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等我與父親談過之後, 晚上好好陪母親說話。”
林氏聞言,這才終於鬆開容昭的手。
容屏冷哼一聲:“世子大難不死,你們要是無事,去準備晚飯和洗澡水,待會兒——”
林氏打斷他:“臣妾都知道,王爺快與世子說正事,說完趕緊出來,莫要拖著阿昭,阿昭舟車勞頓,已經很辛苦了。”
容屏:“……”
自從容昭開始出門行動之後,打出了安慶王世子名號,這王妃就變得有些不將他放在眼裡了!
他一甩衣袖,帶著容昭就進了書房。
容屏還真有正事,一進書房他就立刻道:“你猜到是誰要殺你嗎?”
容昭:“父親這邊有什麼消息?”
容屏神情嚴肅:“上午我去見了大理寺卿關大人,從刺客的來曆、身手,以及衣服各方探測,均無任何線索,這些人可能是第一次行動,也是最後一次。”
那日不管刺殺容昭是否成功,殺手們都不會有活口。
極其狠辣。
可越是狠辣,就越是難纏。
——足夠說明對方有備而來。
容昭沒說話,看著容屏。
果然,容屏神情越發嚴肅,接著道:“關大人說,這件事基本已經可以確定,查不出真凶,昨日皇上已經讓壓了消息,京中所有人都沒將你遇刺的事情透露出去。”
頓了頓,他補充:“我也沒有。”
他看著容昭,擔心她接受不了。
容昭遇刺,京中朝臣、高門望族,全都已經知道這件事,可他們卻一起管住了嘴,沒將消息透露給百姓。
安慶王府本該大鬨特鬨,可安慶王府也保持了沉默。
然而容昭點點頭,十分理解:“安慶王府的選擇是対的,我如今在百姓中有些聲望,皇上肯定是害怕再來一次萬民書,所以壓了消息,我們不能與皇上對著乾。”
況且這麼多天過去,基本上已經確定查不出真凶。
當然,也可能是所有“嫌疑人”身份都不能被百姓知曉,否則有損皇家威嚴。
見容昭理解,容屏鬆了口氣,繼續:“幕後黑手做得十分謹慎,但能有這般能力的人,兩隻手就能數過來,現在沒人能確定幕後黑手,這件事就隻能不了了之。”
“但是,關大人今日遣退下人,與我說了一件事……”容屏聲音越發嚴肅,“那些刺客不是憑空出現,從淮州來的消息說,刺客是從臨府出發,而在刺客出發之前,三皇子府上有人去過臨府,刺客們身上的衣服來自江南郭家,刀劍來自馬洲葛家。”
容昭緩緩接道:“三皇子身後是世家大族,包括江南郭家與馬洲葛家?”
容屏緩緩點頭,“關大人查到了這些消息,卻都是些捕風捉影的猜測,無論是郭家還是葛家,生意都做得很大,不意味著就與他們有關。”
“況且涉及皇子,他不敢多加揣測,這些信息他是看在你照顧關夢生的份上告訴我,是絕不會上報皇上的。”
容昭垂眸:“所以這件事看來,似乎是三皇子?”
容屏:“也可能是二皇子與五皇子嫁禍,你是因為福祿軒而去淮州,四大親王不是動手做之人,也不是皇帝,那就隻能是皇子與張丞相等手段通天的人。”
頓了頓,他補充:“張丞相張書才也有可能,你如今揚名,他看不慣我們,可能會——”
容昭一臉無奈:“父親,你彆因為和張丞相有私仇,這件事都能扯到他身上啊?”
容屏瞪眼。
容昭打斷他:“謝父親為我奔走,我心中大概有數。”
容屏其他心思全部收起,好奇:“那你猜到是誰了?”
容昭:“可能是三皇子不滿我拒絕劉家,対我斬儘殺絕,也可能是二皇子出手,同時嫁禍三皇子,左不過就是他們。”
她還是那句話,神情平淡:“重要的不是誰出手,而是不能再讓他們出手,我如今還沒有與三位皇子對上的實力。”
她還沒告訴容屏五皇子已經知道她的秘密,否則非要把容屏嚇瘋。
看她這雲淡風輕的態度,容屏狐疑:“你有辦法?”
容昭點頭:“我已經讓謝洪明日幫我約三位皇子福祿軒四樓見,我要與他們合夥做一門生意。”
容屏一怔,隨即驚訝;“什麼生意?你有什麼生意能說動三位皇子?”
容昭微笑答道:“這本就是我為他們準備的生意,應當能說動,不過是比之前多了些危機在裡麵。”
容屏眉頭緊鎖,眼神不讚同:“你不要忘了,他們當中有想殺你的存在,而且五皇子還可能看出你的身份,你要與他們合作,實在是危險至極。”
如果幕後黑手是二皇子,那麼,二皇子想殺容昭,三皇子非常討厭容昭,五皇子可能看出容昭身份……這局麵,容屏光是想想覺得脊背發寒。
容昭:“父親,你放心。”
容屏:“……”
——我一點也不放心!!
想到容昭才差點丟命,現在又要去和三個皇子混在一起,他整個人都不好了,也實在不能理解,為什麼她的膽子這麼大!
可是,要殺容昭的可能是皇子,容屏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他咬了咬牙,惡狠狠道:“以後你出門都給我將護衛帶上,外地暫時也不要去了,我看幕後黑手敢不敢在京中殺你!”
容昭聞言,讚同地點點頭:“這正是我要說的,父親以前是軍中之人,幫我找一支護衛隊,都要一打十的高手。”
容屏點頭:“嗯,多少人?十個?”
容昭:“一百個吧。”
容屏:“???”
-
兩人從書房出去,林氏帶著人準備東西。
於是,容昭又是跨火盆,又是洗澡,又是重新梳發,總算是在王妃的念叨當中,吃上了一頓豐盛的晚飯。
飯後,老王妃回屋念經。
林氏準備拿著容昭說話,側妃便站起來隨意行了個禮,告退。
林氏對白氏的敷衍有些不滿。
而這時,容昭突然叫住白氏:“聽聞側妃這幾日頗為掛心昭?”
白氏一愣。
她是挺擔心的,不過不是擔心容昭,而是擔心容昭秘密暴露,安慶王府被治罪,還連累兩個嫁出去的女兒,所以焦慮。
但是——
她當然不能這麼說。
於是,側妃扯了扯嘴角:“世子這話說得,你是安慶王府世子,我身為長輩,當然掛心……”
容屏與林氏當即皺眉。
側妃這話有些不太客氣,容屏正要嗬斥。
容昭站起來,幾步上前,一臉感動:“沒想到側妃竟如此關心昭,真讓昭感動,側妃果然深明大義。”
白氏:“?”
這話怎麼不対?
她猛地後退一步,眼神防備:“世子莫不是又要我幫忙抄寫什麼宣傳單?”
上次她可是說過,絕對不會被容昭再誆了去!!
容昭搖頭,驚訝:“怎麼會?如今宣傳單都是刻印了之後拓印,當初是我沒有經驗,如今已經有了解決辦法,怎麼可能再辛苦側妃呢?”
白氏臉上的防備稍稍褪去,狐疑:“那你要我做什麼?”
容昭羞赧一笑:“側妃筆墨很好,上次宣傳單出去,就有不少人都在找我打聽是誰所寫,聽聞是我府上側妃,京中無數人大讚側妃。”
白氏聞言,臉上的防備更少了,嘴角克製不住上揚,聲音就有些飄了,“啊……這樣啊?”
容昭突然話音一轉:“不過,卻還是有那麼些不懂事的,竟然說側妃字跡很好,內容卻粗魯了些,恐怕文才一般。”
“胡說!”白氏立刻瞪眼,整個人都不好了,“我隻是負責抄寫,那內容又不是我寫的,關我什麼事情?世子,你幫我解釋了沒?”
作為一個書香世家出來的才女,怎麼能允許彆人詆毀自己的筆墨?
白氏整個人都不好了,急得恨不得上前薅住容昭。●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容昭當然大聲為側妃辯駁。”頓了頓,容昭歎氣,“可是,那些我沒有聽到的議論,實在是無從辯解。”
白氏:“……”
她氣得臉頰通紅,整個人瞪圓了眼睛,咬牙切齒,毛都要豎起來了,氣呼呼:“那這可怎麼辦?我必須要解釋!”
但是——
跟誰去解釋,又怎麼解釋呢?
白氏抓住容昭,急切道:“當初是你讓我幫你抄寫,你必須想辦法幫我解釋,我們白家詩書傳家,我也是響當當的才女,怎麼能被人誤解?世子,你必須想辦法!”
她這是轉移問題。
容昭麵露糾結。
白氏步步緊逼:“世子,你必須想辦法。”
容昭像是想到什麼,突然眼睛一亮:“正好,我這裡有一門新的生意,要拉三位皇子一起開辦起來,正好也可以證明側妃的筆墨實力。”
白氏腦海中突然清明閃過,福祿軒開業之前關在院中瘋狂抄寫的痛苦記憶莫名襲來……
她後退一步,眼神狐疑:“世子,你莫不是又要誆我乾活?”
容昭蹙眉,歎氣:“哎,我剛剛被人暗殺,又得罪了三位皇子,安慶王府正是風雨飄搖的時候,我與三位皇子的合作關乎安慶王府未來。側妃幫忙發揮一二筆墨,既能解我安慶王府危機,大功一件,又能像世人證明自己的筆墨,如此好事,怎會是誆騙側妃?”
她搖搖頭,眼神失望地看著白氏:“罷了,側妃誤會我的好意就罷了,我去找其他人吧……”
她轉身,背影都透露了失望。
白氏熱血上頭,一把抓住她,急切道:“不是,我怎會誤解世子?既能幫安慶王府,又能替我洗清誤解,怎會不願?具體要我做什麼?世子且說。”
容昭立刻轉身,笑容燦爛:“這件事有些複雜,走走,去書房,我與側妃詳細說。”
說完,她對著容屏與林氏揮揮手:“父親、母親,我先與側妃去書房了,半夜記得給我送宵夜。”
兩人怔怔點頭。
白氏:“???”
——等等?半夜送宵夜?
——怎麼覺得哪裡不對?
容昭:“側妃,我覺得為了證明你的筆墨,你應當……”
她的話立刻吸引白氏全部注意力,白氏的心神瞬間放在如何證明自己上麵,跟著容昭,腳步匆匆前往書房,漸行漸遠。
容屏與林氏對視一眼。
林氏喃喃:“阿昭這又是作甚?”
容屏冷哼一聲:“還能乾嗎?又誆著側妃給她乾活唄。”
林氏:“……”
自從側妃上次被容昭坑過一回後,她很長一段時間都看側妃很順眼,現在看來,恐怕又有一段時間見不到白氏蹦躂了。
她高高興興站起來:“那我去吩咐準備夜宵。”
當夜,書房的燈亮了一宿。
下半夜容昭都去睡了,白氏還在奮筆疾書,勢要證明自己。
天都亮了,雞都醒了,側妃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