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祚心中高興不已,放開太子的手,撲過去就是一個麼麼噠。

“太子哥哥,原來你這麼喜歡我啊!”

太子:???

能得來弟弟的親近是很好,這個結論本身也沒錯,但是先前不是在睡覺嗎?突然說這麼一句,是夢到了什麼嗎?

想到就問:“你剛剛做夢了?”

“沒有啊。”胤祚伸了個懶腰,盤腿坐起,開始給太子許久不活動的那隻手按摩。

“太子哥哥為了不吵醒我睡覺,寧願自己用這麼彆扭的姿勢看書,這還不夠說明你對我的喜歡嗎?”

太子著實沒料到這一出,快速眨了兩下眼睛,小臉飛上了兩團紅霞。

“也、也沒什麼。”

他本來不覺得這有什麼,被弟弟特意拿出來那麼一說,就顯得他平日裡的所作所為全部透露著對弟弟的真切愛意,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胤祚:“怎麼會沒什麼呢?你就是做人太含蓄了,總把對他人的喜歡放在行動之中,而不願用言語說出來,做得多,說得少。這樣很吃虧的,要不是遇到我這種聰明人,誰會發現?”

說著說著就歎了口氣,總覺得親哥在這方麵太過含蓄,將來肯定會吃虧。

太子被弟弟那憂心忡忡的模樣給逗笑了,“你這不就發現了嗎?”

“我會發現,不代表其他人也會發現。”胤祚用力按摩幾下,抓著太子的手認真勸說,“太子哥哥,你對彆人好,還是要說出來的。”

太子笑容微僵,他可沒有這樣的習慣。

胤祚意識到讓人改變一個已經形成多年的習慣並不容易,臨時改變想法,“這樣吧,太子哥哥可以先做著,如果人家沒有發現,你到時候再提醒一下。”

太子哭笑不得,“很多事都是順手一做,哪有人總惦記著隨手而做的事,還特地跑去提醒人家的?”

真要有人這麼做了,那就是做的最初就抱著不純粹的目的,想要挾恩以報。

沒有人會喜歡旁人帶著算計的目的靠近,越是位高權重,越是在意這一點。

胤祚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但是吧……他自己也就算了,他不舍得親哥吃虧啊。

“那我以後幫你注意著,要是誰沒有發現,我就悄悄提醒他,反正太子哥哥你也不是對所有人都這麼好的。”

聽到前麵的話,太子還想說沒什麼必要,他隨手一幫的人很多,等聽到後麵的話,太子立馬知道弟弟的意思。

對於陌生人和無關緊要之人的幫助,並不需要在意,但是對於家人的善意與愛意,既然已經付出了,還是要讓對方知道的。

又是六弟以前說過的感恩之心嗎?

太子握了握那隻早被弟弟睡麻卻因為按摩慢慢緩過來的手,好像也不賴?

彆的暫且不說,他對其他弟弟可沒有對六弟這麼好,今天但凡換一個弟弟抱著他的手睡覺,沒多久他就會抽回來。

但是,這件事的前提是:六弟總跟在他身邊,總關注著他。

那還用說嗎?必須同意啊!

太子可不想再被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什麼廷玉哥哥搶走弟弟,“好。”

“那我們就說好了!”胤祚興奮地挪了一下小屁股,朝太子伸出小拇指,“來蓋章!”

太子看著弟弟的動作,愣了一下。

胤祚以為太子不會,勾出太子的小拇指,和自己的勾在一起,而後再用大拇指蓋個章。

“已經許了諾,蓋了章,你就得把這件事記在心裡,不能隨便忘記。”

太子並不明白這個動作的意義,出於對弟弟的寵愛,笑著應下:“好。”

隨即,就聽寵愛的弟弟嘴裡說出他不太喜歡的字眼:“對了,太子哥哥,這幾天你都讓廷玉哥哥去做什麼呀?”

太子:“……”

虧你長得濃眉大眼的,居然是個告狀精!

第219章

太子對張廷玉的不滿和不喜,很多人都知道,但他不想表現給弟弟看。

他想維持自己在弟弟心目中善良完美、樂於助人、愛護弟弟的哥哥形象,不想變成一個會隨隨便便為了其他人吃醋的醋壇子。

太子的笑容一頓,很快找到了合適的借口:“你不是想把他培養成大清未來的宰相嗎?如果按照你目前的做法,起碼需要十多年,沒準還要二十年,二哥就想幫幫你。”

他沒料到張廷玉看著翩翩公子,背地裡是個告狀精,敢在六弟麵前胡亂編排他,而不是選擇默默吞下這口苦水。

借口雖然是臨時想出來的,但也不會讓人挑出毛病來。

胤祚有些懷疑太子指使張廷玉乾活的原因是吃醋,但是這話聽起來確實沒毛病。

而且,他聽完以後的關注點就在上麵了,搖了搖頭,“二十年肯定不需要,廷玉哥哥很聰明的。”

又是廷玉哥哥。

又是一次誇獎。

太子的笑容漸漸消失,他都沒聽到六弟誇過自己幾次,憑什麼那個告狀精可以?就憑他愛告狀嗎?

“我和他的接觸不算多,這幾天‘稍微’讓他做了一點事,不是‘很’看得出來。”

彆以為隻有你會告狀,孤也會上眼藥!

胤祚確實聽出太子特意重音和停頓的地方,隻是這麼一來,他就不是很理解。

“廷玉哥哥在我那兒的時候就是個全能小管家,讓他做什麼他都會,什麼事交給他都很放心。太子哥哥,你讓他做什麼呀?”

這一句句誇得太子的臉色越發深沉,弟控的那顆心宛如被泡在醋缸裡,總覺得弟弟在說:為什麼他在我這乾得好好的,到了你那就不行了?

太子甩掉那樣的錯覺,“我隻是覺得他既然遲早都要走上仕途,就把朝廷中的一些事交給了他,他是張英的兒子,皇莊又有那麼多朝廷大臣,天天耳濡目染的,應該不難。”

鋪墊了一堆,太子才說出自己真正想說的話:“但是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所做的一切中規中矩,和那些隻會拍馬屁的大臣做出來的結果差不多,沒有太亮眼的地方。”

胤祚愣住了,就他對張廷玉的了解,不應該會是這個結果啊?

“是因為廷玉哥哥剛開始接觸朝廷事務,不知道相關流程,還是在格式或者什麼地方出了錯?”

太子也愣住了,他沒想到弟弟聽說張廷玉中規中矩的表現後,第一反應竟然是問他究竟哪裡不對。

他原以為弟弟已經足夠信任張廷玉了,沒想到信任的程度比他所想象的還要更多更深一些。

“光用說的你可能不是很了解,你自己看看吧。”太子從一旁堆積的文件之中翻出幾份。

胤祚還不會寫毛筆字,他的許多信件都是由張廷玉代筆的,非常熟悉張廷玉的字跡,翻開一看就認出來了。

他認真地從頭看到尾,然後發現一個盲點:“太子哥哥,我看不懂。”

太子:“……”

他差點忘記自己的弟弟隻會搞研究,對朝廷之事一竅不通了。

為了讓弟弟懂得張廷玉究竟是個什麼程度的小菜雞,太子認認真真地開始搞科普,從大清的官僚製度講起。

簡單來說,大清的官員分為九品十八級,每一品都有正和從,一共十八個級彆,不在九品內的就是未入流。

正一品是太師、太傅、太保、大學士,從一品是少師、少傅……

太子剛剛介紹完九品十八級,簡單地說了一下每一個官員所負責的內容,胤祚就聽得暈乎乎了。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怎麼會有這麼多?”胤祚抱住自己短時間內被各種繁雜信息充斥的可憐小腦袋,差點求饒。

太子宛如看到了一隻抱頭求饒的小貓咪,差點笑出聲來。

“想要治理好一個國家,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國家再小,該有的部門都得有,大清地域遼闊,部門眾多,職責一細分,官員的數量就多了起來。”

職責的細分是必然的,可以防止職責重疊的扯皮推諉,提高工作效率和質量,隻是也會出現許多弊端。

目前最大的一個弊端就是:大清連年征戰,國庫不豐,官員數量眾多,每月的俸祿都是一筆巨大開支。

而這些的前提是:大清官員的俸祿並不高。

一品官員每年的俸祿一百八十兩,九品官每年隻有三十五兩。同樣的等級,比起地方官,京官每年能夠領到一筆對應俸祿數量的額外祿米。

光看俸祿的數量好像很多,但其實官員需要靠這些俸祿養活家人、奴仆,發下去的俸祿僅夠日常所需,更不要說大多數的官員還要上下打點,出去應酬,逢年過節的還得送禮,是絕對不夠用的。

聽到這兒,胤祚已經知道清朝的貪汙腐敗現象為什麼那麼嚴重了。

既然朝廷發下來的俸祿不夠用,那就找點在正常渠道的灰色收入,利用職務之便,從其他方麵來收取。

——大官吃小官,小官吃百姓。

太子:“汗阿瑪知道很多人的俸祿不夠用,這才允許他們向內務府借錢。”

胤祚很想翻白眼:“富裕有富裕的過法,貧窮有貧窮的過法,少一點人情往來,逢年過節的送禮,就不會需要那麼多錢。”

像他這樣的技術宅,物欲極低,隻要能夠填飽肚子、睡個好覺就好,每個月發下來的薪水足夠用了,哪還會借著職務之便去收錢?

“大多人的本性都是自私和自利,真正想為大清和百姓做事而踏入官場的人很少,更多的還是想通過仕途改變自己的人生。”太子換了個更簡單易懂的說法,“當大官,賺大錢,這是很多百姓送孩子讀書考科舉的願望。”

胤祚吐槽:“如果他們知道每一級官員的俸祿有多少,日常送禮花費多少,需要福晉填進去多少嫁妝,或許就沒那麼想讀書考科舉了。”

太子為弟弟的天真而失笑:“怎麼可能?很多人享受權力在手的感覺。”

當官不是隻能斂財,很多人更享受掌握權利的高高在上,哪怕他們在麵對更高一級的上司時需要卑躬屈膝。

也正因為這樣,每一個官員都想往上爬,也有人想造反當皇帝。

“……權力並不是什麼好東西。”胤祚道。

太子的回答是撫摸弟弟的腦袋,帶著些許期望地道:“希望這個答案能伴隨你的一生。”

多少人因為權力利欲熏心,最終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他不希望自己最寵愛的弟弟會這樣。

胤祚能感覺到太子對他的期望,舉起三根手指:“那我發個誓吧。”

話音還沒落,舉起的那隻手就被太子打了下去,腦門上也挨了一下。

“誓不能隨便發!”

這個誓言要真發下來,太子會介意一輩子,因為那代表著弟弟對他的投誠,更代表著弟弟對他的不信任——不相信他會無條件信任胤祚對權力無意。

“也沒什麼吧?”胤祚撓了撓頭,“我隻是不想為了權力這麼無聊的東西,傷了兄弟間的感情。猜測和試探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