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霽月清歡 怡米 4411 字 6個月前

。”

女子的聲音拉回他的注意力。

看著被丟在被麵上的帕子,衛九撿起來丟回去,“還?有味道。”

簡直是無理取鬨,寧雪瀅沒了?耐性,“剩下的是寢衣上的熏香,請問該如?何去掉?”

大戶人?家有熏衣的習慣,臥房之?內,從亮格櫃到方角櫃再到炕櫃裡的被褥衣物?,皆有香氣。

可衛九本就不是講理的人?,何況是有心戲弄人?的時候。他放下帷幔,還?平平整整地規整好,不漏一絲光景,“那就脫掉。”

被他無禮的要求氣得不輕,寧雪瀅作勢要離開床帳躲得遠遠的,可在探出腳的一瞬,又被衛九捉住腳踝。

男人?大手?一握,朝自己這邊扯去。

身體不受控製向後仰去,寧雪瀅仰躺在被褥上,被扯出一尺多遠。

衛九鬆開她的腳踝,附身勾住了?她寢衣的係帶,“自己來還?是我來?”

又一次給了?她選擇,亦如?上次在湢浴裡。

寧雪瀅雙手?護住自己,“彆讓我恨你!”

“恨又怎樣?”衛九謾笑,擺出毫不在意的姿態。

“還?是那句話?,想留在衛湛身邊,就要先?學會接受我。”如?獵豹附在獵物?上方,衛九單手?撐住床板,漸漸逼近,眸光幽冷。

係帶被挑開的一刹,寧雪瀅猛地翻身,伸長手?臂探向枕頭下麵,握住剪刀毫無顧忌地刺了?過?去。

被一股大力生生扼住。

兩人?一上一下,臥倒在床上。

衛九緊扼她的手?腕,用另一隻手?奪過?剪刀丟出帷幔,徹底肅了?臉色,“傷了?我,對衛湛有什麼好處?”

剪刀落地格外?響亮,驚動了?守夜的青橘,可青橘隻是在窗前?徘徊了?下,隻當是小夫妻中的一人?無意碰到了?擺件,沒敢打擾,悄然退開了?。

寧雪瀅忿忿瞪著桎梏住自己的男子,“在自身的安危麵前?,衛湛也要靠後。”

像是終於聽到她的一句真話?,衛九滿意地按按心口?,似在提醒被“困”住的那個人?。

係帶已被挑開,衣襟大開,露出裡麵的刺繡小衣,以?及一片玉肌,寧雪瀅羞憤難忍,曲膝蹬在他%e8%83%b8膛,以?防他再靠近。

衛九紋絲不動,視線不受控製地落在小衣之?下玲瓏浮凸的曲線上,不可抑製的加重了?呼吸。

他用力握住寧雪瀅的腳,想要撇開,卻被寧雪瀅搶先?一步主動縮了?回去。

女子的腳細膩柔滑,重重劃過?掌心。

這種感覺太過?陌生,陌生到難以?言說。

快速將人?翻轉,衛九冷著臉擺弄起她的腿,以?達到從避火圖上學來的敦倫體態。

寧雪瀅猜測他多半又在嚇唬她,不會來真的,可還?是氣到手?指發抖,隻因被擺出的跪姿太過?羞恥。

第38章

“衛九,你既厭我,怎可?與我做這?種事?”即便猜測他是在嚇唬人,寧雪瀅也不敢掉以輕心,生怕一瞬差池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麵。

她奮力反抗,掙開被握的腳踝,雙手?緊攥錦褥,一點?點?向前?爬去,試圖脫離上方的人,奈何防護的壁壘薄弱,一戳即破。

在她爬出一尺遠時,又被男人拽了?回去,困於雙臂間。

將人翻轉過來,衛九低頭,扣在她的下?巴,稍稍用力,“誰說我厭惡你,嗯?”

下?巴微疼,寧雪瀅眯了?眯水泠泠的杏眼,忍不住反駁:“難不成,你喜歡我?”

沒等衛九回答,她使勁兒彆開臉,下?巴上留了?一道指印。

不厭惡怎會?一再針對?一再排斥?

難不成,身為一個衍生出?的“影子”,不具備人的七情六欲?不懂厭惡是何物?

衛九被問?住,認真地想了?想。

是要喜歡的,喜歡上才能抽身示範給衛湛看。

撚了?撚指腹上殘留的柔滑,他?翻手?向上,以骨節輕輕觸碰起女?子,從額頭到鼻尖,再到紅潤的唇瓣,從臉蛋到玉頸再到小衣的巍峨之處。

快要分辨不清他?的真實意圖,寧雪瀅渾身戰栗,不敢急促呼吸,深知不能激怒一個瘋子。

“你要什麼,我都依你,除了?這?件事。”

她抬手?撐住男人的%e8%83%b8膛,明明是衛湛的身體?,卻叫她不敢多做觸碰,陌生到極致。

好商好量的語氣還算受用,衛九起身靠坐,一腿曲膝,一腿伸直,悠閒十足,“先?叫聲相公聽聽。”

寧雪瀅閉眼不理?,直到右腳再次被那人抓住。

“相公......”

蚊呐的聲調不甚清晰,衛九撇開那隻雪白的小腳,佻達一笑,“相什麼?什麼公?沒吃飽飯?”

“相公!”

羞憤占據心頭,寧雪瀅扭頭看向彆處,心中發澀,有種被欺負狠了?的無力感。

這?一回,衛九聽清楚,眼底有細碎流光,瀲灩繾綣,卻並非欣喜或動情的流露,而單純是他?生了?一雙含情目,深邃炯然。

替女?子掩好敞開的寢衣,他?不免冷嘲:“寧雪瀅,你還真是能屈能伸。”

寧雪瀅側躺蜷縮成團,不願再多看他?一眼。

這?時,屋外傳來淩亂的腳步聲,一名宦官越過薑管家,急不可?待地叩響了?玉照苑的正?房。

“詹事大人,宮裡出?事了?!”

“還請詹事大人即刻入宮!”

半個時辰前?,景安帝因不滿皇後私自派人給前?往大同鎮的太子寄去禦寒的衣裳而大發雷霆,又因皇後頂了?一句嘴,便當著?宮人的麵狠狠掌摑了?皇後。

皇後乃中宮之主,原有實力雄厚的娘家做支撐,怎奈近來十年,被皇帝一點?點?架空,所幸兒子後來得到衛氏、寧氏和杜氏三股勢力的扶持,才堪堪保住了?儲君之位。

可?皇後的娘家再失勢,皇帝也不該當著?眾人的麵如此羞辱她,讓她在內廷如何立威?

一向溫婉識大體?的孫皇後選擇在禦花園自縊。

聽過宦官的稟告,衛九站在半開的門前?疑惑問?道:“哪棵樹?”

宦官回道:“最大那棵梧桐樹,大人先?隨小奴前?往坤寧宮探望皇後娘娘吧!”

“臣子深夜探訪後宮娘娘,不合適吧。”

宦官急得直拍腿,“禮數在娘娘的安危麵前?,算得了?什麼?!娘娘有話要對大人講。”

衛九轉了?轉食指的銀戒,若有所思,忽然抬手?掐住他?的脖子,向上抬起。

宦官瞪大眼,不停踢腿,聲音斷斷續續:“詹事大人......這?是何意?小奴隻是......隻是來傳話的......”

見狀,站在隔扇旁的寧雪瀅和守夜的家仆們無不震驚,連剛蘇醒的青岑都急匆匆跑來,“小伯爺不可?!”

情況突發緊急,無人注意到青岑的稱呼。

青岑咬下?舌尖,改口道:“世子為何動怒?”

衛九高舉著?幾近窒息的宦官,手?臂繃起青筋,連月色也無法柔和他?眸中冷然。

寧雪瀅扣住隔扇,沒有立即上前?。

雖與衛九水火不容,但她相信衛湛說過的話,大事上,衛九不會?胡來。

他?與衛湛是一體?的,是真正?意義上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名宦官九成有問?題。

皇帝不滿太子已久,早有罷黜之心,此番侮辱皇後,不過是借機發泄。

而皇後失寵十餘年,隱忍至今,怎會?輕易自縊?

最大的可?能,是有人將計就計,引“衛湛”前?去坤寧宮,再以捉奸的名義,當場堵住同處一室的男女?。

一來,能幫皇帝名正?言順廢掉皇後,繼而罷黜太子;二來,也能為自己鏟除對手?。

可?幕後黑手?的對手?是皇後還是衛湛呢?亦或是一石二鳥?

沒等寧雪瀅理?順清楚,衛九已將那名宦官拖去庭院,於皎皎月光下?親自逼供,沒有拳打腳踢的暴躁,優雅被蒙了?一層陰柔暗色,沒一會?兒,他?的手?上就染了?血。↑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看得旁人心驚肉跳,顛覆了?對世子爺的印象。

衛湛雖冷,卻不陰鷙。

衛九一邊拿出?白色錦帕擦拭手?上的鮮血,一邊用靴尖踢了?踢宮侍的臉,“指使你的人是誰?”

宦官吐出?鮮血,麵露猙獰,可?嘴巴嚴實,沒有吐露出?一個字,唯有哀哀戚戚的痛%e5%90%9f。

衛九抵抵腮,“我這?人耐心一向不好,當真不說?”

他?忽然指向一名護院,勾了?勾食指。

護院不明所以地走上前?,隻聽“嘩啦”一聲,被奪了?腰間的佩劍。

劍身出?鞘,閃爍銀芒,直抵宦官喉嚨。

一滴血珠自脖頸溢出?。

宦官大驚失色,恐自己小命不保,哆哆嗦嗦地求起饒,“世子饒命!小奴說,小奴說!”

衛九溫和笑道:“晚了?。”

說罷,揮出?長劍,劃破他?的麵門。

靜夜傳來一聲哀嚎,宦官跪坐嘶吼,臉上多出?一條血痕。

劍身回鞘,衛九揮開護院,勾起宦官血淋淋的臉,“現在可?以說了?。”

即便被毀了?麵門,宦官也不敢再隱瞞,“是、是陶貴嬪......”

沒有任何詫異,衛九提起宦官的後脖領,大步向外走去。

“青岑,備車。”

寧雪瀅走到門口,看著?地上的血痕,立即吩咐人清理?乾淨。

若宦官沒有扯謊嫁禍人,幕後黑手?真的是陶貴嬪的話,那她針對的應是皇後。

她深得帝寵,又誕下?皇子,恃寵而驕,與皇後不合,早生出?謀害之心了?吧。

少傾,青岑折返回來,“大奶奶,世子讓您一同前?往。”

“為何?”

**

闃靜黑夜,馬車疾馳在街頭,寧雪瀅窩在車廂內,儘可?能遠離了?對麵的男子。

不是對他?多抬舉才順從了?他?的意思一同入宮,而是怕他?發瘋,當著?外人的麵,強行拉她上車。

這?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衛九腳踩那名宦官,手?中把玩著?從寧雪瀅頭上拔下?的簪子,抵在了?宦官的眼球上方,“你說背後的指使者是陶貴嬪,可?有證據?”

看著?細細的簪尖,宦官一動不敢動,“小奴是受了?脅迫,迫不得已啊!”

簪尖瞬間下?移兩?個銅板的厚度,嚇得宦官哇哇大叫。

受不得這?份聒噪,寧雪瀅推開衛九握簪的手?,“我不想見血。”

沒等衛九開口,她蹲在宦官身邊,快速攤開隨身的針灸包,按著?近日所學,將一根根銀針刺入宦官的幾處%e7%a9%b4位。

宦官抽搐起來,口吐白沫,痛苦不堪。

寧雪瀅想,他?賣主求榮,不值得同情,也算是用他?試手?練習針灸了?。

“說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