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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朱羲 榶酥 4507 字 6個月前

消失後,他才似不經意間往河邊看了眼。

那裡,幾位姑娘簇擁著高家娘子正在放花燈。

他很快就收回視線,悄然跟上了蕭瑢。

薑瀅一直都知道暗處有兩人跟著他們,察覺到多出一人時,她壯似隨意的往暗處看了眼,恰好將陸知景看薑蔓的眼神收入眼底。

蕭瑢彼時正低頭看手中的糖人,並沒有發現薑瀅方才的小動作。

薑瀅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不經意間看到了旁邊的糕點鋪子。

她下意識便停了腳步。

蕭瑢也跟著駐足,順著她的視線望去,溫聲道:“我們進去看看?”

薑瀅本想說不必,蕭瑢卻已經牽著她往鋪子走去。

薑瀅走進鋪子,第一眼就看到白軟軟的糖糕。

她的眼睛驀地溼潤了。

十年了,她有十年沒再吃過糖糕。

自兄長不在了,她便不允許房裡出現糖糕,好似這樣,兄長就會帶著她喜愛的糖糕回來似的。

如今一見,竟已感覺恍如隔世。

蕭瑢注意到了她的異常,不必多想他便明白了什麼,正要抬手喚人包起來時,薑瀅卻拉著他飛快的出了鋪子。

而就在她與蕭瑢剛離開,鋪子邊上就停了一輛馬車,一位瘦弱的公子抱著手爐緩緩踏進鋪子。

蕭瑢任由她拉著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薑瀅才停下。

她什麼還沒解釋,他就伸手將她攏進了懷裡。

“我明白。”

糖糕應當是她與她兄長的回憶。

回憶很美好,也很殘酷,讓她不敢輕易去碰觸。

薑瀅好不容易壓下的哽咽因他這話驟然崩塌。

她埋在他的肩膀眼淚洶湧而出,可她死死咬住唇,始終都沒發出聲音。

每年佳節她心中的思念便愈濃,以往這時她早早就就了寢,一個人埋在被窩裡思念母兄,任由淚水決堤。

年夜飯後周氏在她回房的路上堵住了她,同她說,若母兄在天有靈,見她每年都如此傷懷,定不會安心,她知道周氏是想寬慰她,想讓她釋懷,想讓她過的好,她不會不知好歹,也怕母兄在天上不安,所以之後她才順著三姐姐的邀請出了門。

到了街上她的身份被認出,惹來接二連三的麻煩,到後來又遇見蕭瑢,她心中的惆悵與思念就漸漸的被壓下了,直到看見那熟悉又陌生的糖糕,那些被壓下的情緒才瘋狂的一湧而出,將她整個人侵蝕。

可今日除夕,蕭瑢特意出宮尋她,她不能掃他的興。

她努力讓自己儘快的從那鋪天蓋地的思念,和悲傷中抽離出來。

蕭瑢似是發現了什麼忙輕輕推開她,果真見她滿臉淚水卻死死咬著唇不肯哭出聲,那一刻,他感覺心隱隱被扯著疼。

良久後,他輕歎了聲。

陸知景說的對,他或許真的栽在了薑六手裡。

他此時甚至想不起來,是如何將人一步一步放在心間的。

一開始,他隻是見色起意,後來,他想要給她些體麵,再後來他想給她的就越來越多。

而她還未曾問他要過什麼,他就什麼都想給她了。

這不是栽了是什麼?

蕭瑢用拇指試圖分開她緊咬的唇瓣。

薑瀅卻閉著眼,倔強的咬著唇。

她怕一放鬆出口的就是嗚咽。

蕭瑢皺了皺眉,輕聲道:“鬆開。”

薑瀅也不知哪來的執拗勁兒,偏緊緊咬著。

柔嫩的唇瓣被咬的好似要滴血。

蕭瑢怕傷著她,不敢真的用力,可眼看唇要見血,他也不能由著她,遂低頭道:“你逼我的。”

薑瀅還沒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腰間那隻手就用力將她攬了過去,隨後唇上就貼來一片溫熱。

這不是他第一次%e5%90%bb她,但以往都隻是輕輕一碰,可這一次他竟在撬開她的唇。

薑瀅整個人腦子一片空白。

所有的惆悵與悲痛散去,方才的執拗也在這一刻被擊潰,她呆愣愣的靠在他的懷裡任他不斷的探入。

直到馬車行駛著的車輪輕輕一響,她才如夢驚醒,猛地推開蕭瑢。

這可是在大街上,他瘋了!

薑瀅慌張的四下看了眼,才提起的一顆心又落了回去。

他們現在處於一個小巷子裡,並未在大街上。

蕭瑢遂被她推開,手卻依舊摟著她的腰,眼底閃過幾絲不明的晦暗。

薑瀅抬頭撞上後,心中一顫。

他...生氣了。

“我...”

“對不起。”

薑瀅一愣,有些錯愕的仰起頭。

蕭瑢以為她沒聽清,又道了句:“對不起。”

薑瀅動了動唇,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接話。

他曆來重禮,方才也隻是情急之下才...但終歸是在外頭,萬一被人瞧見了還了得。

可是,她又無法怪他。

“下次不會了。”

蕭瑢知她有些無措,輕聲安撫道。

他說這話時隱隱有些心虛。

初時確是一時情急,怕她傷著自己,可後來她分明已經鬆了齒...他不得不承認,是自己孟浪了。

薑瀅還能說什麼,自然隻能輕輕點頭。

“我先送你回府?”蕭瑢嗓音微啞。

薑瀅低頭應道:“好。”

她心中還有些慌亂,是以並未聽出旁的意思。

她並不擔心薑澈幾人,衛烆自會同他們說。

她屏氣凝神仔細聽了聽,沒有感受到衛烆的存在,想來應沒有瞧見方才的事,心神又鬆了鬆。

與此同時,巷子外麵,另一條街邊。

衛烆正立在一輛馬車旁,眼底帶著幾絲防備。

蕭延澤掀開車簾看著他:“你是明郡王的貼身侍衛。”

衛烆拱手回道:“是。”

眼前的人是平親王府的五公子,雖沒有封號卻占了輩分,便是郡王在此,也該恭敬客氣。

即便這位五公子與郡王曾有些嫌隙,可人請他相見,他也必須得見。

雖然,他並不知道這位要見他是為什麼。

總不能是知曉三年前,是他奉命去紮破了他的馬車輪....

“按輩分,明郡王該喚我一聲叔父。”蕭延澤看他良久後,道。

衛烆眼神一閃:“是。”

“我知有些事不該我多嘴,但既然遇見了,還是想提醒一聲。”蕭延澤繼續道。

衛烆越聽越疑惑。

而令他更不解的是,這位何時說話如此客氣了?難道又是要出彆的幺蛾子?

“賢侄既是要明媒正娶薑家姑娘,便該注意些分寸,今日除夕街上極其熱鬨,若被人瞧見名聲受損的是人家姑娘。”蕭延澤擰眉道:“作為貼身侍衛,也該儘職責提醒一二。”

衛烆:“.....?”

他在說什麼?郡王最是守禮,今兒最多隻是牽了薑姑娘的手,這...也值得他特地將自己叫過來訓一頓?

蕭延澤沒再多說,放下了車簾。

他也不知怎地要多此一舉,隻是在看見方才那一幕時便覺心中鬱結難舒。

他並未認出那是明郡王,是父王派給他的侍衛認出來的。

父王知曉上次在糕點鋪子遇見蕭翎的事後,便給了他一個貼身侍衛。

侍衛功夫極好,土生土長的京中人,對京中人物事多有了解,也正是因此,才會認出明郡王,發現在暗處的衛烆。

至於為何確定那位是薑家姑娘,是因為侍衛無意中見過薑澈,薑澈在此,與明郡王同行的自然是薑家的姑娘。

“走吧。”

蕭延澤捏了捏手中的糖糕,歎了口氣道。

好像真的是他多管閒事了。

他雖占著長輩的身份,可人家畢竟是受封的郡王,輪不到他來說教。

罷了,已經一時衝動訓了人,再道歉好像也不合適,他若是不滿,自來找他就是。

馬車遠去,衛烆仍覺得離譜。

若郡王當真做了什麼出格的,五公子做為長輩遇見了說一頓倒無妨,可郡王又沒做什麼,卻叫他挨了一通訓,這是什麼道理!

片刻後,衛烆猛地了然。

定是這位故意找郡王的茬!

他理清思路後忙轉身去尋自家郡王。

他並未找到人,但在方才郡王與薑姑娘過去的巷子的牆上看到了印記。┆┆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是郡王與他們之間特有的暗號,

他當即便明白郡王帶薑姑娘先回去了,於是便去知會了薑澈幾人。

-

蕭瑢想著從正門進去,必是要驚動薑洛白與薑夫人,但他今日隻想與她共過除夕,不想旁人打擾,便抱著薑瀅翻牆進了府。

後牆邊是一個小花園,雖不大卻五臟俱全。

夜色正濃,後花園隻掛了幾個燈籠,一點都不亮堂,但二人都有內力傍身,眼力非常人可比,彆說還有燈籠,就是沒有也能如履平地。

“那邊有亭子,過去坐坐?”蕭瑢溫聲道。

薑瀅見他沒有離開的意思,也不敢問,順著他的意點了點頭。

走進亭子,蕭瑢主動解釋道:“子時城外會放很久的煙花,這裡也能看清。”

薑瀅雖然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牽強,卻識趣的沒有繼續追問。

而就在她要坐下時,他突地伸手攬著她的腰讓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夜裡座椅涼。”

夜色下,那雙近在咫尺的眸中帶著某種晦暗,薑瀅終於後知後覺的明白了!

什麼在亭中坐坐,看煙花,椅子涼都是借口!

他就是想...輕薄她!

這人!簡直是...

說好的最是端正守禮呢?

“可以嗎?”

耳畔傳來略沙啞的嗓音,薑瀅身子不由一顫。

她無辜的望著他。

都這樣了,還問她可以嗎?

她能說不可以嗎?她有拒絕的餘地嗎?

“此處無人。”

薑瀅:“...”

“我不會過分。”

薑瀅:“....”

“所以,應該可以吧?”

薑瀅還未來得及說一個字,唇便被堵住了。

她睫毛顫了顫,終是乖順的閉上了眼。

她明白他有分寸,要真想做些什麼就不會來這裡,而是去她房裡。

如此想著,她便也由著他了。

有些東西食髓知味,一旦碰了便再難忍耐。

比如,在巷子中意外的那一%e5%90%bb,讓蕭瑢欲罷不能,便將人拐了回來親個夠。

突然,蕭瑢睜開眼,薑瀅亦如此。

黑夜中,二人視線相對片刻,蕭瑢緩緩的離開她的唇,輕輕抬眸。

遠處燈籠下,有一道身影漸漸走遠。

薑瀅臉紅的不像話,她聲音發顫問道:“是...誰?”

蕭瑢眼神複雜的低頭,好一會兒才道:“薑大人。”

薑瀅:“....!”

她驚慌的想要從他腿上下來,卻被蕭瑢按住腰:“已經走了。”

“可...可是...”

“也已經看見了。”

薑瀅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