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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片子彆不識好歹!”

“我是我爸親生的,他的根自然由我來留,香火也會有我繼承,你們就彆惦記了。”樂善說著突然笑了聲, 語氣多少有點惡劣。

柳家人心裡集體咯噔一下,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刻就見樂善把她帶來的那個小白臉拉到身邊, 昂著下巴說:“來, 給你們正式介紹下, 這是我媽走前親自把關給我招的上門女婿, 以後我倆的孩子跟我姓,繼承我爸香火。”

柳家人一臉驚愕地聽著這個消息, 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大隊長在門外聽到,手上的煙杆一抖,嘿嘿笑了兩聲搖搖頭。

屋裡時仲被樂善親密地拉著手,臉上極其配合地露出粉紅色, 羞羞答答地同柳家人打招呼。

“你們好, 剛才我就想說了, 香火的事其實不用你們多操心, 媽早有安排。”

這話再次往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柳家人心口插了一刀。

柳大伯等人喉嚨梗得慌, 你踏馬既然招贅了早說啊, 看我們耍猴戲很好玩嗎?!

時仲表示你們上次去又沒問, 不然以為他在樂家是什麼身份?自己自欺欺人裝看不見,他有什麼辦法。

時仲攤了攤手,麵對柳家恨不得咬死他的目光,他乖乖地躲在樂善身旁,就氣死他們。

“不成!當贅婿的都不靠譜,不能算!”柳老太蹦躂著反對。

七十多歲的人了,身體還能如此康健,樂善也很佩服。

“算不算你們也管不著,認真計較起來,我們都斷親沒關係了,我是見他們上次去說得可憐,本著人道主義精神來見你最後一麵,誰知道你們竟然騙我,也不怕弄假成真。”

樂善哼了一聲,拉上時仲準備出去。

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搞的,小屋裡憋悶不說,空氣中還真有一股老年人身上大限將至的腐朽味。

樂善覺得晦氣,擔心會對時仲的身體健康造成影響,想趕緊帶他出去呼吸新鮮空氣,順便再和大隊長談談。

柳家人以為樂善想跑,立馬攔著不讓走。

樂善躲開撲上來意圖碰瓷的柳老太,掀開擋路的家夥,挨個賞一腳,送他們躺地上爬不起來。

柳家人看著體格子大,其實個個都是花架子,在打小就練軍體拳的樂善手裡撐不過一招。

時仲跟在她後麵一點都不害怕,眼神亮晶晶地望著她,深刻意識到不是所有像樂善這般身材的人都能如她這樣厲害。

她就是她,唯一的!

樂善在柳老太的呼天搶地中輕鬆帶著時仲走出小屋,對上大隊長已經驚呆了的眼神。

他愣愣地看眼毫發無傷的樂善,再愣愣地看一眼屋裡,都沒能反應過來。

隻見一群往常在他們大隊隊員麵前耀武揚威的家夥,現在如同紙糊的一樣被她撕吧撕吧扔在地上。

他以為他們還要磨一會兒嘴皮子,沒想到說乾上就乾上了,而且是樂善全方位壓製,解決得非常快速。

大隊長回過神突然笑了,撿起煙杆吧嗒吸了口,對樂善伸出大拇指。

“很好,不愧是落河的種,有他當年的風範。”

想當年柳落河離開大柳村時也是這般,以一人之力乾翻了所有想要攔著他的家夥,被路過的部隊看上,直接跑去當了兵。

沒成想時隔二十多年,他還能再看到類似的一幕。

這小丫頭說得不錯,落河雖然不在了,但他留下了她,她招贅生的孩子如果能繼承這一身大力氣,那絕對比過繼生的正宗啊。

大隊長這麼一想,看向樂善的目光頓時更加和善,隱隱帶著看自家小輩的慈愛。

樂善趁機向他打聽了不少父親小時候的事,最後才提道:“大隊長,我想和你商量件事。”說著道出心裡的打算,想要來一場互惠互利的合作。

比如他幫她盯著一點柳家人,而她會替他們看看城裡有沒有多的臨時工崗位。

鄉下雖有鄉下的好處與自在,但也有人比較羨慕向往城裡的生活,羨慕城裡人能吃商品糧,向往著城市的繁華多姿。

但是鄉下人想進城不容易,首先必須得有一個糊口的工作,這一步就難倒了無數人。

樂善為了防止柳家人作亂,現在就向大隊長提供了這麼一個機會。

“你說真的?確定能有?”大隊長呼吸急促。

樂善:“真的,我不確定能立馬找到,不過你們可以先管住他們,等我那邊的好消息,以半年為限,如果半年後我沒做到,你們再放手就是,也不會損失什麼。”

確實如此,大隊長聽得非常心動。

要知道誰家能有個到城裡工作的人不惹人羨啊,他家若是能出一個,說不定以後就是帶著全家翻身的契機了。

就算不能,家裡有人去城裡做工,也為家中添了份進項,怎麼算都不虧。

相應的,他隻需要在自己大隊長的職責範圍內把那糟心的一家人管住就行了。

以前覺得那一家子人高馬大的不好惹章 難管,現在再瞧瞧他們被樂善揍得滿地打滾的熊樣,感覺也不是不可戰勝,大隊裡的人雖然沒有樂善的武力,但他們人多啊,一大隊的漢子就不信摁不住這家人了。

大隊長作為大隊的一把手,如果他下定決心要管幾個人,那絕對是沒什麼問題的。

樂善從不懷疑這一點,所以才和他談合作。

而大隊長也沒讓她失望,當下就對柳大伯等人一頓訓,將這場架的責任歸到他們頭上,要不是他們居心不良誆騙人,哪裡會有今天這一遭,活該!

柳大伯幾個躺在地上呻/%e5%90%9f,唯一還能活動的柳老太蹦躂起來,指著大隊長的鼻子質問他為啥不向著隊員要向著外人。

“我這是向著公道!”大隊長義正嚴辭,“再說你也講了那是外人,你怎麼不想想我為啥寧願站外人都不站你們?難道不應該反省反省?還有人家這會兒成外人了,剛才不還哄著逼著人過繼嗎?”

大隊長把柳老太懟得啞口無言,而且他是大隊長,縣官不如現管,柳老太再橫也不敢把人得罪死。

最後她隻能大腿一拍躺地上打滾耍賴,哀嚎著世道艱難寡婦不易等等。

樂善和時仲都看得咂舌,問大隊長這沒關係嗎?那麼大年紀的人了,萬一滾出毛病算誰的?不會賴到他們頭上吧?

大隊長擺手讓兩人放心,有他作證,柳老太現在活蹦亂跳的,之後出了啥事都跟他倆沒關係。

樂善徹底放心了,與他商定好合作的事後告辭離開,順手將帶來的糕餅果子給了大隊長。

柳大伯一家折騰一場,除了挨了一頓打,什麼都沒撈著。

走的時候,大隊長親自送他們出村,半道上被不知怎麼得知消息的賣菜老婆婆追上,巴巴地遞來一籃子新摘的小菠菜,問她還要不要。

大隊長本來以為她是特地弄來送給樂善的,還想著真會來事兒,給他長臉了,結果話音聽下來分明是想賣,頓時臉色變黑。

平時背地裡搞點小動作也就算了,大家都不容易,他睜隻眼閉隻眼當沒看到,可是現在居然當著他的麵就弄這出,咋滴,是沒把他大隊長看在眼裡嗎?

好在樂善很給他麵子,婉言拒絕老婆婆,堅決表示不搞資本主義,維護社會主義共產事業。

老婆婆:……那上次你咋要了呢?

樂善自己還後悔呢,就因為上次嘴饞不慎買了她的菜,結果招來一堆麻煩,現在都還在解決的路上,她吃飽了撐的還買她的菜。

彆說這次不要,以後送上門都不會再要了!

老婆婆還不明白,以為是當著大隊長的麵,她不好收,隻能暫時作罷。

樂善不管她,同大隊長告辭後迅速離去。

老婆婆望著他們走遠,挎著菜籃子站在那裡沒動彈。

大隊長看著覺得可憐,又覺得她人拎不清,這次竟然攪合在那一家人的事裡。

不過也多虧她這麼一攪和,他家才能有個進城做工的機會,他得趕緊回家和全家商量商量這名額歸誰。

“行了,彆看了,回去吧。”大隊長說了一聲背著手自己先走了。

另一邊,樂善帶著時仲駛出大柳村,經過村外河上那座橋,看到有人在結冰臥雪的河麵上悄悄打洞捕魚,正從冰窟窿裡撈出兩條小手臂長的新鮮鯉魚。③思③兔③網③文③檔③共③享③與③在③線③閱③讀③

樂善想到魚湯滋補,立馬騎車拐到近前問:“老鄉,這魚換不換?”

穿著破棉衣的老鄉看過來,“你能換啥?”

“你想換啥?”

“…………”

口氣好大,老鄉心動了,想要布票。

布票樂善身上帶的有,數出來差不多對等價值的換下那兩條大鯉魚。

看他們交易完,時仲在一旁試著問了句:“老鄉,青菜有嗎?”

老鄉搖頭,指著河對岸的雪地說:“菠菜行嗎?麥地裡種的有。”

時仲點頭,菠菜也行。

於是兩人就看到這位大哥幾步爬上河對岸,扒開田地頭的雪,開始從裡麵薅菠菜,薅出來簡單整理一下,用草繩捆成捆。

片刻後,老鄉回來把兩捆打理整齊的菠菜塞給他們。

樂善想掏錢,他擺手說不是什麼稀罕物不用錢。

樂善就把兜裡剩下的幾顆糖給他了,可以拿回家給小孩甜甜嘴。

拎著大鯉魚和菠菜,兩人滿載而歸。

回城後經過報刊亭,他們發現那裡圍著人正在議論什麼。

時仲下車跑去看了看,回來和樂善說政府貼了告示,以後非必要不讓離開居住地,不然得開出行證明,下周開始執行。

像進城出城的,都要開。

樂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上頭突然管得這麼嚴,但是往好了想,如此一來,柳大伯他們以後豈不是就不能隨便進城了。

他們想進城必須得讓大隊長開證明,而大隊長已經答應她的合作要求,必然不會輕易放人,她往後徹底不用擔心那家人會跑來城裡鬨。

這算是給她之前的打算加一道保險,防止大隊長看顧不到的時候,柳大伯一家再偷跑出來。

樂善高高興興地回家,讓時仲去收拾魚燉魚湯,她拿出之前準備好的食材開始煮八寶粥。

殊不知他們帶著大魚和菠菜回來的樣子已經被不少人看在眼中,都忍不住對著那看起來特彆新鮮的魚和菠菜犯饞。

尤其是家中有老人,而孩子們又比較孝順的,最後猶豫一會兒厚著臉皮過來找樂善。

魚那麼大,菜那麼多,勻給他們一點唄。

剛解決掉一個麻煩,樂善心裡高興,凡是為家裡老人要的,她都給勻了些,其他的就沒給了,不然根本不夠。

臨近晌午時,樂善的八寶粥煮好了,時仲的魚湯也燉好了,院裡飄著一股食物的香氣。

吃之前,樂善先各盛出兩份,一份她準備給伍叔送去,一份交給時仲,問他有沒有想送的人。

時仲想了想,帶著八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