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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滿月 江亭 4266 字 6個月前

療中心就決定叫‘獅巴醫療中心’?”

“他出了大頭的錢嘛。冠名的權利當然應該給他。”

戚崇衍首先說動了麥金利·獅巴投入超過百分之五十的資金建造這座醫療中心,獅巴於是占有了醫療中心的大部分股份,成功成為最有話語權的第一大股東。緊接著他出門轉左回大陸城,找聯合銀行貸款貸到了剩下的資金,理由就是麥金利·獅巴都投了這麼多錢進去的項目,你們跟在後麵進不可能吃虧。聯合銀行還真的把剩下的巨款批了下來。

於是戚少爺自己的錢一分沒花,拿到了整個醫療中心的工程建設款。貸款批複文件下來的那天他拿去給滿月看,金融知識知之甚少的滿月睜大了眼睛一個一個零認真地數了一遍。

“我的錢全部都投進了藥廠裡麵,還有博士們的工資要付,所以得省著點花。”戚崇衍也很無奈。為了保證貧民也能拿到最低價的藥,我的錢隻能先往裡麵砸。

小天鵝也幫了不少忙:“醫護人員們的工資,先由天鵝島療養院出,等醫療中心正式運作起來了,能夠自己盈利了,再獨立運作。”

如果是一年前,作為繼承人的戚崇衍絕對不會想到自己不久將在地下城重新開始一段人生。

這片貧瘠的、潦倒的、看似毫無希望的土壤似乎開不出多麼美好的花朵。可現在這裡就是他唯一可落腳、可容身之處,是他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家園。

他握緊了滿月的手,調侃道:“我現在欠銀行和獅巴的錢一輩子都還不上。萬一醫療中心失敗,到時候就真的是窮困潦倒了,你可能還要和我一起還債。”

小天鵝滿不在乎:“人類到時候都滅絕了,你的債隻能還到他們的墓碑上去。”

他們相視一笑。小天鵝察覺到了愛人的壓力,他主動湊過來親%e5%90%bb他——

“我不會讓你失敗的。”

第62章 我不願意死在功利主義

“我願意立刻參加臨床實驗。”申尚赫聽說有了新的治療方案。

滿月失笑: “你也太急了。還在癌症治療期就想著後麵的事,再說了,哪有一項醫療技術剛有思路就馬上進行臨床試驗的?臨床肯定是要放在最後的。你現在還是基因病初期,而且已經在使用降速了,病情不會發展得那麼快的,彆太恐慌了。”

“萬一進二次加速呢?”申尚赫反問:“戚崇衍不是也在治療初期還是進了二次加速嗎?他的手現在都還沒完全恢複呢。等進了二次加速,又是什麼光景誰也不知道。”

滿月驕傲地抬著下巴:“進二次加速我不是也把他救活了?要不然你現在看到的是鬼?”

申尚赫竟然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反駁。

“你為什麼這麼著急治好這個病?”滿月覺得他的態度已經到了奇怪的地步。

申尚赫說:“你得病了,你不著急治好?”

“我不是不能理解病人的恐慌心理,我處理過成百上千的病人,也有不少自己就是醫生或者醫療行業從業者,人家至少會考慮治療的風險和效果,會對風險責任報告提出問題,特彆是對於基因編輯不熟悉的人,更加會去努力搞明白自己的治療方案,而且一旦方案有變動,也會主動去了解情況。我覺得一個正常的人都不會不顧風險參與一項新的醫療實驗。”

“如果我的思路是錯的呢?如果這種方案非但治不好你,還會害死你呢?如果出現了新的問題呢?你沒有考慮過嗎?還是有什麼原因逼得你不得不拋棄這些考慮,先做治療?”

申尚赫沒有馬上接話,過了一會兒,他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封信給滿月。

“這是前天獅巴的雇傭兵在紅房子那裡截獲的。你可以看看。”他說。

滿月打開信封,裡麵隻有一張紙條,上麵用剪貼下來的字拚成完整的一句話——

叛徒,即使死我也會拉你一起下地獄的。

沒有落款,也沒有任何圖片、手寫字跡,是一封目的簡單明確的威脅信。

事情往滿月預計的反方向發展了:“嘖嘖,看來你的信徒對你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忠誠嘛,這就感覺被拋棄了,愛極生恨了呢。”

申尚赫也笑了:“說不定最後沒被基因病殺死,也會被人殺死的。我還不想死在那些蠢貨的手裡。”

“恐怕不止這一封吧?這些天應該有不少類似的信件或者郵件?”

“我的通訊器被收走了,所以沒辦法查看郵件,不過我估計郵箱應該已經被塞爆了。”

滿月露出佩服的神色:“你早就知道自己會有這一天的,還能靜得下心來在這裡看書養花,已經算是心理素質不錯了。我要是你,我大概是坐不住的。”

申尚赫正好站在他的杜鵑花前麵,精心地修剪花枝:“我樹敵很多,繞帶湯推廣開來後,很多人恨不得扒我的皮、抽我的筋,麥金利·獅巴估計也是其中之一,隻不過以前他們也拿我沒辦法,怕惹上我等於惹上教會,搞不好就是玉石俱焚。現在不一樣了,我現在是單打獨鬥,這些人當然想要趁機抹殺我。我隻不過是想活著,也沒有什麼錯吧?”

滿月說:“你現在想做一個普通人了,可是他們不會願意給你機會做。”

“我從來都隻是個普通人,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神仙,是他們把我塑造成了神的形象。”申尚赫露出厭惡的表情:“是他們心裡缺乏信仰和價值,隨意地把人塑造成神,然後隨意地把人拉下神壇。既不想為信仰付出代價,又希望神跡顯現在自己身上,一旦不滿意就要喊打喊殺。到最後,還要怪我背叛他們。”

“你覺得他們從來沒有相信過你?隻不過是相信自己塑造的神像?”

“難道不是嗎?誰願意當他們的神?哪個神仙會喜歡如此功利主義的信徒?”

“功利主義?你把他們的信仰叫作功利主義?”

申尚赫解釋:“努力就會有收獲、祈禱就會有奇跡,這些不叫功利主義嗎?你想要的隻是那個好的結果,一個善終,一個成功的結局,所以你才去付出、努力。如果付出的結果是失敗,祈禱的結果仍然是失落,你就不會祈禱,不會付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才叫信仰。注定沒有結果的愛仍然投入,才叫愛。”

滿月看出來他對人性失望透頂。他想,或許是因為從來沒有人真正愛過他。

即使知道沒有結果,仍然義無反顧地去愛他的那種愛。

“我不願意死在功利主義裡,我寧願死在一次失敗的人體實驗中。多酷。”申尚赫說。

滿月倒是讚同他這個觀點:“死得酷一點也很重要。”但他保留自己的意見:“等你結束了癌症治療,如果我們實驗室的進展還不錯,我可以讓你優先選擇新的治療方案,但是你必須服從治療安排,不可能讓你現在就進行人體實驗。”

“我會加強安保措施。”麥金利·獅巴承諾:“他們很可能會在醫療中心開幕剪彩那天有所行動,組織暗殺,當天人多眼雜,而且活動要放在露天環境下麵進行,很好的動手機會。”

戚崇衍覺得有道理:“那天正好要把申尚赫從酒店轉移到醫療中心去,一路的不定數會很多。”

獅巴提議:“他們的目標是申尚赫,所以轉移必須低調,可以利用剪彩活動來轉移注意力。”

“或者把轉移和剪彩的時間錯開,前一天就把人先轉移進去,第二天再剪彩。人隻要進了大樓裡麵就安全很多。”

“還有一個辦法。我當天和申尚赫一起從酒店出發,兩輛車子,他們很難知道誰在哪一輛車子裡麵,就不好貿然行動。”

“那樣你也不安全。你確定?”

獅巴淡笑:“他們還不敢在我頭上動土。”§思§兔§在§線§閱§讀§

他們討論規劃了從酒店到醫療中心的行車路線,根據行車路線來安排安保措施——

“如果我在車裡,那就有合理的理由可以封路,從酒店到醫療中心所有的路都可以封,人行道不過人,馬路不過車,街邊的所有建築都會派駐雇傭兵巡查,以防狙擊手。包括在醫療中心附近兩公裡半範圍內設點進行反狙擊。”

戚崇衍看出了獅巴雇傭兵團的實力:“兩台車,到時候你在哪一輛車上?前麵還是後麵?”

“我在後麵吧。他在前麵。車子前麵會有摩托車隊開道。”

“後麵還可以跟保鏢車和巡邏車。這樣比較周全。”

“從酒店出來後上大路,不走小路,所以要繞一下賭城,從環形廣場出來之後,沿著江邊走,從金福路口拐進下城區。最後直達醫療中心。”

戚崇衍覺得沒問題:“進去之後,兩台車怎麼停?”

麥金利把地圖上標誌著兩台車的紅點拉到醫療中心,標記了停車的路線:“我們的車子不在紅房子前麵停,進後麵地下停車場,進去後我們就可以分開了,申尚赫從停車場直接上樓進病房,我可以自己走出來。”

“所以隻要進了地下停車場就算是轉移成功了。”

“當天會來很多人,車子會很多,包括私家車和媒體車,可以讓這些車走前麵的通道,過紅房子門前,人下車走紅毯。這些車子會吸引一部分注意力。”

滿月一直坐在旁邊乖巧地聽兩人的討論,這不是他的專業領域,他沒有話可以插進來。他等兩人告一段落才開始提問——

“我不用出席剪彩儀式吧?我隻要在實驗樓裡麵等申尚赫就好了。”

戚崇衍也不希望他出席公開場合涉險:“你不要在剪彩那段時間去,可以晚點,把時間錯開,和林克還有其他研究員一起到。你們是打算當天安排第一次基因編輯治療嗎?”

“按照他目前的治療方案是這樣的。而且據說這台治療術要安排攝像,會有媒體來拍攝治療術的進行過程,方便宣傳。”滿月是從麥金利·獅巴那裡知道的。

獅巴簡單交代了當天的流程:“剪彩在上午九點半開始,活動大約持續一個半小時,十一點結束。結束後,我會乘車先和一部分出席的客人回到賭城酒店吃午飯。媒體則會進入大樓集中進行拍攝和采訪,以便後續進行宣傳。”

“必須要進行拍攝嗎?我問過林克,濁水很少接受媒體拍攝實驗過程或者治療過程的。”

“拍攝基因治療術過程是幾家大電視台要求的,這件事我和公關部門討論過,他們認為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如果能夠讓公眾實際地看到我們在做什麼,消除一部分基因治療的神秘性,尤其是畫麵拍得好看些,會提高大家的認同感。濁水恰恰是在這方麵做得不夠,所以造成了很大的誤解,他們一味埋頭苦乾,但是大家又不了解濁水在乾什麼。”

“相當於是進行科學知識普及教育?”

“我們越是公開透明,公眾對於我們的信任度才能越高,也是我們較濁水更有競爭力的地方。”

“這個道理我明白。”

“當然,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