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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更低的東西呢?”

他兒子:“也能賺點薄利,抵消每日人力物力支持。”

老爹茫然:“你們這麼多世家子,結果就搞了個這東西出來?”

兒子激動:“這有什麼不好?爹你看,如今團團在京中動靜多大,我剛剛回來,一路上都聽人在議論團團,比當初福祿軒動靜還大呢!”

老爹:“可是這勞什子團團,也不怎麼賺錢呀。”

雖然不指望像福祿軒一樣日進鬥金,但他們家也是期待著能有大動靜、大收益的……

搞了半天,還得擔心會不會賠錢?

兒子滿臉嫌棄:“爹,你這就俗氣了,怎麼動不動就是錢?”

他爹:“?”

他麵無表情:“不為錢,那你做生意為何?”

兒子:“當然是為了夢想!夢想爹知道嗎?就是指做夢也想實現的願望,團團就是我們實現夢想的途徑,你莫要小看團團,它能來的影響是巨大的,不僅能盤活……”

他一臉激動,滔滔不絕,似乎那什麼“團團”是一樁好的不能再好的事情。

而他正有一腔激情,準備為團團好好奉獻。

末了,他總結:“爹,你就是太狹隘了,隻能看到眼前的短期利益,隻能看到銀兩那等俗物,唉,幸好我們家未來有我。”

他爹聽得腦袋都炸了,終於深吸一口氣,抬手指著門口——

“滾!”

大理寺少卿府。

關夢生小心翼翼看著他爹:“爹,你不生氣吧?”

他爹微微笑:“我不生氣,我之前就知道你要做什麼,當然是支持。”

關夢生鬆了口氣,拍拍%e8%83%b8口:“嚇死我了,聽說好些人家裡都不高興,準備收拾他們,我還當爹你也要收拾我。”

他爹沒收拾他,始終笑得和藹。

於是,關夢生開開心心回屋睡覺去了,隻覺老爹真是自己的知己。

關夢生的娘鄧嫦南疑惑地看向丈夫,好奇:“你真不生氣?”

關爹端起茶盞,喝口茶,悠哉悠哉開口:“生氣的人都是擔心兒子不務正業,我擔心什麼?這小子平日裡就知道惹是生非,現在被那什麼團團絆住,少惹麻煩討人嫌,我就謝天謝地。”

鄧嫦南:“……”

懂了,彆人家兒子平時很出色,如今突然搞這一出,所以家裡人生氣。

但他們家兒子本來就愛惹是生非,如今這樣,反而讓他們輕鬆。

關爹搓搓手:“況且,夢生沒什麼本事,如今還能跟著容昭與京城雙傑等人混一混,也是好事。”

鄧嫦南隻在心中默默道——

兒子,你以為你爹是支持你的知己,結果人根本不是那麼想的!

張丞相府。

張長知笑出了聲:“哈哈哈,這些人如今在京城有頭有臉的家族中都丟儘了人,尤其是那容昭,竟然牽頭這麼一樁生意,偏偏其他人還都參與。如今,許多人都在嘲諷他們為了賺一文兩文丟儘人。”

張丞相不說話。

張長知笑著笑著就不敢笑了,閉上嘴。

——因為,張丞相麵無表情看著他。

張長知:“……爹?”

張丞相深吸一口氣:“總覺得這門生意不簡單……又一時半會,想不到他們這麼做的目的。”

張長言:“他們是為了做出些利民惠民的事情,順便賺點名聲。”

張丞相一怔,看向他:“你怎麼知道?”

張長言茫然一瞬,隨即理所當然回複:“我都聽到了呀,他們商量時我也在場。”

隻是他沒錢參與,而且他缺錢太久,不太喜歡這種沒有賺頭生意。

張丞相:“???”

他深吸一口氣,拔高聲音:“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張長言心虛地縮了縮脖子:“……我忘了。”

掏了家裡的錢,他心虛得很,哪敢主動出現在張丞相眼前?躲還來不及。

話音落地,張丞相抄起雞毛撣子就衝了過來。

張三哀嚎:“爹——”

張丞相破口大罵:“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之前天天跟著那容昭,結果什麼消息都沒探聽到,好不容易聽到個有用的,竟也不告訴我,我打死你這個愚蠢的東西!”

張三:“爹!我真的錯了!!”

張二縮了縮脖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點害怕,還覺得腿有點抖。

——他們瞞著的事情,好像有點多?

與此同時,榮親王府。

榮親王妃遞給榮親王一杯茶,不住安慰:“王爺,莫要生氣,先喝杯茶緩一緩。”

裴承陵在旁邊說風涼話:“母親,你是沒聽到京中望族怎麼說承訣他們,說他們眼界太小,容昭有日進鬥金的生意他們不摻和,去摻和與庶民打交道的生意,為個一文兩文折騰,實在是沒甚出息。”

榮親王呼吸變得粗重。

王妃瞪了他一眼,到底不敢說什麼。

於是,等裴承訣回來,榮親王第一句便問:“你那六千兩投資,大抵多久能收回?”

裴承訣想了想,回答:“三年五載?也許……收不回來。”

——畢竟,團團前期那是真賺不著什麼錢。

裴承陵眼中的幸災樂禍完全遮不住,嘴角壓製著上揚的弧度,咳嗽一聲,故意道:“唉,府上本就艱難,如今看來,又要蹉跎六千兩了。”

好不容易給他逮著裴承訣出錯,可不得好好打壓一下?

榮親王:“……”

他捂著%e8%83%b8口坐在椅子上,整個人都不好了。

愉親王府。

愉親王麵無表情:“那投資能退嗎?六千兩能拿回來嗎?”

王妃也是一臉心疼,要知道,湊出四萬兩後,這六千兩湊得極其艱難,裴關山當時與愉親王麵對麵坐時,可都是沒錢狀態。

裴關山搖搖頭:“不能。”

愉親王想打人。

但看著兒子那張有些冷峻的臉,忍了又忍。

——這是他兒子。

他們愉親王府的世子,不能打死了。

忍啊忍,實在是忍不住,深吸一口氣,吼道:“你知道我們愉親王府如今多麼艱難嗎?!我們府上開支一省再省,都快吃不上飯了!!”

他也有錯,但他覺得自己的福祿軒生意可比團團靠譜。

福祿軒是日進鬥金,團團卻是倒貼錢啊。

裴關山見此,那張有些冷硬的臉上露出罕見的赧然,他看向愉親王,試探道;“若不然明日我們府上團些粗糧和菜?團團明日會上一批菜蔬,很是實惠。”

愉親王:“??”

愉親王:“!!!”

——天殺的容昭!

——把他一身傲骨的“京城雙傑之一”兒子,變成了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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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容昭:莫慌,都會變成這樣,勿擾。

啊啊啊,不好意思,兔崽來遲了!

——好像也沒什麼人在意QAQ

第45章 嘲諷

那些兒子沒有參與的府上都在看好戲, 而有兒子參與的府上,都在震驚與心情複雜中。

以榮親王與愉親王為最。

祿親王與樂親王很高興,這一次, 他們府上沒人參加。

兩人難得湊在一起,笑得不懷好意。

祿親王:“二哥和三哥平日裡就仗著有‘京城雙傑’的兒子,沒少得意,如今你看, 哈哈哈,還是我們小輩懂事些,不瞎摻和。”

樂親王:“可不是, 況且,那什麼雙傑也不過是個稱號,也不知是誰封的?平日裡看著還是有些出息,沒想到啊沒想到。”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祿親王:“可惜二哥三哥今天沒來, 否則我一定要好好問問。”

樂親王:“哈哈哈, 來來來, 乾杯。”

某間熟悉的茶樓。

“你們今日怎麼都來了?”裴承訣挑眉。

在場所有人都蔫頭耷腦, 有人有氣無力回道:“因為在家被爹娘嫌棄,還被其他人嘲諷,待不住……”

其他人深以為然點點頭。

有人感歎:“我就不明白, 我們明明是在做利民惠民的事情,怎麼就那麼多人嘲笑我們呢?怎麼就覺得我們是為了一文兩文的利益呢?”

要真是為了賺錢,他們乾嘛做這門生意?

關夢生沒這方麵煩惱,但他還是看向裴關山,好奇:“裴世子,你似乎並不怎麼擔憂?”

裴關山在喝茶,相當淡定。

聞言, 他神情不變:“團團計劃才剛開始,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到底是怎樣惠民利民的生意,等以後團團走上正軌,他們就能看到影響力。”

“說得好!”門口,容昭揚聲讚道。

容昭出現,眾人一驚,頓時都站起來,驚訝道:“容世子怎來了?”

她一貫很忙,他們的聚會十次中她能來一兩次便是不錯。

所以她出現在這裡,很讓人驚訝。

容昭笑道:“怎麼?不歡迎我嗎?”

開什麼玩笑,京城到底什麼風向,她又不是聾了,怎麼會聽不到?

自然也知道“股東”們如今正是十分低落時期,她如果不來打雞血,啊不,是鼓勵,怎麼讓“股東”們繼續出力呢?

裴承訣第一個笑了,搖搖頭:“怎麼會?我們最歡迎的便是容弟。”

他緩緩站起來,見容昭隨意坐在一個空凳子上,便走到她的旁邊坐下,裴關山原本正坐著,見此,也站起來走到另一邊坐下。

於是,原本以他們為兩個中心的兩撥人,又圍上了他們,以容昭為中心。

——哪怕她坐在最靠近門的位置,也是中心位。

容昭:“承訣兄客氣了。”

有人見容昭笑容一如往常,皺眉:“容世子,你莫不是沒聽到京中風聲?沒聽到其他高門顯貴如何議論?”

容昭相當淡定,頷首:“我聽到了,說我們不務正業,為著一兩文丟人,小家子氣等等,但是——那又如何?”

眾人一怔。

容昭輕輕勾唇:“我們要的,本來就不是他們的看法,等百姓們對我們讚揚有加後,你們覺得,那些人還會唱反調嗎?”

有人搖了搖頭。

不會,沒人會不順著民心。

容昭笑容越發燦爛,她笑的時候格外豁然,眉目舒展,鳳眼彎彎,有種輕輕巧巧便一切儘在掌握的從容感。

用現代的話來說,這叫——自信的鬆弛感。

裴關山看著她,愣了一下。

這容世子……

雖為男子,確實長得極好,也極討喜。

容昭聲音清朗:“我們要做的事本就與這世道許多人相悖,我們要惠民利民,卻有許多人指責我們,難道這是我們的錯?難道這世道容不得真正的清流之人?難道我們要在意他們這些狹隘之人的看法?若是如此,當是早日退股為好。”

三個“難道”,振聾發聵。

眾人再次怔住,呆呆看著容昭,顯然被這番話問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