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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結討好主管,還試圖拉攏過樂善,樂善全部婉拒,置身事外不摻合,卻時刻記著把自己該做的工作都做好,而不是像三位同事那樣忘了本身職責,為爭搶升職機會把車間搞得烏煙瘴氣。

樂善這般做當然不是對升職當主管沒啥想法,隻是聽時仲講了鷸蚌相爭漁翁獲利的故事。

她資曆太淺人也年輕,真跟其他三位組長對上並沒有太大勝算,還不如讓他們三個先打起來,她最後說不定能撿個漏。

抱著這樣的心思,樂善從始至終都表現得很佛係,落在主管眼中卻是穩重可靠能經得住大事。

有她做對比,另外三人鬨騰得就有點煩了,搞得主管心裡都不是滋味,畢竟他還沒走呢,他們就開始搶他位置,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啊。

主管很生氣,開始冷落三個老組長,卻把樂善叫過去問她想不想接替他的位置。

樂善驚訝,沒說不想,隻道聽從廠裡安排。

比起那三個吃相難看的手下,主管自然喜歡她這種態度。

對啊,誰當主管有廠裡安排,自個兒在那兒搞七搞八著什麼急。

主管腹誹一句,對樂善說:“你最近彆的不用忙,趁我還在先跟著學習一下。”

這是準備提前培養她的意思。

主管調去分廠雖然升一級,但他以後想調回來的話,這邊廠裡也不能沒有人,他本就有培養手下的意思,樂善又表現得比其他三個手下靠譜,他理所當然看中她來當這個接班人。

而且樂善和副廠長家關係不錯,自己還是個高中生,愛人又是趙總工的得力弟子,以後前途光明,他這時候趁機給她賣個好,將來回廠時憑借這份人情也不至於抓瞎。

主管人老成精考慮了很多,卻沒叫樂善看出來。

樂善也不管那些,隻當他是真的賞識她,他願意帶她,她就跟著學,學到手就是自己的。

等三個老組長都快鬥成烏雞眼時,回過頭突然發現樂善已經被主管帶在身邊教導,一副培養接班人的架勢,根本沒有他們什麼事,頓時都後悔了。

不帶這樣的啊,一個小丫頭片子怎麼能越過他們仨老職工拿走主管之位,這不是生生打他們的臉嗎?

三位老組長立馬偃旗息鼓,停下內鬥一致對外。

作為被他們針對的‘外’,樂善有主管護著,還有手下十個組員積極通風報信,並沒有被他們的小動作影響到什麼。

幾次搞事失敗的老組長們最終咬牙發了狠,準備給她來次難忘的教訓。

樂善對此一無所知,隻是有一天任務量大晚上加班時,她跟著主管在車間視察,突然碰到停電,周圍瞬間陷入黑暗。

車間裡因此安靜一瞬,立刻又吵鬨起來。

樂善在那一刻手快地將主管推到牆邊站著,以防在黑暗中被人撞到發生什麼意外。

剛把主管安頓好,身旁突然有隻腳踹過來,目標就是她的小腿。

樂善看不見,但她感覺得出來,快被踹到的前一秒,她快速跳開往旁邊躲避。

下黑腳的那人大概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迅速,狠狠踢來的腳一個刹不住,瞬間變成一字馬。

隻聽撕拉一聲響,伴隨著一道淒厲的慘叫,然後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死死捂住了嘴。

但是車間因為這一聲突然再次變得安靜。

一片漆黑緊張的寂靜中,樂善敏銳地察覺到腦後隨之襲來的破空聲,她立即蹲下`身去,就地來了個掃堂腿。

然後噗通一下,又是一聲悶哼。

主管距離她不遠,已經意識到不對勁了,立刻在黑暗中大喊:“是誰在搞鬼?!”

“有人襲擊我,主管你也小心!”樂善趁機彙報,但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又有一個東西襲來,樂善在黑暗中好像看到了切割模具反射的微光,直覺危險,立即後仰躲過。

然後她順手一抓,奪過模具刀反刺回去,頓時又是一聲痛叫。

這動靜算是印證了她剛才說的話,車間裡安靜的氣氛瞬間被打破,大家嗡地一下炸開,嘰嘰喳喳地回應著關心著,沒誰承認。

倒是有人終於想起來打開車間門,讓外麵的燈光照進來,好歹能看清點東西了。

主管立馬派人去叫一個電工過來看看是什麼情況。

樂善趁機觀察四周,襲擊她的那兩人已經不在,周圍都是一臉關心她的組員,不遠處一組長和二組長站在一起正說著什麼,三組長在更遠的地方。

剛才響起的三道聲音都比較熟悉,樂善懷疑是三個組長搞的鬼,車間裡其他人應該也有聽出來的,但是沒有人站出來說,因為他們誰都不想得罪。

主管安排好事情叫她過去,問她:“剛剛是怎麼回事?”

樂善將自己被襲擊的事說了,當時因為太黑,她沒看清對方是誰,但總歸是這個車間的人,想找到他們很容易。

主管沉下臉色,感覺尊嚴被冒犯。

他才把樂善帶在身邊當接班人培養,她就被人摸黑襲擊,這是想乾什麼?!

趁著電工來到之前,主管先對車間裡的所有人說:“剛才的事是誰乾的,自動站出來。”

大家誰都沒動,都說不是自己,昏暗的光線下看不清各自的表情。

主管氣得把三個老組長叫過來,問他們知不知道。

三個老組長紛紛搖頭,表示不清楚。

主管深深看他們一眼,恰巧電工趕到,他沒揪著這件事不放,先讓電工把燈修好。

樂善不認為主管會簡單放過這件事,但是另外三人顯然誤會了,走到外麵等待著說說笑笑一派輕鬆。

稍後,電工檢查到車間突然停電的原因,好像是有老鼠把一個%e8%a3%b8露在外麵的電線咬斷了,這才導致停電。

找到原因,接下來就好辦了。

電工將那段被咬斷的電線換下來,然後推上電閘,車間的燈很快亮起。

主管跟他要過來那根電線,仔細看了看斷定:“這不是老鼠咬的,我前兩天才放過老鼠藥,不可能有老鼠!”

一位老組長進來聽到,說現在老鼠都精的很,放老鼠藥不吃的,有老鼠跑過來咬斷電線很正常。

主管沒理他,徑直把電線收好,問樂善有什麼辦法找出襲擊她的人。

樂善看著絲毫不擔心的三個老組長,冷哼道:“很簡單,看看誰的褲子撕裂了,再看看誰的腿上有淤青章 誰的胳膊受了傷!”

真以為摸黑做的就沒有痕跡了嗎?天真!

明亮的燈光下,被樂善特彆關注的三個人刷地變了臉色。

第61章 處罰

“你看著我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被樂善盯著的三人臉色一變後表現得非常憤怒, 就像是被她故意汙蔑冤屈了一樣。

他們的組員都默不作聲,隻是看向樂善的目光十分異樣。

眾目睽睽下,樂善凜然不懼:“沒什麼意思, 就是想請你們驗看這三處地方以證清白。”

三個人瞬間黑臉, 怒氣衝衝:“憑什麼要聽你的, 你讓驗證就驗證啊?!!”

這是惱羞成怒直接撕破臉了,但是樂善更加確定剛才的事跟他們脫不開關係,因為他們現在分明是外強中乾,是心虛。

樂善無視他們的態度, 徑直看向主管。

找人的法子她是給了,就看主管用不用。

主管明顯被氣得不輕,有人在他的車間裡膽敢鬨出這麼大的事, 分明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以為他快要調去分廠就管不了他們了是嗎?他會用事實告訴他們, 彆拿老虎當病貓!

“四個小組各出一人, 四人一組互相查看,現在開始組隊。”

主管的要求一出, 下麵的組員們均是麵麵相覷,不由自主地全都看向他們各自的組長。

這讓主管更加不悅,都說縣官不如現管,可他還沒走呢, 就說話不管用了。□思□兔□網□

好在樂善第一時間表示支持:“第四組組員, 按照主管說的做。”

她的十個組員立馬應聲去拉另外三組的人, 有熟悉的就拉熟悉的, 沒熟悉的就隨便拉一個, 很快組成十組互相查看。

三個老組長因此表情不太好, 主管卻看得臉色緩和很多。

四人一組驗看得很快, 最後證明大家衣裳都完整,小腿上沒有剛被踹的淤青,胳膊上也沒被模具刀刺中的傷處。

組員們互相證明沒有問題,忍不住都鬆了口氣,情不自禁地看向他們的組長。

車間裡就這麼些人,他們驗看證明過了,剩下的隻有四個組長。

其中樂善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她不可能自導自演,另外三位又對驗看的事很排斥,怎麼看都嫌疑很大。

事情已經很明顯,主管問他們有什麼想說的。

三人中的兩位仍舊梗著脖子不承認,二組長卻在主管的虎視眈眈下有了動作。

他先捋起袖子給大家看,沒有受傷的地方,再提起褲腿,也沒淤青處,至於腿心布撕裂的地方,由於現場有女同誌,他叫距離最近的一個四人組幫他看的,證明褲子完好。

暗中襲擊的事跟他沒關係。

樂善略顯詫異。

不過三人中至少有一個沒下手,好歹讓主管麵子上好看了點。

畢竟這三人曾經可是他的得力手下,沒想到一朝會為了爭搶接他的位置而鬨到這種地步。

二組長的‘妥協’令其他兩位組長臉色鐵青。

按照他們原先的盤算,這是件醜事,主管又在即將調走的空檔,勢必不會讓它外傳,隻要他們撐住不承認,其實主管最終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

而樂善的傷會被推到意外上,在主管的有意遮掩下,她不吃這個啞巴虧也得吃,傷筋動骨一百天,等她回家養好傷回來,一切已成定局,主管位置沒她什麼事。

但是現在吃啞巴虧的變成了他們,還要被逼著自證清白。

兩人僵在那裡一動不動,磨蹭著不想做,但是主管已經催促了,下麵的組員也都在看著他們。

僵持中,水滴落地的聲音啪嗒響起。

樂善耳朵動了動,在一組長和三組長之間看過一圈,突然走向隱在一二組長身後的三組長。

一組長看到她過來如臨大敵:“你想乾什麼?!”

樂善直接略過他衝向三組長,然後在他猝不及防的時候一把扯出他背在身後的左手。

隻見土藍色的工服上麵已經被潤濕出一道痕跡,地上可以看到零星幾滴血點,被他淩亂地踩在腳下。

這樣一看就明白是什麼情況了。

三組長猛地暴露,神色終於淡定不起來了,驚慌失措地看向主管。

主管瞪著他咬牙切齒:“平時看你最老實,沒想到還是個狠手,居然敢用模具刀襲擊,你是想殺人嗎?!”

三組長知道一切不可挽回,破防道:“我沒有,就章 就是想給她個小教訓,嚇唬嚇唬她而已。”

樂善可不信,嚇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