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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裡出來, 囡囡頭發亂糟糟地跟在她身旁,這是剛一起睡了一覺起來呢。

“喲,哪裡來的小姑娘呀?”

封映月彎下腰, 抬手碰了碰囡囡的頭發笑問道。

囡囡細聲細氣地回著:“銀子山來的。”

他們老家就叫銀子山生產隊。

封映月和唐文生都被她逗笑了, 旁邊趙大嫂也在笑,結果笑著笑著就忽然乾嘔起來。

她捂著嘴就往三樓跑, 封映月他們也愣住了, “你看著囡囡, 我去瞧瞧。”

說完,封映月便追了上去。

囡囡想要一起去,被唐文生輕輕抱起:“吃板栗嗎?跟唐叔進屋吃去。”

年前撿的板栗保存得很好,他們時不時就放一點在兜裡。

一聽有吃的囡囡被轉移了注意力,結果剛拿到板栗,又想找娘了。

而此時封映月正在輕輕拍著趙大嫂的後背,見她吐了半天也沒啥東西,便道:“著涼了吧?”

趙大嫂微微搖頭,此時劉三嬸正好在洗水池那洗衣服,這會兒進來聽到這話後,趕緊湊過來看了看趙大嫂的臉色,接著臉上滿是笑容。

“這是有了吧?”

趙大嫂羞澀點頭:“是有感覺了,還沒去看到底是不是。”

“那得去看啊,我陪你去!”

封映月立馬道。

“是啊,這可是喜事兒,早點看早點安心!”

另一個嫂子見此也說。

這一回囡囡是怎麼也要跟著去了,於是封映月便牽著她,和趙大嫂一道去縣醫院。

醫院很簡陋,一共就兩層,上麵那一層是住院的地方,下麵這一層就是門診和治療室。

消毒水的味道讓囡囡捏住了小鼻子,見她頭發梳著高高緊緊的小馬尾,封映月便知道是唐文生梳的了。

她笑著摸了摸囡囡的小馬尾:“難聞?”

囡囡點頭,抱著她的腿,一臉依賴。

封映月索性蹲下`身將人抱起,囡囡便把頭埋在她的%e8%83%b8`前,雙手緊緊地抓住她的衣服。

沒多久趙大嫂便拿著一個單子,喜笑顏開地出來了。

“喲,咋還抱著她啊?她挺重的,彆累著你。”

“沒事兒,”封映月一看她這樣子,便知道是喜事兒了,“怎麼樣?”

趙大嫂抿嘴一笑:“快三個月了,年前就揣上了,現在才有點反應。”

二人往外走,出了醫院囡囡就要下地,於是封映月和趙大嫂便走在她的左右側,一人牽著她一隻手。

小家夥一下就快樂起來了,小臉上全是笑。

“之前沒來事兒嗎?”

封映月好奇問道。

畢竟有孕後,大姨媽會走開。

“我這方麵就是不怎麼準,有時候來,有時候不來,”趙大嫂臉一紅,“本來還想著去找老中醫瞧瞧,喝幾服藥調理一下,結果來了個娃。”

“這也是喜事兒。”封映月笑著說。

“是啊。”趙大嫂連連點頭。

路過農貿市場的時候,趙大嫂買了點瘦肉,想著晚上慶祝一下,封映月倒是沒什麼買的,畢竟唐文生一早就買了不少,待會兒要送回老家去的也買了。

一路歡歡喜喜地回到筒子樓,到五樓時見宋枝在那洗衣服,於是封映月便停下和對方聊了幾句,趙大嫂母女先回家了。

大概三點,夫妻二人提著東西下了樓,騎著自行車便往老家去。

路過陳大力家時,見陳大嫂帶著孩子在門前路邊玩兒,於是封映月下車,抓了一大把黃紙糖給孩子。

這才與唐文生繼續往家裡走。

元蛋此時正和阿壯還有栓子幾個人,在岔路口旁邊的林子裡捉迷藏呢。

這林子也不是很大,挨著大路的地方都比較平坦,加上離家也不遠,大人們都能聽見孩子們的動靜,便沒有多製止。

聽見自行車鈴鐺的聲音時,元蛋立馬往大路那邊跑,一邊跑一邊還對身後疑惑的小夥伴道:“我爹娘回來了,我不玩兒了!”

唐文生他們自然也聽見了元蛋的聲音,封映月大喊著元蛋。

元蛋也大聲地應著,

等他被封映月牽著,嘴裡吃著糖,兜裡也是滿滿當當時,整個人都洋溢著快樂。

“去吧。”

見阿壯他們都從林子裡出來了,封映月鬆開元蛋的手。

元蛋跑向他們,把兜裡的黃紙糖和小夥伴們一起分享。

接著便跟著封映月他們回家了。

阿壯嚼著糖,聽栓子在那說:“元蛋的後娘對他確實好,我的後娘咋這麼凶呢?”

“我可聽我娘說,你娘就是親娘,不是後娘。”

阿壯立馬道。

栓子癟嘴,把糖剝開往嘴裡一塞:“我爹也是這麼說的,可我奶有時候偷摸跟我說就是後娘。”

一時間孩子們也分不清到底是親娘還是後娘了。

家裡隻有唐母在,其餘人都去上工了,得知他們這次回來能住兩晚後,唐母也高興。

“去看看你們堂嫂,還有小幺女。”

孩子小,沒有取大名,就這麼喊的。

他們也買了去看堂嫂的東西,所以便帶著元蛋一道去了。

滿月酒已經過了,大堂嫂在家帶孩子,還和大伯娘一起做飯什麼的。

家裡比唐母家熱鬨。

見他們上門,大伯娘二人都高興。

也埋怨他們亂花錢買東西。

封映月從大堂嫂懷裡接過小家夥,看著她那光滑的小臉,又想起剛出生時的樣子,真是變化極大。

眼睛像你,鼻子和額頭像堂哥。

被大堂嫂問起孩子像誰時,封映月仔細看了看後回道。

“都這麼說。”大堂嫂掩嘴一笑。

陪著她們說了一會兒話後,封映月他們便帶著元蛋去隊裡轉悠了。

路上還碰見回來的唐文慧。

“怎麼了這是?”

唐文生見她臉色不怎麼好看,便問道。

唐文慧一跺腳:“和淑芬吵架了!”

說完便氣呼呼地走了。

封映月又聽見章淑芬的聲音,轉頭一看,章淑芬氣喘籲籲地追了過來:“你咋就聽一半跑呢!”

二人吵吵鬨鬨地往唐家山坳那邊去了,唐文生對封映月微微搖頭:“打小就這樣,不用管。”

元蛋也點頭:“前天小姑姑還把淑芬姑姑惹哭了呢。”

“是嗎?”

封映月摸了摸他剛剃了頭的腦袋瓜,“那後來呢?”

“後來和好了,”元蛋還歎了口氣,“和孩子一樣,真難管。”

“彆學你奶奶說話。”唐文生戳了一下他的臉蛋,元蛋嘿嘿一笑,順勢牽著他的手,唐文生也由著他。

晚上家裡十分熱鬨,唐二嫂拉著封映月一個勁兒地說話,說的都是生產隊裡的八卦。

五嬸子家裡的房子在鄉親們的幫助下,已經重建起來了,雖然是茅草房,可那也是能住人的地方。

另外就是五嬸子成了殘廢,家裡的工分又少了一個人掙,所以性子更加暴躁,看誰都不順眼,時不時就找人吵架。

“這要是能吵贏,那也沒啥事兒,可要是吵不贏,她就倒在地上說胳膊疼,人家拿她也沒辦法。”

唐二嫂癟了癟嘴,“反正現在比之前還要討人嫌,瞧著也可憐,倒是應了那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思//兔//網//

“不止這些呢,”唐文慧也加入了對話,“她還故意拉起衣袖用殘了的地方來嚇唬隊裡的孩子們,元蛋和阿壯差一點就被她嚇了,好在栓子是個機靈的,聽她說要給元蛋他們看好東西,立馬把人拉走,還跟我們說了。”

“啊?”

封映月十分震驚,“她咋這麼乾呢?”

“不知道,”唐二嫂罵了幾句,“反正這人乾的事兒,她是一點都不乾!五叔都不能忍了,和她三天兩頭地打架,她也打不贏,每回都要在家裡躺幾天,可傷好了後又是老樣子。

“就說她兒媳婦吧,這個月都回娘家三次了,每一次都是被她給氣走的……”

元蛋就挨著封映月坐著,聽完她們所說的後,封映月拉著元蛋的小手一陣叮囑:“以後遇見她,咱們就趕緊跑,知道不?”

“知道,奶奶他們說過的,”元蛋連連點頭,“她少了一隻手,我是男子漢,不能和她吵架,我有兩隻手。”

說著,元蛋還把另一隻手放在了封映月的手心裡。

封映月抱著他就是一陣親:“真乖。”

元蛋咯咯咯地笑,像極了老母雞。

晚上也是挨著他們睡的,聽封映月說了好久的故事,這才心滿意足地睡去。

唐文生摸了摸他睡得紅撲撲的小臉,低聲對封映月道:“我去三叔那的時候聽三嬸說,這五嬸自從手殘了後,人就更偏激了,不隻是嚇孩子,還嚇唬大姑娘,五叔的意思,她再不改,就把人送回娘家去。”

“離婚啊?”

“也不算是離婚,他們那一輩的人,大多數都是沒有領證的,就是一起過日子,這要是被送回去好幾次,娘家那邊再把人送到另一家也是有可能的。”

封映月捏了捏元蛋的小手:“還真是應了那句話。”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是啊。”

唐文生湊過來親了一下她的唇:“反正叮囑孩子和文慧離她遠一些就是了,睡覺吧。”

昨兒晚上還在說五嬸子,今兒中午封映月和唐文慧帶著元蛋去給唐父他們送飯時,就遇見了五嬸子。

這旁邊地裡還有人呢,所以封映月和唐文慧就想著趕緊走過,離她遠點就是了,結果五嬸子剛開始沒啥動作,在她們走近時,忽然就把上衣給脫了!

裡麵啥也沒穿,封映月眼疾手快,一手捂住元蛋的眼睛,一手將唐文慧拉到自己身後擋住對方。

唐文慧比封映月矮些,她隻瞧見五嬸子把衣服脫到一半就被封映月給拉到身後了,即便這樣她也嚇一跳,趕緊垂下頭閉上眼。

拋開五嬸子其餘的地方,那斷了手的胳膊處,紅豔豔的肉好像沒長好似的,有一點化膿,瞧著十分惡心。

“五嬸子,你要是有病,就去醫院再看看,彆在這嚇唬人!”

封映月非常生氣,厲聲對五嬸子道。

旁邊乾活的人順著聲音看過來,便見到上半身□□的五嬸子。

男人們看得一愣,接著被女人們的冷哼聲嚇得立馬轉過了頭。

幾個嬸子丟下鋤頭就來到了路上,指著五嬸子就是一頓罵。

她們家的小孩子也被嚇唬過。

封映月見五嬸子被人撕罵,趕緊帶著元蛋和唐文慧走了。

“沒事兒吧?”

封映月問道。

元蛋搖頭,他啥也沒看見,被封映月一直捂著眼睛呢,後來走也是牽著她的手,聽話埋著頭一起往前走。

唐文慧撫了撫%e8%83%b8口:“大白天的脫衣服,確實嚇我一跳,你說她是不是瘋了?”

“彆想了,瘋不瘋也不是她嚇人的理由,分明就是故意的!”

封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