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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這是一場巨大的危機,這可不是裴承訣他們那樣的帖子,這是來自皇子的,也可能是未來天子……

奪嫡從來都不是好參與的。

容昭見他憂慮,安慰一句:“父親莫要擔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且等明日見一見五皇子。”

-

第二日。

張長言一大早便來安慶王府找容昭。

這一天他換了衣服,洗乾淨臉,雄赳赳氣昂昂便來了。

他知道容昭奸猾,所以他打定主意,今天說什麼都沒用,必須立刻拿到錢。

除了錢,一切免談。

然而——

張三:“什麼?!容世子不在?”

他咬牙切齒,怒道:“他找誰去了?我這就去找他!”

甭管是和誰見麵,他都得把人揪出來,拿到錢!

這京中,難道還有他張三不敢得罪的人?

下人:“五皇子。”

五皇子的邀約並不隱秘,皇子府的人親自前來下帖,有能力的人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所以容昭也沒讓人瞞著張三。

張長言:“……”哦,他還真不能揪出來。

張長言氣得眼前發黑,他現在懷疑容昭不想給他錢!!

容屏隨從這時突然道:“世子說,若是張三公子提前到來,便在福祿莊等他,賬房已經候著,等世子回來,簽過字,便將分紅結給三公子。”

張三:“……”

他拍了拍%e8%83%b8口,“早說嘛,真是嚇死我了。”

說完,他抬腳走向馬車,背影都帶著股與平常不同的味道,相當有自信了。

——可能是終於要擺脫困境的自信。

張三迫不及待,早早便要去福祿莊等著。

馬車上。

張長言:“玉竹你等著,今日結了錢,我們就去福祿軒大吃一頓!”

玉竹聲音激動:“唉。”

張長言:“我還要去做兩身衣服,再賭上兩把。”

玉竹狂點頭。

張長言:“我要去將……”

……

在一聲聲暢想當中,兩人美滋滋趕往福祿莊。

-

容昭不是故意躲張三,做生意重要的信譽。

她想做這天下最大負債人,必定是要有信譽才能無往不利。

信譽是一個人的招牌。

容昭要挖的坑是所有人心甘情願跳的坑,容昭要畫的餅是所有人吃了還會說好吃的餅……

所以,她真不是故意躲張三,也沒必要躲那家夥。

眼下見五皇子最重要,裴欽和她約的是午飯,但容昭為表誠意,便早早到了福祿軒,也正好要處理許多福祿軒的事情。

一家剛剛開業的大酒樓,古掌櫃便是做得很好,前期也還需要她掌舵。

簡單處理了福祿軒之事,聽說樂親王他們到了,容昭立刻上樓。

雅間是五皇子定下,此時五皇子已經在裡麵等著她。

穿來這麼久,容昭隻與二皇子有過馬車上一麵之緣,而當時,也並未看清對方長相,這五皇子是她要見的第一位皇子。

容昭整了整衣服,神情平靜地踏上四樓。

樂親王在入口處等著她。

一見到容昭,他立刻迎上來,滿臉帶笑:“哈哈,容世子,你可算來了。”

“容昭見過樂王叔。”容昭微笑行禮。

樂親王迎上來是表示親近,但她要是不行禮,那就是不懂禮數。

果然,見容昭行禮,樂親王笑得越發溫和,臉上的褶子都帶著笑意:“我今兒還是第一次來這福祿軒四樓,九天攬月,果然名不虛傳,容世子,你怎有如此多奇思妙想?”

樂親王驚歎中帶著滿意。

沒有來過四樓的人,隻知道四樓神秘,卻不知道其中細節,而一旦來過,便會立刻將這裡列為重要會客酒樓。

福祿軒正麵有三道門,一道進一樓,左右上二樓、三樓。

而這到四樓的門,竟然是在福祿軒背後!

與前麵相反,後麵的門十分低調,他們剛到後門口,立刻便有福祿軒的侍者將他們迎下馬車,帶他們進入大堂。

後門進入的大堂是空蕩蕩的,隱約能聽到一牆之隔的前麵十分熱鬨,可那熱鬨都被牆壁攔著,不會被人看到。

四樓四個雅間,也並非是一條樓梯上去,而是大堂四個角,四個門上去。

大抵福祿軒做了安排,錯開他們進入時間。

樂親王與五皇子被領著從一道樓梯上去時,他們的馬車已經被福祿軒侍者牽走了,後門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他們來過的痕跡。

——當然,若是有心人並非查不到。

可真正絕密會談的地方,也不會選在京中酒樓。

隻是在酒樓雅間的基礎上,再添隱秘,讓人十分滿意。

而從獨屬於雅間的樓梯上來是一條走廊,這走廊為了隱秘,被包在內部,原以為需要點燈,萬萬沒想到,走廊頭頂是透明的!

——用琉璃做了頂!

這琉璃似乎被更改過,更能透光,而且上麵貼了些東西,不知晚上是何景致,白日裡卻是能透過光,在地上印上一幅幅圖畫。

“剛剛五皇子還讚了這走廊,委實令人驚歎。”樂親王與容昭往雅間走去,嘴裡不斷讚美著。

容昭輕聲道:“晚上會更加好看,這條走廊上,會映出星河,頭頂月亮,走在星河之上,才可稱為九天攬月。”

樂親王嘴角弧度越發上揚,捋著胡須,滿臉笑意:“好!這福祿軒四樓可真是好,怪不得四樓比下麵三樓搶得還要厲害,等以後見識四樓的人更多了,估計會搶得更厲害,賢侄不讓金牌會員隨意預定四樓是對的。”

上了四樓才知道,四樓也並非完全一人一位,除了一百多種選擇外,福祿軒提純過的酒水、從其他地方采購的昂貴酒水菜品,還能單點。

隻要客人出錢,這四樓應有儘有。

——這無疑是有權有勢之人、會見重要客人,最好的選擇。

兩人說話間,快走到雅間門口。

樂親王忍不住道:“雅間裡麵更是彆具匠心,許多設計巧奪天工,世子當真是費心了,本王有預感,這福祿軒定能傳唱千年!”

他剛剛已經看過雅間,確實十分驚豔,看得他與五皇子嘖嘖稱奇。

算起來,樂親王是第一個登上四樓的親王,他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那三個老家夥的反應,以及宣稱四樓不值那些人的反應……

容昭笑著點點頭:“也是王叔們的功勞,這福祿軒生意鼎盛,王叔們也收獲頗豐。”

花花轎子人抬人,容昭這種話說多了,這些親王們也就信了。

而且,福祿軒要擴張,一時半會拿不到錢,就乾脆不斷從語言上幫這些親王與福祿軒建立聯係。

果然,樂親王笑得越發燦爛、得意。

兩人走到雅間門口,樂親王稍稍嚴肅了些,卻還是難掩笑意:“五皇子是性情中人,而且禮賢下士,很是欣賞賢侄,你們年歲相當,想來應是能聊得不錯。”

五皇子確實算與容昭年紀相當,他今年十九歲,三皇子已經二十六,而二皇子則是而立之年,相較而言,五皇子是容昭的“同齡人”。

樂親王這麼說,也是拉近容昭與五皇子的關係。

容昭不答,隻是笑著頷首。

雅間門大開,兩位福祿軒侍者以及五皇子手下垂著頭退到旁邊的小隔間。

樂親王伸出手:“賢侄,請。”

容昭眼中深邃,微笑點頭:“王叔,請。”

兩人才剛剛踏入雅間大門,便聽到一道清朗的男聲響起:“王叔,容世子,你們這地方真是有趣,這叫什麼?為什麼坐著這麼舒服?”◎思◎兔◎在◎線◎閱◎讀◎

兩人看向雅間內,一個穿著常服的男子正坐在模樣奇怪的“長椅”上,語帶好奇,扭來扭去,似乎很是新奇。

樂親王不懂,隻能看向容昭。

容昭笑道:“回五皇子,此為沙發。”

兩人已經進入雅間,雅間內的全景自然映入眼中。

德順軒的雅間就很不錯,京中許多茶館酒樓,為貴人們設計的雅間都很美,但卻都沒有福祿軒這種獨特風格,讓人難忘。

雅間是個一室一廳,“一廳”放著大圓桌,用來吃飯,大圓桌外麵是古代版“沙發”,客人可以稍作休息。

“一室”是榻榻米設計,與“一廳”用屏風隔開,用來喝茶,頭頂與走廊相似,是蓋著琉璃,晚上能看星空,與客人暢聊,而白日可以拉動一旁的繩索,遮住琉璃,不曬到下麵的人。

此時並未遮擋,陽光從上方撒在屋內,讓房間越發乾淨明亮。

側前方還有一道推拉門,外麵是一個擺放著“吊椅”的大露台,走到邊緣處,可以遠眺京城,也可往下看街道。

周圍種滿了花花草草,以花牆豎起,避免客人掉下去。

——其實就是現代網紅風裝修。

但在這個時代,卻是十分新奇,見多識廣五皇子都一臉興味,更彆說其他客人。

福祿軒的四樓,神秘之中,確實是更令人向往。

如今尚未打出名氣,再過些時日,這四樓怕是要被搶瘋,千金難求。

容昭回複之後,坐在沙發上的五皇子便抬頭看了過來。

今日陽光明%e5%aa%9a,露台推拉門開著,榻榻米上方也並未遮擋,照得屋內宛如室外,一覽無餘,而容昭此時一襲青衫站在門口,嘴角含笑。

她個子不高,但氣質很好,她站在門口,風從露台吹進來,帶動青衫,她含笑而立,額間紅痣明顯,如玉的臉映在陽光之下,眸中熠熠生輝。

裴欽腦海中突然產生一個奇怪的懷疑——

九天攬月,莫不是攬了月中之人?

裴欽是個愛美,但此時此刻,他隻覺府中那些美人都在此人麵前遜了色,這樣的人麵前,其他人隻會顯得黯淡無光。

他猛地站起來,緊緊盯著容昭,眼中驚豔毫不遮掩。

容昭微微皺眉。

來之前安慶王給他科普過五皇子,不過,這些年容屏裝死,對五皇子了解不深,隻說是個聰明的人,有些好女色。

沒想到對方竟是這樣……

裴欽無疑是個英俊的人,十九歲的少年郎,帶著陽光與朝氣,乾淨清朗,與匆匆一麵的裴錚完全相反,也與裴關山、裴承訣皆不相同。

被這樣的人“癡癡”盯著,其實並不惡心。

但容昭卻知道——

糟了。

她深吸一口氣,彎腰行禮,掩住眼中鋒芒:“容昭見過五皇子。”

“快、快免禮!”五皇子幾步上前,便要去扶容昭。

容昭側身避開,微微笑:“五皇子。”

裴欽和張三他們不一樣,裴欽既然好色,又是皇子,定然是閱女無數,她絕對不能讓他近身。

容昭現在還未成長起來,被五皇子看出端異,那就是把命捏到了彆人手上。

見她避開,五皇子微微皺眉:“怎麼?容世子這是不喜本皇子?”

他雖然皺眉,卻一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