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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兒,你驗看一下雲煙的屍身。”那周然如此抗拒仵作查看雲煙的屍身,恐怕並不簡單。

這件事對一星來說十分簡單,隻是現在雲煙的屍身還在裡屋,它的掃描距離不夠。

顧蘊捏了捏薑梨白的手,趁著無人注意時,在她的耳畔低聲說了幾句話。

隨著顧蘊的話音落下,薑梨白雖然心有疑慮,但也還是按照她的意思,朝前走了兩步,淡聲說道:“人死如燈滅,周世子為何不願仵作驗看屍身?難道你們安陽伯府上下,都不想知道她的死因嗎?”

嘉寧公主開了口,安陽伯府的人安靜了下來。

周然還要再拒絕,薑梨白已經先他一步發了話:“既然你不願意仵作查看,不願她死後也沒有清白,那不如開棺讓仵作稍稍看一眼?至少也得讓刑部確認死的確實是雲煙才行吧?”

說到這兒,薑梨白眼神變冷:“不然,雲煙若是假死遁走,那駙馬的名聲豈不就徹底洗不乾淨了?”

周然冷靜想了想,隻看一眼而已,那麼那件事應該不會被看穿。

在嘉寧公主的威勢之下,他妥協了:“好!那就請仵作移步堂屋,開棺驗看一眼。”

安陽伯府的人沒再攔著,刑部的人進入了堂屋內。

“公主,我進去看看,你有著身孕,就在外麵等我一會兒,好嗎?”顧蘊對薑梨白輕聲說道。

薑梨白不知道顧蘊跟進去做什麼,但她這麼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好,那你去吧。”

前麵已經有人進屋了,顧蘊抬腳跟了上去。

聽到動靜的周然回頭一看,頓時麵色冷了下來:“你跟著來做什麼?!”

顧蘊斜了他一眼:“你們不是說我和你表妹有私情嗎?怎麼?不許我這個當事人進去看看?”

周然一噎,甩了甩袖子,沒有再阻攔她。

反正這個廢物就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讓她進去看看也無妨,待會兒他就找點人將“七駙馬舊情未了不顧七公主的體麵硬要見雲煙最後一麵”的消息給傳出去!

吃軟飯的小白臉顧蘊一踏進屋內,就看到了擺放在正中間的棺材。四周看起來並不簡陋,甚至還能說是比較華美,看來安陽伯府的人對這個寄養的表小姐倒還挺好的。

“煙煙……煙煙……”一隻毛色豔麗的鸚鵡看著這麼多人進了屋,嚇得直叫喚。

周然走了過去,嚇唬了它幾句,它立馬就閉上了嘴。

放在中間的棺材四周已經釘上了釘子,十分嚴實的樣子……看起來安陽伯府的人很急嘛!

這會兒刑部的人已經拿起工具,在起釘子了。一盞茶的功夫,所有釘子都起了出來。

隨著棺材板被揭開,一股難以描述的怪味就傳了出來,熏得周圍的人麵色一陣難看,紛紛捂住了口鼻。

顧蘊神色未變,默默往前靠了幾步。距離夠了,一星便開始朝著棺材內掃描。

李重先之前就見過雲煙的模樣,他捂緊了口鼻,仔細看了看棺材裡的女屍,腹部微微隆起,確定是雲煙後,便對候在一旁的仵作招了招手。仵作便拿起家夥來到了棺材旁邊,簡單地翻看了幾眼。

仵作那邊驗看完畢,這邊一星也就把裡麵的整具屍身掃描完了。

“如何?”顧蘊在腦海裡問一星。

一星將結果以數據的形式呈現在了顧蘊的腦中,最後極為興奮地總結道:“將軍,這人確實是雲煙,但是……她並沒有懷孕!”

看著一係列的數據,顧蘊麵色不變。

“她的身體裡還殘留有各種藥物,有一種就是能讓人診出喜脈的藥,現在她的肚子隆起,也是藥物所致。除了這些,另一種比較重要的就是讓她死亡的毒藥了……”

看來雲煙是用了藥,才會被診出有身孕,然後以此來誣陷她,這肯定是安陽伯府的做的。

那現在她死了,還是被下了毒毒死的。難不成也是安陽伯府的人做的?

顧蘊淡淡看了一眼周然,覺得還是安陽伯府的人嫌疑最大。

但現在看來,隻憑借著驗看那一眼,仵作並未發現雲煙沒有身孕,也沒有發現她是被人毒死的。

那該如何讓刑部的人發現呢?

在顧蘊思索著這個問題的時候,一星嘿嘿一笑:“將軍,那兒有隻鸚鵡。”這種生物幾乎沒有神誌,隻要它侵入它的腦中,便能操縱它的思維。

顧蘊微微頜首:“那就看你的了。”

仵作已經向李重先彙報了自己查驗的結果,但因為沒有剖屍細查,所以一時半會兒他也沒有看出這女子的死因是什麼。

在李重先猶豫時,周然冷冷笑道:“如何?看清楚了吧?裡麵確實是我表妹的屍身吧?!可憐她已經有了七駙馬的骨肉,卻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也不知道是誰造的孽啊……”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立在一旁的顧蘊身上,充滿了探究的意味。

“煙煙!煙煙!”四

下安靜下來時,那隻鸚鵡又在叫喚了,但下一瞬它吐出的話卻讓在場眾人呆愣住了。

“煙煙……沒懷孕!沒懷孕!”

聞言,周然目眥儘裂,大步跳過去,一把抓住了鸚鵡的脖子,就要將其扭斷。

顧蘊腳下微動,一瞬間就出現在了周然的背後,趁他還未反應過來時,將鸚鵡從他手裡奪了過來。

她放開了鸚鵡的脖子,霎時間,被一星意識入侵的鸚鵡扯著嗓子叫了起來:“煙煙……沒有……沒有懷孕……”

被這隻鸚鵡說的話驚呆了的眾人安靜了下來。

顧蘊將鸚鵡丟到了它的籠子裡,好整以暇地說道:“這隻鸚鵡適才是在說棺內的女子沒有懷孕?”

“鸚鵡的話怎麼能信?!”周然急得跳了出來,“你們剛才已經驗看了煙表妹的屍身,也看到了她的肚子,怎麼?!難道你們以為那是假的?!”

“我知道你急於撇清和煙表妹的關係,但你也不能不認她肚子裡的孩子!”

說到這兒,周然眼裡全是怒火:“還是說我表妹的死就是你做的?!等她死了,你再說她沒懷孕,沒有和你有染,這樣你就能撇清乾係了?!”

顧蘊懶得理會這已經有些魔怔的安陽伯世子,抬眼看著一旁不發一言的李重先:“李大人,雲煙有孕的事情存疑,你不細細查驗一番嗎?”

李重先撫著胡須,還未開口。

鸚鵡又扯著嗓子喊道:“煙煙……沒有……私情……”

這隻鸚鵡大約就是雲煙喂養的,與她很是親近。

“大人,鸚鵡不知道人情世故,它與雲煙朝夕相處,說的話恐怕不是假話啊……”刑部有人在李重先耳邊提醒著了。

雖然不知道這隻鸚鵡為什麼會說這麼多的話,且還有點條理,但它說的話事關重大,李重先也不敢再輕率。

趁著現在棺材還沒完全蓋上,他對後麵的人揮了揮手:“重新開棺。”

周然快要急死了,忙吩咐安陽伯府的人攔住他們。

顧蘊悄悄施展了精神力,覆蓋住了四周。

頓時,安陽伯府的人腦中一痛,動作頓了頓。刑部其餘的人立馬上前,止住了他們。

這便給了刑部查看的時間。

仵作拿起工具,來到了棺材旁邊。這一次,他極為細致地查驗了雲煙的屍身。

沒一會兒,他就對雲煙的死有了數。

但她是否是假孕……他並不是專業的婦科聖手和穩婆,所以一時半會兒他也沒看出來……

要確定的話,他必須要剖開屍身的肚子。

念及此,他回頭看了一眼李重先,得到了示意後,他拿起刀具,劃開了雲煙的衣裳。

事情已經塵埃落定,顧蘊沒再看屋內的好戲,撣了撣衣角後,她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

今日沒有下雪,天色也較好。

顧蘊一出去,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的七公主。她走過去,接過春喜手上的傘。

薑梨白無意識地睜開了眼,忽然一股陌生的味道湧到了她的鼻尖。▃思▃兔▃在▃線▃閱▃讀▃

她扶著椅子,差點吐了出來。

“公主?”顧蘊想要為她順了順。

薑梨白嫌棄地看了她一眼:“你身上有股味道,難聞。”

想到剛才屋裡的那股味道,顧蘊隻得默默收回了手,又把傘遞到了春喜手裡,“那我站遠點。”

“事情如何了?”薑梨白還沒怎麼清醒,打了個嗬欠。

“雲煙沒有懷孕,所以她的指證也能被推翻了。”顧蘊簡單說了一下裡麵的情況。

聞言,薑梨白整個人都精神了:“那接下來就交給母妃了。這一次一定能洗清你身上的冤屈!”

……

當日,李重先就帶著新鮮出爐的消息進了皇宮,隨後皇上就下了令讓禦林軍先把安陽伯府給圍上了。

沒多久,安陽伯府的表小姐沒有懷孕,且她是中毒而亡的流言就在京中傳開了。

再加上,安陽伯府上下都被看守了起來,越來越多的人都在猜測。

在之後,之前被刺殺的嚴巧兒也翻了證詞。

據她所說,她是被安陽伯府的人收買了,讓她去指證七駙馬會巫蠱之術,並且還將布偶給了她,讓她偷偷放在了晉平王府的書房內。

刑部的人找到了嚴巧兒說的那些收買她的銀錢後,當做證物遞到了李重先的手裡。

如此,顧蘊會巫蠱之術,並且以巫蠱謀害了安陽伯府小公子的汙蔑就洗清了不少。

大勢所趨之下,安陽伯府的人都戰戰兢兢,生怕會被連累了。

這個時候,雲煙生前伺候她的貼身丫鬟站了出來,透露從前雲煙根本就沒有見過七駙馬,與七駙馬就更沒有私情了。

那一切都是安陽伯和世子逼迫雲煙那樣說的,且他們還強行喂了雲煙服下就能診出喜脈的藥,讓她去汙七駙馬的名聲。

後來刑部的人也按照那小丫鬟的指引,找到了一些之前雲煙喝過的藥渣,在太醫證實了那就是能使人摸出喜脈的藥物後,豫皇終於下旨將安陽伯府上下收押進了大牢內。

到此,安陽伯府故意汙蔑七駙馬一事,就暫時有了定論。

……

新年還未過完,文武百官都還在休沐中。

迎來送往後,一閒下來,便也十分八卦,時刻關注著牢內的消息。

這幾日都沒再下雪了,地上的積雪慢慢開始在融化了,天氣倒是比前些天還要寒冷幾分。

七公主的身孕已經快有五個月了,這幾日那肚子開始顯了懷,即使是穿著厚厚的衣衫,也能看到腹部的起伏了。

肚子大了起來,嗜睡的症狀反倒是消散了不少。

再加上顧蘊的嫌疑被洗清,薑梨白這幾日都十分興奮,一直在思考著一件事。

雖說她與顧蘊已經確定了關係,有時候也會親親抱抱,但她們從未真正做到最後一步。

快圓月了,薑梨白決定為她和顧蘊之間的關係更進一步做點努力。

她懷著孩子可能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