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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這麼一大堆,你倒是介紹一下我們最關心的那什麼混凝土路啊!

仿佛察覺到了他們的怨念,康熙總算把話頭轉了回來:“朕的六阿哥把混凝土路修到了南門,你們從西門進自然不可能看到,要想知道那究竟是什麼路,過去看看就是。”

為了能夠更好地炫耀兒子,康熙不僅提出建議,還親自帶他們過去看路。

當今聖上帶著朝中大臣們和蒙古各部一起出行,身邊少不了護衛的侍衛,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前往南門。

魏珠來傳達消息時,胤祚正和兄弟們一起挖坑做叫花雞,雙手糊滿了濕泥巴。

聞言並不怎麼在意,“汗阿瑪想乾什麼就乾什麼,隨便他好了,之後把做好的叫花雞拿去給他嘗嘗就是。”

就是本該在那種場合的太子都沒在意。

當然,也是因為他的杏黃色衣袍衣擺處沾上了許多泥巴,這副模樣要是到了大臣和蒙古各部麵前,太丟儲君威儀和皇家臉麵。

想是那麼想,作為儲君,他到底不能真的不關注,“白福去看看,有什麼消息隨時來報。”

胤祚:“魏珠也去。”

白福和魏珠一走,胤祚抬起自己沾滿濕泥巴的手,刷的一下抓住太子的手。

太子:!!!

不說渾身寒毛直豎,也的確被弟弟嚇了一跳。

“六弟?”

胤祚呲著小白牙,發出惡魔般的蠱惑:“太子哥哥彆光站在那看啊,自己動手做出來的食物會更香,來試試嘛!”

他覺得將來會落得九龍奪嫡的下場,不僅僅是因為那麼多兄弟都想爭那至高無上的皇帝寶座,將所有人踩在腳底下,更因為在那之前,兄弟情就已經所剩無幾了。

諸如此刻,明明是兄弟們湊在一起玩泥巴的愉快時光,太子卻直愣愣地站在一旁看著。

彆人都玩成了泥猴子,就他一個乾乾淨淨的,多麼格格不入?多麼拉仇恨?

也就是大哥被拉去台灣訓練海上作戰,沒個幾年回不來,要是大哥在這,肯定得唧唧歪歪吵起來,為本就薄弱的兄弟情插上幾刀。

“真的?”太子滿臉狐疑,他怎麼從未聽說過還有這種說法?

“孤……”

自稱剛剛出口,對上六弟幽怨的目光,恍然想起弟弟對這個自稱的意見有多大,太子要說的話不禁卡了殼。

弟弟的原話是:“太子哥哥,你不覺得‘孤’這樣的稱呼很孤獨嗎?過去還有自稱‘寡人’,加起來就是孤寡老人。還有鰥寡孤獨,怎麼聽都不是好詞啊。”

太子有許多話來反駁弟弟,比如“這是為了凸顯儲君的威儀”“儲君和皇上要走的路注定隻能孤獨一人”等等,可他當時並沒有反駁。

如今想想,大概是因為他知道弟弟為什麼想讓他私底下改口吧?在兄弟麵前自稱“孤”,就仿佛設立了一道阻止兄弟靠近的無形屏障。

“咳,我……”太子不太習慣用這樣的自稱,整個人都不太自在,說話的語氣也很彆扭,好在沒人嘲笑他,“我不擅廚藝,和禦廚們做出來的不能相提並論。”

胤祚滿意點頭,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開頭,但是這就說明讓太子和除他以外的其他兄弟們相處時放下`身段,不是不可能實現的事。

“這怎麼能夠相提並論呢?”

太子:?

其他阿哥:?

“禦廚們做菜好吃,是因為他們以此為生,我們吃自己做的菜會覺得美味,是因為我們為此付出勞動和艱辛,還往裡麵注入了愛!”胤祚手腳並用,擠眉弄眼,表情浮誇。

阿哥們:“……”

饒是對哥哥濾鏡深厚的八阿哥,聽完這番話後也渾身冒雞皮疙瘩,狠狠打了個哆嗦。

“太子哥哥,一起來吧。”

不然,還不知道咯咯會說出多惡心人的話呢。

太子準確接收到了八弟沒說出口的意思,即便覺得儲君玩泥巴有失身份,還是蹲了下來參與其中。

身為皇子阿哥,他們從小就被教導要做符合自己身份的事,就連一隻波浪鼓都得鑲金鑲玉,雕個圖案,仿佛沒有金銀珠寶和雕刻出來的花紋,就不夠顯示他們尊貴的身份。

玩泥巴?早在胤祚為了建麵包窯而玩泥巴,被滿後宮中人議論時,好幾個阿哥就對此產生了興趣,卻礙於身份不敢碰。

此刻,他們終於體驗到了六弟/六哥玩泥巴的快樂。

這種能夠隨心所欲捏造形狀的樂趣,偷偷摸摸乾汗阿瑪額娘不允許事的刺激感,和什麼七巧板、魯班鎖,乃至於自行車、賽車都不一樣。

本來是為了糊叫花雞才和泥巴,結果雞沒糊幾隻,兄弟們都專心致誌玩泥巴去了。

三阿哥本想捏琴棋書畫四件套,出師不利,在第一個做的琴上遭遇大難題,長長的琴身好做,怎麼把一根根細小的琴弦做出來,難得他差點揪頭發。

四阿哥捏了個小光頭,本想雕刻一下泥人的表情,做個微笑的六弟,結果他第一次做泥人,不明白其中的訣竅,挖眼睛時不是挖多了就是挖少了,失敗次數越多,小臉越是緊繃,像個嚴肅的小老頭,和手裡的小光頭泥人有些像。

五阿哥在捏一頭小馬駒,他其實想捏一頭威風凜凜的大馬,可惜不管他怎麼捏,都成不了形狀,隻能退而求其次,還有點小委屈。

七阿哥、八阿哥和太子都在捏胤祚,能看出來不是因為他們的手藝有多高超,而是他們三個一邊捏泥人一邊看胤祚,想做什麼再清楚不過。

胤祚偷偷瞥了一眼,“……”

你們要是敢說這頭大身子小,眼歪嘴斜,腦袋上隻有三根毛,缺胳膊少腿,手臂比大腿還粗,甚至多了一條尾巴的古怪生物是我,就彆怪我立刻捅破這塑料兄弟情!

胤祚默默歎息,為了讓太子哥哥和其他兄弟打好關係,他真的付出了太多!

連曾幾何時被他嫌棄浮誇的用語,都能麵不改色地說出口,現在更是貢獻出自己的形象被兄弟們二次創作成這副慘樣。

要是這都不能阻止九龍奪嫡,那就彆怪他極限操作一波全帶走了!

正在玩泥巴的兄弟們,和正在福建海上訓練的大阿哥,不約而同感覺到一陣惡寒。

怎麼感覺像是有人在算計他們?

另一邊,白福和魏珠匆匆趕到南門。

那一個個人高馬大身形粗獷的蒙古貴族們,對著漆黑一片的混凝土路又摸又敲,驚奇又讚歎,時不時冒出幾句蒙語。

康熙和朝中大臣們則站在一邊,一副“這算什麼?”的模樣。

要不是白福和魏珠都見過他們第一次見到水泥路、混凝土鋼筋牆時的驚訝模樣,還真信了他們就是如此風淡雲輕的性格。

有人提問道:“皇上,這個混凝土路看著很是堅硬,摸著也很粗糙,不知馬車走在上麵,會不會受到影響?”

康熙:“這路是有彈性的,人和馬走在上麵都很平穩,再搭配上朕的六阿哥研究出來的新式輪胎,能夠極大地減少坐在馬車上的震顫感,載人運物都很方便。”

光是用嘴巴說說,哪夠康熙看他們的震驚?

吩咐人把早早準備好的馬和馬車牽過來,讓蒙古各部自己上去試試。

接下去的時間裡,所有人就見蒙古各部發出各種沒見過世麵的聲音。

“這樣的路跑起來也太穩了!”

“天哪,我從未坐過這麼穩的馬車!”

“晴天不用吃灰,雨天不用吃泥,這樣的路我們蒙古也能建吧?”

“要是我們也有一條這樣的路,以後去哪兒都很快。”

康熙全程微笑,大臣們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一直十分有耐心地看著蒙古各部體驗混凝土路帶來的便利。

很快,有人注意到了馬車上的輪胎:“皇上,這輪胎又是什麼東西?”

康熙扶額,裝作兒子太皮傷腦筋的模樣:“也是朕那不成器的六阿哥研究出來的,說是原先的馬車坐著不舒服,還彆說,裝上輪胎,長途旅行中還能煮個茶、下個棋、打個牌。哦對,你們那是不是沒有牌?”

不等蒙古各部回答,他拍拍額頭,自己說了下去,“是了,那完全是朕那貪玩的六阿哥為了生活過得愉快些搞出來的,你們那不可能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蒙古各部:“……”

口口聲聲不成器和貪玩,做出來的東西一樣比一樣有用,這究竟是嫌棄還是炫耀?

不多久,他們就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

康熙帶著他們回到營帳,命人給他們上茶。

那端上來的茶壺和茶杯,並不是過去見慣了的精美陶瓷,而是透明如水晶的東西,能清楚地看到茶壺裡裝著不透明的奶茶。

因著營帳裡的人多,送上來的茶壺和茶杯並不是一套的,有些人手裡的茶杯是乾淨的圓弧狀,有些帶了藍綠色,還有的是碎裂的花紋,令人擔心奶茶會不會就此流出來。

和奶茶一起上來的,還有一碟碟散發著香甜味道的點心,就是這點心的模樣有些古怪,從未見過。

康熙笑道:“這也是朕那貪吃又貪玩的六阿哥做的,器皿是玻璃,點心是奶油蛋糕,飲品是與鹹奶茶風味不同的甜奶茶,各位不必拘束,享用吧。”

蒙古各部:“……”

不知道為什麼,還沒吃就飽了呢:)

第177章

蒙古那邊到處都是無邊無際的大草原,除了成群結隊的牛羊馬,其他基本什麼都缺。

看到送上來的各種玻璃杯,想要。

嘗過與鹹奶茶風味不同的甜奶茶,想要。

和以往品嘗過的所有點心都不同的奶油蛋糕,也想要!

康熙坐在上方,將蒙古各部的表情收入眼底,炫兒的欲望可算得到了部分滿足。

雖然從頭開始炫耀兒子的成果,有些費時間和口舌,重複多了都讓他覺得累,但是讓並不知情的陌生人知道胤祚究竟做了多麼牛逼的事,看到他們的驚訝和擋不住的羨慕嫉妒恨,實在痛快!

那樣痛快又滿足的感覺實在令人欲罷不能。

康熙決定在木蘭圍場的這些日子裡,要持續不斷地進行,充分地讓蒙古各部感受到胤祚的優秀之處。

當然,除胤祚之外的其他兒子也是很優秀的,可以順帶收割一波羨慕嫉妒恨。

讓愛新覺羅家阿哥的優秀印象深入人心!

點心墊過肚子,之後就是晚膳。

蒙古各部風塵仆仆而來,不知道一路上吃得怎麼樣,康熙決定用晚宴的菌菇湯底和麻辣湯底相結合的鴛鴦火鍋為他們接風。

火鍋隻要準備足夠多的食材、湯底、醬料,再來幾壇子香醇的酒水,就能讓這群大老粗們吃到翻肚皮。

木蘭圍場裡最多的就是肉食,蔬菜穀物菌菇他們都帶了,康熙還算著蒙古各部的行程,派人去臨近的城市多購買了一些,絕對夠吃。

火鍋的湯底料包是從胤祚開的火鍋店裡直接拿來的,禦廚們丟進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