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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所以她便被刑部的人安上了那一晚與晉國人謀劃的罪名。

也是這個時候,顧蘊才完整地知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據刑部的人所說,那一晚他們便已經追查到了縱火之人落腳的位置,正準備暗中收網時,不想卻被人提前發覺。

他們隻能對其圍追堵截。

一番打鬥之後,隻抓住了兩名晉國人,跑了三個。

刑部連夜審問,其中一名晉國人受不住刑,最後全都招了。

不僅招了他們的身份,還有他們縱火的目的,更甚至……將身處豫國的顧蘊也招了出來。

但最後人已經死了,所以他所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似乎無法再加以辨證了。

而且……顧蘊是否是被人故意冤枉的,也無法判斷,也就無法給出一個確定的答案。

刑部上報給了豫皇,他給出的意思很簡單。

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畢竟,這事關豫國江山社稷。

所以他不能因為嘉寧的身份,而對顧蘊放鬆警惕。

日子一天天過去。

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開始逐漸失去了耐心。

顧蘊看著那些已經燒紅的烙鐵和浸泡在鹽水裡的長鞭等刑具,她知道不能再拖下去。

大約是她被關押的地方比較偏僻,刑部的人比較放心,故而隻派了三個人來審問她。

而且她在被送到這兒時,就已經用精神力查探過了,外麵隻有兩波侍衛看守,兩個時辰換班一次。

而且那些看守的侍衛隻在外麵巡邏,從不曾進來過。

這給了顧蘊一點希望。

“……說實話,其實我知道你在等什麼。”一名參與審問的青衣男子走到了火爐旁,低頭看了看被燒得通紅的烙鐵,語氣不鹹不淡地開了口:“你是在等七公主在外為你奔走,求一求皇上,好讓皇上像以前那樣先將你放回去,是吧?”

顧蘊一聽這話,剛要準備釋放的精神力又沉寂了下去。

她怎麼感覺這人要透露一些旁的消息了?

“不過你還是彆想了,實話告訴你吧,公主求到了貴妃娘娘那兒,貴妃娘娘又為了你求見皇上,但皇上並沒有見貴妃娘娘。”

“你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吧?”青衣男子拿起燒紅的烙鐵,緩步走到了顧蘊的身邊,笑了笑,“皇上不會因為你是七公主駙馬的身份就對你多加容忍,所以你還是快些簽字畫押吧,也免受皮肉之苦……”

第69章

“你們要屈打成招?”

那人已經拿著烙鐵走到了顧蘊麵前, 她自然是看出了他的意圖。

如此,顧蘊知道不能繼續拖下去了。

“咱們給了你這麼多天的時間了,你卻一直不配合。”青衣男子扯了扯嘴角, 唰地一下就將手中的烙鐵按在了顧蘊旁邊的木板上, 頓時一陣青煙冒起,伴隨著滋滋滋的聲響,讓人心生恐懼。

“反正往後你也走不出這間牢房了,咱們也不必對你如此客氣了。”

說著, 男子手中滾燙的烙鐵就緩緩靠近了顧蘊。

烙鐵燒得灼熱,還未靠近,那上麵散發出來的溫度就讓顧蘊眉心微皺。

她移開視線, 環顧四周。

旁邊那兩人坐在桌邊,都在看著這個方向, 眼裡閃著激動的光,似乎也在期待著對她用刑。

火氣漸濃,烙鐵即將壓在顧蘊身上時, 她將精神力釋放出去, 先攻擊了手拿烙鐵的青衣男子。

男子動作停下,一瞬間的茫然後,他就失去了自我意識。

旁邊那兩人見此, 發覺古怪,準備起身來查看。

但那些磅礴的精神力在他們站起來時就已經強勢地侵入了他們的腦海裡。

在顧蘊的威壓下,失去了自我意識的那兩人重新坐了回去, 再無動作, 目光呆滯地看著虛空。

陰暗狹窄的牢裡, 沒有了審訊的嗬斥聲, 隻剩下了幾道極為安靜的呼吸聲和火爐內燃燒著的柴火劈裡啪啦的聲響。

“今日你是否接到了什麼指令?”顧蘊冷眼看著立在她麵前的青衣男子, 壓低了聲音詢問著。

在他們決定對她用刑時,她就察覺出了不對勁。

以往這些人雖然也按時審問她,但大約顧及著七公主的身份,並未想過對她用刑。

但今日這幾人一進來,看向她的目光就變了個樣,再加上他們還準備嚴刑逼問了,顧蘊不得不猜測是否是上麵有人給他們下了什麼命令。

果不其然,這名已經被控製住了的青衣男子緩緩開了口:“是。”

顧蘊眉眼更冷:“說。”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上麵發了話,可以不管你的死活了,隻要能獲得你簽字畫押的認罪書就行了……”

還真是如此。

“是誰給你下的命令?”顧蘊又對他施加了更多的精神力。

那人感受到了痛苦,但也隻是抽搐了幾下,便又在那強大的氣勢下,慢慢說出了一個名字。

顧蘊斂眉思索,給他下達指令的是他的直接上司,刑部裡麵一個小小的官兒而已。

如此看來,這名青衣男子也隻是個小蝦米,接觸不到最上麵要害她的人。

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顧蘊並沒有感到失望,她再次開口,向他逼問了更多問題……

在將這幾人所知曉的一切都探知完後,顧蘊忍著不適,用精神力將方才他們經曆過的所有記憶都抹除了。

“頭兒?!”逐漸清醒過來的那兩名男子起身走了過來,但頭似乎有些暈,他們差點沒站穩,“剛才怎麼了?我怎麼感覺渾身很痛?”

青衣男子也是一陣疲乏,手中的烙鐵險些沒拿穩,他穩住心神,將烙鐵放回了柴火裡,坐到了桌邊,準備緩一緩。

“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現在隻覺得腦袋昏沉,什麼也不知道了。

那兩人被他吼得重新縮了回去,不敢再說話。

青衣男子緩了好一會兒,才抬眼看向顧蘊。

但見她麵色蒼白,發絲散亂,看起來也很虛弱的樣子,他又看了看捆綁著她的鐵鏈,完好無損得纏在一起。

他便移開了視線。

才那陣眩暈,他差點以為是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七駙馬搞的鬼了。

但現在想想,他多半是想多了。

她手腳都被綁著,還被吊了好些天,也沒怎麼吃喝,哪兒還有什麼力氣掙脫鐵鏈襲擊他們三個人!

“這些天和她在這兒耗著,咱們也夠累了。”好半天他才徹底緩了過來,隨後他抬手招呼著身形略瘦些的男子:“你去買些吃食來,記得再抱兩壇烈酒。”

瘦弱男子聞言,有些心動,但還是記著他們要乾的活:“可是……咱們不是儘量彆出去嗎?萬一被人發現了,可能七公主就能找到這兒來了。”

青衣男子皺著眉頭一揮手:“讓你去就去,哪兒來的這麼多廢話。反正都過了這麼多天了,七公主怕是早就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了。”

幾人沒再顧忌身邊還有個顧蘊,就這麼大大咧咧地說著話。

顧蘊淡淡看著他們還有些略顯呆滯的眼神,挑了挑眉後,重新垂下了眼眸。

這些人的腦海已經被她入侵過了,她留了些精神力在裡麵控製著,隻要不是太過分的指令,那這些人就不會發覺,還以為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本來她剛才是想直接控製著青衣男子將她身上的鐵鏈給打開的,但在知道有可能刑部裡麵有隱藏著的暗敵後,她就打消了那個念頭。

按兵不動,以圖後事。

她一直在這兒被關著,那些對她不利的人才會放鬆警惕,把全部心神都放在他們想要達成的目的上。

如此一來,外邊的七公主也許就能查到更多枝葉末節了……

隻是,之後她就要耗費更多精神力控製著這三個人了。

這也是她沒有一開始就使用精神力的原因,因為隻要她沒脫困,一旦侵襲了這三人,往後每日都要用精神力加固一下布置在他們腦海裡的精神層。∴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雖然簡單,但很麻煩,且極為消耗她的心神。

但為了免受皮肉之苦,以及從他們嘴裡打探到一些情況,她隻能如此做了。

……

距離顧蘊被帶走,已經過去快半個月了。

暑熱漸消,初秋的風悄然變涼,幾許開始泛黃的樹葉沙沙作響,在樹梢上搖搖欲墜。

薑梨白站在斑駁的光影裡,靜靜聽著木漿的回話。

“……兩日前,咱們的人秘密巡查時,注意到了一個形跡可疑的人。木舟與他擦身而過時,聞到了他身上似乎有一些極淡的清香,像是駙馬爺身上的味道,所以木舟就悄悄跟上了他。”

“在跟蹤了過去後,木舟又在周圍逗留了兩天,細心探查後,大概確定了那就是關押駙馬爺的地方……”

這話聽在薑梨白的耳裡,頓時讓她抬了眼,她揪緊了袖口,頗有些急切地問道:“那地方在哪兒?”

“在西街一個荒廢的府邸裡麵。”

西街上破敗的府邸?

怎麼會在哪兒?!

按理說,是刑部的人帶走了顧蘊,怎麼也得將她關在刑部大牢裡,就算覺得她可能涉嫌通敵,那也該關進秘牢內。

怎麼能將人隨意關在西街一個府邸裡麵?

這件事怎麼看怎麼怪異!

但薑梨白想不明白,她現在就想趕緊將顧蘊帶出來。

也不知道經過這些天的關押,顧蘊有沒有受到什麼折磨?

木槳自然知道七公主此時的想法,他忙又說道:“那府邸下麵應當有個地下室,咱們的人摸不清楚還會不會有其他密道出入,所以現在暫時不要打草驚蛇,不然他們轉移了駙馬爺,那下一次查探也許就更加困難了……”

他自然也覺得刑部的人把駙馬關在那個地方很奇怪,參不明白原委,他決定還是再細查一番,有了九成把握再去將駙馬帶出

來比較好。

薑梨白想了許久。

她確實不敢冒險。

最後便歇了去西街那個府邸裡,以公主之尊要挾那些人將顧蘊交出來。

但這個法子不可行,她也得再試試彆的辦法。

……

趁著暮色還未至,薑梨白帶著沁兒進了宮。

這一次她沒去長春宮,徑直來到了乾明殿外。

求情這種事,她的母妃已經幫了她一次了,還是不要再去打擾她了。

“誒喲!公主您怎麼來這兒了?!”孫公公剛走到殿外,就瞧見了拎著裙擺踏上台階的薑梨白。

他往後一看,隻有沁兒跟著,沒有長春宮的人,便知七公主是自己來的。

“太陽都快要落山了,公主怎麼這個時候進宮?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

薑梨白心中再急,也對孫公公很是客氣,“父皇可在裡麵?”

往常這個時候,她的父皇都會在乾明殿內批折子,要到用晚膳的時候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