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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容昭:等我給你們露一手!

第99章 經費

確定給容昭授官是早上朝會, 但聖旨一個部門一個部門擬定,已經是下午才蓋完章。

容昭於申時被宣入宮。

她來皇宮不過幾次,這是第一次進入禦書房。

永明帝坐在上首, 謹王站在側下方,除此之外,張丞相、中書舍人、戶部尚書、兵部尚書、吏部尚書、吏部尚書,都在。

容昭進殿, 行禮。

永明帝問她:“容昭, 你可知道戶部侍郎的職責?”

容昭抬手,垂著眼眸, 神情十分冷靜:“昭知曉,定會儘心儘力。”

永明帝露出笑容,近日缺錢攪得他睡不安寧,容昭願意接這軍令狀, 自然是有些信心, 他現在迫不及待想讓容昭給他搞錢。

“謹王, 宣旨。”永明帝抬手。

裴懷悲看了容昭一眼, 深吸一口氣,微微閉眼,掩住眼中全部情緒, 而後出列,站在容昭前方,打開明黃色聖旨,朗聲念道——

“朕聞安慶王世子容昭,人品貴重, 天惠聰穎,博古通今, 創團團與工坊,惠及百姓,立京城日報,著……憂國憂民,亦有逸群之才,應以入朝堂,為國效力,今特冊封為戶部右侍郎。欽此。”

大雁朝聖旨內容長得容昭腦袋疼,難得謹王還能從頭念到尾都是勻速,還沒有片刻停頓。

聽到最後兩個字,容昭緩緩跪下,抬手,額頭著地,朗聲道:“臣容昭,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永明帝抬了抬手。

容昭直起身,舉起手,接過謹王手上的聖旨,這才緩緩起來。

她全程垂眸,目不斜視,神態平靜從容。

永明帝點點頭,笑道:“以後朕就要叫你容卿了,你父從武,你倒是從了文,明日便入戶部,好好為朕管錢。”

——是搞錢吧!

容昭心中了然,麵上溫和一笑:“是,臣領命。”

永明帝擺擺手,揮退她,“你且退下,我與諸位大臣還有要事相商。”

容昭再次彎腰行禮,隨後拿著聖旨轉身,離開書房。

裴懷悲同樣行禮:“孫兒告退。”

永明帝點點頭,他與朝臣們商量戰事,顯然也不想讓謹王留下。

謹王快步出去。

走出大殿,手上捏著明黃聖旨,容昭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今日是她封官,所以必須禮數周到,行大禮。

在殿中整袖,標標準準磕頭時,她便知道,她要過上一段沒有自由的日子了。

容昭垂眸看了眼手上的聖旨,笑著搖搖頭。

身後,謹王步子大些,很快便追上她,容昭見禮,謹王還禮。

“容大人,可否一道而行?”裴懷悲輕聲問。

容昭笑道:“出宮之路隻有一條,謹王請。”

裴懷悲深吸一口氣,走在她的身旁,從書房到宮門隻能走出去,而且石路漫長,又在眾目睽睽之下,便是一道也不礙事,不會讓人以為容昭與謹王有關係。

兩人並列,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容昭看著前方,腳步從容,目不斜視。

“恭喜容大人。”裴懷悲搭話。

容昭:“殿下客氣,也恭喜謹王殿下入工部就職。”

在她進入書房的時候,正好聽到永明帝讓裴懷悲去工部,是他主動還是永明帝的意思不重要,謹王能進入六部,也算是有了些實權。

裴懷悲扯了扯嘴角,聲音輕輕:“皇上不單單封了容大人,愉親王世子裴關山入了吏部,為員外郎,張家二公子張長行為禮部主事,已在擬旨。”

容昭腳步微頓,隨即繼續前行。

她入朝為官是皇帝要她搞錢,裴關山和張長行入朝又是怎麼回事?裴承訣呢?

京城雙傑從來綁定,為什麼隻有裴關山入朝?

像是知道她的疑惑,旁邊裴懷悲低低的聲音響起:“鹿王見你入朝,便想讓裴承訣入朝,寫了折子,皇上封裴關山和張長行。”

容昭了然,這是敲打鹿王。

也對,鹿王如今是三位皇子中唯一封王的,就算他想低調,那些投機倒把的官員們也不會讓他低調。

容昭自然知道,如今已經有人在傳——鹿王是儲君。

就是不知道讓裴承訣入朝,是鹿王的試探,還是鹿王的狂妄……但如論是哪一個,裴承訣都很難了。

無妄之災,她腦海中一下子閃過這四個字。

隨即,容昭客氣道:“多寫謹王解惑。”

裴懷悲腳步一頓。

兩人此時已經快走到宮門。

片刻後,他再次抬腳,腳步有幾分匆忙,走到了容昭旁邊,聲音沙啞:“阿昭,我知你入朝為何,是為百姓。”

“我也並非完全罔顧百姓,去年十二月,我已讓柯家商隊秘密去高麗買糧,三月就會有大批糧食運到大雁朝,穩固糧價,馬州雪災已完全化解,各州安定。”

容昭一頓。

謹王這話信息量很大。

柯家是和郭家齊名的商人,糧商,去年十二月就去買糧,裴懷悲在出京的時候,就已經確定要打仗,讓人備戰。

柯家,竟然是他的人!

這個在寺廟中養了十八年的皇孫,身後勢力可不簡單。

十二月讓人買糧,同時儘心治災,如今再看,確實是備戰。

裴懷悲:“回京之時,我從淮州帶了二十名道士回來,他們將入工部,從煙花下手,研究伏火之法,驚雷之威,協助備戰。”

伏火之法,驚雷之威!

這是炸藥啊。

大雁朝是有火藥的,但炸藥和火藥,可不是一個東西。

容昭猛地看向他,神情嚴肅。

裴懷悲一怔,隨即輕聲道:“是你教我,煙花之道,可琢深遠……”

荀道長是從淮州來,淮州有很多道士。

容昭這時突然反應過來,當初無名也是從淮州來,與荀道長一起!

——淮州是無名大本營。

容昭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你這驚雷之威,研究了多久?”

裴懷悲:“去年七月。”

也就是煙花剛剛麵世不久……

容昭眼神複雜,深深看著他:“從去年七月到現在,七個月,我不相信你們什麼都沒研究出來。你當初選擇留在我府上,是不是也因為驚雷之威?”

“一開始是,但後來……”

容昭打斷他:“你們既然已有些成效,你也想坐上那個位置,為什麼現在要拿出來?你不怕竹籃打水一場空?”

無名看著她,他又長了些個子,當初與容昭剛認識時,不過高了半個頭,如今已經高了容昭一個頭,他看她需要低下頭。

他的眼神複雜,深不見底,聲音沙啞:“阿昭,我說了,我並非完全罔顧百姓,驚雷之威不能讓我坐上那個位置,但可以用在戰場上,儘快決出勝負,少死一些人。”

“有火藥、煙花在前,伏火之法早晚會被人參透,我選擇此時開戰已經是自私行為,隻能竭儘全力,讓影響小一些。”

他倒是實誠。

容昭不了解熱火器,但基本的火藥還是知道。

如今就算能製造,炸藥威力也不大,除非他跨越時代,掌握如今不可能存在的熱武器,否則所謂的驚雷之威,確實不足以讓他登上皇位。

“阿昭,對不起。”

容昭搖頭,“你不用和我道歉,我們也沒什麼關係。”

裴懷悲身體一頓。

兩人已經走到宮門口,有了守衛的身影。

容昭抬手,朝著謹王見禮:“謹王殿下,臣先行告退。”

說完,她放下手轉身。

裴懷悲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下腳。◢思◢兔◢在◢線◢閱◢讀◢

容昭已經上了馬車,頭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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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搖搖晃晃回到安慶王府。

容屏急道:“怎麼樣了?”

容昭將聖旨遞給他,抬腳離開,“父親你自己看吧,我有事去趟後山,你彆管我。”

容屏:“哎——”

他還有很多問題沒問,容昭卻已經往後山去了。

從宮門口回來的路上,容昭想了很多。

當初製造煙花的時候沒研究炸藥,因為她完全不了解熱武器,她上輩子是商人,不是發明家,就知道個火藥配方,大雁朝還已經有了火藥。

她想在這個朝代搞出熱武器,絕對不可能。

況且,那時候就算研究,她又該交給誰?永明帝還是皇子?

如今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些她不認識的古人,依舊去觸摸到了那個門檻。

——現在的她不知道會有什麼影響。

——但這是曆史的發展,而她理應順應曆史。

容昭走到後山,荀道長正坐在躺椅上喝茶,見她進來,立刻站起來:“世子,做煙花的事兒我都安排下去了,他們現在都是熟手……”

他怕容昭嫌棄他在偷懶,雖然他確實在偷懶。

容昭深吸一口氣,突然問他:“荀道長,你可願做官?從此往後,都與這煙花的驚雷之威打交道?”

荀道長一怔,隨即眼睛便亮了起來。

容昭已經知道答案,她輕輕一笑:“我對伏火之法、驚雷之威也知道不多,知道的過去都告訴了你,現在,我有幾個故事可以給荀道長講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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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一日。

容昭第一次上朝,全程裝死,但在謹王提出帶道士入工部時,她出列——

“啟稟皇上,臣府上製作煙花的道士也有些本事,若是工部要研究伏火之法、驚雷之威,臣願意送荀道長等三位道士,入工部。”

火藥剛出現時,在戰場上十分有用,但後來大家都知道了,也就不起什麼作用。

謹王要在工部研究,永明帝求勝心切,還是很期待。

此時再聽到容昭的話,他當即露出笑容,讚道:“好!謹王說是從你府上煙花處學到的驚雷之道,能有你府上道長出力,自是事半功倍。”

“若真能做出有利於戰局的武器,謹王、容卿,記你們一大功!”

徐尚書眼眸微微一沉。

這容招第一天做官,竟然就搞了這一出,這是什麼意思?

擔心自己搞不到錢皇上怪罪?

如今她獻上了人,相當於又埋下一顆種子,若是真研究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就算她這邊搞不到錢,這個官位也穩當了。

這讓徐尚書心情不大好。

但關注容昭被誇的其實是少數,更多人在意謹王被誇……

要知道,雖說謹王勢力最弱,可架不住他是先太子之子,還是唯二的王。

上首,永明帝又道:“此時出兵,當有領軍之人,諸位以為,誰人合適?”

糧草已經運走,接下來就是發兵,這兩日大軍就要出征。

現在必須定下領軍之人。

將軍自然不少,容家老部下,如今的鎮安將軍楊將軍是已經定下,還有正在邊關的安北將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