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頁(1 / 1)

擁朱羲 榶酥 4439 字 6個月前

動手,與其說是他們選在今日,還不如說是蕭瑢給了他們這個機會。

對此陸知景心知肚明,點頭:“好。”

蕭瑢又道:“你可想入朝了?”

陸知景一愣:“時機到了?”

“嗯。”

半晌後,陸知景問:“什麼差事?”

蕭瑢:“入殿前司。”

陸知景怔愣片刻,才勾唇一笑:“好啊。”

“怪不得我看那殿前指揮使不爽,原來是因為那個位置將來是我的。”

蕭瑢站起身瞥他一眼:“想得美。”

“啊?”陸知景跟上他:“那副都指揮使?”

蕭瑢走至書房門口,吩咐阿禮:“去同側妃說一聲,今日宮中有變,府裡可能也會不安生,讓側妃不要出昭和殿。”

“還有,待此事落定,再去平親王府。”

阿禮皺眉:“郡王,您不帶奴婢進宮?”

蕭瑢偏頭看他:“帶你進去送人頭?”

阿禮:“.....”

“我沒功夫保護你。”

阿禮:“....好的吧。”

他明白了,郡王說他是累贅。

阿禮目送蕭瑢與陸知景離開,才轉身去往昭和殿。

“長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陸知景鍥而不舍道。

蕭瑢腳步未停:“不行。”

陸知景:“...你該不會就讓我進去當個侍衛吧?”

蕭瑢沒搭理他。

“不行啊長明,你知道我的性子,誰要敢吼我,管我,我能翻了天!”陸知景喋喋不休:“到時候,你天天就會收到彈劾我不尊上司,不守規矩的折子...”

蕭瑢油鹽不進:“是父王收,不是我。”

陸知景停下腳步,怨懟的看著前方的人,憤憤不平:“... 我不去,我要去浪跡天涯!!!”

“你試試,看陸閣老會不會打斷你的腿。”蕭瑢勾唇,頭也不回道。

陸知景深吸幾口氣,氣呼呼的追了上去:“我真是欠了你的!”

-

薑瀅聽得阿禮說今日宮中可能會有兵變,驚懼道:“那郡王可會有危險?”

阿禮安撫道:“側妃放心,郡王早就做好了安排,今日定會萬無一失。”

薑瀅知道蕭瑢做事向來穩妥,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今日兵變怕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但她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

可事發突然,她此時也做不了什麼了。

“郡王讓奴婢告知側妃,待此事落定後再去平親王府。”阿禮又道。

薑瀅心不在焉的點頭:“好。”

他武功那麼高,還有衛烆在,應該不會有事的。

“今日府中恐也會生變,昭和殿外有暗衛把守,側妃萬不可出殿。”

薑瀅一愣:“府中生變?”

阿禮想了想,道:“側妃對於郡王而言,是軟肋。”

曆朝許多次兵變,都會殃及女眷。

妻兒被人捏在手裡,不論是誰都得退讓三分。

後麵的話阿禮沒說,薑瀅卻是明白的,她輕輕點頭:“好。”

宮裡的事她幫不上他,但她絕不會讓自己成為敵人對付他的籌碼。

“母妃那邊如何?”

阿禮:“側妃放心,琅一在王妃娘娘身邊,宸王府還有府兵把守,不會出事的。”

薑瀅聞言稍稍安心。

希望今日,他能平安回來。

第80章

蘇州, 水汀府邸。

曲拂方負手立在院中,饒有興致的打量完眼前的宅院, 又看了眼遠處亭中的兩道身影, 似笑非笑道:“水汀令主的宅子愈發...富貴了。”

他這不是第一次來水汀的府邸,可他記得,以往好像沒這麼富麗堂皇。

想起方才紫衣少年身上那百金一匹的料子, 曲拂方不由輕嘖了兩聲。

做他的令主,可真是賺錢。

“閣主若是喜歡, 屬下贈與閣主。”水汀神態恭敬道。

哪知曲拂方卻訝異的看著她:“...你竟想金屋藏嬌本閣主?”

水汀:“......”

她不是很理解閣主的思路, 但官大一級壓死人, 她隻能道:“閣主誤會了,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看來那位異域公主的手段也不怎麼樣,竟還沒有把他們閣主收了。

“本閣主何處誤會, 你瞧瞧你這宅子, 不就是給那位金絲雀兒打造的金屋麼?”曲拂方意味深長道:“柳玉梧, 卿梧, 有點意思, 我聽說他進過樓子?”

水汀眼中閃過一絲暗沉:“是,被人構陷進去的。”

那個人,已經死的連灰都不剩了。

“所以,本閣主聽來的傳聞竟是真的,水汀令主當真是從幽蘭護法手裡將人搶回來的?”曲拂方好奇道。

水汀:“......”

她隻知閣主很能惹桃花,卻不知閣主這般八卦。

“算是。”

雖然是他主動送到她手裡的,但若她那日未去, 他就成了幽蘭護法的人。

曲拂方挑了挑眉, 若有所思的望向遠處的亭中。

“所以, 他找柳玉梧做什麼呢?”

玉紅梅的弟弟, 逢幽閣酒樓的賬房先生,樓中掛過牌的小倌,逢幽令主藏在後院的公子。

這怎麼看都不應該與薑慕年有牽扯,與蕭延澤更是不會有半點瓜葛,他非要見這人做什麼。

總不能是...看上人家了?

曲拂方笑容一滯,因自己的想法打了個冷顫。

不會的,薑慕年不好男風。

但萬一呢,畢竟這姓柳的招人的本事可不小,嘶...

這真是個很危險的推測。

“你們...成事了?”

半晌後,曲拂方輕咳一聲,麵色不大自然的問水汀。

畢竟,問屬下這種事很有些不妥當。

水汀聞言一怔,閣主何時開始關心下屬的內院生活了?

“嗯。”

她沉默許久,偏過頭輕輕嗯了聲。

將人從樓裡帶回來,又放到後院養這麼久,若是告訴閣主她還沒碰過他,那多丟人。

曲拂方徹底放下心來。

如此就好,柳玉梧也不好男風,薑慕年見他不是為了風月。

可那又是為了什麼?

亭中

蕭延澤無聲地打量著對麵清秀俊俏的少年,衣著華麗,氣質清逸,眉眼溫和,膚色紅潤,乍一看,還道是哪世家小公子。

他與他的哥哥玉紅梅,有著完全不同的際遇。

卿梧也在打量蕭延澤。

眼前的這個人舉手投足間儘顯貴氣,身份定是不凡,他想不明白他這樣的貴人,尋他作甚。

“你是,柳玉梧。”

而蕭延澤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將卿梧嚇得一怔。

他下意識往院子裡水汀的方向看了眼。

所以,她也早就知道他是柳玉梧了,那是否也知道他是玉紅梅的弟弟。

他與哥哥走散時年紀太小,對親人的記憶並不深刻,也是後來才知玉紅梅是他的哥哥。

他也知道,哥哥去歲死在了逢幽令下。

說毫無傷懷自是不可能,那畢竟是他的血脈至親,但他也清楚哥哥殺了太多無辜之人,不論是朝廷,還是江湖,都容不下他。§思§兔§在§線§閱§讀§

可是卻無人知,那些枉死在哥哥手上的人命,有他一半的責任。

因為他在無意中,助紂為虐。

卿梧捏緊手中的茶杯,許久才啞聲道:“公子若有事,直說無妨。”

她身在逢幽閣,有著懲奸除惡的使命,若知道真相,就容不下他了吧。

蕭延澤注意到了他方才望水汀的那一眼,當即便明白了過來,他的身份還沒有告知水汀令主,而水汀令主早已知曉,卻未說破。

“抱歉。”

他大約能猜到柳玉梧的憂慮,玉紅梅死在了逢幽令下,而水汀又是逢幽閣令主,雖然是玉紅梅作惡多端,咎由自取,怪不得逢幽閣,可柳玉梧這個身份對他們而言,好像沒有益處。

而若不是他請逢幽閣找人,水汀令主就不會知道卿梧,就是柳玉梧。

卿梧因蕭延澤的致歉微微一愣,而後反應過來,苦笑一聲:“早晚的事。”

“不知公子尋我,所為何事?”

蕭延澤這才道明來意:“我想問赤亡真正的主人。”

卿梧動作一頓,很快便恢複如常,緩緩放下茶杯:“我的哥哥,柳玉桐就是赤亡的主人。”

“他不是。”蕭延澤堅定道。

卿梧低垂的眉眼中閃過一絲光,好半晌才抬頭看向蕭延澤:“我不懂公子的意思。”

“約六年前,柳公子跌落山崖,被一江湖人所救,他有一把刀,名喚赤亡。”蕭延澤:“我已經去過那處崖底。”

話說到這個份上,卿梧已沒了否認的必要,他沉默片刻後,道:“既然公子去過那處崖底,便應該知道他已經死了。”

蕭延澤:“知道。”

“那麼公子想問他什麼?”

蕭延澤聞言沉默了下來。

其實他也不知道要問什麼,他尋到這裡,隻是因為一個頻繁的夢,不,不能隻算是夢,或許,那個場景本就是他親身經曆過的。

“聊了這麼久,還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卿梧見蕭延澤久久不答,便壯似不經意的問。

蕭延澤想了想:“喚五公子便是。”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是以並未發現卿梧一閃而逝的異常。

“公子對我了若指掌,卻連姓氏也不肯告知?”卿梧淡笑道。

蕭延澤微微皺眉,倒不是他不肯告知,而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誰。

最後,在卿梧的注視下,他道:“我姓蕭。”

卿梧眼底浮現一絲訝異,很快便又平息。

他連忙站起身,拱手行禮,卻又摸不清蕭延澤到底是皇家何人,隻能道:“見過五公子。”

蕭延澤抬手,溫和道:“柳公子免禮,請坐。”

“我今日來,隻是想問問有關於那位…江湖人的事跡。”

卿梧依言坐下,態度恭敬,卻並未能給蕭延澤想要的答案:“其實關於恩人,我知道的並不多,甚至連名姓恩人也未曾同我透露。”

“我當時沒有地方去,加上恩人日子不多了,便與恩人在洞中生活了一段時日,後來恩人離世,我也就離開了,如今已過去多年,很多事我都記不大清楚了。”

蕭延澤追問道:“他可曾與你留過什麼話?”

卿梧搖頭:“未曾。”

“那赤亡是如何易主的?”蕭延澤。

卿梧聞言情緒頓時低落了不少,過了好一會兒才徐徐道:“赤亡與刀譜,都是恩人贈予我的。”

“你把它們給了玉紅梅?”蕭延澤。

卿梧神色痛苦的搖搖頭:“我不是有意的。”

蕭延澤見此,沒打算再追問下去。

赤亡是如何到了玉紅梅手上,好像與他沒有牽扯,他想知道的隻有那個江湖人。

可卿梧卻將當年的事徐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