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頁(1 / 1)

道了。”

反正想讓她幫忙說話大約是不可能的,人家李部長也不會給多少麵子。

給,她也不會用在這種地方。

文秀卻像是拿到了準話,興衝衝地奔向部長辦公室。

樂善拿著東西下樓時,吳助他們特地來送,沒看到文秀在還很納悶,怎麼‘師傅’要走,身為‘徒弟’的都不來送送的。

樂善但笑不語。

文秀隻知道她調走了,卻不清楚她調去的是副廠長辦公室,還以為她是競爭部長位置失敗,被新部長發配邊緣化了呢。

人家估計是以為她這熱鍋眼看要變成冷灶了,連最後一點忙都不肯幫,沒啥利用價值,於是就不伺候了唄。

日久見人心不隻是說說而已,相處那麼幾年,藏得再深的性子,多少也能看明白了。

吳助卻清楚樂善這次從秘書變成助理看似降了職,實際上是升了,以她的能力,從助理重新升為秘書隻是時間問題,而且也不看看她是給誰當助理。

副廠長的助理其實比生產部長的秘書也不差什麼了,廠裡多少文員想要這樣的職位都找不到機會,樂善卻輕輕鬆鬆調去了,吳助他們也是佩服的很。

吳助不由得羨慕地恭喜她,“善姐前程遠大,苟富貴勿相忘啊。”

樂善收下同樣恭喜他,“以你之前和李部長的情分和信任,他手下第一人的位置非你莫屬了,我先在這兒提前向吳秘你道聲賀,恭喜。”

吳助被一聲‘吳秘’喊得喜上眉梢,嘴裡卻謙虛不已,在事情沒有定下之前,他可不敢這樣自稱。

與吳助寒暄告彆完畢,樂善揮了揮手轉身離開,堅定地走向新職位。

副廠長身旁秘書滿員,空出來給她的隻是助理一職,樂善不以為杵,過去後適應良好,因為身上早就帶上自己人的標簽,很快便和新同事打成一片。

看她一切順利,時仲不禁鬆了口氣,轉而繼續把注意力放到之前那件事上。

不久之後,結果終於出來,消息悄然傳到他們手中。

上頭已經通過他們的平反請求,並且確定了大致的時間,讓他們提前準備好需要申請返還的家產清單及其證明。

時父對於最後這一條特彆驚喜,本來以為那些被充公的東西就那麼沒了,不成想還能都要回來的。

時仲不得不給他潑冷水,“都要回來不可能,估計會還一部分。”

就像上次他們見證的那一家一樣,把房子宅子還了,還有古董家具什麼的,能找到的還一還,找不到的,有證據就折點錢,沒有證據隻能自認倒黴。

時父心情激蕩,看得很開,“這樣也不錯了,能把咱們家宅子還回來就好。”

他要求不高,能給家裡平反,能返還家宅,除此之外還要啥自行車呢。

時仲想到他藏起來的那些物件,若是再把房子要回來,認真算一算,在這場風波裡除了他們一家人分散四方吃了些苦頭,其實並沒有損失多少。

也許是時來運轉,平反的事剛確定下來,時父這邊就收到了從大西北戈壁灘上寄來的信,還是革委會的平頭親自送過來的。

時仲早已隱隱猜測過對方和自家有點淵源,以前明著針對他們,實則應該是暗中保護的意思,不然當初他帶人抓他們祖孫倆時不會那麼手段虛軟,跟鬨著玩兒似的。

之後派人盯梢也像是在做給彆人看,瞧著跟牛皮糖似的惡心人,實際上真正傷害到他們的事半點兒沒做。

不過這背後的人大概沒想到在他安排的人上場之前,會有白眼狼趁虛而入,帶著毛頭們鬨得老爺子腿斷,然後半路上還跑出一個截胡的樂善。

雖然樂善是無意的,但在當時時仲對於這些一無所知的時候,她的出現對他來說就是一根救命稻草,恩情自不用言說,他都銘記於心,此生難忘。

況且以當時的情況,比起順從背後人的安排去大西北避難,還是搭上樂善伸出的手入贅她家更安全。

畢竟那時他和父親都被折磨得不輕,前往大西北的路那麼遙遠,誰知道路上會發生什麼事,萬一父親的傷勢惡化呢?萬一他的身子撐不住呢?

諸多思緒隻在一念在,時仲看到平頭感慨萬千,接過信道聲謝。

平頭笑了笑,告辭離開。

時仲送走人,看到信紙上熟悉的字體,雖然不出所料,但神色上依然驚喜不已,匆匆拿去給時父看。

第131章 親人

那是一封來自時爺爺時奶奶的親筆信。

兩位花甲老人老當益壯, 這些年一直在大西北的秘密基地搞研究,當初被人帶走就是去那裡了。

因為保密和時局動蕩的關係,他們始終沒能和家裡人聯係, 直到最近上頭局勢變化才迎來轉機, 這不立馬寄信過來了。

信上說他們在那邊待得很好, 身體健健康康的,有專人照顧,讓家裡人不要擔心。

至於平頭和他們是什麼關係,誰安排的後手等等, 上麵半個字都沒提,估計是考慮到時局剛轉變不算穩定,還是有所顧忌。

時父看完淚水漣漣, 擔憂老父親老母親的那顆心終於能放下了, 卻忍不住想起還在國外杳無音信的妻子和大兒子二女兒, 不免又是一番心痛如絞。

時仲趕緊回屋找出曾收到的那封平安信, 安慰老父親:“爸你看看,他們在那邊一切都好, 怎麼也不會比我們差,你就放心好了,現在咱們已經能看到希望,全家總會團圓的。”

時父連忙奪過去翻看, 確定是兒媳婦的字體無疑, 不禁破涕為笑, “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收到消息了, 竟然都不告訴我。”

時仲攤攤手, 誰讓您老變傻了呢, 對著一個智力不到小孩子的癡傻之人, 要他該怎麼說好呢。

時父沉默不語,他如果不變傻,他們能避過這一劫,活得像現在這樣輕鬆,然後迎來希望嗎?

應該不太能。

雖然時仲推測平頭估計是上頭某些領導看在爺爺奶奶在大西北為國做貢獻的份上給他們安排的後手,但是具體實施過程中誰知道會出現什麼意外,如果真能麵麵俱到,他父親也不會被人趁虛而入打斷腿了。

“這信……”時父拿著曾經遠渡重洋而來的信紙想問是誰送過來的。

能在那種時候還冒險為他們送信,實在難能可貴。

時仲猜測是執法大隊裡的某位領導,但具體是誰他不清楚,也不敢詳細去查,擔心給人家招麻煩。

他估摸著這個人可能是母親那邊找的關係,人家都冒險幫忙了,他們不能再恩將仇報,所以就沒深究,現在也不知道是誰。

等到母親大哥他們回來就清楚了。

時父暢想著能早日與妻兒全家團聚,但是提到全家又想起家裡還有一個人沒消息,頓時希冀地看向時仲:“你小姑姑是不是也來過信了?”

時仲搖搖頭,看到父親眼裡希冀的光芒快要滅掉,趕忙說道:“雖然沒來信,但是我知道她現在大概在哪兒。”

然後三言兩語將樂善曾經在南邊遇到小姑姑的事講了。

以他的推測,時小姑如今應該還在香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事要辦,是不是還和那裡的豪門公子走在一起。

為了安慰父親,他瞞下一些事沒說,隻往好的地方講,其實心裡對於小姑姑的現狀不無擔憂。

可惜距離太遠了,他們家也在很關鍵的時候,暫時沒有能力聯係她。

時父卻十分欣慰,萬分慶幸道:“有消息就好,隻要人還活著就好。”

父子倆激動高興一場,壓抑多年的情緒得到一時宣泄,過後心裡都輕鬆不少。

樂善下班回來時敏銳地發現兩人身上的變化,尤其是時仲的,作為同床共枕的身邊人,他的任何改變都瞞不過她。

時仲也沒想瞞著她,不等她問起就很高興地告訴她時家已經確定會得到平反一事,時間就在來年開春。

“另外我家原先的房子鋪麵也會還回來,地契被我收得好好的沒丟,就是不清楚最後能返還多少。”

時仲開心地抱著樂善,在她耳邊訴說個不停,直到深更半夜仍不想休息。◤思◤兔◤在◤線◤閱◤讀◤

樂善一直在安靜地聽著,沒有發表什麼意見,最後等他講完,她突然翻身壓過去,在黑暗中狠狠發泄心中的情緒。

趁著還能夠得到,她得趕快睡個夠本。

時仲:…………

第二天一早,時仲都沒能起來。

兩個孩子昨晚是跟爺爺們一起睡的,吃早飯時沒看到親爸,還專門跑去喊他起床,問他為什麼賴床不起來,外麵太陽都快曬屁股了。

時仲能怎麼說,隻好厚著臉皮說自己想睡個懶覺。

倆寶貝已經懂事了,上學後也自比大孩子,處處體諒父母長輩,這時候當然也不例外。

“爸爸工作養家辛苦啦,我們都懂。”兄妹倆小大人似的點點頭,一副非常理解的模樣。

時仲哭笑不得,揉了揉腰,翻身坐起穿衣裳,給孩子們做榜樣。

接連不斷的好消息安定了人心,隨著夏去秋來,當高考恢複的通知傳開時,群情徹底振奮起來。

尤其是那些下鄉多年的知青們。

起初大家聽到還不敢相信,直到廣播裡明確地傳出大領導對這件事作出的指示,確定這件事是真的,他們才敢相信高考竟然真的恢複了,而且連時間都定啦。

首次考試就在兩月後!

時間緊迫,有意向參考的人紛紛報名,然後想儘各種辦法找書找學習資料,為兩月後的考試做準備。

時仲這時搬出了藏在地窖箱子裡的課本書籍,居然有全套的初高中課本和學習資料。

時父看到一臉詫異,“憑你那腦子還用得著看這些,彆告訴我幾年不摸書本,你就把那些簡單的知識忘記了。”

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時仲仔細整理著以前的學習筆記,隨口道:“不是我用,是給善善準備的。”

時父立馬沒話說,幫忙列了些重要知識點和一張考前突擊表。

突然收到這份禮物的樂善:“…………”

“你們想讓我參加高考?”她咽了咽口水,想起曾經考過的那次成績,再看看好多年沒碰過的課本,感覺希望特彆渺茫。

她還是不要嘗試了吧,報考也需要錢呐。

時仲和時父卻都鼓勵她去,還說有他們給她補習,兩個月下來怎麼也能撈個文憑不是。

樂善連連搖頭,“我覺得我高中學曆夠用了,我考不上的,時仲你去考吧。”

以時仲原先的成績和他的聰明腦袋瓜,考大學還不是分分鐘拿手的事,肯定比她來得輕鬆多了。

時仲表示:“我會考的,已經報上名了。”

樂善鬆口氣,既然他自己報了名了,那就彆勉強她了,她有自知之明,沒那個考大學的腦子。

但是時仲緊跟著又道:“我也給你報名了,咱倆一起考,夫唱婦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