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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做。

光他們知道並且認定牛痘的好是不夠的,民間的反清複明勢力眾多,不會眼看著清朝廷將這樣的好事傳播開去收攏民心,還可能在種牛痘的過程中搗亂,汙蔑朝廷,阻礙種痘。

今日的早朝開了許久,所有大臣都很積極,牛痘之事關乎後代,他們或許不在乎普通百姓如何,但很關心自己與子孫後代。

太皇太後是後宮第一個得到消息的人。

聽到康熙把牛痘的功勞攬在自己身上,在原地呆坐許久,念了好幾聲阿彌陀佛,提起許久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如此一來,她暫且就不需要擔心胤祚的功績會影響儲君的地位。

隻是那孩子自己說出來的牛痘,最後被康熙端走功勞,期間一個字都沒提到他,也不知道會不會感到委屈。

太皇太後轉佛珠的動作快了不少,“蘇茉兒,皇上還沒選好給六阿哥的奴才嗎?”

蘇茉兒搖頭:“昨日還遣人問過,沒有呢。”

這都多久了,選幾個奴才而已,玄燁做事什麼時候這麼慢了?

太皇太後略為不滿,“讓皇上有空過來一趟。”

康熙因著牛痘之事心情好,收到太皇太後派人傳去的話就立馬過去了,“孫兒給瑪嬤請安,瑪嬤找孫兒何事啊?”

太皇太後揮退旁人,直接問了:“牛痘的事,胤祚同意了?”

康熙點頭:“他說牛痘已經和孫兒做了交易,換不欺負太子,那牛痘就是孫兒的了。”

太皇太後差點翻白眼,宮裡誰人不知康熙對太子多好?還欺負太子?也就是騙騙胤祚這樣年幼無知的小阿哥。

“說好要給他的奴才呢?”

不管是牛痘之事的補償,還是堂堂阿哥身邊沒有一個得用的奴才,這事都得儘快辦。

康熙猶疑,“孫兒定了幾個人選,還請瑪嬤拿個主意。”

他念了幾個人名,最後一個是:“魏珠,是梁九功的徒弟。”

太皇太後記得魏珠,上次跟梁九功過來送芋圓,“就他吧,讓梁九功多提點提點。”

於是,永和宮側殿的胤祚睡完回籠覺,雙眼還迷蒙著就見到了魏珠,當即嚇出雙下巴。

他都老實好一段時間了,沒有作妖啊!

總不可能他剛剛有了點小動作,康熙就知道他要做什麼了吧?

心虛、害怕、想跑嗚。

魏珠笑著打了個千:“奴才魏珠,從今天開始就是六阿哥身邊的奴才了。”

胤祚:???

睡懵的腦子可算想起不久前康熙和太子說過要給他換伺候人的事,主要也是這事耽擱久了,突然換了人,沒反應過來。

“怎麼把你給送過來了?”

一般來說,在乾清宮伺候的人就隻聽命於康熙,不會隨隨便便給彆人。

魏珠:“皇上誇奴才機靈,給六阿哥正好。”

機靈?胤祚懷疑康熙在內涵他,還有證據。

怎麼辦?要不晚點再作妖?

第31章

胤祚就是擔心這回要做的事在康熙眼裡不太正經,這才安生了許多天,好讓親爹的內心有個緩衝期。

他也趁著這段時間做出不少漂亮精致的手工雕刻蠟燭,香薰的成分沒有加進去,等下次再搞。

主要是禦花園裡的蘭花已經被他薅禿了,沒辦法提煉精油之類的東西加進去,彆的花……康熙不喜歡啊。

看看滿麵笑容似乎並不覺得到他這裡來是降職的魏珠,胤祚的良心有點痛。

如果在乾清宮任職,又有師父梁九功的提拔,興許沒多久就能混到康熙身邊,現如今到了他這個注定日後要當紈絝的阿哥身邊來,以後就沒啥前程了,他能給的隻有錢。

“來都來了,我也不會虧待你,但是有一件事我要提前告訴你。”

見六阿哥繃著臉,語氣如此認真,魏珠以為是非常嚴肅重要的事情,認真地點了點頭:“主子請吩咐。”

胤祚明示加暗示:“這一任皇帝是我親爹,下一任皇帝是我親哥,我未來就是個仗著皇帝關係橫著走的大紈絝,除了吃喝玩樂,日子過得舒服一點,沒什麼前程給你,懂嗎?”

魏珠沒想到來新主子這兒的第一天,就觸摸到了這份職業的極限,著實楞了一下,這才道:

“主子,魏珠年幼時家裡遭災,和家人走散,眼看著就要活不下去了,賣了自己進宮來求一條活路,最想要的就是安穩的生活,能跟著主子,那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魏珠跪趴在地上,給胤祚砰砰砰地磕了幾個響頭,“從此,魏珠生是六阿哥的人,死是六阿哥的鬼,絕對不會背叛您!”

“快起來。”胤祚恢複了前世的記憶,在那樣的社會環境和教育下,沒辦法毫無心理阻礙地接受旁人的下跪與磕頭。

等魏珠爬了起來,胤祚問:“找不到家人了嗎?”

魏珠搖頭。

“那你就安心在我這待著,隻要你不背叛我,真心待我,等我日後出宮建府,就把你一起帶走,到時候跟著我吃香喝辣,在整個北京城橫著走啊。”胤祚描繪著自己都心動到差點流口水的美好藍圖。

魏珠眼裡泛淚,“是!”

宮女滿了二十五歲能夠出宮嫁人,太監卻是要在宮裡乾大半輩子的,最好的結局也不過是忙忙碌碌一輩子,死了讓私底下偷摸認下的乾兒子替自己送終。

可是自己竟然能得到六阿哥的承諾,將來跟著他一起出宮建府,過安穩的紈絝生活。

能被指到六阿哥身邊伺候,可真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胤祚不明白為什麼康熙說要撥兩個奴才過來,結果隻來了一個,也不敢多問,反正夠用就行。

“行了,開始乾活吧。”

一聽要乾活,魏珠擼擼袖子,乾勁特足,就想讓新主子知道他不是個好吃懶做的,會賣死力氣,值得主子的信任。

然後,胤祚帶著他走了大門,指著偏殿角落的幾筐黃黏土,“來吧,和我一起和泥巴。”

魏珠:???

胤祚發現他沒跟上來,扭頭招招手,“快過來,這個很難的。”

魏珠積攢的滿腔熱血,像一個充滿氣的氣球,噗的一下就爆開了。

他生是六阿哥的人,死是六阿哥的鬼,不就是一大把年紀了還要玩泥巴嗎?他可以的嗚嗚!

現代用的都是微波爐、烤箱和空氣炸鍋,胤祚隻在小視頻上大致看過這種土法麵包窯,根本沒親手做過,隻能一次又一次地摸索和嘗試。

一筐筐的泥巴運進永和宮,再一筐筐地運出去,就連同處一宮的德妃都不知道兒子到底在那做什麼。

她倒是想問問,卻擔心等自己真的過去了,兒子來一句“額娘一起來玩泥巴啊”,那她是玩還是不玩呢?

見胤祚和魏珠湊到一塊玩得還挺開心的,德妃轉身回了屋,左手點心,右手奶茶,滿意地喟歎一聲:哎,隨他去吧。

就胤祚那差點要了他小命的名字,和他那能把禍闖到天上去的性子,想安安穩穩活著都挺難的,彆的她真的不敢妄想。

鑒於此,她沒特意封宮裡人的嘴,動靜那麼大,她也封不住啊。

等這邊的消息傳到不知情的康熙和後宮眾人的耳朵裡,就成了六阿哥天天在宮裡玩泥巴。

康熙:“……”

一開始康熙是不相信的,畢竟上一次胤祚玩泥巴就是準備嘗試香皂的清洗效果,這一次或許也是事出有因?

一般人家的三歲孩子可能確實喜歡玩泥巴,他愛新覺羅家的阿哥,要什麼樣的玩具沒有,非得去玩泥巴?+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更何況,胤祚那貪吃的性子,泥巴不能吃,玩個屁啊?!

懷著這樣的想法,康熙帶著太子親自去了一趟永和宮,而後親眼看到胤祚在那團泥巴。

康熙:“……”你還真玩泥巴!

“愛新覺羅·胤祚,你就不能消停點?!”

那怒吼聲震得隔壁承乾宮養胎中的皇貴妃都聽見了,連忙派沛兒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她的孕吐反應過於強烈,經常吃了吐,吐了吃,日常靠永和宮送來的布丁雙皮奶等甜食續命,實在無法坐視不理。

胤祚:???

“我哪不消停了?不就是建個麵包窯嗎?”他用臟兮兮的小手指著一旁正用小火燒著的麵包窯,滿臉無辜,又帶著些許控訴地道,“是你自己說的要吃蛋糕。”

康熙的怒氣倏的一下就不見了。

他見過大型的瓷窯和磚窯,結合胤祚所說,大約能夠明白這個所謂的麵包窯是用來燒蛋糕的東西,但是讓他看著自己的親兒子蹲在那裡玩泥巴……畫麵實在過於刺激。

“你就不能動動嘴,讓彆人去做嗎?”

胤祚默默看向康熙的身後,康熙扭頭一瞧,剛從乾清宮分過來的小太監魏珠拎著一桶沙子過來,臉上和太監服上沾了不少黃黏土。

……所以他是給兒子找了個玩伴嗎?

一想到那還是他和太皇太後一起決定的人選,康熙就心口痛。

太子倒是不怎麼介意弟弟玩泥巴,隻要弟弟高興,他還能給弟弟遞泥巴呢,沒人多嘴就行。

“六弟,累了吧?快歇歇。”太子摸出自己的手帕,打算幫弟弟擦擦手。

“不用啦,我手臟。”胤祚熟練地把臟手放到水桶裡搓揉幾下,撈出來再擦,“太子哥哥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太子瞥了一眼康熙,意思很明顯:汗阿瑪讓過來的。

“這兩天你沒去乾清宮,隻讓翠微過去送下午茶,哥哥有點擔心你。”

至於胤祚每天在禦書房讓太子啟蒙的事,因著待遇過於特殊,說出去容易招惹嫉妒,乾清宮和永和宮這邊都是閉嘴不提的。

這一次康熙和太子過來,也是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好東西,能讓胤祚不去看他那麼喜歡的太子哥哥。

結果,所謂的麵包窯就是一個不規則的半圓形,上麵還有兩個半圓的耳朵,看著像是熊,偏偏頂上還搞了根長煙囪,忒醜了。

康熙看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可以用了?”

胤祚隻給了他一個“嗬”,滿臉的“你不分青紅皂白地吼我,彆想我給你解釋一個字!”,看得康熙手癢,很想對著他的小屁股來幾下,讓他知道知道親爹的無情鐵掌是什麼滋味。

太子:“……”又來了,又來了!

太子安安穩穩的生活沒過幾天,又進入到弟弟氣人汗阿瑪想打人的圈子裡,他這個當哥哥又當兒子的,必須從中周旋。

“六弟,能告訴哥哥嗎?”

胤祚毫不猶豫地點頭,還用眼角去瞟康熙,仿佛在說:我就是這麼雙標,你能拿我怎麼辦?!

康熙還真不能拿他怎麼樣,誰讓兒子是因為他想吃蛋糕才開始和泥巴做起麵包窯的?真要論起來,還是他這個汗阿瑪的錯。

隻是當著奴才的麵被兒子這麼頂撞,他麵子下不來,臉色有些發黑,但也克製著脾氣沒有衝兒子發,否則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