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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歡欣。

第50章

是那個白衣公子的聲音,不知為何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她的內心突然一下震顫,迫不及待想要把還在歡快往她懷裡爬的小黃狗給藏起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青年模樣的白衣公子已經看到了她正在逗弄的小黃狗。

“這是你養的?”白衣公子居高臨下,她蹲在地上隻能看到他的鼻孔和下巴。

“不是,不是我養的,這是隻野狗,我隻是路過看到。”她聽到自己這麼回答,平靜語氣下隻有她自己能察覺到話尾的一絲顫唞。

“既然不是你養的。”

她聽出了白衣公子話語中的一絲笑意,不知為何一直緊繃的心慢慢放鬆了下來,可是下一瞬,白衣公子說出的話便讓她渾身如墮冰窟。

“裘善,楊福。”

這兩個仿佛噩夢一般的名字出現,她察覺自己心跳仿佛都停滯了一般。

“我瞧這小黃狗鮮嫩的很,抓回去扒了皮,今晚給你們兄弟幾個加個菜。”

隨著白衣公子的一聲令下,兩個麵目可憎的大漢上前來,從她手中奪走了還毫無所覺,歡快搖著尾巴的小黃狗。

她的視線全部都被血紅的顏色侵占,小狗的慘叫聲、哀嚎聲不絕於耳。

【啊——】這是她的內心在呐喊。

隨即,她再次陷入黑暗,失去了所有意識。

……

雨,好大的雨……

暴雨打在她的臉上,浸透了她全身的衣裳。

【我在哪裡?】她的五感漸漸恢複,迷茫地環顧四周,發現這一次她被吊在了高台之上。

手腕被麻繩緊緊束縛著,她的腳尖都夠不著地,雙臂麻木的感覺告訴她,她想必已經被這般吊著有一段時間了。

這次有一些不一樣,還是那麼疼,那麼難受,那麼無助,可她能聽見烏雲摩攃的聲音,聽到風吹過雨的聲音,在十米高台上聽到雨水滴落水坑的聲音。

自然也能聽到廊下避雨的人們竊竊私語的聲音。

“公子,我說就是這小雜種,野狗生的玩意妨了您,要不以您的天賦怎麼會到如今還沒有築基呢!我看您當初就不該大發善心,把這沒爹媽的玩意給撿回來!”

“要我說,這狗雜種連他親爹媽都不要他了,自然不是什麼好東西,說不得就是他爹媽發現他是個克爹,克媽的掃帚星,天生的災星,才給他扔了的!”

“就是,要不哪有人舍得丟了兒子……”

這是在議論她嗎?

這些聲音她都不認得,但一字一句全部一字不落地進入了她的耳朵。

“哼,本公子花了這麼多靈石,都沒有築基,倒是讓他搶先一步築基,今日我把這狗雜種吊在上麵,任何人都不準求情,看他什麼時候交待是怎麼偷吃了本公子的丹藥,再什麼時候把他放下來處置!”

還是那刻薄的聲音,是那個白衣公子。

她偷吃了丹藥嗎?

可為什麼他的聲音裡隻有惱羞和嫉妒,沒有一絲憤怒?

她呆呆看著上方自己被緊緊捆縛著的雙手,那扭曲的關節——這應該又是脫臼了吧。

是痛習慣了嗎?為什麼她覺得這點痛楚可以忍受,反而是高台下人們不加掩飾的聲音,話裡一字一句充斥著的“雜種”、“災星”、“掃把星”這樣的話更加刺痛她的心?

“不要說了……”

“不要說了……”

這是她呢喃的聲音。

意識再次消散。

“妖怪!”

“孽種!”

她沒想到自己一睜眼,就又是字字句句難聽的字眼,她被捆的結結實實倒在地上,撲鼻而來就是一股濃鬱的血腥味道,視線裡也全身一片猩紅,是血流到了她的眼睛裡。

她餘光環顧四周,黑黑壓壓的全是人影圍著她不停的用難聽的話謾罵著。

“殺了他!”

殺了誰?

是她嗎……

“白公子,這是你的死士!你說應該怎麼辦!”一個陌生的聲音質問一旁站著的白衣青年。

“我,我也不知道,這是我在街上撿的乞兒,我當年是看他模樣可憐才收留他在身邊,他這幾年在我家也都是正常的模樣,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到了秘境就會變成這樣!”熟悉的聲音,但如今他的聲音少了對著她說話時的鄙夷和不屑,反而充滿了慌亂。

“去年他就偷吃了我的丹藥,我也是念在他小小年紀才沒有趕他走,我爹也是見他築基了,才讓他當我的死士,陪我進這秘境,誰知道他居然是這等妖孽,被秘境仙氣一照就顯出了原型!這可怎麼辦啊!我全然不知情的!”

白衣公子不複在她麵前的高傲,無措看著四周的人群,不斷說著為自己開脫的話語。

“我相信你也是被這狡猾的妖孽蒙蔽了才會收留他,但現在他的真麵目已經暴露了,你看著一對黑角,他不是半妖便是半魔,這樣的妖孽絕對不能留下來!劍在這裡,若是你不除了他,那今日便由我黎陽君替天行道!”

一個正道模樣的劍修上前一步,他逆光而站,她躺在地上看不清他長的到底是何模樣,但那通身正氣凜然的氣質,總歸是個正道俠者的模樣吧。

正道修士,殺她一個妖孽應當是理所當然的吧。

……

不,她為什麼會這麼想!

躺在地上的人陡然掙紮起來。

她不想死!她想要活著!她還有事情沒有做完,還不能死!

但是是什麼事情沒有做完,她又絲毫記憶不起一分。

寬劍閃著鋒芒朝著她的腦袋迅速劈下來,沒有聽到寬劍斬入皮肉的聲音,她再次失去了意識。

……

“啊——”

夏涉驚叫著從睡夢中驚醒,汗水浸濕了整個後背,她額頭上的碎發一綹一綹全被汗水打濕,黏糊糊的粘在她的額頭之上。

【夏涉,你終於醒了。】小藍鳥跳上夏涉的膝蓋,一臉擔心的看著少女,她用她的翅膀輕輕拍打著夏涉的身體。

【我太擔心你了,你用的藥分量太大了,剛才我怎麼叫你,你都陷在昏睡裡,一點感覺都沒有,你還好吧?】小九又從夏涉的膝蓋跳到她的肩膀上,用她的臉蛋蹭了蹭夏涉的臉頰,確定她是真的沒事後,才化成煙霧消失了。

她的%e8%83%b8膛羽毛還禿著呢!如果不是太擔心夏涉會出事,也不會化形出來。

【大魔王呢?】夏涉坐在地板上大口喘著粗氣,好不容易等氣息均勻下來,人也回神了,才恢複理智開口問小九昏迷前和她一起的魔尊燕重鶴。

【他比你早醒一刻,已經走了。】如果不是確定燕重鶴走了,小九也不敢化形出來。

【我昏迷了多久?】夏涉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強撐著發軟的身體從地板上站了起來。

【大概三天吧,我這藥的效果太強了,魔尊也隻比你早醒一刻而已。】

【我昏了這麼長時間?】夏涉自己是一點意識都沒有,她環顧四周,她現在還是在那日過來的劍閣,本來應該放著魔劍的劍架上,現如今空無一物。

【魔劍呢?】她問小九。

【魔尊醒來以後,直接拿著魔劍就走了。】小九回答。

【他拿走了魔劍?】

夏涉皺起了眉頭,心中又不好的預感。

【當初打骸骨城的時候,聽說他都沒有帶魔劍,這次他把魔劍帶走,他要有什麼大動作了?】

夏涉越想越心驚,一刻也在原地待不下去了。

不行,她要想辦法去打探一下!

還有醜童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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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夏涉醒來以後,就不記得自己在昏迷的期間經曆了什麼,她還以為自己隻是陷入了深度昏睡。

一直到小九出聲,她才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夏涉,你的識海,好像出了問題!】小九擔憂的聲音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什麼?】夏涉內窺了一下自己的識海,她並沒有發現有什麼不舒適地地方,除了一開始起來的時候頭有點暈。

【你看這裡,還有這裡,有一道小小的裂縫不是嗎?】小九在夏涉識海中把那兩道細到幾乎看不見的縫隙用紅色的線給圈了出來。

如果不是要去夏涉識海裡翻些資料,這麼小的兩道縫隙她也發現不了。

這……

夏涉皺眉看著自己識海中的兩道幾乎看不到的小小縫隙。

【你確定以前沒有嗎?】要不是小九提醒夏涉完全感覺不到。

【沒有。】

【……】

沉默片刻,小九忽然尖叫。

【喂!你不會以為是我給你的那個藥有問題吧!那個藥的副作用最多隻能讓人昏睡,你睡了這麼久是因為你用的劑量太大了!】小九瘋狂辯解,想要告訴夏涉自己的藥絕對沒有問題。

夏涉一句話都沒有說,她隻是沉默。

誰讓小九給的藥不靠譜的次數太多了呢。

她再看了一眼自己識海裡的那兩道縫隙,暫時解開封印,靈氣運轉了一個大周天,發現並沒有出現什麼問題,就又把修為封印了回去。

【我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暫且彆管了,等我之後有空再找問題吧,現在要緊的事情還是魔尊的下落。】

遲了三天,夏涉終於還是要去找沈阿。

沒有辦法,誰讓她現在在燕雀樓裡說的上話的隻有沈阿一個人。

去偏殿重新換了一套衣服,夏涉帶上上次那條綠色的麵紗,身上貼上隱身的符篆,貼著牆角邊上慢慢走向廣儲司。

路上宮人行路匆匆,因為隱身符篆的原因,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夏涉。

夏涉低著頭疾步行走,她腦子裡還想著剛剛小九說的縫隙的事,醒來以後雖然身體上並沒有什麼不適,但是心裡總是空落落的,覺得很難受。

她好像忘記了什麼。

到了廣儲司以後,夏涉並沒有直接去找沈阿。

對於沈阿一天的行程,夏涉了如指掌,她站在沈阿的必經之路上,裝作偶然經過的模樣,就等著沈阿路過,來一個巧遇。

夏涉時間掐算的十分好,她才到廣儲司九曲花廊不過半盞茶的時間,沈阿打頭領著幾個手摞賬冊的小魔,從花廊轉角出現。

“大總管,這裡是衣作房、衣庫上旬的出入賬冊,千掌事都已經對過了,還要您這邊過目落印。”

沈阿不虧已經是晉升了大掌事的人,先看起來十分忙碌的樣子,就連走路,旁邊跟著的小魔還要和他彙報工作上的事情。

從轉角出來的那一刻,沈阿就已經注意到了站在花廊下的綠衣女子。

——是她。

夏涉身上帶了和沈阿的情感稱號,就算是沈阿忘記了她是誰,在見到她的那一瞬間也會想起來。

兩個人之間的情感也會達到夏涉佩戴的那個稱號的等級。

錯身而過之時,兩人沒有任何的交流,連一個視線都沒有對上,隻有夏涉朝著這位廣儲司的大總管欠身行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