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1 / 1)

把被子蓋嚴實後,就在被窩裡抱住了她,“隻有睡著了,你才不會防備我……”

親了親女孩兒毛茸茸的頭頂,顧蘊擁著她,也沉沉睡去了。

……

第二天一早,日光從窗戶灑進房內,斑駁的光影搖晃,薑梨白慢慢醒了過來。

一醒來,她就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手心像是握了一團軟軟的棉花,手感極好,她無意識地捏了捏,卻聽見頭頂有人悶哼了一聲。

她仰頭一看,正好和顧蘊複雜的眼眸對視上了。

“……公主,你……能不能放開……”顧蘊見她小手還握著,隻得咬了咬牙,出聲提醒。

薑梨白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卻看到自己的手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

頓時手心一燙,她嚇得縮回了手:“對不起!”

顧蘊見她似乎忘了昨晚的不開心,便也鬆了口氣,“我們該起床了,春喜她們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薑梨白“哦”了一聲,就慢慢爬了起來。

邊穿衣服時,她邊想著今早上醒來的那一幕。昨晚的事她已經想起來了,但都過去了一晚,她剛才還對顧蘊耍了流氓,她覺得這下子她也不好再疾言厲色地將顧蘊趕出她的房間。

而且……她不得不承認,其實和顧蘊睡在一起,她總是會睡得格外舒適,再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犯惡心、渾身難受了。

那就這樣吧……昨晚的事就讓它那麼過去了吧。

……

就這麼平平淡淡地過了好些天,沉寂許久的京城迎來了冬日裡的第一場雪。

飛雪絮絮,一連下了幾日,滿城都裹上了厚厚的銀裝。

公主府內有些奴仆趁著空閒時候,堆起了雪人。

偶然路過的薑梨白看著院子裡白茫茫一片,幾個小丫鬟嬉笑著扔雪球,好不熱鬨。

沒有叫住她們,薑梨白帶著春喜默默離開了。

回到主屋,見屋子裡沒有熟悉的身影,她側頭看候在門外的沁兒:“駙馬呢?”

“駙馬去後廚了。”

她去哪兒做什麼?薑梨白擰著眉心,抬腳往後廚去了。

沿著小道一路過去,後廚裡麵飄出的絲絲縷縷香味越來越濃鬱。

門口站著李婆子,她正扯著脖子看著廚房裡麵,似乎很是不放心的模樣。

聽著身後的動靜,她回頭一瞧,是七公主。

正要行禮問安,就被七公主製止了,隨後便看著七公主皺著眉頭走進了廚房。

灶台前熱氣騰騰的,顧蘊擦了擦額上的汗後,盛出了剛做好的菜肴。

一扭頭,差點和七公主碰上。

“公主,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出門逛街去了嗎?”

薑梨白的視線落在了她端著的盤子上,聞到上麵重重地辣椒味,她咽了咽口水:“雪太大了,略逛了逛,就回來了。本宮聽沁兒說,你到廚房來了,所以就來瞧瞧。”

顧蘊將手裡的菜肴放在了灶台下支起的小桌上,又將鍋裡溫著的其他兩樣菜端了出來一並放在了上麵。

“這些日子,你一直食不下咽。”顧蘊拉著她的手走到了桌邊坐下,將乾淨的筷子放在了她的麵前:“正好我會做一些菜式,你嘗嘗看合不合胃口?”

薑梨白看著桌上的幾個家常小菜,狐疑地接過了鼓雲遞給她的筷子:“你還會做飯?”

顧蘊點了點頭。以前因為平時在外征戰,她基本上隻能吃補充能量的星餅,但那可太難吃了啊……所以她隻要休假,回到京都後,她都會自己做飯吃。

正因為如此,她的廚藝還算不錯。

薑梨白半信半疑地夾了些菜放進了嘴裡。

頓時辣味充斥著她的舌尖,猶如密密麻麻的螞蟻啃食著她的唇瓣,刺激得她忙端起了旁邊的溫水大口大口地喝了好些。

雖然菜很辣,但不得不說,讓她沉寂了好久的胃口一下子

就滿足了。

薑梨白擦了擦眼角冒出的淚,又吃了幾口。

“想不到,你的手藝還挺不錯的。”

顧蘊淡淡一笑:“那你喜歡嗎?”

薑梨白輕哼一聲:“還好吧。”

女孩兒傲嬌地樣子取悅到了顧蘊,“那以後你想吃了,我就給你做,好不好?”

薑梨白心中歡喜了起來,但還是壓著嘴角:“也行,反正你平日裡也沒什麼事做。”

門外白雪翻飛,銀裝素裹。

屋內柴火劈哩叭啦作響,一片溫熱。

薑梨白吃著菜肴,看到窗外厚厚的雪,想到剛才在院子看到小丫鬟在打雪仗,一時有些心癢。

“喂,待會兒要不要去玩雪?”

顧蘊愣了一瞬,隨即笑著應了下來:“好啊。”

大約是從未見到顧蘊如此笑過,就像是冰冷的山巔忽然春暖花開一般,薑梨白有些看呆了。

回過神來後,她忙低下了頭,默默吃著碗裡的菜。

四周安靜了下來。

就在薑梨白快吃完時,外麵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

廚房裡的兩人齊齊抬頭看去。

木槳麵色焦急地跑了過來,深吸了好幾口氣後,他忙說道:“公主!外麵……外麵來了人,說是……說是要帶駙馬去問話!”

顧蘊挑了挑眉,有人找她?

薑梨白也覺得有些離奇:“誰要找駙馬?”

木槳垮著臉:“是京兆尹鄭大人!”

京兆尹?京兆尹怎麼會和顧蘊扯上關係?

“有說是因為什麼事情嗎?”薑梨白心底有些不安,這京兆尹向來管理著京城治安,他怎麼會找上顧蘊?

“安陽伯府的小公子中邪了!快不行了!有人指證是駙馬爺對那小公子下了手,所以……所以鄭大人便派了人來,要見一見駙馬爺……”

聞言,顧蘊和薑梨白都十分震驚。

安陽伯府的小公子……不就是那個要設計陷害顧蘊的小紈絝嗎?!

怎麼會這麼突然?!他就要死了?而且還有人跳出來指證是顧蘊謀害了他???

薑梨白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很是古怪。

顧蘊神色沒有什麼起伏,她站起身來,“既然有人點了我的名字,那我便去看看吧。”

薑梨白也跟著站了起來,麵上帶著些許凝重:“本宮與你同去。”

第28章

顧蘊拉住了七公主的手, “你懷著身孕,外麵雪又下大了,你還是不要去了。”

見七公主還是沒有打消要隨她去的念頭, 顧蘊朝她輕輕一笑,由著自己的心意揉了揉她的腦袋:“隻是找我去問問話,你彆擔心。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薑梨白不知是不是心底的擔憂被直白地戳穿了,她有些氣惱地歪了歪頭,避開了顧蘊的手, “本宮並不是擔心你, 隻是不想其他人騎到本宮頭上來而已。”

“那你自己去吧。”薑梨白沒再看顧蘊,對木舟說道:“你隨駙馬一起去, 彆讓人覺得咱們公主府好欺負, 知道了嗎?”

木舟彎著腰領了命:“是。”

顧蘊見七公主彆過頭, 故意避開了自己的視線,她抿了抿唇後,抬腳隨木舟一起離開了。

坐上出府的馬車,顧蘊細問了一下駕著馬車的木舟:“你可知曉, 那安陽伯府小公子是何時不行的?”

木舟說了他知道的一些細節:“是昨兒個晚上, 據說原本人有些糊塗而已, 但昨晚不知道是怎麼了, 一下子就口吐白沫,差點翻了白眼……”

聞言,顧蘊指尖輕叩窗口。

其實在京郊那晚,她確實是對周彥這個小紈絝下了手。就隻是通過精神力刺激了他,讓他慢慢變得糊塗, 失去神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小紈絝周彥是間接害死原身的元凶之一, 沒要他的命, 單純隻是不想手上再沾上人血。所以從一開始,她的打算就是讓他變成傻子而已。

她沒要周彥的命,但他卻要死了。

到底是他命數已儘,隻是機緣巧合而已。

還是有人專門拿了周彥的命來誣陷她呢?

她覺得很有可能是後者,不然不會有人跳出來指證她害了周彥。

但她並不知道在豫國,誰會這樣設計害她。

半個時辰後,馬車停在了京兆府外。

走下馬車,顧蘊看到已經圍了好些人的門口,看起來這件事被宣揚得很廣啊。

單手負在身後,她慢慢走進了京兆府內。

光明正大的牌匾下,京兆尹鄭征看著下麵的安陽伯府世子和管家,擦了擦額上的汗。

從方才一聽到他們要狀告的事後,他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是勳貴之家,一個是皇室女婿。

這哪一個他都得罪不起啊!

等待之際,外麵的衙役來報說七公主駙馬已經到了。

事已至此,他隻能硬著頭皮讓人將她帶了進來。

來人身披玄色織金披風,一頭墨發高束在頭頂,狹長的眼眸裡流露出淡淡的冷漠,周身的清貴,讓她看起來高不可攀。

鄭征按著慣例,拍了一下驚堂木:“堂下何人?”

顧蘊眼皮一掀:“顧蘊,嘉寧公主的駙馬。”

她略過了身側周然那要吃人的眼光,淡聲朝上首的京兆尹鄭大人說道:“鄭大人尋我來,是有何事?”

鄭征沒想到他還沒問話呢,這位七駙馬就先發製人了。

他看向安陽伯世子周然,麵容肅穆地說道:“這位是安陽伯府世子,他的親弟弟周彥昨晚重病不起,已經快要不行了……有人說是你對他下了手,不知你可清楚?”

顧蘊神色不變:“回大人的話,我並不認識周彥,也不曾對他下過什麼手。”

周然本就看顧蘊不順眼,這會兒見她矢口否認,捏了捏拳頭後,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彆狡辯了!”

說著又對上首的京兆尹說出了周彥和顧蘊的矛盾:“……在她還沒有成為七駙馬前,家弟頑皮不懂事,與其他小公子一同找過她,大約是起了爭執,家弟和其他人對她動了手腳。”

“但小孩子家家隻是玩鬨一下 ,並未對顧蘊造成什麼傷害,可她心思狠毒,對此懷恨在心,一直謀劃著要害家弟!”

疾言厲色地說完這番話,周然氣得手都在哆嗦,眼裡的恨意也濃烈得很。讓在場的人都覺得他說得煞有介事,不像是在冤枉顧蘊。

鄭征咳嗽兩聲,問顧蘊:“安陽伯世子說的這些,駙馬爺可承認?”

“我沒做過。”顧蘊淡聲否認。

“鄭大人,我有人證。”周然也不退讓一步。

鄭征抬了抬手:“傳人證。”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顧蘊微微側頭看去。

一名有些眼熟的小少年和另一名身形纖弱的少女走了進來。

周然指著那名小少年說道:“他與家弟熟識,知曉家弟與顧蘊之間的矛盾。”

那名小少年也適時地附和著:“沒錯沒錯!之前彥哥看到顧蘊過得可憐,就約她出來,想請她吃好吃的。但顧蘊不識好歹,說我們看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