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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然我投些錢,加入一個?”

眾人:“?”

容昭:“……”這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張長言原本聽得雲山霧水,此時直接蹦起來:“不可以!”

誰說福祿莊沒人入股呢?

他就是呀!!

這福祿莊已經被他插手,誰還敢來攪他的好事?

張長言直接炸了。

在場人十分詫異,顯然沒想到他為何如此生氣?

容昭不理張三,看向那人,含笑問道:“這位公子是……”

裴承訣身體靠近容昭,給她介紹:“此人是大理寺少卿之子,關夢生。”

容昭仔細打量他,這是一個長得很普通的年輕人,不到二十的樣子,一張普通到幾乎隨時可以淹沒人海的臉。

但卻有一雙極其明亮的眼睛,裡麵帶著狡黠。

容昭含笑抬手:“關兄。”

顯然,她非常欣賞這個“機靈鬼”關夢生。

關夢生也抬手見禮:“容世子,早就聽聞世子名聲,十分想要結識世子。”

頓了頓,他又問:“剛剛我的提議世子覺得如何?需要多少錢,夢生絕不遲疑!”

容昭還沒說話,原本縮在角落的張長言再次跳腳,幾步上前:“福祿莊已經是容昭的產業,你若是想做什麼,自己做去呀,摘人家現成桃子是個什麼意思?”

摘的是他的桃子!!

他為了這福祿莊四成股份容易嗎?節衣縮食,蹭點心吃,還受他一直不喜的容昭的氣,這樣好不容易結出的桃子,竟然有人想插一腳?

做夢!

關夢生一臉疑惑:“張三公子,你為何如此著急?”

“我、我我……”張長言突然下巴一抬,“我說句公道話,你這就是摘桃子,有本事自己開創啊。”

關夢生被噎住。

裴承訣與裴關山奇怪地看了張長言一眼,不明白這家夥為什麼突然如此反常。

容昭終於緩緩開口:“福祿莊確實已經不好入股,它與我容昭已經綁定,就算入股,也不大能算是關兄的產業吧?而且,福祿莊影響也沒有那麼大,不如福祿軒。”

這番話十分中肯。

關夢生聞言,長歎口氣,神情失望,“這不是沒有好主意嘛,不管做些什麼,總是要有大動靜才好,若是普普通通開一家店,那我家名下鋪子不少。”

他們又不是真的經商。

是想如同福祿軒一樣,如同容昭所說,搞出點大動靜,給這個時代留下痕跡,做一些開天辟地頭一樁的大事情。

容昭放下茶盞,像是想到什麼,突然道:“不過關公子既然提到,我接下來倒是有另外一個計劃……”

“刷刷刷”所有人齊齊看向她。

容昭一臉赧然:“這是容昭想做的另一樁事情,不過精力略顯不濟,投資也尚且還差些……”

關夢生激動了,上前一步,追問道:“容世子快快說來,我們有精力,我們也有錢呀!”

容昭聞言,笑得眉眼彎彎。

——說了這麼多,就等這句話了!

忽悠張三要從“擺脫紈絝”著手,忽悠四大親王要從“名利雙收”下手,而忽悠這些年輕公子,自然是要從“少年誌向”來著筆。

況且,拉投資與綁上同一條船的事,怎麼能是忽悠呢?

——她隻是幫他們找到奮鬥的方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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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資本家”的忽悠怎麼能是忽悠呢?

張三:天啦,竟然有很多讀者爸爸幫我要錢,我可太感動了,感謝!磕頭感謝!!

容昭:……

(看了評論區,知道大家擔心什麼,放心大膽繼續看,要是劇情有雷,你們可以捶我兔頭!)

第34章 盤活

容昭抬手招了招, 關夢生立刻湊過來,另外幾個人也想湊過來,裴關山麵無表情看了一眼, 那幾人縮了縮脖子,不敢湊到這張桌上來,隻能豎起耳朵。

裴關山這才身體前傾,湊近了。

裴承訣狐疑地看了容昭一眼, 到底還是好奇, 同樣湊近。

容昭這才壓低聲音,一臉神秘:“福祿軒是一家自助酒樓, 每日裡都有很多排不上號的客人,其他菜我要留在福祿軒做招牌,但是小蛋糕這種便於攜帶的甜品,卻是可以敞開了賣。”

眾人:“?”

裴關山疑惑:“什麼意思?這與你那主意有什麼關係?你要賣甜品?”

容昭點頭又搖頭:“隻答對了一半。”

她保持著一臉神秘, 又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不全是敞開賣甜品, 賣甜品是福祿軒的事情, 與我新計劃無關, 我的新計劃是賣送貨上門的甜品!”

送貨上門的甜品?

眾人沒懂,裴關山與裴承訣聰明,但這種世子公子未必都懂生意。

容昭見此,給他們掰碎了細說:“有人沒訂到福祿軒的位置,或者不想去福祿軒,隻想吃福祿軒的甜品,那他們便可以給我們的人‘下單’,即訂購, 我們的人按時將糕點給訂購之人送上門。”

關夢生點點頭,他聽明白了。

但是——

關夢生疑惑:“然後呢?”這感覺也不是什麼大動作呀?

這一瞬間, 他們滿腦子都隻有兩個字:就這?

神神秘秘的,就為了說這個?

裴關山微微失望。

還以為是多大、多好的主意,現在一聽,不過如此。

“我且問你,福祿軒的糕點如何?”容昭緩緩問道。

關夢生吃過福祿軒,直接豎起大拇指:“自然是很好,昨夜我雖然隻吃到一個,卻很是喜歡,尤其家中女眷、老人,極為惦記。”

容昭:“那你說,若是敞開賣,下單的人多不多?”

關夢生點頭:“多。”

裴關山聽懂了,他的身體往後靠,冷睨著容昭,淡淡道:“就這嗎?福祿軒的甜品若是敞開了賣,自然生意不錯。”

他話音一轉:“但我若是想吃,自會讓我仆從去買,用不著下單等人送,這與買一家糕點鋪子做生意,沒甚區彆。”

是呀,這年頭的高門貴族都有很多仆從,想要什麼,直接差人去買便可。

這什麼“下單”、“送貨上門”,與直接開一家店,沒什麼區彆。

而且,裴關山也沒看出這是多大一門生意,又會帶來多大的影響,隻是簡單一家店,若不是福祿軒有他爹的股份,讓他家廚子仿了甜品方子,直接在名下點心鋪售賣,又如何?

——商人小道,不值一提。

裴關山聽到這個主意,很是失望。

裴承訣也不了解容昭,但他了解自己,作為一個常年戴著麵具、城府很深之人,他不相信這些容昭想不到。

裴承訣挨著容昭,挑眉:“容世子應該還有要說的吧?”

如果隻是這樣,那他真是高看容昭了。

“対,”容昭対他頷首,也不賣關子,直接道:“服務高門隻是順帶,我的目標是普通百姓,若是同樣的價格、同樣的甜品,他們會選擇送上門的,還是自己去買?”

當然是免費送上門的。

但這又如何?

這是很有影響力的事情嗎?

這些高門貴公子們,他們想要的可不是單純做生意,容昭是用“在曆史留下痕跡”才吸引了他們。

似乎看出他們的不以為意,容昭這時淡淡地吐出一句——

“若不止是甜品呢?若是同樣價格的粟米、菜蔬、布匹,甚至是他們想要買到的、所有的東西呢?”

眾人一怔。

裴承訣瞬間嚴肅起來,在這一瞬間,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眉頭皺起。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裴關山身體再次前傾,他抿了抿唇,緊緊盯著容昭。

這間茶樓的二樓,此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著容昭,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不得不說,她成功將他們胃口吊起。

容昭手指在茶盞上敲了敲,雲淡風輕:“倘若我們雇傭一批人,他們走街串巷,配送福祿軒甜品,同時,他們也接收百姓以及各府的訂單,儘快配送。”

“這些人穿著統一的衣服,走街串巷,必將成為京城一大風景,成為人人不可或缺的存在,而這便是我們的目標。”

這番雲淡風輕的話,卻又自有一股力量。

“我們”二字,更是將眾人與容昭劃為一體。

話音落地,室內更加安靜。

有人呼吸聲不穩。

他們対容昭的描述還沒有具體概念,但他們都知道——這是聞所未聞的新奇事情。

裴關山反問:“利潤呢?雇傭一批人需要錢,他們需要月銀。”

他冷靜地挑出問題:“而百姓們絕對不會多花一文錢。”

哪怕不懂經商,冷靜睿智的裴關山還是能挑出問題。

而且直指核心。

他們確實想要做一番事業,他們也確實想要在這個世道、在曆史長河有影響力,可那並不意味著,他們要不斷貼錢做善事。

容昭回視他,突然笑了。

這一笑便讓裴關山弄不明白,他皺了皺眉。

容昭搖搖頭,語帶笑意:“裴世子,你還是沒懂我的意思,百姓們不會多花一文錢,相反,他們可能會買的更加便宜。”

眾人:“!!!”

更加便宜?!

開什麼玩笑!

有人下意識便想質疑,但想到這是建立福祿莊與福祿軒的容昭,眾人便又憋住。

裴承訣與裴關山也沒說話,死死盯著她,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為他們解釋為何會更加便宜。

果然,容昭又問:“我且問裴世子與裴二公子,知道在同一家店買一尺布多少錢,買一匹布又是多少錢嗎?”

裴承訣與裴關山一愣,兩人從不關心這種細枝末節,皆是不知。

反倒是人群中一位年輕公子舉手:“我家名下鋪子多為布鋪,我曾經在那裡待過一段時日,知道些具體細節。”

所有人都看向他。

這位公子倒是有些氣度,也不緊張,緩緩解釋:“一匹布是四十尺,以常見的絹布來說,一匹為一兩五錢左右,如果時價是一兩半,那半匹絹布為八百文。但若是隻買一尺,要四十五文或五十文。”

這是這個世界的物價。

銀子還是比較值錢,京城繁華,絹布在京城價格也高,粗麻布會便宜很多。

容昭笑了:“対,一戶百姓若是隻買半匹布,兩戶便是一匹,四戶便是兩匹,我們從商家那裡壓低的價格,就是我們利潤。”

——其實就是批發與零售。

——也是另一種形式的團購。

買的多會有些優惠,這是從古至今的優良傳統。

這些世家公子從來不算這種賬,多個幾文、十文,與他們而言也沒什麼區彆,自然也不會在意。

但隻要有腦袋的都知道,百姓們在意。

隻要百姓在意,他們給予的方便,便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