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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口水,開口:“這有什麼好糾結的?你不是也認同先花錢買名,再用名掙錢嗎?你郭家不差錢,都可以捧著銀子給三皇子用,乾嘛不給自個郭家買個參與傳世之作的機會?”

桌下,容昭又踹了他一腳。

張三:“……再說,容昭還會坑你嗎?他對你這麼好。”

——容昭就是坑你!坑大的!!

郭川原本就非常心動,隻在心中盤算到底劃不劃算,此時張長言的話就是最後的一根稻草,他當即站起來,一拍桌子:“好,這讚助商,我郭家做了!”

容昭端起酒杯:“來來來,喝酒,讓我們預祝雲容坊珍品大賽順利,預祝能做出傳世之作。”

“好——”

吃完飯,寫完契書,郭川簽了字,容昭放他離開。

之所以今天寫契書,是因為郭川現在就要趕回江南,再將雲容坊珍品大賽需要的布匹運送到京城來,這一路上需要不少時間。

郭川走時,與容昭拜彆:“這段時間,謝容世子款待,也謝容世子給我郭家這個機會,你放心,我一定儘快將布匹運來。”

容昭同樣抬手,“郭兄客氣了,你我都愛商之一道,本就是知己。”

她折柳相送,郭川感動得熱淚盈眶,臨走時還真心道:“知己難尋啊!”

容昭目送郭川馬車離開。

——很好,最大的一筆開銷被人承包了。

她翻身上馬車。

張長言嘴角抽了又抽,“我就說你乾嘛對他那麼熱情,一開始就想著讓他幫你出錢吧?”

容昭挑眉,淡淡道:“什麼叫幫我出錢,這叫互利共贏。”

張長言撇嘴:“你倒是贏了,比賽做出來的衣服還能賣,他郭家就能得一個名,還是錦上添花的名,卻要花掉萬兩白銀。”

好的布匹可一點也不便宜,雲容坊要比賽,顯然要用掉不少。

怪不得容昭熱情了這麼多天。

再仔細想想,她帶郭川吃的是福祿莊,承諾的一件衣服,也是她的雲容坊做出來的,壓根兒沒有花什麼錢,就以讚助商的名義,弄走人郭家一大批布匹……

這很容昭。

容昭睨了他一眼,淡淡道:“跟著我的人,什麼時候讓他們虧過錢?”

張長言:“……”

——是沒虧,但是也拿不到啊!

容昭收回視線,手指在膝蓋上敲著,雲淡風輕:“等這場比賽過後,我自然還有生意要和他談,他當這個讚助商,不會虧。”

張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什麼?!你還要和他談生意?你這是一隻羊薅兩遍啊!”

他非常震驚。

但很快又想——容昭也不是乾不出來,畢竟,他們張家被她薅了三次。

容昭懶得理會他,她此時心滿意足地靠著車廂吹風。

張長言震驚過後,又湊過來,邀功:“唉,說起來,我剛剛也算是幫了你的忙,你要不給我也做件衣服?”

容昭微笑:“你最近蹭吃蹭喝,我還沒與你算賬。”

張三:“……”

我為什麼蹭吃蹭喝,你心裡沒數嗎?!

沒要到任何好處,張長言灰頭土臉回了張府,此時張丞相還沒回來,母親她們又在後宅,前院隻有張長行。

張長言手背在背後,溜達進來,疑惑:“二哥,你怎麼沒有出去?”

張長行麵無表情:“我出去乾嘛?又沒有錢,天天蹭其他公子的,丟張家臉。”

還是就在家裡吃吧,不出去丟人。

當然,主要是已經蹭不到了。

張長言:“大哥出去了?他不是也沒錢嗎?”

張長行擺手:“誰知道呢。”

話音落地,張長知回來了,黑著臉回來的。

張二張三十分好奇,全都湊上去。

張長言:“大哥,發生了什麼?你怎麼了?”

張長知臉黑如墨,又帶著點羞惱。

張長行:“大哥,到底怎麼了?”

張長知憋了半天,這才道:“今日同僚聚會,我與那姓趙的向來不對付,上次是他付錢,今日喝了點酒,我就說我來付錢……”

張二與張三對視一樣,表情古怪。

——大哥看來還沒被缺錢狠狠毒打,竟然能主動說出給錢這種話!

這種話是能順便說的嗎?!

“後來呢?”張三追問。

張長知咬牙切齒:“後來我發現我沒錢,就等他們走後,給掌櫃說先賒著,沒想到那姓趙的竟然正好返回,給聽了個正著!”

張二張三科繼續追問:“後來呢?”

張長知:“後來他就給了錢,羞辱我!”

張二張三:“……”

張長知皺眉:“你們那是什麼表情?”

張長行:“大哥,人家給了錢哎,你還生什麼氣?該笑啊。”

張長知:“?”

張長言:“是呀,他給錢,他就是你兄弟,兄弟的話怎麼能是侮辱呢?那是關懷!下次讓他繼續關懷!”

張長知:“??”

——他這兩個弟弟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第79章 三合一

張長知不知道,但張長知大為不解。

張長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分明是弟弟,卻用過來人的口%e5%90%bb道:“大哥, 你以後就知道趙大人是多麼好的同僚了……”

張長行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張二張三認識的那群兄弟,要不就是之前被借過錢,現在避著他們走,要不就是成了團團股東, 和他們一樣缺錢。

哪有張長知的同僚那麼好?

竟然還主動給錢哎。

張長知十分無語。

現在的張長知已經開始缺錢, 但因為才剛剛缺錢,又生性不愛錢, 暫時還沒有深切體會缺錢的痛苦。

但想必過一段時間以後,張長知一定會有不一樣的感悟。

張長知本來是想抱怨,但兩個弟弟的反應讓他沒了抱怨的欲望,乾脆轉移話題:“最近容昭那邊動靜很大?”

張長行點點頭:“是呀, 整個京城都沸騰了, 不, 應該說是收到消息的地方都沸騰了, 下個月,京城一定是人山人海。”

張長知陷入思索,微微眯起眼睛, “我們如今和容昭也是盟友關係,他有影響力,対我們來說不是一件壞事。”

頓了頓,他又問:“聽聞那雲容坊珍品大賽之後,也會賣衣服?”

張長言睨了他一眼, 有氣無力:“是呀,容昭花了那麼多錢, 衣服肯定不便宜,大哥彆想了。”

張長知眉頭一皺,遲疑:“可是今日那些同僚都道,一定要穿上雲容坊的衣服……”

如果同僚都穿上了,他卻沒有,那就太丟人。

張長知有點不能接受。

張長行:“可咱們就是買不起啊。”

張長知:“若不然將布料送過去,也許容昭會看在合作的麵子上,給我們做?”

誰不想風光?

看看報紙上關於裴二公子與裴世子的描寫,誰不心動?

再想想當日那擲果盈車、鮮花滿地的畫麵……

張長行:“就算容昭願意收布料,也要排隊三年。”

其實看現在幾天就能做出一套衣服的節奏,根本排不了三年,畢竟,安慶王府當日也沒有收多少人的布料。

——可容昭是雲容坊之主,她說三年,那就得三年。

張長知抿唇:“就不能插隊嗎?”

張長言掀開眼瞼:“插隊比之後購買更貴,萬兩白銀。”

郭川插隊了,但看看他付出了多少?

這插隊的代價,他們家付不起。

張長知:“……”

這一刻,他似乎突然感覺到缺錢了……⊿思⊿兔⊿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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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安慶王府大概收了二十來位世家公子的衣料,除了五皇子與裴關山、裴承訣外,剩下的都還在等待中。

誰也不知道下一件衣服是誰的。

按照容昭所言需要三年,豈不是近兩個月才能出一個人的衣服?

有人纏著問,容昭就說:“是呀,衣服從設計到裁剪,再到縫製,確實要三個月左右,珍品大賽後繡娘變多,所以才縮減到不到兩個月……”

假話!

這家夥明顯是在說假話。

“之前裴世子他們的衣服怎麼那麼快?”就有人質疑。

容昭一臉坦然:“因為之前就給我做了好幾件衣服,後來改了改給他們的,並不是從設計開始,所以比較快。”

“幾件?!”

“也就是說還有?”

容昭:“還有四件……”

霎時間,都顧不得容昭明顯的謊言,他們將容昭圍了起來,試圖想要成為那四件之一的擁有者。

然而容昭絲毫口風都沒漏,在裴關山與裴承訣的幫助下,溜走了。

安慶王府。

容屏無語:“什麼三個月、一兩個月的,你這撒謊可真是信手拈來。”

容昭淡定地接過石頭遞來的茶水,笑道:“我也沒說假話啊,從打造首飾到量體裁衣,雲容坊的衣服本來就要很長時間才能出一套,太快了出不了珍品。”

他們現在出得快,是因為首飾都是成品,衣服設計也有容昭出力,所以才快。

容屏:“那你在比賽之前還要放出四件作甚?”

容昭笑了笑:“十二月一日公布第二輪比賽細則,還要給他們留出至少半個月製作,相當於十二月中下旬才能正式第二輪比賽。在此之前,七天放出一個巡街的,保持熱度,正正好。”

容屏:“……”真是什麼都算到了。

他像是想到什麼,又皺眉:“就你那大張旗鼓的架勢,卻隻選三十位繡娘,那些繡娘還未必都進雲容坊,成品又慢,如何賺錢?”

前期花費那麼多,後期出衣服又少,怎麼賺錢?

他喃喃:“這得賣到多少錢一件才能賺到錢?你要是賣貴了,誰買嗎?”

容屏不是經商的頭腦,不理解。

容昭笑了:“父親,我賣的是衣服,但也是品牌,我要讓雲容坊這三個字,就象征著——昂貴。”

“貴,且買不著,可隻要穿上,就意味著萬眾矚目,一場風光。”

容屏眼神疑惑。

容昭笑而不語,幽幽喝茶。

賣什麼衣服?

她要搞真正的奢侈品,屬於大雁朝的頂級奢侈品。

——雲容坊,頂奢製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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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容坊初選如火如荼,每期報紙都有報道,甚至一些有來曆的繡娘還會在報紙上介紹,給足了大賽牌麵。

但除了懸賞那日是頭版之外,之後都在第二麵的後版,每期都在那一版塊。

若是感興趣,直接翻到那一麵便可。

頭版照舊是最引人矚目的新聞。

今日“雲容坊珍品比賽版”就講了幾位繡娘。

其中一位來自淮州,稱為趙三娘,衣服裁剪很好,設計感十分出眾,但繡工一般,雲容坊讓她通過了初選,並且給她派了兩位繡工出眾的繡娘,幫她參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