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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朱羲 榶酥 4410 字 6個月前

長,容貌出塵絕世,周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貴氣,讓人不敢直視,深藍色的寬袖錦服在他行走間輕輕擺動,更添幾分飄渺。

他身旁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姑娘,身材纖細柔弱,容貌宛若畫中仙,二人一前一後款款而來,神仙眷侶也不過如此!

然此時此刻,薑家所有人隻覺得他們絕處逢生了。

而張爻順在看到薑瀅時,一顆心則驟然冰涼。

他僅剩的期望落空了。

不怪能上得了明郡王的馬車,這張臉實在過於驚豔。

隻是他仍有些意外,畢竟這位明郡王向來不近女色,他屬實沒想到這次他不僅願意出手,還親自來了這一趟。

不過轉念再一又覺無可厚非。

所謂的不近女色或不過是沒遇上這樣的絕色罷了。

“下官見過明郡王。”

張爻順壓下所有的心緒,恭敬的行禮。

薑家人忙也跟著磕頭。

禮節結束,蕭瑢才轉頭看向張爻順:“張大人這是證據確鑿了?”

證據自然不能確鑿。

張爻順隻能捧出聖旨,恭敬回稟:“回明郡王,案件京中已審查結束,陛下旨意在此,下官隻奉命行事。”

原本隻需拿到薑長史的筆墨交給大理寺入卷宗即可,可誰知這字跡卻完全不一致!

眼下他自然不能拿證據說事,隻得將聖旨擺出來。

雖然他覺得這道聖旨在這位麵前,恐怕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眼下已無他法。

蕭瑢沒有去接聖旨,隻盯著張爻順似笑非笑道:“陛下旨意?”

“張大人同本郡王見外了,這到底是誰的意思張大人不妨同本郡王通個氣兒,本郡王再思量看看,這事能不能管。”

張爻順麵不改色回道:“郡王說笑了,下官隻奉命辦事。”

這話的確事說笑了,宸王府的明郡王,有什麼事管不得。

京中誰人不知,明郡王最得陛下看重。

“奉命辦事,那好說。”

蕭瑢伸出手:“證據給本郡王瞧瞧,張大人應當知曉本郡王與薑國舅有仇,要是這薑家真與薑國舅有什麼私交,本郡王親自動手!”

張爻順心神一凜。

明郡王為何篤定他沒有證據!

難道.......

張爻順心中一緊,難道薑長史書房的筆墨亦是郡王所為!

難怪方才薑長史神色茫然不似作假,他還道是薑長史演技精湛。

一個小小的長史府,竟能叫明郡王費這心神。

若真是如此,幸得他沒有一來就動手,否則,他恐怕也不能活著出蘇州城了。

張爻順如此想著,愈發恭敬的拜下:“回郡王,證據自是在大理寺。”

蕭瑢微訝:“哦?”

“那又是何物?”

張爻順側目瞧了眼心腹手中的一遝紙,遂輕笑道:“素聞薑長史筆墨甚好,方才下官便命人取來一觀,隻是,不知能否有幸親眼見薑長史提一副字。”

蕭瑢聞言看向琅一:“如此,本郡王倒是也有幾分興趣,不知薑長史可願動筆。”

薑洛白此時還未想明白,為何張大人已經拿到了他平日所書,卻並不拿來做證據。

畢竟,那與薑國舅來往的私信字跡與他的一般無二,就是明郡王也不一定能瞧的出來才是啊。

然不等他琢磨明白便聽得這話,他微微一怔後,道:“下官自是願意...啊!”

話未落,他的右手便被卸了,痛的麵色一片慘白。

琅一麵不改色的回到自己主子身邊,仿若方才什麼也沒發生過。

蕭瑢:“嘖,張大人也看見了,薑長史倒是願意寫,隻可惜這手受了傷,寫不了了。”

張爻順:“......”

他唇角扯了扯,回道:“郡王所言極是。”

他提出這個要求本也隻是試探一二,看明郡王是不是鐵了心要護薑家。

若是,那麼明郡王既然在筆跡上做了手腳,自不會叫他抓到什麼把柄,他也不能抓到,否則薑家今兒能不能死成他不知道,他是肯定沒有好下場的。

郡王要保的人,彆說他,他上頭的人也不敢輕易如何。

他能在當今官場上活下來,憑的就是識時務。

人如今他是動不得了,該走的過場也走了,他回去也好交差。

“不如張大人多留幾日,待薑長史手好了,再給張大人提一副字?”蕭瑢正色道。

張爻順彎腰拱手就是一禮:“不敢,下官還有要事在身,今日之事,下官...如實稟報?”

後頭幾個字,多是詢問。

蕭瑢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半晌才道:“如實稟報即可。”

張爻順態度愈發恭敬:“下官多謝郡王體恤。”

“下官這就告辭。”

蕭瑢不輕不重的嗯了聲。

大理寺的人來的快,去的也快。

蕭瑢側身瞥了眼張爻順離開的方向。

此人若不為己用,便是大患。

“下官多謝明郡王救命之恩。”

薑洛白帶著薑家人朝蕭瑢謝恩。

薑瀅便也忙跪了下去。

蕭瑢瞥了她一眼,皺了皺眉,她每回跪的都很是利索。

“起。”

待薑家人都起身後,蕭瑢才讓琅一將張爻順留下的一遝手書交給薑洛白,順道給他接上了手:“即日起,照這上頭的字練。”

這一來一回痛的薑洛白額上都冒了薄汗,他左手接過那一遝手書後,卻是一愣:“這....”

這分明是從他書房取來的,可為何竟不是他的字跡。

不過薑洛白並不愚笨,轉念一想便明白了,恭敬朝蕭瑢拱手:“謝郡王。”

蕭瑢麵色淡淡道:“這是最快,最好的辦法,你可願?”

證據本就是無中生有,也是仗著薑家勢單力薄才敢這般明目張膽的構陷,如今既然字跡不一樣,那麼所謂與薑國舅勾結的書信也就做不得數。

當然最重要的是薑家攀上了宸王府,那些人也就不敢揪著這捏造的證據誣陷。

而對於薑洛白來說換一手字就能保住薑家上下,他哪能不願,自又是好一番感恩。

隻是....他在府衙的卷宗,瞞不過去啊。

“之後會有人將你親手所書的一切卷宗帶回薑府,有必要的重抄,沒必要的毀了。”

蕭瑢想了想,又道:“至於外頭那些拿不回來的筆跡,不認便是。”

反正都是無中生有,那就以有中生無應對。

左右都是不講理,就看誰更不講理。

薑洛白一愣:“這....”

能行嗎。

“你任長史年限不短,想來不會少,你薑家這麼多人,一起抄吧。”蕭瑢又道:“六姑娘也領些回去,抄不完不許出院子,亦不許有人探望。”

既然有人想對付薑家,必然不會就此罷手,他走之後難保不會有人對薑家下套,薑長史戒備心重不好得手,但要對付府中其他人便要簡單的多,那就叫他們多見見人心險惡多長長心,免得他回了京也不得安生。

“正好將那些未曾破獲的案件都另放著,理清楚之前你們就不必出府了。”蕭瑢似是未瞧見薑洛白眼底的驚訝,繼續道。

如此他臨走前說不得還能將這些案宗交給下一任知州,據他所料,下一任知州多是沈家黨羽,便當是提前給他找找活,免得落了清閒給他找事。

薑洛白:“.....!”

這哪有家眷幫忙謄抄卷宗的事,且筆跡也各不相同啊。

再者,未曾破獲的陳年舊案那可是好一堆啊,便是全家出動,起碼也得月餘吧。

而更讓其他人驚訝的則是,六姑娘不是跟郡王了嗎?

為何還留在府中。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饒是薑瀅自個兒都愣住了。

他不是說不許她離開他的視線嗎?

蕭瑢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神情中,緩步走向薑老太太,微微頷首:“六姑娘的婚事,先留著吧。”

薑老太太神情一變,但很快便反應過來,躬身欲行大禮,被蕭瑢抬手攔住:“既是長輩,可免跪拜。”

若說蕭瑢剛剛那句話還有人沒聽明白,那麼這句話一出,便是再愚笨的都明白了。

明郡王這是給足了六姑娘體麵。

自去魏宅與禮數周全來迎的,即便都是妾,那也差得太遠了。

薑老太太眼中含淚對蕭瑢千恩萬謝。

郡王願意抬舉六丫頭,將來六丫頭去了京中,日子也不會太艱難。

這於薑家也是體麵,薑家人自然歡喜,但孟氏與羅姨娘一想到自己送出去的女兒,心中當即就不是滋味了。

薑瀅怔怔的看著蕭瑢,她以為他頂多就走個過場便又將她帶回魏宅,卻沒想他竟如此周全禮數。

但是,他會放心把她留在薑家,不怕她走漏風聲?

第15章

薑家這一日過的可謂是驚心動魄。

刀架在脖子上的那一刻,他們仿若見到了奈何橋,可轉眼奈何橋就湮滅了。

明郡王將他們從鎖魂鬼差手中搶了出來。

饒是也算見過大風大浪的薑老太太都一時緩不過神來,其他人更是手腳都是軟的。

但因著明郡王還在,所有人便緊繃著那口氣,不讓自己失態。

就在這時,一直等在門外的林參軍疾步而來,他先是朝蕭瑢行了禮,才麵色略微古怪道:“外頭有百姓過來傳話,有人攔了三姑娘的花轎。”

薑老太太和薑洛白還來不及開口,羅姨娘便已經驚呼一聲,她一個踉蹌就要上前,卻被周氏一把拽住,狠狠瞪她一眼。

羅姨娘下意識想要反抗卻觸及到薑老太太冰冷的視線,她動作一滯這才不敢再動,隻焦急的看著林參軍。

周氏怕她再壞了規矩,衝撞了明郡王,便朝胡媽媽示意,胡媽媽沉著臉上前眼疾手快的捂住羅姨娘的嘴,動作麻利的將人拉往後院。

薑洛白自是知曉後頭的動靜,但並未回頭看一眼,隻道:“到底發生了何事?”

林參軍便將才得到的消息如實說了一遍。

“具體情況暫時還不知,有人來說看見三姑娘的花轎剛到徐府,還沒來得及進門就意外被一位公子瞧上了,花轎便留在了徐府外。”

“之後那位公子從徐府出來時,便讓人將三姑娘的花轎抬走了。”

薑瀅眉頭一擰,快速看了眼蕭瑢,見他的臉色果然冷了下來。

薑洛白聽完,太陽%e7%a9%b4突突直跳:“現下人在何處?”

“據說…”林參軍小心翼翼瞥了眼蕭瑢的方向:“往魏宅去了。”

薑洛白神情一滯:“…”

他難掩驚慌的看向蕭瑢。

薑老太太身子亦是一軟。

周遭霎時靜若無聲,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蕭瑢咬咬牙,語氣平靜:“本郡王不知。”

薑老太太與薑洛白同時鬆了口氣,不是他們想的那樣就好。

薑瀅這時突然道:“可徐府為何任由三姐姐被人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