半數禦史紛紛跳出來,指責二皇子品行不端,枉法行凶,還意圖向禦史們行賄。

女皇周姰壓下折子,沉著臉宣布退朝。

回到禦書房,她便將一摞彈劾二皇子的折子都砸到了地上:“這就是你昨日所說的好心辦壞事,這就是你說的被人誤解?誤解你強搶良家女子嗎?誤解你迫害我百鉞的解元嗎?”

“母皇息怒,兒臣昨日是喝多了酒,一時糊塗才犯下大錯。”

女皇一手扶著桌案,一手指著二皇子,她沉沉地閉了一下眼睛:“那個被你迫害的女解元丘瑾寧就是凰女吧,你還敢說是一時糊塗,朕還不知道你打得是什麼算盤嗎?給朕滾出回去閉門思過。”

打發了二皇子,女皇揉了揉額頭,看向自己的大總管:“你說老二這事該怎麼收場?”

大總管心知女皇最是器重二皇子,便討巧道:“二皇子年少義氣,一時糊塗也情有可原,陛下如今夜罰了他閉門思過,想必群臣不會再說什麼。”

女皇長歎一聲,緩緩搖了搖頭:“你不懂,朕擔心的不是群臣之口,是百姓之口,傳令下去,二皇子德行不修,罔顧律法,貶為平郡王,閉門思過一年,無旨不得出府。”

若是往常,她或許還能輕拿輕放,如今皇姐回京,白芷又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不僅深得民心,且最為看重民心。

此時若不狠下心來罰一罰,她無顏麵對皇姐。

賢王府,二皇子跪地聽完聖旨,半晌回不過神來。

傳旨的公公提醒他:“平郡王,接旨啦。”

二皇子猛地回神,奪過聖旨不敢相信地看了一遍,狀若瘋狂道:“不可能,母皇不會這麼對我的,本王要見母皇,本王要見母皇…”

傳旨的公公搖了搖頭,領著人離去,從賢王貶為平郡王,二皇子以後就難了,皇位向來都是傳到王爺手裡,哪有傳給過郡王的。

秦府,秦初守著丘瑾寧一夜都沒合眼,直到丘瑾寧醒轉。

“秦初-”

秦初連忙握住她的手,輕聲應道:“哎,我在,沒事了,我在呢。”

丘瑾寧看了她一眼,見是自己心係之人,眼睛疲憊地眨了眨又沉沉睡去。

秦初又守了一會兒,見丘瑾寧睡熟過去,才起身走出門,看向守在外麵的大夫:“大夫,她的腿…”

話說到一半,秦初便問不下去了。

“丘小姐的右腿怕是不好,往後最好不要下地。”大夫說得委婉,意思是那腿已經摔斷,難以醫治,以後都不能下地行走了。

秦初呆在原地,心沉到了穀底。

丘瑾寧是來進京趕考的,心懷抱負,誌在來年會試,如今斷了一條腿,還如何入朝為官。

她怔怔站著,恍然想起在九曲縣時,二皇子曾給她們看過的那張鳳凰圖。

【作話】

嗚嗚嗚,卑微作者連夜加更,今天真的不行了,明天中午見~

第34章

圖上所畫是一隻火紅的鳳凰, 獨腿而立。

所以丘瑾寧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秦初默默握緊拳頭,心底一陣無力。

兩個小丫鬟在一旁嗚嗚咽咽地流淚, 一個賽過一個喘不上氣來, 好似在比誰哭得更厲害。

秦初壓著心底沉悶,勉強笑笑:“行了你倆,不就傷了一條腿嗎, 我打小就腿腳不利索, 還不是跟沒事人一樣,天天蹦躂。”

罐子一呆, 臉上掛著鼻涕和淚水,對啊, 小姐自幼便是跛足, 這麼多年也沒見比彆人差哪裡, 小姐無人能敵。

綠藥抽噎了一聲,不僅沒停下, 還嗚哇一聲大哭起來:“可我們家小姐蹦躂不起來了。”

秦初:“…”

門外的哭聲不知何時吵醒了房內的人,丘瑾寧雙眼盯著床幔,聽著外麵的對話聲, 仿若對右腿傳來的痛意一無所覺, 由著冷汗沾濕身上的衣服, 蒼白的臉上沒有起一絲波瀾。

秦初示意罐子把痛哭流涕的綠藥帶出東跨院, 轉身回房, 見丘瑾寧已醒, 便小心問;“醒了?可有不舒服, 大夫說你的右腿摔到了骨頭, 最好不要亂動。”

她實在是不忍心, 不忍心告訴床上的人真相。

丘瑾寧抿唇沒有吭聲,抬眼望著她。

“傷筋動骨一百天,要養些時日才能下地,你放心,一定能好起來的。”秦初心中忐忑,觀察著丘瑾寧的神色,生怕她接受不了。

丘瑾寧依然沒有吭聲,望著秦初一臉緊張的模樣,忽地淺笑一聲:“我傷了右腿,你左腿不便,豈不相得益彰。”

秦初有些笑不出來,她是來安慰人的,怎麼有種反被安慰的感覺。

她扯了扯嘴角,坐到床邊,看著丘瑾寧脖子上包紮好的傷口。

“疼嗎,往後可不要那麼傻了,自己的身體最要緊。”

“一點疼,無礙。”丘瑾寧淡淡笑著,語氣平靜。

秦初心中一酸,嘴角一癟,差點忍不住落淚,她忙轉過頭忍了忍:“你放心,在你的腿好起來之前,我就是你的右腿,你想去哪兒,我就抱你去哪。”

“秦初,我有些累了。”丘瑾寧應了一聲,緩緩合上眼睛,似是真的累了。

待到床邊的人起身出門去,她才睜開眼,怔怔望著床幔,淚水盈眶,無聲流下。

門外,秦初讓罐子去請了個手藝好的木匠來,努力想著現代輪椅的構造,畫好設計圖,陪著木匠忙活了半天,一把棗木輪椅才初見雛形。

罐子在一旁看得稀奇:“小姐,這是什麼椅子,怎麼還跟馬車一樣裝了輪子?”

秦初耐心解釋道:“這叫輪椅,往後丘小姐可以借助它行走,剛開始先推著她適應適應,你這段時間千萬彆亂說話,過些日子再說腿的事,不然罰你掃一輩子茅廁。”

想起丘瑾寧掛著笑意的嘴角,秦初心裡酸澀發疼,可恨的二皇子把人害成這樣,隻是被禁足一年。

彆說什麼被貶為平郡王了,郡王也是皇親貴族,不痛不癢算什麼懲處。

可惜她勢單力薄,什麼都做不了。

秦初深吸一口氣,心底第一次對權勢有了向往,如果她有能力護著丘瑾寧就好了,到那時她絕不許任何人再傷丘瑾寧分毫。

思及此,她拍了拍身上的木屑:“罐子,你去打聽一下安國郡主的所有消息,再備份重禮,隨我去郡主府走一趟。”

雖然沒有權勢,但秦家有錢,財帛動人心。

秦初心裡打定主意要努力與那個安國郡主打好關係。

郡主府。

聽到門外的侍衛來報是一個叫秦初的姑娘求見,安國郡主衝身旁的紫衣女子笑笑,語氣寵溺:“菀菀昨日還念叨,今天就把人盼來了,待會兒說話可要仔細點。”

郡主夫人姓衛名紫菀,她睨了安國郡主一眼:“當我跟你一樣老糊塗啊,我曉得輕重,快準備些吃食待客。”

秦初走進郡主府,被引到後院涼亭。

這個時候,安國郡主與夫人衛紫菀已經坐在了涼亭裡,石桌上琳琅滿目擺著茶點。┆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秦初拜見安國郡主。”

“快來坐,這是我夫人衛紫菀,你叫她衛姨就好。”

秦初看向一旁的紫衣女子,臨來時她有了解過郡主府的信息,這位郡主夫人曾是西島國大公主,和親路上亡了國,卻因傾城之貌引來禍事,最後被貶戍邊,後來不知怎麼結識了還沒有認祖歸宗的安國郡主,兩人相互扶持結為伴侶,多年來鶼鰈情深,也算一段佳話。

秦初遲疑了一下,輕喊了一聲:“衛姨。”

衛紫菀笑著應道:“哎,好孩子快坐到我身邊來,讓我好好瞧瞧。”

她和藹地笑著,臉上儘是欣慰之色,像是終於了卻了一樁遺憾。

安國郡主默默翻了個白眼,還說曉得輕重,這個女人知不知道自己的牙都要笑沒了。

秦初坐到椅子上,便見這位郡主夫人忙不迭地給她倒茶,夾糕點,像家中長輩一般,視線慈愛地打量著她。

她一時有些愣住了,好像結交權勢很簡單的樣子,她還什麼都沒做呢,就被人如此關愛,難道自己長得很討喜?

秦初恍恍惚惚地吃著茶點,連聲道謝:“多謝衛姨,我來時已經吃過東西了。”

看著滿滿一碟子糕點,秦初頓覺好飽,她來時不該吃東西的。

衛紫菀笑著看她:“多吃點,看你瘦的。”小時候明明是個胖娃娃來著。

秦初心頭浮現一絲異樣,這位郡主夫人好像待她太好了,讓她生出一種眼前的人不是第一次見麵的感覺,莫名有些親近。

衛紫菀一時感慨,伸手扶住秦初的肩頭,輕輕撫了撫:“身子骨太單薄了,今日你就不要走了,乾脆留下來住幾天,讓衛姨給你補補身子。”

“咳咳咳-夫人,茶涼了。”安國郡主眼角一抽,忍不住提醒一下幾近失態的人,到底曉不曉得輕重啊。

衛紫菀瞪了她一眼,完全不理會,拍了拍秦初的胳膊笑道:“彆理這個老糊塗,你安心住下來,這府裡沒人敢說閒話,讓衛姨好好疼疼你。”

秦初眨了眨眼睛,有些反應不過來,郡主夫人是在…心疼她?

這心疼來得莫名其妙,沒有緣由,難道她真的很討喜?

“多謝衛姨關心,我家中還有病患,暫時離不得人,改日定來叨擾。”

衛紫菀一聽她說家裡有病患,忙問:“誰病了?”

那個女人不是很多年前就病逝了嗎,難道是秦初的爹?也不對,好像那人沒跟來京城。

秦初動了動眉梢,看了眼安國郡主,淡淡道:“是丘瑾寧,我的知己好友。”

衛紫菀敏銳地察覺到了她掃向安國郡主的視線,登時皺了皺眉頭,拿眼去瞥隻顧喝茶的人,意思是到底怎麼一回事?

安國郡主神色一僵:“丘瑾寧的事,我也聽說了,這回是皇家對不住你們,一會兒讓韓禦醫跟著去瞧瞧。”

她聽聞了丘瑾寧與二皇子的事,打聽清楚丘瑾寧是傷了腿,便早早去太醫院打了個招呼,太醫院的院使韓大人是個可靠的人,醫術了得,尋常人還真請不動這位太醫院的主事人。

安國郡主多年前曾幫過韓禦醫的爹爹,韓禦醫又是個重情感恩的人,所以與她的交情還不錯。

聽安國郡主這麼一說,秦初忙起身道謝:“多謝郡主。”

民間的尋常大夫自然不比禦醫,或許丘瑾寧的腿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