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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月清歡 怡米 4482 字 6個月前

?青橘對視一眼,咽了咽口水,生怕觸怒世子爺。

“小姐,要不你還是回去前麵的馬車吧。”秋荷沒骨氣地?勸道。

青橘附和?:“三個人睡,有點?兒擠。”

寧雪瀅快被這兩個牆頭草氣暈,拎起繡鞋往外走。

兩人訕訕,沒有挽留。

寧雪瀅掀開簾子,果見衛湛靠在車廂上,幾?分慵懶,配上俊美的麵龐,彙成一道清風,吹散了她故意積累的火氣。

她站在車廊上,睥睨著男子。

衛湛拿過她手裡的鞋子,抬手示意。

那點?小彆扭,不足以維持寧雪瀅的火氣,她配合著抬起腳,被套上一隻繡鞋,隨即抬起另一隻腳。

可當?她要跳下馬車時,身子一斜,被衛湛抱在了臂彎。

雙手下意識摟住男人的脖子,她晃晃小腿,“放我下來,我還生氣呢。”

“氣大傷身,為夫給你消氣。”

輕哼一聲,她暗自偷笑。

回到?車廂,衛湛不僅端茶倒水,還為她擦臉擦腳,主打一個任勞任怨。

看著冷欲寡淡的俊顏,像個屈服困境的落難清倌人,寧雪瀅惡從膽邊生,向後一靠,“脫。”

衛湛一愣,微斂鳳眸,“瀅兒,彆太過。”

寧雪瀅扭頭,“不脫算了。”

衛湛猶豫了下,當?著女子的麵,解開了衣帶。

衣衫層層疊疊堆在腳邊,他坦然?麵對榻上故作淡定的女子,“然?後呢?”

光影中的男子令寧雪瀅麵紅耳赤,也真真切切看到?了他健壯的內裡,“穿上吧。”

“看了,不負責嗎?”

被反將一軍,寧雪瀅色厲內荏,“負責,那你過來躺下。”

衛湛踢開腳邊的衣衫,聽話地?躺在小榻上,不緊不慢等著她的後招。

寧雪瀅鬆了雲鬢,用毯子蒙住自己,像個粽子一樣一挪一挪,從他的腳底開始進擊,一點?點?向上拱動。

當?拱過一半時,聽得衛湛一聲悶哼,她得意地?從被子裡冒出腦袋,擦了擦唇,“彆動。”

衛湛仰麵看著車頂,被身上如?粽子的小妻子折磨得夠嗆。

一陣壓抑的低吼過後,他扯開毯子,將始作俑者揪了出來,摁在榻上。

車壁上風燈晃動。

寧雪瀅瞠了瞠美目,眼前是繚亂的燈影,視野極儘顛簸。

直至三更天。

翌日,寧雪瀅還處在香甜的夢中,是被衛湛抱到?河邊的。

當?清涼的水拂過麵頰,她在浮嵐暖翠的景色中悠悠轉醒。

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眼前人是自己的人,這才有了夢裡夢外的愜意。

“夫君,好早。”趴在男人的肩頭醒腦,她順便用男人的衣襟擦了擦臉。

都日上三竿了,還早呢,衛湛單臂抱起她走回馬車。

正?捧著蜜罐的青橘忽然?覺得嘴裡的蜂蜜不甜了。

“世子像不像在帶小孩子?”

秋荷學?老實?了,不敢與世子爺吃味兒,用食指蘸取青橘罐子裡的蜂蜜嘬了嘬,也不覺得甜了。

用過早飯,寧雪瀅帶著兩個小丫頭在附近散步。

回來時有說有笑。

張望一眼,她跑向靠在馬車外吹塤的男人,“哪裡來的陶塤?”

“剛有手藝人路過。”

寧雪瀅暗暗咄唶,拿過陶塤放在唇邊吹了聲,隨即塞回男人手裡,“夫君繼續吹,我還想聽。”

“想聽哪首曲子?”

寧雪瀅嘴甜道:“夫君吹的,都愛聽。”

衛湛繼續吹奏,曲調悠揚舒緩,配以聳秀之?姿,吸引了不少路過的山民。

寧雪瀅聽得入迷,在最後一絲音色消散耳邊時,她遞上水囊,“山泉水,嘗嘗味道。”

衛湛仰頭抿了口,有絲絲清涼衝向喉嚨,甘甜解渴。

看著男人薄唇上留有的淺淺水膜,寧雪瀅掏出帕子為他擦拭,指腹按在他的唇上。

衛湛雖冷峻,但唇異常的軟。

四目相對的小夫妻羨煞旁人,影衛們紛紛避開。

寧雪瀅後知後覺,將絹帕塞進袖子裡,拉著衛湛回到?馬車上。

可車廂裡悶熱,沒一會?兒她就口乾舌燥,小口喝起山泉水,“夫君還要喝嗎?”

說著,遞出水囊。

衛湛握住那截細腕,將水囊傾向對麵,迫使寧雪瀅又喝了一口,繼而附身%e5%90%bb住她的唇,品嘗起帶著溫度的山泉水。

非要這麼喝嗎?

寧雪瀅腹誹,嘴角卻揚起淺淺的弧度。

衛湛沒事人似的坐回長椅,拿出剛剛買來的陶塤再次吹奏。

第81章

深夜,馬車途經一處山脈,聽附近山民說此間有溫泉,寧雪瀅提著紗燈,跟在?衛湛身後。

夏日炎熱,能借著夜色浸泡溫泉無疑是種享受。

星空之下,流螢飛旋,美不勝收。

在路過一段陡峭的上坡時,寧雪瀅向上伸手,“夫君拉我一把?。”

男人跨上傾斜的石岩,將?人拉了上去。

寧雪瀅站定,穩了穩來?回搖晃的紗燈,入眼一片水汽。

前有溫泉。

“到了!”她小?跑過去,踮腳將?紗燈掛在?一旁的樹杈上,自顧自寬衣解帶。

幾日不曾途經城池,對沐浴的渴望達到頂點,又?有夫君在?旁,她並?不擔憂周遭潛藏的危險。

而站在?不遠處的男子看了一眼夜色,鳳眸深幽。

他或許是此刻最大?的危險。

見寧雪瀅浸泡入溫泉中,男人走到池邊,慢條斯理?地褪了衣衫,跨進同一方池子。

寧雪瀅沒在?意,若他跨入其他池子,見外生分,她才會多慮,可當男人靠過來?時,她立即有了警覺。

被熟悉又?陌生的氣息掠奪呼吸,她哼唧幾聲,將?人推開,“衛九。”

一個月未曾現身的男子靠在?對麵的池壁上,回味著適才的偷香。

“怎麼,不想?見我?”

寧雪瀅不答,“何時醒來?的?”

“有半個時辰了。”

“你非要?偽裝成阿湛嗎?”

衛九冷臉,“嗬,喚得可真親昵。”

比起愛吃醋,衛九更勝一籌,醋味能飄散方圓十裡。寧雪瀅不想?扯皮,掬水澆在?自己身上。

美景在?前,衛九安靜欣賞了會兒,忽然跨步逼近,托起她的腋窩,將?人半舉起來?。

雪白?的肌膚在?月光下?格外透潤,寧雪瀅受驚環住自己,踢踹起水花,“放我下?來?!”

周遭空曠,唯有月色和紗燈,衛九沒有任何顧慮,舉著她認真問道:“不想?我嗎?”

乍泄的氣韻,是清雅之外的冶豔。

發梢大?顆大?顆滴淌著水珠,寧雪瀅不再?踢踹,垂頭盯著男子冠絕的麵龐,抬起手描摹起他的眉眼,放柔了語氣,“先?放我下?來?。”

“不放呢?”

“那我怎麼告訴你?”

衛九一愣,被蠱惑般將?人放回池中,滿含期待地看著縮進水裡的女子。

化被動為主動,寧雪瀅摟住他的肩,“你不低點兒,我夠不到你的耳朵。”

比起衛湛,衛九更顯被動。

聽話?地彎下?腰。

寧雪瀅附耳說了句“我也不知道”,隨即拉開距離,作勢要?離開池子。

被戲耍一番,衛九冷臉將?人拖回來?,困在?雙臂間,豎著抱起,勒住她的胯骨。

“小?騙子。”

男人惡狠狠的,幾乎咬牙切齒。

等同於坐在?了男人的小?臂上,為了穩住身形,寧雪瀅以指尖扣住他的肩。

看他委屈又?陰鷙的模樣,她使勁兒拍了下?,“放開我,要?不我生氣了。”

“我已經生氣了。”

寧雪瀅哭笑不得,“那咱們?互相生氣好了。”

誰都不理?誰,樂得清閒。

衛九磨磨後牙槽,將?人放回池子,不容分說地堵住她的嘴,施以綿長的%e5%90%bb。*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寧雪瀅仰著頭,沒有回應,也沒拒絕,直至被咬破唇。

“唔。”

她蹙眉,將?人推開,碰了碰下?唇。

得不到回應,衛九陷入自己否定,又?將?人拉過來?,勾起了一側膝。

寧雪瀅吃痛,雙手扣進他的皮肉。

溫泉的水流也不再?潺潺靜流,變得洶湧。

兩道月影映在?池邊,久久沒有分開,偶有烏啼聲傳來?。

衛九抓著她不放,將?怨氣化為春水,與溫泉相融。

“想?不想?我?嗯?”

寧雪瀅無暇他顧,躺在?池邊如砧板的魚。

“想?不想??嗯!?”

“想?......”

“喚我什麼?”

“阿九。”

柳眉快要?皺在?一起,她終於服軟,嬌脆脆地告饒。

衛九舒坦了,輕啄了啄她的臉蛋,拉開距離。

拉開的瞬間,寧雪瀅亂了呼吸,眼底映出大?片星空。

衛九背起穿戴整齊的少女,輕鬆走在?山路上,偶爾顛她一下?,惹她情緒變化。

寧雪瀅困得快要?睜不開眼,不由惱道:“彆?再?鬨我。”

衛九暗笑,眉眼溫和,真的不再?鬨她。

回到馬車上,兩人依偎躺在?榻上。

次日一早,衛九手裡多出一把?木梳,為享用早膳的女子梳通頭發。

隨之綰起漂亮的驚鴻髻。

寧雪瀅喂給他一塊乾糧,“快吃吧。”

衛九咬住乾糧的一角,不疾不徐地從妝奩裡挑出一對宮妃珠花,插在?驚鴻髻上。

用過早點後,寧雪瀅對鏡照妝,發現衛九的手比秋荷還巧。

將?她剩下?的飯菜全部解決掉,衛九聽見一聲馬鳴,隨即探身走出車廂,見前方出現一座馬場。

一匹毛發黑亮的駿馬嘶鳴著,在?灼日下?揚起前蹄,展現強壯的四肢。

“好馬。”

剛好一名影衛打馬經過,衛九一躍而上,落在?影衛身後,“去馬場。”

寧雪瀅打簾,看著衛九縱馬直奔斜前方的馬場而去。

與父親一樣,這人對良駒和寶刀沒有抵抗力嗎?

車隊沒有為此停留,依舊快速行進。

片刻,後方傳來?馬蹄聲,隻見衛九跨坐一匹黑亮的大?宛馬,飛馳而來?,恣意灑落。

趕上寧雪瀅所在?的馬車時,他側身遞過一隻手,“小?瀅兒,上來?!”

誰不愛灑落而活呢,寧雪瀅握住那隻手,被一道強勁的力量拉出車廂,衣裙騰空飛旋出優美的弧度,旋即穩穩落在?馬背上。

衛九雙臂環在?她左右,一夾馬腹,風馳電掣。

能在?短短一刻鐘裡馴服一匹烈馬,足見衛九的本事。

兩人一馬飛馳在?芳草萋萋的小?路上,流眄之處皆是美景,暢快愜意。

夕陽西下?,衛九勒住韁繩,驅策馬匹停在?一處山壁。

扳過女子的臉,衛九傾身。

許是晚霞暖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