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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童話[無限] 龍柒 4441 字 6個月前

看她們了。

白伊也道:“嗯,我會找到的!”

秦步月沒再說什麼,即便同處一個人格場,互相間其實也幫不了太多。她最多也就是幫她抵禦些直接的危險,關乎於抽象標簽的,隻能自己去領悟。

每人的【靈活】都不同,適合秦步月的未必適合白伊,這種抽象性的東西,也不是像抓怪物一樣,抓到就行。

更多是自身的感悟,而這深深影響著後續的修行。

白伊走得是一條異常艱難的道路,王伊之否定了自己的人格,將白伊丟到了人格場,她迷失與否,對王伊之都沒有致命的影響。

這次白伊沒有迷失,不意味著下次不會迷失。

甚至白伊和王伊之的割裂,已經是一種迷失了。

秦步月深吸口氣:“那行,我先去找【靈活】了。”

白伊用力點頭:“加油!”

也隻能秦步月先來,要是讓白伊先去,等她出了人格場,秦步月就得另尋法子找【靈活】了,更加浪費時間。

入夢儀式很快就準備好,有顏禾的【平心靜氣】,白伊很快就踏踏實實睡了過去。

秦步月在進入前,看向孟博斐:“會長先生……”

孟博斐:“回去後,要多加小心。”

秦步月:“嗯!”

孟博斐又道:“不必執著於救我。”

秦步月一愣。

孟博斐:“自己的安危最重要。”

秦步月笑了笑:“您也很重要。”

孟博斐眼眸微閃,低聲道:“保重。”

秦步月:“保重!”

他們沒有說再見,因為一定會再見。

秦步月不是拖泥帶水的性子,她有著自己的【堅定】,從來也沒想過逃避。

比起留在這個世界,她更需要去麵對那個世界。

大家都在等她!

秦步月在進入白伊夢中前,倒是理解了“紅帽公主”的含義,並不是兩個童話的結合,而是指向了王家的這位公主。

王伊之一直都有王家公主的稱號,她是王家的獨苗苗,也是繼承了“世傳”的人,無論是身份、地位乃至待遇,都是公主級彆。

這裡的公主指的是白伊,秦步月的【靈活】和白伊有關。

為什麼?

秦步月心中大概有了答案。

秦步月和王伊之在現實中從沒見過麵,可她卻是秦步月心頭的一根刺。

“傲慢”白千離死了,王伊之卻活著,她還囚禁了孟博斐。

王家公主對應的是秦步月刻骨的恨。

【靈活】握著的是秦步月的仇恨之心。

秦步月要如何領悟【靈活】?

難道這【靈活】是要她放下仇恨?

一陣濃濃的睡意襲來,秦步月隻覺頭重腳輕,像是倒在了一片柔軟的雲朵之中,她沉沉睡了過去,在鏡子前沉浸到夢中。

手腕微燙,秦步月睜開了眼,她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而後想起來了。

她在白伊夢中,在尋找【靈活】。

唰地一下,周圍是響亮的尖叫聲,緊接著是失重感,秦步月正要釋放翅膀,卻發現自己感應不到“支點”。

又是猛地拉高,耳邊是虎嘯風聲,秦步月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她在坐跳樓機?

這念頭剛閃過,所有人又跟著落了下去,耳邊依舊是一陣陣尖叫聲。

秦步月隻覺頭暈目眩,身體上是緊張的,心裡倒是安定了些——隻是跳樓機,逼真到讓她心驚肉跳的夢中跳樓機。

沒一會兒,跳樓機落到了地麵上,有工作人員來解鎖,秦步月看不清來人的模樣,隻覺一團模糊,周圍很多人也都這樣,模模糊糊的路人,像被打了馬賽克。

一個軟軟的小手牽住了她:“好玩!”

秦步月低頭,看到了一個六七歲左右的女孩,她穿著雪白的裙子,上衣披著個紅色的兜帽,此時帽子落下,露出了白皙稚嫩的麵龐,一雙烏黑的大眼睛裡寫滿了天真。

“小伊姐姐,我們去玩過山車吧!”

“……”

眼前的六七歲小女孩不是白伊,而是秦步月。

秦步月用這個角度看六歲的自己,十分詭異。

六歲的小秦步月是在對她說話……自己是白伊?

秦步月轉頭,看到了對麵的宣傳牌上的倒影,自己穿了和“秦步月”一模一樣的衣服,雪白的裙子,紅色的兜帽,唯一的區彆是她要高一些,年紀要大一些。

六歲的秦步月和八歲的白伊?

隻是入夢的秦步月成了八歲的白伊,而眼前這六歲的秦步月莫非是夢中的白伊?

說起來,以她們這年紀和身高,能坐跳樓機和過山車嗎?

當然這裡是夢,夢中沒有邏輯。

秦步月有些拿不準眼前的情況,不知道自己該做點什麼。

在找到【靈活】前,她不能讓白伊清醒,所以得順著小女孩的“邏輯”,讓夢進行下去。

坐完跳樓機再坐過山車?

白伊小姐在夢裡很狂野呐。

秦步月正這麼想著,就聽眼前的小女孩甜甜喊道:“爸爸,我們在這兒!”

爸爸?

秦步月心思微動,轉身時看到了穿著白色襯衣的男子。

他長發鬆鬆束起,清俊的眉眼在烈日朝陽下也顯得冷冽疏離,眼尾輕輕一瞥,那道落在秦步月身上的視線,猶如冰尖。

秦步月頭皮發麻,一個深惡痛絕的名字浮上腦海——白千離。

第228章

見到白千離,秦步月很難收住自己的情緒,哪怕她不斷告訴自己,這是夢境,是白伊的夢。

白千離看向她的視線,猶如撕開了她一層層皮肉,直達那璀璨如朝陽的精神體。

不是夢!

他是真的傲慢!

秦步月心臟被攥緊,呼吸凝滯。

小白伊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搖了搖秦步月的手:“小伊姐姐,你怎麼了?”

秦步月一動都動不了,她連感應精神體的能力都沒有,包括小灰在內,都被死死壓製著。

她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權,連思緒都在混亂。

這是哪兒?

她是誰?

眼前的人……

“父親。”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僵硬、溫順。

不,眼前的人不是她的父親,他……他是……

是誰?

茫然湧上腦海,秦步月呆呆地站在原地,恍惚間,似乎有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覆蓋了思緒。

孤零零的黑夜,伸手不見五指的空洞,她看到了那一盞微弱的燈光,如同看到了啟明星,她快步跑過去,中途摔倒了,磕碰了,膝蓋流著血,手掌也擦破了皮,可她卻滿心歡喜,掙紮著爬起來,向著他跑過去。

男人身著雪白長衫,長發垂在耳畔,神態寡淡寧靜:“早點回家。”

秦步月張口:“我……”

男人抬手,輕輕撫摸著她手上的傷口,撫平了泥濘和汙血:“拿著它,去做想做的事。”

一把鋒利的短劍落在秦步月掌心,它生得異常美麗,通體是溫潤的玉色,像美人的肌膚,細膩滑潤。

秦步月猛地回神,視線聚焦時哪裡還有白千離的身影。她低頭,看到了自己稚嫩的手掌,那裡放著一把玉色的短劍,劍柄沒有熟悉的紫藤綢緞,有的是雪白的,像冰花一樣冷凝刺手的紋路。

紫藤劍?

不是。

旁邊傳來了小白伊的聲音:“小伊姐姐,爸爸為什麼要給我們這個?”

秦步月看向了旁邊的小女孩,在她的手掌上也有一柄短劍,隻是顏色不同,小白伊拿著的是一把通體純黑的短劍,黑得像凝聚了深夜的濃霧。

秦步月眉峰蹙了蹙,問向小白伊:“你叫什麼?”

小白伊眨了眨眼睛,錯愕道:“我是小月啊。”

“姓什麼?”

“姓白呀。”┆┆思┆┆兔┆┆網┆┆

“白月?”

“對呀,小伊姐姐你怎麼了?”

王伊之——白伊。

秦步月——白月。

詭異感鑽上心口,秦步月握著白色短劍的手微微顫唞著。

這裡是白伊的夢,夢是虛假的,可是秦步月有種強烈的真實感,傲慢真的來過,他一眼看穿了她。

他給她們兩把劍。

一把白色,一把黑色。

一個白天鵝,一個黑天鵝。

秦步月隻覺腦中一陣尖銳的刺痛閃過,那一件件美麗的芭蕾舞裙,像活過來一般,空洞洞地向她裹挾而來。

“小伊姐姐,我們該做什麼?”

“爸爸讓我們做什麼?”

小白伊軟糯的聲音響在秦步月耳邊,讓她感到一陣煩躁——

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

拿著武器還能做什麼?

“戰鬥……”秦步月握緊了手中的白色短劍。

小白伊睜大眼:“可這裡是遊……”

周圍的景象變了,她們明明身處歡樂的遊樂場,此時卻有著刺鼻的血腥氣撲鼻而來,旁邊色彩斑斕的跳樓機被鐵鏽覆蓋,嶄新的設備變得老舊,一個個閃爍著的小燈化作一隻隻猩紅的眼珠,無序地亂轉著。

哐當一聲巨響。

升至高空的跳樓機在沒有任何緩衝的情況下筆直墜下,坐在上麵的人瞬間被摔成了爛泥,血液炸開,還有濺飛的血肉,落在了秦步月和白伊那雪白的裙擺上。

小白伊放聲尖叫。

秦步月一把拉住她,將她護在懷裡。

不隻是跳樓機,周圍的所有設備都像被抽走了時間般,從嶄新閃亮變得腐朽破舊,更加恐怖的是它們前一秒還在運行著,因為瞬間的老化,所有零件都出了故障,坐在上麵的人無一例外都遭了殃。

可是上麵的人也早死了,隨著老化的設備,他們早就變成了一具具腐爛的屍體。

過山車飛出軌道,徑直落在了秦步月麵前,裡麵坐滿了腐爛的屍體,它們被砸成了一地爛泥。

青青紫紫的爛肉流出了車廂,在一陣讓人頭皮發麻的嗚咽聲中,它們聚攏到一起,拚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怪物。

五臟六腑胡亂的拚湊在%e8%83%b8`前,頭部像縫壞的洋娃娃,鑲嵌在身體上的胳膊和腿像蜈蚣一樣。

似乎是看到了她們,它向著秦步月和白伊緩慢地走了過來。

秦步月試圖催動標簽,然而她連小灰都感應不到,精神體更像是被封印了一般,隻能看到而無法催動。

她隻有手上的短劍,隻有這唯一的武器。

怪物過來了,秦步月推開了小白伊,試圖刺向它的眼睛。

無法尋找真正的弱點,那就襲擊眼睛。

眼睛是大多數生物的弱點。

假如是生物。

誰告訴她的?

秦步月腦中浮現出了那抹雪白色長衫。

一股說不上道不明的執拗襲來,關鍵的那一刻,秦步月手一歪,沒有刺向怪物的眼睛。

怪物揮舞著殘肢,似乎在咆哮著什麼。

小白伊:“小伊姐姐!”

隻有六七歲的女孩,麵對眼前的怪物,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