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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地伸入池遲的衣擺,手指剛觸碰到那硬邦邦的腹肌,周圍的場景瞬間就變了。

鎖鏈床鋪連帶著池遲一同消失,他坐在了一片白皚皚的大雪中,茫然地眨了眨眼。

【我是顧湞,全息艙與大腦的連接功能受到商業攻擊,所以出現了昏睡幻境的問題,現在已在恢複之中,今天的測試到此為止。】

隨著顧湞的話音落下,薑禹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再睜開眼時,入目的是全息艙內的模樣。

“你終於醒了。”

顧湞的臉一個湊上來,隔著一層薄薄的防彈玻璃露出欣喜之色。

薑禹打開全息艙,撐著身體坐起來,看了一圈沒發現池遲的身影。

“找池遲?他早就出來了,現在去衛生間了。”顧湞的笑容中藏著幾分狡黠,薑禹沒發現,隻點了點頭。

顧湞坐在一旁的高腳椅上,慵懶地拖著下巴問:“剛才看到什麼幻境了?”

薑禹身體僵硬,像是機器人一樣緩慢轉頭,指尖掐著手心,呐呐道:“沒什麼。”

顧湞想要摸摸他的臉調?戲一下,被魏瑾抓住了手,隻能訕訕道:“沒什麼你的臉怎麼會這麼紅?”

薑禹:“……”

薑禹碰了碰臉,真的很燙。

他的思緒還很亂,幻境中的場景萬分真實,驀地抽離出來,有些緩不過來。

沒一會兒,池遲果然從衛生間的位置走出來。

“回家吧。”

池遲將他從全息艙內拉了出來,掰開他不自覺掐住掌心的手,一根根手指伸直,模樣細心又溫和。

薑禹都要懷疑他被人魂穿了!

“小遲?”薑禹試探著喊。

“嗯?不想回家?”

池遲麵無表情,眼瞼下耷著看不清神色,就算是說話,也沒有與薑禹對視。

“沒有。”薑禹搖搖頭,覺得池遲很奇怪。

不過他好像也沒有資格說池遲,他自己現在才是更奇怪的。

“那就回家。”池遲順勢牽住了薑禹的手,簡單地向顧湞和魏瑾告彆,“走了。”

顧湞:“回見。”

魏瑾:“拜拜。”

薑禹也回頭跟他們揮了揮手,“回見。”

下一秒,他就被池遲按住腦袋悶頭向前。

“乾什麼?”這樣被摟在懷裡的姿勢從前不是沒有過,現在卻覺得很是不一樣。

薑禹的手抵著左邊%e8%83%b8後,總覺得其內的心臟跳得很是不正常,像是要快蹦出來了。

“快點回家,困了。”

池遲的眉目冷淡,薑禹反而從眼底最深處看出了星點笑意,隻是來不及深想,就聽見眼前人問:“剛才做了什麼夢?”

薑禹:“……”

第69章 惡劣因子 19

池遲性子懶散, 但從來都有自己的規劃和安排,例如健身和學習,循序漸進,自律到令薑禹羨慕向往。

薑禹也同樣在他的帶領下向好的方向走, 生活也變得舒適安心。

可是這樣的情況維持在他們是兄弟家人的情況下, 當隱秘的念想被挖掘到明麵上, 薑禹再無法像從前那樣對待池遲了。

與池遲的接觸會讓他心跳失控, 就連晨練和學習也變得充斥著看不見摸不著的曖昧氛圍,在對方的優秀下,又黯然失色到忐忑不安, 隻能望而卻步地停在那裡,從前相擁而眠,也成了各睡一隅。

池遲當然能察覺到薑禹的退卻, 但並非不能忍受這種從黏糊狀態到曖昧的短暫距離。

他們之間總還隔著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非是心意相通就能跨越,如若不解決, 最終的結果也很難好。

他們已經經曆過一次離彆,讓彼此性情大變, 是靠著共同的努力去填補的那兩年流離時光,池遲不想再經曆一次。

那段時間於他而言,已是經久煎熬。

給彼此一些時間好了,在解決掉所有問題的時候,便能毫無芥蒂地勾勒美好的未來藍圖。

心裡雖然這樣想,但池遲的目光落在書本密密麻麻的文字上,卻是無法如以前般一目十行, 行行入心。

書房寬大的雙人椅上, 他覺得懷中空落, 少了些什麼,抱枕都無法填補那份空缺。

再過一會兒乾脆合上了書,打算出去繞著小島跑兩圈。

出門時他撞見了剛從全息艙訓練完的薑禹,對方的疲憊溢於言表,無精打采的模樣看著像是皮膚饑渴症複發。

池遲驀地想起了醫生所說的話,那一瞬間當真有一種想要不顧一切將人擁入懷中的衝動。

薑禹望著他欲言又止,最終張了張嘴,什麼都沒有說。

池遲想要抬起的手僵硬,最後背在身後,腳尖微轉向電梯走去。

“這麼晚了,你去乾什麼?”

薑禹忽然發聲,聲音中含著一絲微不可查的顫唞。

隻不過池遲還是察覺了,他長睫微垂,並未與薑禹對視,低聲道:“晚上吃太多,我出去跑兩圈,消化一下。”

薑禹沒再說話,看著池遲沒入樓梯的背影,好像有尖銳的刺一下又一下紮在他的心上,疼得他無法呼吸。

夜裡他等了許久,也沒見池遲回來,他也沒有出去找,就呆坐在池遲睡的那半邊一夜未眠,腦子裡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第二天早上,外麵有了響動,他趕忙躺進被子裡緊閉雙眼,卻遲遲沒有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反而房門被敲響,傳來李伯的輕聲呼喊。

“薑先生,醒了嗎?池先生請您下樓用早餐。”

薑禹懵了一會兒,腦子裡嗡嗡作響,良久才反應過來,昨晚那種心被針紮的疼痛更加劇烈,讓他無法呼吸,隻能大口喘熄

待整理好所有情緒,他難掩疲憊地打開了門,低落地應了聲:“好。”

*

池遲倒是晚上在之前給薑禹安排的房間裡睡了一覺,談不上好,不太安穩,但足以支撐他上午半天的訓練。

他吃完早餐用平板看時政新聞的時候薑禹才下來,池遲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青年黑發膚白,那雙往日冷淩的鳳眸微腫,眼下青黑,明顯熬夜過,或者說看起來是一夜沒睡。

如果是平常,不對,平常池遲根本不會讓薑禹這樣,現在情況特殊,他必須扭轉他和薑禹處於親情般的關係,徹底轉變為愛情。

池遲低下頭繼續看新聞,指尖不斷在屏幕滑動,盯著薑禹灼灼目光,有些心不在焉。

他當然是心疼的,但這種時候不狠下心來,以後會更疼。

“你睡得不錯?”

薑禹在他對麵落座,傭人已經撤去池遲用完餐的碗碟用具,諾大的餐廳中,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池遲托著下巴,淡淡“嗯”了聲,嗓音慵懶,像是什麼都沒放在心上。

薑禹的難受瞬間成了一肚子火,沒燒起來,全都化成了委屈。

可是夢裡哭鼻子有人哄,現實沒有,更何況他一個大男人,決不能用哭來解決問題,更不想再讓這人看到自己糟糕的一麵。

用餐無言,池遲和他一起去了基地訓練,隻不過路上一前一後距離很遠。

*

“教練,你不覺得今天這兩個人很奇怪?”

楚景佳雙手托著下巴,像是小學生做開花手勢一樣,模樣可愛。

她已經不搭理王峰了,每天在這個基地裡又憋得慌,於是開始跟教練宿緬風搭話。

宿緬風這人雖然複盤開會的時候能把人罵得抬不起頭,但是工作外沉穩老實,是個老好人。

“有點。”宿緬風觀察了一下他老隊友的精神狀態,微微蹙眉:“鬨彆扭了?”

楚景佳手指輕點在臉頰上,鼓了鼓腮幫子,“看著像是,以前膩乎得跟什麼似的,今天中間恨不得再塞兩個空投箱。”

宿緬風將手中的保溫杯放下,向薑禹走去。

薑禹感受到有人靠近,抬起頭在看到人的一瞬間,眼底的星星都滅了。

宿緬風感受到他的失落,有些無措。

賽場上鐵麵無情的閻王爺在賽下就算是對隊友也冷若冰霜,看著除了冠軍杯以外無欲無求,哪裡有過這種樣子。

“沒休息好?”宿緬風的聲音不大不小,所有人都能聽見。^o^本^o^作^o^品^o^由^o^思^o^兔^o^網^o^提^o^供^o^線^o^上^o^閱^o^讀^o^

薑禹點了下頭,悶聲不說話,餘光一直在留意池遲。

對方正在調節全息艙,壓根就不看這邊,薑禹心裡那點失落開始廖無邊際地擴散。

宿緬風見狀低下頭,距離薑禹耳邊隔著一段距離,小聲問:“你和池遲吵架了?”

薑禹搖頭。

分明連架都沒吵,那人察覺他的躲避,立馬就疏遠了,自覺得堪比吃飯睡覺。

宿緬風愣怔了下,“那你們這是……”

“好了,可以開始訓練了。”

池遲站起來,率先躺入全息艙,一刻也不停留直接啟動。

剩下四個人麵麵相覷,最終什麼都沒說,也跟了過去。

*

顧湞剛好打電話過來,池遲在開機的閒暇之餘點了接聽。

“乾嘛?”

他一開口就是不耐煩,語氣很是刺激顧湞。

“沒事就不能找你?”

池遲心情不好,但也隻跟他貧嘴:“不能。”

顧湞“嘖”了聲,“什麼態度,逆子,你爹是來給你送消息的。”

“說。”

“池霽又聯姻了。”

池遲心中毫無波瀾:“哦。”

這本來就是意料之內的事情,沒什麼好意外的。

池家夫婦雖然疼池霽,但也是有要求的,池霽也不會放棄用自己的婚姻大事來博取父母的疼惜和關愛。

“你就不好奇他名聲都臭成那樣了,敢跟他聯姻的是誰?”

上次他們將池霽和小情兒做那檔子事的視頻給了紀檬檬,紀檬檬轉頭就抖摟出去了,讓池霽栽了個大跟頭,還順利解除婚約。

雖然他們那個圈子裡玩這些的人不少,但是被人拿到明麵上,那可是相當丟醜的一件事,池家鬨了好一陣子才消停下來。

出了這種事,還能有人願意跟池霽聯姻,不是戀愛腦就是賣女兒了。

池遲並不好奇,但還是接了句:“誰?”

“京城唐家長女,唐顏今。”顧湞樂道:“知道為什麼是長女不是獨女嗎?唐顏今那腦癱爹把私生子接進家門了,吃瓜群眾如今都快吃成大胖子了。”

池遲詫異:“唐顏今?”

“對,你認識?”

“認識。”池遲已經進入遊戲大廳,隊友也已經上線,隊長將人都拉齊就秒開了。

唐顏今就是楚景佳那位天天記掛著要早中晚打視頻電話的姐姐,也算是家長,之前他們還談過,池遲那時候是準備幫忙的,不過後來被唐顏今拒絕了,理由是想讓楚景佳純粹地打拚自己的未來。

這是一位成熟優雅知性的女人,真要嫁給池霽,完全算得上鮮花插在牛糞上。

而且……

池遲看著楚景佳頭頂的ID名,感覺有些頭疼。

這個時候爆出這種消息,楚景佳還能好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