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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天然對腹黑的克製嗎?太子長了見識。

康熙告訴自己不要和孩子計較,嘴角的弧度壓了下來,“他癡迷於研究,還在京城的時候就找朕要了一所皇莊天天鑽進實驗室,這會兒又搞研究去了。”

阿哥們:“……”睜眼說瞎話還能炫一波的本事,也是沒誰了。

但是這一回,誰都不覺得有問題。

汗阿瑪怎麼說都可以,旁人卻不能說他們的六弟/六哥貪吃貪玩又不成器,一個字都不能!

傻白甜如果能從康熙的那段話裡品出背後的意思,就不叫傻白甜了。

“那他千裡迢迢地跑來這兒,不就是換個地方做研究而已嗎?”

言下之意:與其浪費時間來回,不如留在那裡,沒準還能做出點其他成就呢。

康熙:“……”這小子怎麼回事?身上有一種和胤祚相似又不太一樣的欠揍感。

太子身上的護弟基因已經完全啟動,微笑著道:“孤的六弟才四歲,再怎麼擅長研究,到底還是個孩子,大清人才濟濟,沒道理讓孩子放棄玩樂一門心思研究,而大人們坐享其成?總得帶他出來看看風景,換換心情。”

朝中大臣沉默了,總覺得自己的身上插滿了箭,箭身上還有“沒用的大人”“坐享其成”等紮心字眼。

然而每每想起六阿哥的優秀,再想想自己的沒用,立即沒了反駁的理由,這也是他們每次在炫兒的康熙麵前抬不起頭來的原因。

傻白甜悟了:“原來是這樣啊。”

經此一遭,所有人尤其是康熙明白了誇獎得明著來,直白點,否則某些大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夥就會聽不懂,還會順著你的話曲解意思,讓你想反駁都困難。

因此,火鍋晚宴的後半段中,康熙炫得更直白了。

“這是大清新發現的高產量作物土豆,切片之後再煮很是入味,朕的六阿哥不是喜歡吃嗎?他就用土豆研究出了很多吃法,薯條之類的過幾天有機會再說,今天先試試這個土豆粉。”

“要是覺得火鍋吃得膩了,試試這個蘸白糖的番茄,這也是朕的六阿哥發現的,煮成酸甜的番茄醬配薯條最好,這樣蘸白糖吃就是另一番風味了,也不知你們能不能吃得慣。”

“嘗嘗這酒,朕的六阿哥年紀小,不能喝酒,卻想出了特殊的辦法,使得酒水變得更為醇厚,普普通通的果酒都能變成烈酒,應該符合你們的口味。”

蒙古各部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把羨慕嫉妒恨的眼淚往肚裡咽。

同樣是兒子,怎麼皇上的兒子就這麼優秀?!

可惡,好酸啊!

這天晚上,蒙古各部的許多年輕人都享受到了來自親爹親哥的竹筍炒肉。

他們倒是想要恨一下罪魁禍首,無奈吃人嘴軟,拿人手軟,他們又吃又拿的,實在沒辦法恨。

是的,由於宴會上準備的食物太多,最後上來的甜點根本吃不下,康熙就以夜宵的理由讓他們帶回去了。

吃著甜滋滋的蛋糕和香噴噴的麵包,年輕人們暗暗發誓:明天一定要讓六阿哥見識到他們的力量!

會搞研究怎麼了?

你會騎馬嗎?你會打獵嗎?你能成為□□嗎?

然而,六阿哥勢必要讓他們失望了。

因為晚宴一結束,兄弟們紛紛跑到他的帳篷裡來,接力般地吐槽今天晚宴上發生的事。

不僅有看不懂氣氛聽不懂話的傻白甜,還有炫兒欲望強烈的汗阿瑪,處處都是槽點。

就連平日裡最少說汗阿瑪壞話的太子,都在兄弟們的感染下委婉地說了幾句。

瞅瞅差點被逼瘋的兄弟們,胤祚更加慶幸自己並沒有參加晚宴,後怕地拍拍小%e8%83%b8脯。

幸好逃過這一劫了,否則他得連夜逃離木蘭圍場。

“明天就要正式開始圍獵,晚宴還會食用狩獵得來的獵物,一般都采用烤肉的形式。今晚是火鍋,明晚應該就是燒烤了,六弟,你……”太子欲言又止。

於公,他是大清的儲君,應該配合汗阿瑪讓蒙古各部知道愛新覺羅家阿哥們的優秀。

於私,類似的場景將來少不了,躲得了一次,躲不了三次四次,他不應該教導弟弟逃避,可他也不希望弟弟遇到如此尷尬的場景。

然而,他又是汗阿瑪的兒子,按道理應該配合汗阿瑪的炫耀。

太子夾在其中,實在不知道該幫哪一邊好。

其他兄弟就沒他那麼複雜的顧慮。

三阿哥:“明天你還是想個辦法把晚宴躲過去吧,蒙古各部更喜歡烤肉,你要是在現場,得直麵迎擊。”

就連四阿哥這種習慣遇到困難選擇正麵突破的人,都在這個問題上選擇了逃避:“六弟,你還是彆去了。”

五阿哥抬手喊停:“等等,六弟聽不懂蒙語,就算去了也沒什麼關係吧?”

七阿哥提醒他:“能被派來參加木蘭圍獵的,肯定大多都精通三種語言,再不然還有你,汗阿瑪不可能讓六哥什麼都聽不懂還坐在那兒,最糟糕的可能就是……汗阿瑪親自翻譯。”

最後那句話令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啊,光是想想就覺得好糟糕,想逃跑了。

八阿哥從哥哥們的表現和現場的氣氛判斷,最喜歡的哥哥要是去參加明天的晚宴,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奶團子咬著嘴唇想了半天,忽然道:“咯咯的研究沒做好,不用去。”

巧了!其他兄弟也是這麼想的。

既能讓汗阿瑪表現兒子的優秀,為國為民,又能讓六弟/六哥完美地避開尷尬現場。

同樣的理由胤祚自己也想出來了,由八阿哥提出來,更能表現弟弟對他的愛護之心和弟弟的聰慧。

“乾得好,小八!”胤祚摟著八阿哥就是一頓愛的揉搓,“哥哥沒有白疼你!”

八阿哥咧著小奶牙,不停地咯咯笑。

太子無奈道:“……六弟,彆教壞小八。”

胤祚:???

“我沒有!”

“來不及了吧?他已經變成小壞蛋了。”五阿哥捏捏八阿哥的小臉蛋,手中力度很輕,都沒捏紅就放開了。

太子更無奈了,溫和的聲線透著些許無力感,“作為最年長的哥哥,我總得勸一聲吧?”

那是屬於哥哥的責任。

儘管他心底很清楚,以八弟對六弟的親近和喜歡,會不自覺地模仿六弟的一言一行,他怕是說什麼都沒用。

果不其然,被誇獎的八阿哥歡喜極了,整個人窩在胤祚懷裡,抱著胤祚的胳膊不肯出來。

就他那表現,恐怕誰敢說胤祚壞話,這隻奶團子能氣得直接撲上去咬人。

……希望沒人惹他吧。

第二天一早,太子還摟著六弟睡懶覺,就聽外麵一片嘈雜。

白福和魏珠匆忙跑了進來,聲音中帶著些許驚慌,“不好了,太子殿下/六阿哥,八阿哥把人打哭了。”

兄弟倆頂著睡亂的呆毛爬起來,頗有些懷疑人生。

小八把彆人打哭了?

不可能,我們家小八才三歲,可可愛愛,奶聲奶氣,才不會那麼凶殘!

第179章 ■思■兔■在■線■閱■讀■

發生了這樣的事,胤祚和太子都睡不下去,趕忙起來穿衣穿鞋。

白福和魏珠聽說那邊鬨起來了就匆忙趕來稟告,並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隻能伺候著兄弟倆快速洗漱再趕過去。

胤祚其實很想穿上衣服就跑,可惜他敢在蒙古各部和朝中大臣麵前衣著不得體,康熙非得賞他幾頓竹筍炒肉長長記性不可。

等他們倆趕到,胖乎乎的八阿哥被五阿哥護在身邊,兩隻大眼睛通紅,一看到胤祚就跑了過來,眼淚吧嗒吧嗒地掉,那叫一個委屈。

“沒事沒事,哥哥來了。”胤祚對八阿哥眨了眨眼:彆怕,哥哥給你撐腰。

八阿哥露出一個勉強的微笑,小手緊緊抓著胤祚的袖子,依偎在胤祚身邊不願離開。

聽說是小八把人打哭了,太子快速掃視一圈,尋找疑似被打哭了的對象。

結果發現其他人都好好的,看著應該是來拉架的,唯一一個眼睛紅紅像是哭過的人,竟是昨晚晚宴上的那個傻白甜。

太子:“……”好像能夠猜到怎麼回事了。

“發生什麼事了?”

五阿哥聽到動靜才趕過來,就比胤祚和太子早來那麼一點,不算知情者,聞言搖了搖頭。

還是想去太子的營帳找胤祚的四阿哥,碰巧經過這裡,看到了大半,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解釋整件事情的經過。

原來是傻白甜和仆人一邊走一邊說話,碰巧遇到了從另一個方向過來的八阿哥。

如果談論的是彆的,八阿哥根本不會理會,但不巧的是,傻白甜所說的話題,不是彆人,正好是胤祚。

仆人說:“貝勒爺,我們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去找六阿哥,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麼不好的?蒙古和大清之間關係親密,隻是上門找他玩,看看他究竟有沒有皇上說的那麼厲害而已,難不成還要遞個帖子嗎?”

傻白甜的漢語說得磕磕巴巴,其間還間雜著一些滿語和蒙語,語音和語調上都有些古怪,可見剛開始學習沒多久。

四阿哥還沒啟蒙前就學了三種語言,完全能聽懂主仆倆在說什麼,而八阿哥是聽不懂的,頂多隻能聽懂漢語和滿語的那部分,還是因為日常交流用這兩種語言比較多。

當時,四阿哥隻注意著這對主仆在說什麼,沒看到八阿哥臉上的狐疑。

八阿哥覺得傻白甜和他的仆人像是要去找六哥,聽他們的語氣有點來者不善,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仆人:“聽說皇宮裡的那麼多阿哥之中,六阿哥是除了太子之外最受寵的那一個,得到了許多特例,您可千萬彆和六阿哥起衝突,否則親王不一定能夠保住您。”

傻白甜不以為意:“能起什麼衝突?是我發現他沒有皇上說的那麼厲害,那話漢人怎麼說來著?名不符實,言過其實?不管了,反正就是說的和本人不太一樣的意思。”

八阿哥作為一個兄控,怎麼能夠忍受旁人質疑他的兄長?立即衝了上去:“六哥很厲害,不許你說他!”

傻白甜轉頭看看,發現是昨晚在晚宴上見過的人,又見八阿哥身邊隻跟著一個太監,就問:“你身邊伺候的人呢?怎麼隻剩一個了?”

這話其實是出於好意,因為皇子阿哥的身邊不可能隻有一個太監跟隨,而八阿哥的年紀又小,傻白甜以為他可能第一次來木蘭圍場,不熟悉這裡的環境迷路了。

八阿哥還在生傻白甜的氣呢,沒理傻白甜莫名其妙的問題,依舊堅持說自己的。

“爺的六哥很厲害,比你厲害多了,不許你在背後汙蔑他!”

見這麼大點的一隻小團子說話如此流利,還懂得維護哥哥,傻白甜忽然來了興致。

“既然你說他厲害,那今天我就和他比一比,看誰獵到的獵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