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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正在雲容工坊與鄧嫦南談話。

鄧嫦南雖然是大理寺卿夫人,可她在雲容坊做事時,一直將容昭當成老板、當成上級,兩人配合默契。

鄧嫦南說道:“有許多外地人想要大批量購買雲容坊的衣服,包括江南郭家的郭川,也有小商販買了雲容坊的衣服送到其他州郡去賣高價,我們要建第二個雲容工坊嗎?”

雲容坊的衣服好看毋庸置疑。

在京城大火的東西,去到其他州郡一樣能大火,外地有錢人可不少。

那些商販買走許多衣服,運到外地,直接就是高價出售。

讓中間商賺點差價沒關係,但問題是一家雲容工坊已經支撐不起,勢必要建第二個工廠,去庇佑第二個地方的女子。

容昭點頭:“建是一定要建,而且還要儘快,我們有錢,隻差負責工廠的人。”

鄧嫦南遲疑。

容昭露出笑容:“負責工廠的人我已心中有數,常在外跑,恐怕需要一名有責任心的男子,辛苦鄧夫人幫我好好鎮守京城雲容工坊。”

鄧嫦南聞言,看向容昭,滿眼笑意。

她是大理寺卿夫人,終究不好出京去開雲容工坊,京城的事情她脫不開手,正不知道如何與容昭說,對方就已經主動提出。

果然是七竅玲瓏心的容昭。

“至於雲容工坊的建設路線,還是延續前麵福祿軒和福祿莊、報社吧,可以跟著團團一起鋪向大雁朝,有前麵成熟的幾項產業,也能罩著後麵一些……”

兩人繼續商量著雲容工坊的後續問題。

等到商量完,已經是下午。

容昭坐著馬車離開,視線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街道,思索著接下來的新計劃。

雲容工坊結束,就該下一步了。

這時,她突然看到張長言。

“張三。”馬車停下,容昭喊道。

張長言下意識就想跑,但又猛地刹車。

他上次已經決定如以往一樣對待容昭,根本不需要再特意躲著容昭……

“你跑什麼啊?上來。”容昭繼續招呼。

張長言聞言,轉身,磨磨蹭蹭過來,爬上馬車。

容昭看著他。

張長言不自在地移開視線,粗聲粗氣:“乾嘛?”

容昭:“你最近真是越來越奇怪。”

其實還成熟了很多。

之前的張長言總透著一股清澈的愚蠢,還很有些少年意氣,張揚衝動。

這段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整個人似乎一下子就沉澱下來。

張長言蔫頭耷腦:“我爹也是這麼說的……”

容昭:“我不想當你爹。”

張長言:“!”

他立刻瞪向容昭,咬牙切齒:“你也生不出我這麼大的兒子!”

容昭抬手拍了他的腦袋一下,笑了:“這還差不多,年紀輕輕,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看著都彆扭。”

她剛剛分明隻是逗他。

張三被拍得一愣,隨即深吸一口氣,長長吐出,“知道啦。”

他扒拉過桌上的糕點,沒好氣道:“你找我啥事?”

“沒事就不能找你?”容昭挑眉。

張長言微笑。

容昭:“好吧,是有點事情,你待會兒配合我一下,接下來一個月的夥食我都給你包了。”

張長言驚訝:“還有這種好事?”

-

兩個時辰後。

郭川熱血沸騰地從福祿軒離開,容昭和張家三公子送他上馬車。

郭川激動:“容世子且放心,如今我也是雲容坊的股東之一,自然要不竭餘力幫忙,我會儘快選好工坊地址,督促雲容工坊和雲容坊分店的建設。”

他長長歎口氣,滿臉感歎:“今日與容世子一談,郭某隻覺三生有幸,實在是受益匪淺。”

容昭含笑:“辛苦郭兄,也是郭兄有見識與才乾,所以才願意和我合作。”

郭川被誇得下意識挺直脊背,眼神驕傲激動。

他當然有遠見。

容世子所做之事都影響深遠,他如今也算是搭上容世子的大船!

容昭又道:“我五姐是雲容坊負責人之一,她會與你一道去,主持雲容工坊建設和招工,麻煩郭兄幫我照顧五姐一二。”

郭川將%e8%83%b8脯拍得直響,“沒問題,我也十分敬仰容家五娘。”

等到他離開後,張長言深深看向容昭:“你當初就是這麼忽悠我們三兄弟,也是這麼忽悠四大親王、三位皇子和團團股東吧?”

容昭看向他,眨了眨眼睛:“這能是忽悠嗎?這叫共建美好未來。”

她抬手,拍了拍張長言肩膀,真誠感歎:“往日沒發現,張三兄竟與我這般默契,實得我真傳。”

張三現在確實有點像她,尤其是剛套路郭川時,他已經不單單是捧哏的了。

張長言:“……”

他突然沉默。

因為他發現,自己不僅每次都看出容昭挖的坑,現在還能當托幫著挖坑……

難道自己也變壞了?

不,怎麼可能。

生意上的事情,怎麼能是挖坑呢?

分明是互利共贏!

張長言微微笑,總結:“你說得對,我們這是共建美好未來。”

容昭心滿意足,頷首:“張三兄在思想上,果然與我英雄所見略同。”

張三:“……”

他突然覺得他的思想已經不乾淨、不純潔了!

容昭抬腳離開。

張長言趕緊跟上,抱怨道:“利用完你就扔啊?說好的管一個月飯呢?”

容昭:“福祿軒,記我賬上。”

張長言跟著她上了安慶王府馬車,嘟囔:“你這摳門樣肯定隻給我一樓的位置,不行,我得跟著你,你在哪兒吃我就在哪兒吃。”

容昭相當無語:“你們丞相府沒吃的?”

張長言理直氣壯:“那能一樣嗎?”

馬車在兩人的叨叨聲中,逐漸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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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昭坐在書房,麵前擺放著一張張白紙,她在上麵寫寫畫畫,全情投入,十分認真。

容屏推門進來,好奇:“你在做什麼?最近不是沒什麼事情嗎?”

雲容坊一切順利。

前麵的福祿莊、福祿軒、團團、報社全都一切順利,欣欣向榮,這幾天算是容昭最清閒的幾天,然而她天天悶在書房,不知道在做什麼。

裴承訣他們都約不出去,依舊忙得很。

容昭頭也不抬:“在寫計劃書。”

容屏:“?”

他偏頭看了一眼,什麼也沒看明白,完全不懂上麵的內容。

這是新生意?

容昭從最下麵抽出一張紙,垂著眼眸,聲音平靜:“福祿莊套住了張家兄弟,福祿軒套住四大親王,團團套住京城二代以及百姓,報社套住三位皇子,雲容坊將皇後、宮妃以及所有女眷囊括其中……”

她邊說邊寫。

最後,筆頓住,她的聲音沙啞:“我在算何事能公布身份……”

永明帝身體越來越不好,奪嫡鬥爭越發激烈。

她的進程必須加快。

如今,隻剩下最後且最難的一步。

容屏一驚,差點跳起來,語氣急切:“你不要心急,那可是欺君大罪,滿朝文武都還看著,總有人想要你死,想要安慶王府死!”

這個時候爆出來,比一年前自然情況好些,可也絕對會傷筋動骨。

容昭喃喃:“是呀,滿朝文武,所以,我需要一個將滿朝文武都拉進來的生意。”

她提筆,在“滿朝文武”四個字上,寫下一個新的名詞:“所以,我的下一位投資人隻能是他,套住他,才能套住滿朝文武。”

她的聲音平靜而從容,脊背挺直,是自信,也是一無往前的豪賭。

容屏看過去,容昭在滿朝文武之上隻寫了兩個字——

皇上。

而此時,她給“皇上”二字,畫上了一個圈。

縱使知道容昭膽大,容屏依舊心驚。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他倒吸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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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女裝進度:90%25

新副本開啟啦!

第96章 真相

容昭說要加快進度不是沒有根據, 朝堂如今風波不斷。

謹王整個一月都還在馬州賑災,明明最嚴峻時期已經過去,按理來說, 他應該回京,但他一直待在馬州協助災後重建。

隻每三日給永明帝上一封折子表達關心,同時講述馬州的情況。

他在馬州待到二月不是沒有作用,馬州的災情過去, 百姓們重新回歸正常生活, 組織官府給百姓借牛借馬,準備春耕。

永明帝在朝堂多次誇獎謹王。

可滿朝文武都清楚, 謹王不回京真正理由是為了避開三位皇子的爭奪,以及“刺殺謹王、勾結北燕”案件的後續風波。

大理寺少卿關大人忙得焦頭爛額。

順著從變州接回來的刺客查,證據先是指向三皇子,隨後又指向五皇子, 最終, 卻又挖出二皇子, 而這個時候, 刺客在大理寺被殺。

永明帝震怒。

關大人被杖責,戴罪立功。

案件似乎蓋在了二皇子頭上,二月一日, 裴錚是被抬出皇宮的,據說額頭磕破,滿臉都是血跡。

朝堂之上許多人不認可這個結論,二皇子黨辯駁。

三皇子黨和五皇子黨聯手,要徹底壓下勢力最大的二皇子。

朝上, 隔幾日就有官員被擼了烏紗帽,下大獄。

容昭不參與奪嫡鬥爭, 但她與京城各家公子交往密切,掌握著京城日報,朝上到底如何,她全都知道。

容昭不知道刺殺背後的真相,也不知道勾結北燕的到底是誰。

那対她並不重要。

她隻要讓自己和安慶王府不被波及就好。

這段時間,彆說裴欽沒空找容昭,就是二裴、張長知、關夢生都被牽製,隻有張長言偶爾還能與容昭一道進進出出。

她有一次見到裴承訣,対方憔悴了許多,卻還是溫和地対她一笑。

二皇子一倒,榮親王府就危險了。

裴承訣也就沒了未來。

——這就是奪嫡。

二月五日,裴錚在府中養病的第五天,情況逆轉。

大理寺關大人和永明帝的人查到了殺死刺客的凶手,線索指向三皇子裴鈺黨的葛家和白家,永明帝下令查。

當日,於白家家中搜出與北燕、葛家往來書信。

這案子查到這裡,重點已經不是謹王遇刺,而是與北燕的聯係。

二月十日,查到馬州葛家與北燕進行鐵器買賣的證據。

永明帝大怒。

將兩大世家全族下獄。

白家、葛家無論如何被拷打,始終沒有帶出三皇子裴鈺,而三皇子裴鈺日日進宮磕頭,陳述兩家是被栽贓陷害。

二月十二日。

永明帝下旨,誅白、葛兩家全族,斥責三皇子裴鈺,封一直被冤枉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