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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治!”

她看他這兩年長高長壯,還以為身體好了呢,沒想到仍有隱患啊,幸虧今天被醫生瞧出來了,不然等到哪天爆發了才發現豈不是都晚啦。

醫生點頭,是這樣沒錯。

現在時仲的身體處於發育階段,正是修補底子的最佳時候,仔細調養多少能養回來一些,養好了不說跟樂善似的壯得像頭牛,起碼活到七老八十沒問題。

樂善聽完大鬆一口氣,嚇死她了,還有救就好。

醫生又仔細對時仲望聞問切一番,斟酌著給他開了份養身湯劑。

時仲拿到手怎麼看怎麼覺得不靠譜,懷疑地問醫生:“您不是看神經的嗎?怎麼還會調養身體?”

醫生不在意他的態度,“我是中醫,啥都能看,隻是比較精通腦袋這一塊而已,你要是不信可以找院裡其他醫生看看,最好找那種老中醫,他們醫術一般都差不到哪兒去。”

樂善注意到他頭上花白的頭發,想著這位年齡也不小了,醫術肯定也不賴。

時仲點了點頭,讓他幫樂善也看看。

樂善沒什麼問題,壯得跟頭牛似的,被醫生開玩笑說他們兩個中和一下或者掉個個兒才好。

時仲不愛聽這話,看完就和樂善帶上時父告辭離開。

去藥房拿藥時,樂善一臉小心再小心,唯恐漏掉哪一個,耽誤了時仲調養身體的大事。

時仲看不得她這樣緊張,直接接手過去,順便安慰樂善:“姐不用太緊張,我覺得他看得不一定準,你瞧我現在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哪有他講的那麼嚴重。”

樂善也知道,但是他們冒不起這個險,“醫生不是說了先吃一個療程試試嗎?咱先吃一療程瞧瞧效果。”

時仲看她是鐵了心,自己也不再說什麼了,心裡頭暖暖的。

等他們三人離開醫院時,樂善如願提了一串的中藥包,可以回去應付滿院鄰居了,可惜她寧願不用帶藥回去。

她原本打算是帶點清熱排毒的就行,沒想到時仲的身體會埋有隱患,現在也不知道是該傷心難過還是慶幸看出來的正是時候了。

樂善深深歎口氣,引得時仲看過來。

“姐,我會好好喝藥的,肯定能調養回來。”所以不要憂心了。

樂善狠狠點頭,“好,我監督你。”

時父在旁邊左右環顧著街道兩旁的風景,整個人無憂無慮的,並沒有樂善他們的憂愁。

樂善隻沉悶了一路,回到家時已經迅速調整過來,開始張羅著給時仲熬藥。

之前錢曉荷用過的砂鍋還在,據說用這種鍋熬藥效果最好。

樂善把它找出來刷洗乾淨,按照醫生的叮囑一步不錯地熬煮藥湯。

苦藥味慢慢飄散出去,院裡有閒著的鄰居順著味道過來看一眼,瞧見她家正在熬藥,得知他們剛給時父看完病回來,便以為這藥是給他熬的。

事情透露出去,時仲之前說的那話就圓上了,好心鄰居們自認幫忙沒白費,都很欣慰。

妞妞聽說後特地拿了雞蛋糕和酥餅過來探望,結果就看到時仲被樂善壓著喝苦藥湯子的場景。

時仲愛吃炸糖糕,由此可知他是個愛甜口的,特彆討厭吃藥,尤其是藥中最苦的中藥湯,那對他來說簡直是童年陰影般的存在,能不碰他就半點兒不想碰的。

可是現在樂善親手給他熬了藥,親自看著讓他喝下去。

時仲不忍拒絕,身體卻本能地排斥喝它,最後就變成一臉糾結的苦巴巴。

妞妞來正好碰到,立馬幸災樂禍地在一旁圍觀。

時仲是那種能讓她看笑話的人嗎?當下一咬牙把碗端起來,仰頭咕嘟咕嘟一氣兒悶,苦得他眼角泛起淚花,忍不住吐舌尖。

樂善立即把提前準備好的紅糖水和炒雞蛋送上,“快喝糖水吃香雞蛋緩緩。”

時仲皺巴著臉說不出話,接過筷子埋頭猛吃,可見被苦的不行。

妞妞哈哈大笑,嘲笑時仲一個大男人竟然怕苦成這樣,忒好笑了。

笑完她反應過來,不對啊,不是說去醫院看病的是時父嗎?現在怎麼是時仲吃藥?

妞妞奇怪地問出來,樂善隻好說時父是精神方麵的毛病,吃的不是中藥湯子。

妞妞在現代見多了像抑鬱症狂躁症等精神方麵的疾病,大多都需要西藥維持病情,很少有吃中藥的。

所以不用樂善多說,她就自我理解了,以為時父也是這樣子。

她不再問,樂善自然樂得不解釋。

妞妞滿足了好奇心,呆了片刻留下帶來的東西走了。

樂善給她回了一些鹹魚乾和魷魚絲,被妞妞看到很是驚喜。

這些東西在他們這兒可不多得,是個稀罕物。

妞妞回去跟父母彙報了一下探病的情況,回頭把樂善給的海貨分出一小半,偷偷拿去給男朋友下飯。

這事兒本來沒什麼,畢竟她偷拿的不多,而且隻是點吃食,不注意的話理當發現不了。

但是誰讓她媽比較纖細敏[gǎn]呢,察覺到這件小事後進而聯想到她最近的反常表現,瞬間意識到什麼。

為了驗證心中所想,趙師母第二天悄悄注意著女兒,埋伏在她工作的幼兒園門口,把她和於老師談對象的事抓了個正著。

到此也沒什麼,孩子大了談對象很正常,何況對方還是個有正當職業的大好青年。

趙師母沒有當場捅破這件事,隻是過後打聽了於老師的品行,覺得還算不錯。

於是她和丈夫商量了一下,主動跟女兒提起這件事,表示他們做家長的已經發現她談對象的事,並不反對這件事,以後他們可以光明正大地來,不用再遮遮掩掩。

妞妞先是震驚心虛,像是被家長抓住早戀一樣,但隨後聽到爸媽那麼開明,她又瞬間高興起來。

可是趙總工緊跟著來了句:“找個時間叫人家於老師來家裡吃頓飯。”

妞妞下意識道:“見家長就不用了吧?我隻是跟他談戀愛,又沒想嫁他。”

趙總工夫妻兩個臉色一懵,驚得聲音都快劈了,“臭丫頭,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妞妞這才反應過來,訕訕地吐了吐舌頭。

看到趙總工扭頭去拿雞毛撣子,她精神一振,立刻腳底抹油拔腿跑,風似的狂奔下樓跑到樂善那裡求救。

“善善姐,救命啊,我爸要打死我!”

樂善看到妞妞慌亂的樣子不禁問她乾嘛了,趙總工脾氣很好,一般是不會生氣的,更何況是打人,而且打的還是他女兒。

妞妞支支吾吾交代完畢,委屈道:“善善姐,你給評評理,我有哪裡說錯了,現在我跟於老師隻是處對象而已,哪就到見家長談婚論嫁的地步了,我爸媽這樣不是隨便把我嫁人嘛。”

樂善見她一點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不由得說句公道話,“首先你態度就錯了,大領導都說過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你那些話在你爸媽聽來就是隻想對於老師耍流氓,不想負責,他們不教訓你教訓誰?”

妞妞:“…………”

好叭,是她對待感情和婚姻的觀念和他們不同。

樂善此時已經看出她一些問題了,趁著還來得及,她想跟她提一提。

不然任她繼續下去,怕是早晚會鬨出亂子。

第102章 定親

樂善提醒妞妞生活不是過家家, 她也不是小孩子,無論是處對象還是做什麼都不能再輕慢對待,否則她的人生早晚也會回以同樣輕慢的態度。

現在外麵的形勢越來越緊張, 普通人想要活得好都必須小心翼翼, 她還這麼跳脫不經心, 萬一惹出什麼麻煩該怎麼辦?◇思◇兔◇網◇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但是家人呢?總不能連累他們吧。

樂善苦口婆心地勸了一回,最後道:“實話不好聽,我們是朋友, 我才這樣跟你掏心窩子,你好好想一想。”

樂善轉身走開,給妞妞一片能獨自思考的空間。

妞妞臉上的笑容已然消失, 坐在那兒托著腮沉思, 像是真聽進去了。

片刻後, 樂善端著一杯茶回來, 遞給她一杯,沒問她有沒有想明白, 反正能說的都已經說了,改不改全看她自己,彆人勸再多都沒用。

妞妞慢慢喝完一杯茶,低垂的眉眼氤氳在嫋嫋的水蒸氣中, 從模糊漸漸變得真實。

“確實, 我態度有問題。”妞妞突然歎道。

自從恢複記憶, 得知這是一本書的世界, 她就潛意識地沒把它當真, 一直以來都是抱著遊戲的心態對待生活, 殊不知卻犯了本質性錯誤。

她以為這是一本書, 誰又知道它不是真實存在呢,至少她在這裡能有真正活著的感覺,還有父母朋友和愛人,這比她記憶中的上輩子還要真實。

妞妞想通的時候,茶杯裡的茶水已經喝完,她鬆下肩膀跟樂善道了聲謝。

“多謝善善姐提醒我,不然我還不知道要飄忽到什麼時候。”

樂善搖了搖頭,不居功道:“隻要你不嫌我煩就好,本來這也不該是我管的事,跟你說那些話已是逾越了。”

妞妞並不覺得,反而感動於她拿她當真正的朋友,隻有真心朋友才會如此為她著想。

妞妞正沉浸在感動中呢,樂善突然指了指門外說:“你爸追過來了,手裡拿的是什麼?哦,雞毛撣子。”

妞妞:“…………”

感覺友誼的小船岌岌可危!

樂善沒說錯,趙總工已經氣勢洶洶地衝下樓,手裡拿著根雞毛撣子直奔她家而來。

妞妞幾乎已經聽到她爸趕過來的腳步聲,嚇得立馬找地方躲,在屋裡轉悠好幾圈,最後鑽到煤爐子後麵,縮在那裡勉強遮擋住自己,然後可憐巴巴地對樂善雙手合十拜托,千萬千萬不要暴露她,不然這頓打肯定跑不了啦。

樂善忍不住笑道:“你這樣躲著也不行啊,不如出來和你爸解釋清楚,趙叔是個講理的,你跟他好好說說,他不會打你的。”

妞妞連連搖頭,她爸還在氣頭上,她可不敢撞他槍口子,還是讓她先躲躲,等他氣消了再說。

樂善看她堅持就不再勸了,轉頭對上已經拎著雞毛撣子找上門的趙總工。

趙總工開口便問:“小善啊,妞妞在不在你們這兒?”

“沒呀,怎麼了?”樂善嘴裡這樣說著,眼睛卻滿是笑意地往煤爐子那裡瞄了瞄。

趙總工立馬會意,目光瞅著女兒躲著的地方,仔細看還能瞅見她露出來的一片衣角,裝作沒發現地回:“這丫頭不知道怎麼想的,談個對象都鬨妖蛾子,人家好好的同誌都叫她禍禍了,她還不想負責,你要是看見她了幫叔勸勸,咱是正經人,可不能做耍流氓的事。”

“好的,叔。”

“那叔先走了,你忙著。”

隨後就響起離開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妞妞豎著耳朵聽到這裡,偷偷探出半個頭看向門口,發現她爸真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