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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淋地回來了,邀功似的把一束桂花捧到她麵前。

樂善:……?!

“你這是怎麼回事?桂花哪來的?”

時仲摸了下鼻子,眨著桃花眼一臉無辜道:“不小心掉水裡了,桂花是從水裡撈的。”

樂善虎目圓瞪,“你覺得這話我會信嗎?還不從實招來!”

“姐,一半是真的,你聽我解釋!”時仲得吧得吧開始小聲講述前因後果。

他進來時從彆人閒談中得知公園湖邊有棵桂花樹開了,據說花朵黃澄澄的挺好看,味道特彆香,心裡就惦記上想給樂善編個桂花環。

但是介於上次偷摘荷花的教訓,時仲沒敢一上去就攀折桂花枝,而是躲在一旁想法子讓它自己‘落’點下來。

誰知他還沒有開始行動,有人先他一步直接踩上了桂花樹,然後順理成章地引來巡防員的關注。

巡防員隔著老遠一聲大吼,嚇得那位膽敢上樹的女‘英雄’腳下趔趄,人撲通掉進了湖裡。

這就是剛才湖邊有人落水的真相。

樂善聽完咳了咳,問時仲後來呢,他怎麼變成這樣的。

時仲說後來有好幾個人下水去救那位落水的女同誌,他也跟著下水了。

樂善挑眉,“你也去救人家女同誌了?”

“怎麼會!”時仲一臉‘我怎麼可能這麼不自量力‘的表情,“現場有那麼多身強體壯說不定還是單身的男同誌,哪用得著我這個有對象的出頭啊,他們都撲通撲通下餃子一樣遊上去了。”

而時仲呢,他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麵,主要是想撿漏。

那個女同誌落水的時候弄斷不少桂花枝,都落在湖麵上了,人家去救人,他就想把花兒撿回來。

樂善人都麻了,恨不得揪上時仲耳朵。

“你傻嗎?為了一點桂花跑下水,那可是湖啊,萬一下去上不來怎麼辦?!”

時仲縮著脖子說機械廠有遊泳的地方,他現在練得可好了,下個湖不成問題,不會有事噠。

樂善這下真揪上他的嫩耳朵,教訓道:“你沒聽說過淹死的往往都是會水的嗎?!!”

時仲看出她真生氣了,趕忙認錯:“姐,姐,我錯啦,下次再也不敢啦。”

樂善眼睛一瞪,“還想有下次?”

“沒有,沒有。”時仲連聲保證,然後再次送上那捧來之不易的桂花。

樂善哼了哼,勾著嘴角接過來,聞一聞確實挺香,算他小子有良心。

時仲覷著她的臉色,趁機在旁邊交代衣裳的問題。

他來之前上身穿的是一件白汗衫,因為不想弄臟,所以他下水時就脫了放在湖邊草叢上,但是等他撿完花回來,發現衣裳不翼而飛,草叢被壓塌,好像有人才從那裡走過,衣裳不知被誰順手牽羊了。

這件汗衫可是樂善專門給他買的,時仲發現弄丟後心裡非常虛,磨磨蹭蹭地回來先用桂花當糖衣炮/彈,然後才哼哼唧唧地開始解釋。

樂善默了默,轉手揉著他被揪紅的耳朵說:“看在花兒的份上,這次姐不跟你計較,記住沒有下回啊,什麼衣裳花兒的都沒有你小命來得重要,知道不?”

時仲耳朵發燙地點點頭,臉上不自覺地飄起兩朵紅暈。

那件丟了的衣裳隨後被他忘到九霄雲外,卻不想在幾天後有人通過機械廠職工的手給他送了回來,還說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時仲整一個問號臉,什麼救命之恩?他怎麼不知道??

給他送回衣裳的是機械廠的孫技工,最近因為食品廠的那批單子跟時仲接觸比較多,見狀熟絡地拍著他肩膀大笑道:“你小子還想瞞著,前幾天不是在公園救了我女兒的命嗎?要不是她混亂中抓住你的衣裳,怕是還找不到你呢。”

時仲總算弄明白了,人家是認錯人了!

第79章 算計

時仲跟孫技工解釋一下, 告訴他認錯人了。

孫技工不信,“助人為樂是好事,小時同誌你謙虛啥, 我還要感謝你救我家清清一命呢, 這救命之恩一定得報。”

“真沒有, 救她的是彆人,我記得有好幾個,你要報恩得找他們。”時仲無奈強調,奈何孫技工表示不聽不聽, 就認準了他,

誰讓他女兒被救回來後偏偏手裡就拽著他的衣裳呢,這就是他救人的證據啊。

時仲跟他掰扯不清楚, 最後搖了搖頭不想再跟他浪費口舌。

孫技工要是堅持那麼認為, 他也沒辦法, 反正這個所謂的救命之恩, 他是鐵定不會認的。

打定主意,時仲繼續埋頭做自己的事, 手下借著機械廠的器具快速切出想要的零件,成品和圖紙上不差分毫。

孫技工看得眼熱,有這種手藝還待什麼食品廠,過來給他打下手多好, 說不定都能助他更進一步。

“小時啊, 你有沒有想過來機械廠做事?”

時仲手裡活計不停, 頭也不抬道:“沒有。”

斬釘截鐵的兩個字讓孫技工變了變臉, 耐著性子問為什麼。

時仲說哪有什麼為什麼, 他在食品廠呆的好好的, 不僅有師傅手把手帶, 還受到廠裡重用,傻了才會跑機械廠重新開始。

孫技工聽得臉上一僵。

這倒也是,但他挖人的想法豈是這麼容易打消的?明著來不行,還不容許他暗地裡繞著彎兒的行動啊。

孫技工快速轉動著念頭,眼角餘光看到被時仲仔細放在一旁的衣裳上,白色的汗衫曾經沾到過汙泥,現在已經被家裡那個繼女洗的乾乾淨淨,物歸原主。

之前他隻當它是一件普普通通的衣裳,現在再看卻分明是可以拉攏時仲的橋梁,現成的牽線理由。

於是孫技工開始極力邀請時仲去他家吃飯,打的是女兒想感謝感謝他的旗號。

可惜時仲本就不認救命之恩,自然也不會同意去他家吃什麼飯。

孫技工邀飯失敗也沒有氣餒,打算之後找著機會再邀幾次,不怕時仲不答應,實在不行就讓繼女過來找他。

都說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以繼女的樣貌,拿下一個毛頭小子應當不難。

孫技工的小算盤打得啪啪響,晚上回到家特意叮囑一番妻女,讓她們等時仲來家裡做客的時候好好表現。

孫母聽出丈夫的話音,又得知男方是個他想拉攏的人才,想著應該不錯,歡喜於他能給女兒找這麼好的結婚對象。

比起她的感激與期待,當事人孫清清卻一臉排斥道:“爸,媽,我不想跟他處對象。”

孫母立即緊張地看了眼丈夫,打女兒一下教訓她:“你爸都是為你好,你彆不識好歹,不想跟他處對象,你想跟誰處對象?”

本是話趕話隨口一問,誰知孫清清低頭悶悶地說:“我有喜歡的人了,我隻跟他處對象。”

孫母驚住,她還不知道這件事,反應過來後猛地看向丈夫。

孫技工此時臉有點黑,像是被繼女忤逆的不滿,撂下筷子冷哼:“這事就這麼說定了,等人家來了,你好好表現,彆丟老子的臉。”

一副沒得商量的語氣,說完抬腳走人。

孫母全程噤若寒蟬,等丈夫走了她才敢拉起女兒去她的小房間,苦心勸她:“你做啥要跟你爸對著來,咱們吃喝都靠他,他養你這麼多年,你咋能不聽他的話?”⊙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孫清清側過臉神情倔強,“我隻是不想跟不喜歡的人處對象,他想拉攏人家就自己去,乾嘛一定要犧牲我的人生幸福。”

孫母見她不聽勸,氣得抹眼淚,又問她喜歡的那人是誰,結果孫清清死活都不吐露。

“你呀你,我是管不了你了,等你哥出差回來,讓他來管管你,現在也就隻有他能管你了。”孫母點著女兒的額頭,恨鐵不成鋼。

孫清清聽到她說大哥,靜了一瞬突然開口道:“媽,我能不能改回我爸的姓?”

“你現在不就跟你爸姓嘛。”孫母下意識說。

孫清清:“不是這個爸,是我親爸。”

孫母明白過來,臉色一白,讓她想都不要想,不可能。

孫家鬨出的矛盾,時仲一無所知,他接下來又收到過幾次來自孫技工的招攬信號,都被他或委婉或裝傻地糊弄過去了,反正怎麼都不接招,搞得其他工友都看出了點不對頭,紛紛詢問時仲咋回事。

時仲沒替孫技工隱瞞,直接道:“他想拉我進機械廠,我不願意,最近就一直想邀我去他家吃飯來著。”

工友中當下便有人問:“可是我怎麼聽說孫技工到處宣揚你是他家女兒的救命恩人啊,他說是因為這個才想請你到家裡吃頓飯,這到底哪個真哪個假?”

另一個人把他推開,理所當然道:“肯定是時仲說的真啦,難道你寧願相信那個孫技工也不相信咱們自己人?”

質疑的工友連忙搖頭,他當然是向著他們自己廠的人,隻是奇怪兩邊說法不一樣而已。

時仲沒想到孫技工竟然在外麵‘壞’他名聲,他難道就不擔心他女兒聲名被連累嗎?

工友表示這個他知道,孫技工家隻有大兒子是他親生的,女兒是後妻帶過來的拖油瓶,他自然不心疼。

時仲無奈再次解釋了一遍所謂的救命之恩根本不存在,隻是一件烏龍,是孫技工他們認錯人了。

工友們聽了恍然大悟,倒是開始相信孫技工故意傳揚救命之恩是想拉攏他了,甚至有聰明的已經想通其中關竅,意味深長道人家不一定是真認錯,說不定是故意認定呢。

畢竟時仲的才華手藝那麼好,是他們所有學徒工中的領頭羊,在機械廠技工中也屬於佼佼者,被人看中想拉過去很正常,就是孫技工這拉攏人的手段有點不走尋常路。

大家明白後羨慕時仲一秒,然後就開始幸災樂禍地打趣他:“唉,藍顏禍水,組長彆忘了你可是有家室的人,聽說樂同誌的拳頭有沙包大喲,您悠著點兒。”

“我又沒乾什麼,善善最相信我。”時仲下意識挺起%e8%83%b8膛,神色驕傲。

工友們這下是真的酸了,摁住他一人擼了把腦袋,把他打理服帖的頭發故意弄成一團鳥窩。

上次樂善陪他剪短的頭發現在又長長了,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應了那句‘閒人長指甲,忙人長頭發‘的老話,時仲覺得到機械廠這小半月,他頭發長得飛快。

不過也多虧這半月和工友們的同吃同住之情,讓他們的關係都團結親近不少。

因此他們現在基本都向著他跟他一條心了,算是他培養出的第一批手下。

機械廠距離食品廠不算近,時仲的手下為了他的家庭和諧沒有將‘救命之恩’往廠裡傳,所以廠裡所有人連同樂善都沒聽到一星半點。

時仲本來打算自己回去親自跟她講的,但是他還沒趁著休息日回來說起這件事,樂善就要跟著劉部長去出差了。

而且這出差的機會還是樂善積極爭取到的。

秋天是個豐收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