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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平也很羞澀。

“永平,放下包,帶著你元蛋弟弟在巷子裡轉悠轉悠,可彆出巷子啊,他剛來,哪裡都不熟悉。”

“欸!”

永平趕緊放下包,拉著元蛋就出去了,“我帶你去看咱們巷子裡新開的小賣部!”

“是信上說的那個嗎?”

“對。”

二人嘰嘰喳喳地很快就跑遠了。

“孩子熟得快,你放心吧。”

林嬸笑了笑。

封映月點頭。

她又坐了一會兒後,這才回家陪唐母。

唐母這會兒精神多了,也不覺得暈車,和劉大舅說了一下午的話。

期間元蛋回來了一次,封映月和唐文生帶著他去書店,唐母說她就在家裡。

見他們走後,劉大舅羨慕道:“大姐啊,你真有福氣,這兒子兒媳婦,都是孝順能乾的。”

唐母知道一點關於劉大舅姑娘事兒的,聞言還是問道:“你家姑娘為啥不願意回來看你啊?”

聽到這話,劉大舅雙眼一紅。

“不瞞大姐啊,我自己都知道怎麼回事,她娘去得早,我又當爹又當娘的將她養大,結果她……”

“他大舅,這事兒最好是麵對麵地說開,本來就聚少離多,這再不說明白,講清楚,那誤會就更大了。”

劉大舅又歎了口氣,“我、我是真不知道怎麼開口問。”

唐母聞言也沒法。

隻能開導他幾句,但劉大舅一直到吃晚飯時,興致也不是很高。

晚上休息時,唐母翻了個身,對封映月提起這個事,“你說,這兩年寄信過來的,真是他姑娘嗎?”

封映月嚇一跳,“娘,咋會這麼想?”

唐母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道:“你是不知道,我娘家有一好姐妹,也是遠嫁,本來和娘家這邊的聯係就少,後麵有幾年,更是隻有一兩封信,信裡也不回她爹娘,為啥那些年不回家看看,隻是問她爹娘兄長好,讓他們保重身體。”

封映月聽得坐起身來。

唐母也跟著坐起身,“後來她哥哥不放心,就親自去了她婆家,結果才知道她早兩年前就沒了,為了讓老丈人他們不難過,所以她丈夫才冒充她,寄信過來。”

“看不出筆記嗎?”

“映月喲,我們這一代人,識字的少,大多數都是請人幫忙寫的信。”

封映月也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她現在也跟著緊張起來了,“不會真出事了吧?”

“我就是有這麼一個擔心,你想啊,她幾年不回家看父親,總有個理由吧?”

唐母遲疑道。

封映月點頭,“確實是。”

許是睡前和唐母說了那些話,夜裡封映月做夢,都夢見劉芬出事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時,精神不是很好,唐文生以為她著涼了,還想去給她買藥,結果被她拉住,“文生,你說......劉芬還活著嗎?”

第九十九章

唐文生一驚, “怎麼說?”

封映月趕緊將他拉到院子最邊上,低聲說起唐母所提的那位小姐妹,剛提了個頭, 唐文生便按住了她的手。

“我知道這件事, 大姐在家議親那段時間,娘就再三提過不能讓大姐遠嫁, 所以提起過那位姨娘。”

封映月此時心煩意亂的,手不自覺擰巴在一起,“還記得上次大舅去看劉芬,本來以為他要好幾天才回來, 結果來回才兩天,回來臉色也不好看, 更沒提劉芬見到了沒有,你說……”

寒冬的風刺骨逼人, 二人站在院子裡, 隻覺得渾身都在發冷。

唐文生攬住她的肩膀, 帶著人往灶房那邊去,“這件事交給我,你和娘安心。”

“欸, ”封映月用力地握了一下他的手,“我去做飯,你把兩個爐子生起來。”

夫妻二人分開忙碌。

正當唐文生把爐子都生好提到堂屋門口散氣, 準備去灶房幫忙時, 元蛋起來了,他戴著封映月給他織的帽子, 屁顛顛地從東屋過來。

“爹, 昨兒不是說早上起的時候叫我一聲嗎?”

元蛋掀開木桶上的毛巾, 熱氣一下就衝上來了,他把帶來的毛巾往下一放,快速洗了個臉。

“你昨天也累著了,再說這大冷天的,起來這麼早乾什麼。”

唐文生一邊往灶門裡放木塊柴,一邊回著。

元蛋把自己的洗臉毛巾掛好,又將木桶上的毛巾蓋了回去,免得待會兒唐母他們洗臉時水不夠熱。

“你們都能起來得早,我也能,也是我自己沒規劃好,城裡有電燈,看書彆提多得勁兒,昨晚上看過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說著,元蛋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正在煮紅糖雞蛋的封映月聞言看向唐文生,“你也不看著點?”

“他愛看書,我還管?”唐文生忍著笑,“那不得讓他看個夠。”

“再怎麼也不能看得睡著了都不知道,”封映月說著,又讓等著幫忙的元蛋拿著擦桌子的布去堂屋。

元蛋擦桌子的時候,劉大舅起來了,唐母也剛洗完臉。

吃過早飯後,劉大舅便準備去上班,封映月見此看向唐文生,唐文生回東屋拿上帽子,也跟著對方出去了。

唐母瞧見後看向封映月,封映月道:“文生說他知道怎麼做。”

“那就好,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哪有這麼巧的事兒,會被她再遇見一次呢?

希望那孩子沒事。

一出巷子口,那寒風是刮刮地來,即便是二人都戴著耳帽,都覺得有些冷。

“大舅,上次你去妹子那邊待得也不久,反正這兩年你的休假日攢著也有一個月左右,不如去那邊再看看妹子?”

劉大舅就奇怪這小子怎麼跟出來了呢,聞言當下一愣,接著又有些感動。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父女關係好,可我.....我也不瞞你了,上次我過去,壓根就沒見到劉芬!她婆婆對我惡聲惡氣的,說劉芬不想見我。”

劉大舅歎了口氣,“我沒臉繼續待,回來也沒車了,就找了個招待所住了一晚上。”

唐文生聽得眉頭緊皺,“她婆婆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人沒見到,那不一定就是妹子的想法。”

“你不懂,她還怨著我呢。”

劉大舅搖了搖頭,衝他揮了揮手,自己騎著自行車走了。

他的身影隨著一眾自行車遠去後,唐文生轉身找有電話的地兒給廖天強的單位打了電話。

得虧廖天強這幾天因為加班,住在單位呢,不然這一大早的,還真找不到人。

“劉芬婆家地址?怎麼,出什麼事了?”

廖天強嚇得整個人都精神了。

唐文生並沒有瞞著他,壓低聲音在電話裡把事兒說了一遍,說的是劉大舅上次去找劉芬沒見到人那事兒。

聽得廖天強頓覺不對,“大舅沒跟我說他去找過劉芬啊。”

“就是沒見到人,還被親家母罵了,你說他好意思跟誰說?”

劉大舅這人挺愛麵子的。

“這樣,你一個人去不妥當,等我,我頂多中午就到。”

“不如我們直接在p市車站見。”

p市就是劉芬所在的地方。

“成!”說完,廖天強就把電話掛了,然後火急火燎去領導辦公室請假。

領導剛舉著包子一邊吃一邊美滋滋地坐下呢,就被一臉急色跑進來的廖天強嚇得噎住了……

“娘,我和天強出去幾天,您安心和阿月一起,”出發前,唐文生還叮囑了唐母一番。

“曉得了,你們萬事小心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唐母叮囑著。

元蛋被永平帶出去玩兒了,這會兒並不在家。

封映月不放心,也跟著道:“先彆直接找到那家,免得打草驚蛇,咱們可以向街巷鄰居打聽打聽情況。”

“知道,”唐文生點頭,“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等他到p市車站的時候,廖天強還沒到,於是唐文生就去吃了一碗麵,喝了一碗熱乎乎的湯,整個人都暖和起來了。

廖天強到的時候,車站都沒幾個人了,見唐文生孤零零地坐在那邊上等著自己,他十分感動,又很羞愧。

“文生啊,是我耽擱了,我也沒來過這邊,就當年聽我爹提了一嘴,我記下了地址,跑回家翻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說著他摸了摸兜裡撕下來的那張紙接著道,“我們那邊沒有直到這兒的車,隻能轉車,結果路上還耽擱了許久。”

“彆說屁話,走,先去吃東西,然後我們再找過去。”

得虧劉芬婆家就在市區邊上,但就算這樣,他們也坐了好幾趟公交車才到對方住的巷子。

而此時天都快黑了。

“住這個巷子的六號?”

“對。”

廖天強把紙給他看,就是這個地方。

“走,我們去隔壁巷子打聽。”

廖天強二話沒說就點了頭,打念書的時候他就是唐文生的小跟班,就愛聽他的。

跟著唐文生身後轉了幾個彎兒,最後在一家門口坐著一個老婆婆的地方站定。

“婆婆,請問這可有一家姓左的人家?叫左鬨心。”

那婆婆雖然年紀大了,但不是個腦子糊塗的,聞言搖頭,“姓左的?名兒還這麼怪,我們這巷子沒有,就是這一片也沒有姓左的,你們是乾什麼的?”

“沒有?”

唐文生一愣,接著看向身旁的廖天強,“難道你那遠房叔叔是騙你的?他沒住這。”

廖天強眨了眨眼,反應十分迅速地擰了自己大腿一把,雙眼頓時一紅,然後當著老婆婆的麵哭得不行。

“那肯定是怕我找到他,所以誆騙我胡亂說了個地兒呢!不就是當年大爺爺不讓他和那位姑娘結婚嗎?跑了這麼多年,眼瞅著家裡出了大事兒了,他咋還誆騙我呢!”

沒人不愛八卦,屋子裡出來一對中年夫婦,還有兩個瞧著十幾歲的孩子。

“怎麼了這是?”

中年男人問道。

老婆婆也是個熱心腸的,聽他嚎哭著那些話,也覺得那叔叔是個狠心的,趕忙對兒子道:“來我們這尋親的!結果他那親戚誆騙他,壓根就沒住咱們這一片!”

“哎喲,咋能這麼乾呢?”

她兒媳婦眉頭一皺。

在中年男人安撫廖天強的時候,唐文生也是愁眉苦臉地站在一旁,他抬起頭看了好幾眼天,最後有些不好意思地來到那老婆婆和她兒媳婦麵前道。

“大娘,大姐,還有大哥,這天有些晚了,我們也沒地兒去住,能不能厚著臉皮在你們家住一晚?我們不白住。”

說著就掏出了兩塊錢,要給老婆婆。

老婆婆直接推開,“這是乾什麼,不過是暫住一晚,給什麼錢!老大,快把這兩位兄弟請進屋,老大媳婦兒,多做點吃的,招待他們。”

老大媳婦兒二話沒說就帶著孩子們進灶房了。

“娘,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