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頁(1 / 1)

沒得到回應的太子又問了一遍:“聽到沒?”一隻手已經搭在胤祚的小臉蛋旁,好似他再不回應就會立馬掐下去。

為了保護小臉蛋,胤祚連忙點頭,“聽到啦。”

太子滿意了,然而他的手還是掐了下去,滿意於弟弟小臉蛋的手感,又掐了一下。

怪不得汗阿瑪這麼喜歡揉搓和掐六弟的小臉蛋。

胤祚:“……”

他的臉真的是多災多難。

不明白康熙和太子為什麼對他的小臉蛋情有獨鐘,他自己伸手摸了兩下,又掐了兩下,發覺手感還不錯。

他自認就是為了檢驗真理而付出,結果一抬頭就看到康熙和太子一言難儘的眼神,仿佛在說:朕/孤怎麼會有你這麼傻的兒子/弟弟?

胤祚:“……”隻要他假裝看不到,親爹和親哥就沒有嫌棄他。

不行,他受不了這個委屈!

小家夥怒而奮起,發揮他此生最快的手速,一手掐康熙,一手掐太子。

康熙和太子毫無防備,被掐了個正著,愣愣地看著他。

胤祚惡向膽邊生,順手又掐了一回,然後拍拍屁股,立馬跑路。

小屁股剛剛撅起來,腰上多了一隻大手,手上多了一隻小手,被康熙和太子齊心協力拉了回來。

下一秒,胤祚就明白了什麼叫做人間的險惡,皇家的殘酷。

“哈哈哈哈……”小家夥身上所有怕癢的地方都被撓了個正著,翻來覆去,在馬車裡到處亂爬,都無法擺脫在他身上作亂的那雙大手和小手。

康熙的笑容陰森森的:“你還敢掐朕的臉,膽子不小啊。”

太子剛開始是想報複一下弟弟,而後見弟弟被汗阿瑪撓得笑出了眼淚,立馬開始放水,甚至故作不經意地阻撓康熙。

然而他的放水行為,很快被康熙收入眼底,倒在馬車上哈哈大笑的人員中立馬多了個太子。

等兩個兒子都笑得沒力氣了,大獲全勝的康熙拿來毛筆,在兩個兒子的手腕上畫手表。

他的畫工向來不錯,在胤祚的手表表帶上畫了兩隻肥嘟嘟的小鴨子,在太子的手表表帶上畫了兩朵盛開的玫瑰花。

小孩子的手腕總共也就那麼點大,還要在細細的表帶上畫畫,足可見難度。

尤其是太子手腕上的玫瑰花,一層又一層的,細致又繁複,沒有一片花瓣是敷衍了事的。

胤祚佩服鼓掌:“汗阿瑪好厲害!”

“那是。”康熙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兒子誇獎,一點都不虛心,還伸出自己光禿禿的手表表帶,反過來指責胤祚,“看看朕給你們畫的,再看看你給朕畫的,就說你敷不敷衍?”

胤祚:“……”

可他小時候畫的就是這一種啊。

本來非常理直氣壯的,可是在看到康熙給他和太子畫的可愛、精致款表帶時,氣焰立即弱了下去,心虛一點點地冒了出來。

胤祚弱弱地道:“你多大年紀,我多大年紀啊,我沒學過用這麼細的筆畫畫,你對我的要求彆那麼高嘛。”

說著說著就覺得自己很有道理,小%e8%83%b8脯慢慢挺了起來,“你對一個隻想吃喝玩樂的紈絝要求那麼多,不覺得自己很無理取鬨嗎?”

無理取鬨的康熙:???

太子預感到這對父子又得吵起來,默默讓開戰場,任由他們倆發揮,順便想想自己等會兒該怎麼勸架。

不出所料,他剛剛挪開那麼一點,康熙立馬揪住胤祚:“你瞅瞅自己做的這些事,哪一點像紈絝了?”

“哪一點不像紈絝了?”胤祚有理有據,“建設美食街是為了能夠更好地吃,造混凝土路是為了出行方便,研究空調是為了夏天能夠舒服,全部都是為了紈絝的衣食住行著想!”

康熙冷笑:“說得很有道理,那混凝土鋼筋堤壩呢?”

胤祚自信叉腰,這種級彆的小問題怎麼可能難倒他?

“為了以後去江南遊玩!那地方要是被洪水毀了,以後紈絝還怎麼玩?”

“那牛痘呢?”康熙不信這個也能找出借口!

胤祚:“當然是為了在整個大清範圍內消滅如此可怕的天花,保證自己不傳染上,為了小命著想!再者,隻有大清的百姓都好好乾活,紈絝才能更好吃喝玩樂不是?”

康熙:“……”

太子:“……”

這小子/六弟是真能扯啊。

康熙拿出不久前的例子:“福壽膏呢?”這個就不能和吃喝玩樂扯在一起了吧?

胤祚:“那當然是希望國富民強,以後能夠安安心心地當一條鹹魚。要是走到哪都是餓得皮包骨頭的百姓,看著多傷眼睛啊?心情也不會好。”

康熙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呼出,大手啪的一下拍在胤祚的大腿上。

“愛新覺羅·胤祚,承認自己愛護百姓有那麼難嗎?”

胤祚反問道:“愛新覺羅·玄燁,承認你兒子想當個紈絝有那麼難嗎?”

康熙:!!!

“停——車!”

第218章

被趕下車的胤祚和太子麵麵相覷。

胤祚:“汗阿瑪生我的氣,為什麼要把你也趕下來啊?”

太子:“……大概是想一個人冷靜一下?”

兄弟倆大眼對小眼,乖乖回到太子座駕,停下不久的隊伍繼續前進。

留在禦駕中的康熙跟一頭累壞的老黃牛似的,雙眼通紅,哼哧哼哧。

梁九功看得心驚膽戰,想安慰兩句,不知道從何說起。

不安慰吧?真怕等會兒自己成了那個淒慘的出氣筒。

思索再三,他還是決定安慰可憐的老父親幾句。

六阿哥和皇上的日常相處真真是雞飛狗跳,溫馨感動的時候有,氣死人的時候更是有。

梁九功擔心康熙一氣之下做出令自己後悔的決定,最終受累的還是他,勸說道:“皇上,六阿哥童言無忌,您彆跟他計較。”

他不出聲,康熙就是一個人悶頭生氣,他一出聲,康熙立馬找到宣泄怒氣的方式,恨恨地道:“那小子就是仗著朕寵他,不舍得真的傷他罰他,這才一次次地氣朕!”

梁九功:“……”那您倒是真的懲罰六阿哥一次,讓他知道什麼不該做啊。

每次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吼得比誰都大聲,打起來比誰都輕飄飄,換成誰,誰的膽子不會膨脹?

也就是六阿哥有分寸,頂多隻是氣氣老父親,要換成彆人家的紈絝,就他們乾出來的那些事,怕是早被抓去牢裡蹲個好幾回了。

康熙也就是心裡堵得慌,找人吐槽吐槽,沒期待梁九功回話,自顧自地說著:“你說這個臭小子怎麼就能前一刻還在關心朕感動朕,沒一會兒又把朕氣得想打爛他的小屁股呢?”

梁九功覺得這裡可能需要他出場,試探著回了一句:“許是天賦異稟?”

總不能說是六阿哥故意的吧?他又不是不想要自己的屁股了。

康熙不願承認自己的兒子天生就氣老父親,憤怒甩鍋:“朕看就是那個為老不尊的老不羞教壞的!胤祚之前不是這樣的!”

梁九功:???

反正千錯萬錯都不是六阿哥的錯是吧?親爹的濾鏡厚得他肅然起敬。

康熙越想越氣,氣到拍桌:“愛新覺羅家上數十八代,下數十八代,就沒有哪一個跟他一樣,專氣親爹的!”

這就說不準了。

梁九功默默地在心裡道:誰知道六阿哥以後會帶出多少個愛氣親爹的小阿哥?再不然,還有六阿哥將來生的兒子呢。

這一刻,主仆倆的腦回路居然詭異地搭到了一起。

康熙一想到才出生就被安排去做生意的九阿哥,腦殼疼,“小七和小八已經被帶歪了,小九一定要正常!”

梁九功不禁發出靈魂質問:“皇上,上一次你也是這麼說的。”

結果八阿哥還是被帶壞了。

康熙:“……”

三秒後,梁九功弱弱地問:“皇上,正常的阿哥是什麼樣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的年紀也不是很大啊,怎麼記性就這麼差呢?都不記得皇家正常的阿哥是什麼樣的了。

沉默三秒,康熙眼神發直:“朕也不記得了。”

老父親麵色沉痛。

或許是這一年來的生活太過精彩,他竟然不太記得以前的兒子們是什麼樣的。

也不是完全不記得,隻是相處的時間少,似乎每個兒子看起來都差不多,擔心在他麵前說錯話,害怕在他麵前表現不夠好,偶爾會露出崇敬的眼神。

遠遠沒有現在的形象個性、鮮活,也沒有現在這麼令人頭疼。

可要是問康熙更想要哪個時期的兒子,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現在。

事難兩全,熊孩子就熊孩子吧,起碼活蹦亂跳的,比其他夭折的好。

康熙沉默了。

康熙放棄了。

康熙想起剛剛臭小子直呼他的全名,怒氣高漲,然後想起自己剛剛沒打臭小子一頓就把他趕下了車,頓時怒氣值全數清空。

康熙……自閉了。

不遠處的太子座駕上。

胤祚捂著嘴嘿嘿偷笑,大眼睛彎成了細細的兩條縫,像一隻偷吃到小魚乾的愉悅小貓,“太子哥哥,我敢跟你打賭,汗阿瑪這會兒肯定在自閉。”

太子:?

“你說什麼?”他怎麼好像出現了幻覺?

“我剛剛不是喊了汗阿瑪的全名嗎?他當時氣瘋了,沒反應過來,這會兒反應過來,發現失去打我屁股的最佳時機,肯定自閉呢。”胤祚笑得跟顆圓滾滾的糯米團子似的,在馬車上滾來滾去。

太子很有抬爪按住弟弟原地搓揉兩下的衝動,意識到自己從汗阿瑪那學來了什麼壞習慣,悲傷捂臉。

“汗阿瑪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想打你屁股的。”

胤祚:“……太子哥哥,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太子:“……”

汗阿瑪並沒有打兒子屁股的癖好,所以他那話還是很有道理的,隻是被弟弟這麼一說,他的自信不知道怎麼的就莫名短了一截。

“隻要你不故意惹怒汗阿瑪,他就不會打你。”

“不跟親爹抬杠的童年是不完整的。”胤祚打了個哈欠,整個人懶洋洋的。

太子本來還想說兩句,一看弟弟困了,連忙取過毯子給蓋上,還順手跟拍孩子似的拍了兩下。

“困了就睡一會兒。”

“嗯……”胤祚抓著太子的手放在臉頰旁,蹭了兩下,很快睡著。

太子看著弟弟純真的睡顏,眼神漸漸柔和,也沒把被弟弟抓住的手抽回來,維持這個彆扭的姿勢看書。

等胤祚一覺醒來,就發覺自己把太子的手抱在懷裡睡覺,而太子被他逼得半彎著腰,單手握書翻看。

這種姿勢要怎麼翻書?胤祚的好奇心上來了,沒有出聲,就這麼靜靜看著。

很快發覺太子想要翻頁的時候,就把書放在膝蓋上,用手肘卡住書,再用手指去翻。

親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