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佻地開他玩笑。

池遲本來想掛斷的手頓了頓,迅速調整好表情, 冷著張臉問:“你剛剛在乾什麼?”

顧湞噎了下,有點心虛地摸摸鼻尖,又理直氣壯起來, “我們在說你的事情,你轉移注意力乾什麼?池遲,你不對勁!”

這一招先發製人讓還沒冷靜下來的池遲亂了陣腳, 說到底他也隻是個剛滿十八歲半年的孩子,在未知領域被這樣反問, 開始局促無措。

他自己也覺得自己不對勁,問道:“我哪兒不對勁?”

“……”顧湞也沒有想到池遲就這樣應了下來,叛逆兒子仿佛被鬼附體改了性子,他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說:“你哪兒不對勁,你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我為什麼問你。”

“……”還是那個叛逆兒子, 顧湞無奈道:“具體什麼狀況, 就薑禹喊了你的小名, 然後呢?你剛剛臉挺紅的,害羞了?”

“沒有害羞。”池遲蹙眉,“就是……心跳得很快,還起了……那種,反應。”

“哪種?”顧湞稍加思索,突然就悟了,“你是不是還特彆喜歡抱著他,或者想親他之類的?”

“他比較喜歡抱我,他那個病,你知道的。”池遲撐著下巴,問:“我為什麼想親他?從來沒有過,我又不是Gay。”

“那你為什麼會起生理反應,而且是對薑禹,還隻是因為人家喊了你一聲遲遲,你這都已經彎成蚊香了,嘴硬是在強詞奪理。”顧湞也沒有想到有一天能給池遲這個看起來要孤獨終老的人,分析感情問題,他出謀劃策道:“這樣吧,你想想,要是薑禹親你,你討厭嗎?”

這個問題,直接又直觀。

池遲認真地想了起來,從薑禹的容貌開始。

對方濃眉鳳眼,鼻梁挺拔,五官生得精致分明,皮膚白皙透亮,無疑算得上一個絕世大帥哥,不過現在的重點是……那兩瓣薄厚適中,分外粉潤的唇。

親上去的話……

顧湞瞧著他抿起的嘴唇,笑道:“你是不是在想親嘴?”

池遲驀地回神,眼神裡還透著一些茫然,“啊?那不然……”

“我說的是他親你,也沒說親哪兒,你但凡鋼鐵直,腦子裡能胡思亂想嗎?”顧湞挑眉調侃:“結果不是很明顯了?池遲,你彎了,彎得很徹底。”

池遲如遭雷擊,難得腦子宕機,轉不過來了。

顧湞見他好像傻了,剛準備再說些什麼幫池遲認清這個事實,身後就橫過來一隻手,將他的手機搶走,並掛斷了電話。

“你這個電話打得太久了。”魏瑾把手機丟到一邊,將想要撲過去撿的人直接攔腰扛了起來,“你現在應該陪陪我,繼續做剛才的事情,不然我就把我們倆的事抖摟給你那恐同的好兄弟。”

顧湞知道他是開玩笑,還是氣得拍了兩下魏瑾的屁股,“怎麼不該你陪我?還有,他已經彎成蚊香了,你拿這個可要挾不了我。”

魏瑾沒說話,直接把人摁在了客廳和陽台中間玻璃門上,就地正法。

*

池遲心裡亂糟糟的,下樓繞著小島跑三圈後,又回去衝了個冷水澡,仍然冷靜不下來,乾脆去學習,結果什麼也學不進去,打遊戲也心不在焉。

就這麼折騰了一晚上,最終認命,自己確實是喜歡上薑禹了,因為一整晚,他滿腦子都是薑禹,回憶過往,又學著網上的方法,假設薑禹和彆人在一起,自己絕對受不了。

不知不覺中,他對薑禹的占有欲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準確來說,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人產生占有欲,這種欲.望,在物體上也沒有過。

後半夜他腦子昏昏沉沉,捧著手機看他和薑禹的聊天記錄,直到天邊翻起了白肚,才迷糊睡去。

內容很少,畢竟他們整天黏在一起,內容無非就是圍繞著生活,叫對方下樓吃飯,催促對方學習之類的。

薑禹醒來沒看見池遲的身影,床邊也沒有餘溫,便跑出去尋找,在客廳的沙發找到了對方。

池遲冷白的肌膚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濃密纖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水珠,一隻手搭在沙發邊,身上連一條毯子也沒有,現在已經邁入秋季,中午秋老虎發怒,夜晚和早晨還是很涼的。

他察覺到不對勁,過去伸手一摸,臉和額頭都汗淋淋的,燙得不像樣。

池遲半夢半醒,感覺到有一隻手在碰自己,眼睛睜開一條縫,瞧見是薑禹,一鼓作氣抓著那隻手將人扯了過來。

“乾什麼,耍流氓?”他慵懶地半坐起來,想要伸手將人抱在懷裡,卻被薑禹推開了。

薑禹又氣又惱,跳起來回房間去找手機給李伯打電話,“彆鬨!你發燒了!”

“發燒?不可能,我身體素質很好的。”

池遲嘀咕著抬手試了試額頭,沒什麼感覺,溫度相差無幾,“沒發燙,你從哪裡看出來我發燒了?就是不想讓我抱,昨天讓你撒嬌,你今天還在害羞呢?”

第52章 惡劣因子 2

池遲吃過藥後, 整個人昏昏欲睡,還拽著薑禹的手腕不放。

薑禹拿著濕毛巾搭在他的額頭上後,隻能無奈地靠在床邊陪著他。

“上床,來跟我一起睡。”

池遲半闔著眼, 執著地又拉了下他。

薑禹摸了摸他的臉側, 仍然燙得駭人, 無奈道:“我等會要給你換毛巾, 不方便,你快睡覺。”

“睡不著。”池遲嘴裡像是含了一口水,模糊道:“這點小病, 過兩天就好了,哪裡需要這麼大的陣仗?”

“你都燒到四十度了,還是小病?”薑禹原本怒氣衝衝, 看著他這副病蔫蔫的模樣,又發不出脾氣來,板著張臉問道:“你昨晚到底乾什麼了?怎麼會突然一下病得這麼厲害?”

明明昨天睡前, 這人還好好的有精力逗他玩。

薑禹想不明白怎麼一個晚上,他就變成這樣了。

“心裡亂, 睡不著。”池遲不屑於撒謊。

“因為什麼?”

池遲睜開眼瞥了他一眼,沒出聲回答。

薑禹以為他還是有些放不下那個吳常欽,心裡更是沒氣了。

池遲生病的樣子落在薑禹眼裡實在可憐,薑禹鑽進被窩,躺在池遲旁邊,捏了捏他的手。

“好了,睡吧, 等會我動作輕點。”

池遲一看就知道薑禹想歪了, 不過也沒解釋, 乾脆將額頭上的毛巾掀開,把人抱在了懷裡。

“一起睡,熱出汗了,病就好了。”

池遲的行為霸道蠻橫,不容拒絕。

薑禹窩在他懷裡,被他的體溫感染,加上病症作祟,也跟著發起燙來,但似乎也不是不能忍受。

這還是他第一次碰上池遲生病,在他的記憶力,對方經常鍛煉,按時一日三餐,身體素質非常好,這樣一想,他又不禁思考池遲昨晚到底是作了什麼妖,才把自己弄成這樣。

“彆胡思亂想。”池遲低頭用額頭蹭了蹭他的臉,“睡覺,我好困,一晚上都沒睡。”

池遲的膚色冷白,此刻因為生病的緣故,麵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白發耷拉著,濃密卷翹的長睫都被汗水浸濕,在下眼瞼打出一圈扇形陰影,高挺的鼻梁上都綴著汗珠,往日紅潤柔軟的薄唇上覆著層病懨懨的蒼白。這是一種與過去完全不同的狀態,薑禹頭一次想用脆弱來形容池遲。

生病的池遲,還非常黏人,好像一秒鐘都離不開他。

萌生的想法把薑禹嚇了一跳,可是不無真理,池遲現在的確是這樣一種狀態在他的身邊。

薑禹伸手環住了池遲的腰,漸漸也被熏染了幾分倦意。

昨晚他沒睡好,雖然在被鋪滿池遲氣息的床鋪上,卻沒有本人來得奏效,導致他噩夢不斷,內裡焦慮無法出夢,又因為他唯一的解藥不在而倍感空虛。

現在被填充,無疑不是一種另類的滿足。

薑禹睡著前,半夢半醒含糊地說:“小遲,趕快好起來。”

池遲一邊眼睛睜開條縫,看著迷迷糊糊的薑禹彎起了嘴角,輕聲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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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病了,我正在青山和人談生意呢,大老遠跨區跑來看你,你這副拽得二五八萬的樣子給誰看?”

顧湞給池遲遞了杯水,薑禹忙碌著給池遲測體溫,換毛巾,現在出去了,不在身邊。

顧湞看了外麵一眼,又忍不住問池遲:“想清楚了?”

沒有人能抵擋八卦,他這個霸道總裁也不例外。

“想清楚了。”池遲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補了句:“大概。”

“什麼叫大概?”顧湞低聲說:“難道你發個燒,把腦子燒壞了?”

“還有點亂。”池遲是一個對感興趣的事情很認真的人。

他知道自己彎了,變成了他以前最不喜歡的那種人,但是也要弄明白是為什麼,還有這種情感的由來和很多情緒事情。

其實池遲私心裡並不覺得自己彎了,但他好像也並不直。過去的他更像是一個無性戀,除了發育時期應有的正常反應,其他時刻一律沒有,更彆提對某一異性或者同性產生彆樣的情愫了。

池遲也往薑禹的方向看了一眼,恍然察覺,從他和薑禹見的第一麵起,薑禹便是他唯一且毫無例外的偏愛。

“行吧,畢竟性取向突然變了,也算是個人生大事,確實應該好好想想。”

“你呢?”池遲看向他衣領邊露了一角的曖昧紅痕,眯了眯眼,“她是誰?”

“等你病好了再告訴你吧。”

顧湞摸了摸鼻子,怕現在的池遲承受不住。

池遲挑眉,“有什麼好賣關子的,我都不認識。”

“那......還真不一定。”

顧湞說這話的意思就是,他喜歡的人池遲也會認識。

於是池遲仔細回憶了一下自己為數不多認識的女性,顧湞也知道的,首先排除楚景佳,顧湞也知道他不認識班上學校裡的其他人,那就是......初中食堂的大媽了!

那個大媽特彆喜歡他們這種長得帥的小夥子,每次打飯手都不抖。

池遲臉色微變,看向顧湞的目光變得意味深長,“沒想到你口味挺重。”

“啊?”顧湞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很快了然池遲想歪了,“閉上你的嘴吧,彆胡思亂想。”

他們還沒聊完,薑禹就端著一個托盤上來了,有水有濕毛巾。

池遲下意識道:“怎麼乾這個,家裡又不是沒傭人。”

薑禹一愣,還沒說話,顧湞就笑了起來。

“池遲,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池遲:“......”

薑禹不明所以,也沒聽到他們剛剛在聊的話題,便道:“一點小事而已,沒事的。”

池遲沒搭理顧湞,隻是認真地看著薑禹揚了揚下巴,薑禹理解了,給他換毛巾。

池遲這麼二大爺的樣子,引得顧湞十分不爽,“